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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親(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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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親(1)

小打小鬧幾下倒是沒什麽問題,但有一點,沈子瑜不是好欺負的主兒,就在墨倩受傷後沒兩天,她直接找到了薛曜,要求處理此事。

薛曜的變臉功夫沈子瑜是知道的,畢竟她在尚城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再加上先前她還埋汰過薛曜的那位夫人,早就做好了薛曜跟她打馬虎眼的心理準備。

沈子瑜不愛和人糾纏半天都說不清道不明的,一上來就表明來意,以一句“我救過的人無數,多少人是有權有勢的你可以去打探”為結束語完畢,折騰得薛曜是不敢不從。

起先雲璃以為沈子瑜是害怕夏冬小築裏的人再受到什麽傷害才會去找薛曜的,可後來的發展有點出乎意料,薛曜插手以後,原本在流傳的小道消息中又多了一條,那就是朝廷在保護沈子瑜。想當然的,先前放出消息說沈子瑜的爹娘是因為得罪了朝廷被判刑,帶罪自殺身亡,如今又說朝廷是在保護沈子瑜的,顯然兩種說法之間的因果關系不對。

這兩種說法互相聯系,卻沒有人能給一個確切的說法,就在這個時候,轟動的大消息又從京都傳來——周繼德帶著聘禮往尚城的方向來了。

剛得到消息的時候所有人都嗤之以鼻,連同和莫子衿有關系的幾個人也覺得這是胡扯。莫子衿的問題一天不解決,周繼德怎麽會有空出來下聘?這是其一。其二,周繼德就算帶著聘禮從將軍府出來又如何?誰一天到晚閑著沒事瞎說八道指明他會往尚城來?如果真有其事,何不直接點明他是要娶誰為妻呢?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雖然話是這麽說的,不過放在這個時候還是難以讓人信服。

林祺楓到了京都以後幾乎是每一天都會往尚城寫信,根據他的說法,莫子衿現在的處境不算太好,卻因為周家人的打點馬馬虎虎還能湊活。世人皆道她是被囚禁,實際上也就是出不了院子而已,關起門來還是得好吃的好喝的供著她。

雲璃靠著林祺楓寄來的信好不容易安穩下來,時間久了,莫子衿的事情也好,沈子瑜的家世也罷,都被吹散在風裏了。偶爾有人拿出來當話題說說,大家夥大多就是一笑而過。

當周繼德帶著聘禮浩浩蕩蕩地停在春秋閣和夏冬小築門口的時候,毫無疑問是吸引了諸多圍觀黨的。由於鑼鼓喧天,吵雜非凡,幾乎是所有人都探出頭來觀望。

沈子瑜正補覺,被吵醒之後果斷地出來想要罵人,冷嘲熱諷似的問道:“周將軍怎麽得空來尚城了?”

盡管她已經是扯著嗓子在喊了,但是,在喧鬧的鑼鼓聲中,她的疑惑還是被蓋了過去。如果不是因為看到她出來,又正好看見她的嘴唇動了動,恐怕沒人知道她說過話。

周繼德擡擡手,示意身後的樂隊停止吹奏,滿臉不好意思地問著:“沈神醫,方才你說什麽,在下沒有聽到。”

他恭恭敬敬地拱手作揖,把禮數全都做齊了,等待賜教的模樣反倒讓沈子瑜沒法吐槽。

“我說,你怎麽來了?”沈子瑜輕嘆了口氣,收回嘲諷技能,平淡地問道。

“娶親。”

兩個字一出,底下人一片嘩然。這陣勢浩浩蕩蕩,如果和“傳說中”的迎親隊伍相聯系,豈不是從京都來的嗎?如此大手筆,真叫人眼花繚亂了。

因為在周繼德的臉上看不到半絲開玩笑的意味,加上他的態度懇切,沈子瑜有一種不知道從哪兒開始問起的錯覺。

看似只有她在擔心,其實周繼德也覺得尷尬。打沈子瑜坐著輪椅一出現,他就不由想起之前景家的往事來,怎麽說沈子瑜變成現在這樣都有他的責任在裏面吧,可他當初什麽都沒有做就急忙拉著莫子衿赴京了,除了幾句道歉的話以外什麽補償性措施都沒做。

周繼德很心虛,他一方面擔心舊事重提影響氣氛,一方面又怕夏冬小築的問起莫子衿的近況來。宮闈裏的女人都是帶毒的,看似富貴艷麗的花瓣下卻裝滿毒液,就等著給人致命一擊。

當時出事,莫子衿在宮中,周家人除了周妍琴以外都在宮外,來不及伸手救人,按理說他們是盡力了,只是,沒保護好莫子衿,周家人總歸是有些難為情的。

“娶親?娶誰啊?”

眾人擡頭一望,雲璃正站在春秋閣二樓,居高臨下地問著。

她倒不是故意要用這麽一個視角,她想著要下來的,突然聽到外面敲鑼打鼓的聲音停了,怕錯過好戲就趕忙跑到了這麽一個“最佳位置”,順其自然就聽到了周繼德說要“娶親”。

“雲小姐,在下是來給你下聘禮的。”周繼德嚴肅地說著。

他的話,配上雲璃現在處的地方,一時間天地寂靜。好歹他是個武狀元,前陣子還封了個官,現在卻對著一個站在樓裏的說要下聘禮,說出去都成笑柄了。就算不認識他的,看這陣勢都知道他這人不簡單了,議論和竊竊私語自然少不了。

換一個角度,雲璃是十裏八鄉出了名的緋聞人物,當初追疏瀾的事情都傳到外太空去了,撇去這個不說,她在春秋閣登過臺,還小住著,名聲算不得好。其實這些軼事擺在桌上也沒什麽,就怕背後有人嚼舌根亂折騰。

被人指名道姓地說要娶回家,是個女人都淡定不了。雲璃慌慌張張地從樓上跑下來,一溜煙的功夫就從正門躥了出來。

“雲小姐,這是禮單。”周繼德半彎著腰,莊重地遞出東西。

此時的雲璃很想把鞋脫下來一巴掌拍他臉上,不過念著他的身份,還是忍了下來。

周圍人看著這個仗勢,瞬間就像集體失憶一樣忘記了雲璃的桃花破事,紛紛起哄。場面瀕臨控制不住的境地,顧不得其他,雲璃瞪了周繼德一眼拽著他的袖子往夏冬小築裏頭走,順嘴丟下一句讓沈子瑜把剩下的事情給解決了。

落荒而逃的雲璃和一本正經的周繼德,這兩個人怎麽看都不是一個次元的,偏偏事情就是這麽發生了,留下一幹稀裏糊塗的人在門口不知所措。

把人領到原本自己的屋子裏,雲璃一關上門就罵開了:“你是不是出門的時候腦袋被門夾了?還提親,我把你提起來摔個是七八次的都不解恨!”

周繼德一楞一楞地看著眼前人小宇宙爆發,好一會兒才緩過來,輕咳一聲,嘆息道:“請雲掌櫃的見諒,這是莫姑娘的主意。”

莫墨傻傻分不清楚,但他嘴裏的那位姑娘說的就一定是莫子衿了。暴躁的雲璃安靜下來,猛地又啐了一口:“那死丫頭現在怎麽樣了?”

“家兄在想辦法把她保出來,暫時沒有危險,莫姑娘讓我告知您一句‘安心’。”

“安心?呸,她還想讓我怎麽安心?等她死絕了說不定我就真的安心了!”雲璃不顧形象地罵著。

這是頭一次她從周家人那裏得到莫子衿的消息,每每看到林祺楓寫來的信,她都在想,林祺楓是不是報喜不報憂的主兒,是不是把事情給美化了。如果她家子衿在宮裏碰到個容嬤嬤可怎麽辦?

總而言之,周繼德跑這麽一趟,雲璃還是有幾分欣慰的。

等上了好一會兒,見她不再說話,周繼德便說明自己的來意:“莫姑娘在宮中最不放心幾位,在下、家兄又或是家中嫂子和幾位小姐進宮,她都要問問這邊的情況。知道沈神醫最近境況不好,她便讓在下打著提親的名號來這裏幫忙。”

“你不是封官了嗎?”

“來之前請過假了。”

“子衿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嗎?你這樣大張旗鼓地過來,豈不是讓人笑話?”弄清楚來龍去脈,雲璃松了口氣。

還以為是玩真的,差點把她嚇得半死。她就說嘛,她這種“名聲在外”的野花怎麽還會有人來摘……

最要命的是,周繼德還這麽大張旗鼓的,被她心上人誤會怎麽辦嘛。

她不想這麽折騰來折騰去的,周繼德又何曾想要用這樣的方法來幫忙?

他是名副其實的可憐人,本來那天幾個人說好了這件事歸蕭還管,誰知道那小子臨陣脫逃,藏哪兒去了都不清楚,他只好被逼著上戰場。這不,前幾天得到消息蕭還回去了,還到周家去負荊請罪。他光是憑腳指頭就能想到蕭還現在那副得意的面孔是什麽樣。

尚未縷清頭緒的另外幾個人就沒那麽好的運氣了,要在外面安置好浩浩蕩蕩的隊伍不說,還要四處打發圍觀群眾,沈子瑜一怒之下就指定了劉文作為負責人,輾轉反側回去睡大覺。

迎親隊伍畢竟是停在夏冬小築和春秋閣前面的,想無視都無視不掉,況且周繼德要來的消息早就放出來了,所以他們一到,來夏冬小築賀喜的人就一撥接著一撥。

如果是些無名小卒也就算了,然而,這些人裏頭還有當地比較出名的人物,怎麽擋?

雲璃和周繼德商量了很久,她是不可能嫁的,周繼德不介意面子掃地,不過雲璃不好意思啊,於是想了個折中的辦法——在春秋閣裏找一個靠譜又沒破身的姑娘丟給周繼德,讓周繼德帶回家養著。

周繼德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娶一個青樓女子為妻本來就不太合乎情理,好在莫子衿跟著他們鬼混的一段時間沒少給他們灌輸一些亂七八糟的思想,所以辦起來這方面還算順利。

春秋閣裏能歌善舞的姑娘多的是,篩選篩選丟給周繼德一個還能換回那麽多的聘禮,想來想去都賺大發了。

兩個人合計了一下,把計劃告知給了沈子瑜,達成共識後,便各自行動起來。

周繼德負責搞定閑言碎語,順便去和薛曜“培養”感情,而雲璃則要在周繼德回京之前給他拐一個新娘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終於趕上更新了(┬_┬)等過兩天應該會恢覆8點更新什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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