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徑直鉆入耳中，在腦海裏回蕩，給人以頭痛欲裂的感覺。

我擡起頭，狠狠地望著她，卻暗自運氣靈力，再次召喚出星月琴。

然而，雅汐卻搶先一步出手隔擋了星月琴。長袖一揮，星月琴便從我手中脫離，飛了出去。

“星彤，你還是老實點的好。別忘了，你也是一個占星師。縱然你的幻術靈力比星舊要高，甚至比我還厲害，但是，你沒有純正的占星師血統，論起占星修為，你還是比不過我的。”雅汐接住星月琴，看著我，悠悠道。

“你想幹什麽？”

“還記得占星師之間的奇妙克制嗎？”雅汐說眼中的光芒一閃而逝。她緩緩得擡起手，帶著三分慵懶、三分俏皮，漸漸收攏她的手指。

緊接著，我就感到一陣撕裂般的疼痛，鮮紅的血液從口中噴薄而出，濺在地上。如同盛夏時分，火族大地上遍地盛開的紅蓮。

“星彤！”

雅汐回到王座上，一只手撥弄著星月琴弦，發出“錚錚”的聲響，在空曠的大殿裏回響。

一觸即發的情境。

半晌，她回過頭來看著我們：“好了，我也該為我的哥哥報仇了。你們，別妄想走出縱天玄武殿了！”

她的手中出現了一個變幻不定的光球。那是占星師獨有的夢境，一旦進去便無法出來了。我時常看到瀾星殿的占星師們使用如此的夢境。

“你要為你哥哥報仇？”星舊問，聲音很虛弱。

“沒錯。你們殺了我哥，還想怎樣？”

“莫汐是自殺！”我說。

雅汐眼中神色變幻不定，她說：“你以為我會相信你們嗎？哥哥怎麽回無緣無故自殺？多說無益。”

她手中的光球漸漸變得明亮。

“不可以！”我和星舊同時喊道。

眼看著釋就要落入夢境了，我們卻束手無策。

我回過頭去看看星舊，發現他也在看著我。便明白他和我想的一樣。

就在釋接觸到夢境前的一剎那，一團火焰騰空而起，射向雅汐。雅汐點足一躍，離開王座以躲過火焰。同時我閃身向前一把抱住星月琴，又回身拉住釋，帶著他離開。

最終雅汐還是輸了，她最終竟是敵不過我和星舊的合力一擊。

她看著我們，非常驚訝地看著我們：“原來，我最終還是敵不過預言裏的‘雙星合力’！……星宿相逢前的占蔔……果然沒錯。只是，怎麽會是你們……”

她在我們面前，再次化為一灘雪水。真正地化為一灘雪水。

“什麽‘雙星合力’？”我問。

“不清楚。莫不是說我們兩個吧？”星舊有些好笑地看著我，說。

“哼，我們又不是同一種族，哪來什麽‘雙星合力’，我看也不過是占蔔的定數罷了。”我說著，扶起釋，與他們一同出了正在逐漸消失的北方護法結界。

＊＊＊ ＊＊＊

我們出了結界，並沒有看到卡索等人。

“我哥呢？”釋問。

“還沒出來。看來這西方護法不好對付。”蝶澈答，“哥，你知道西方護法是誰嗎？”

“不知道。只是聽淵祭說過西方護法的厲害在於足以毀掉一個人。”

“毀掉一個人？這也不是很厲害啊。”我說。

“彤兒，肯定不是簡單地打敗一個人。淵祭既然如此安排，肯定是抓住了什麽弱點。”酃烈回答，“不過，西方護法，我們都沒有聽淵祭提起過，甚至連男女都不知道。”

我奇怪的看著釋，他也看著我。

西方護法，到底是誰呢？

“二皇子。”

“星舊。你剛才去哪裏了？”釋看到匆匆而來的星舊，問道。方才我還當真是沒有看到他呢。

“二皇子，我去了祭星臺。”星舊答。

“是麽？”釋冷冷地看著星舊，眼中閃過一絲不信任，“據我所知，祭星臺距幻雪神山入口並不近，你怎麽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來回？”

“釋皇子，在這裏幻影移形並沒有被封印。星舊，我想或許是通過幻影移形來去的。”遲墨說。

“是嗎，星舊？當真如遲墨所說？”釋看著星舊，目光淩厲，問道。

星舊看到釋的神色，心下想必也明白了七八分，卻同樣冷冷地答道：“二皇子何出此言？莫不是你在懷疑我？”

“難道你不值得懷疑嗎？”說著，釋便召喚出三棘冰刃，直指星舊。

地面上的雪花被殺氣激得在空中飛舞，一片片飛入我們翻飛的發絲中。

我們在一旁都沒有說話，看著星舊被逼得連退數步，只是，星舊一直沒有還手。

“為什麽不還手？”釋手了兵器，問到。

星舊微微笑笑，說：“二皇子，王已經打敗西方護法，此時應該出來了。”

話音方落，我們就聽到明昊天說：“卡索！”

看過去，卡索已經從結界中走了出來，身後是月神皇柝，還有遼濺。只是大家的表情都很奇怪，隱隱給人一種哀傷的感覺。

我們都沒有說話。雖是無聲，但更勝有聲。

“哥，你們……”

“釋，星舊不是西方護法。真正的西方護法……”卡索回頭看看月神皇柝。月神正倚在一棵樹下，沈默著，眼神空洞；而皇柝的神色也很奇怪。他們自從出了西方護法的結界，整個氣氛就變得非常奇怪了。

卡索繼續說：“呃，真正的西方護法已經被我們打敗了……”

“這是怎麽回事？”我問道。既然西方護法已敗，大家為什麽還是很不高興。

“星舊，你先說說你都知道些什麽吧。”卡索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繼續說。

星舊點點頭，說：“莫汐的死，皇柝說過是自殺。但是以幻雪神山大祭司的幻術修為，並未到了不戰自敗的地步。所以我一直在想這是為什麽。直到打敗了雅汐——也就是莫汐的妹妹，我才明白了。”

“怎麽了？”釋問，語氣比之前稍有緩和。

“雅汐對於淵祭的態度並沒有莫汐的虔誠。我想她之所以加入幻雪神山也完全是因為莫汐。”

“因為莫汐？”明昊天反問。

“沒錯。應該適應莫汐的要求吧。雅汐的能力勝於莫汐很多。但是因為她並沒有莫汐如此虔誠，所以也同樣不會因為幻雪神山的事情而如此耗費心力。莫汐之所以自殺是為了讓雅汐認定是我們殺了他，那自然就會向我們報仇。”星舊說。

“難道莫汐就不怕雅汐也會輸？”我問。

“別忘了雅汐是占星師。莫汐一人不敵我們，但是雅汐可以能夠輕而易舉的破解我們所有的招數。”星舊答道。

“所以他就放手一搏，希望能夠讓雅汐為他報仇，進而阻止我們去找淵祭。”卡索說。

“對。只是他沒有想到會出現‘雙星合力’。”星舊說，“可這雅汐倒是知道，只不過為了她的哥哥，她也是放手一搏了。”

“這莫汐很奇怪呢。為什麽那麽盡心盡力啊？”酃烈奇怪的問道。

“因為這是他所相信、他所追隨的。”淩涑淡淡答了一句，有些感嘆：“身為人臣……唉……”我看看她，我知道她又想起了冷瑄妍。

“哥，難道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苓櫟插了一句，卻有些故作輕松的感覺，“待你回了火族，可不能再如此了。要勤政愛民啊。”

我們都笑了。只有酃烈一反常態，十分嚴肅地說：“嗯，我答應你。而且我們要一起回去。”

當時我想，二哥二姐自然是要一同回火族去的，二哥為什麽這麽說。但是後來我才明白過來了：註定零落——二姐，再也沒有回火族。或許是有所感應吧，那天他們才說了如此奇怪的話。

希望二哥莫要忘了他曾經答應二姐的。

＊＊＊ ＊＊＊

“哥，真正的西方護法是誰？”釋問道。

卡索神色一凜，看著釋，不知為何，一時沒有答話，只是遠遠地看了看月神和皇柝。

“王，怎麽了？”星舊似乎感到什麽，問到。

沒有回答。

“西方護法……就是……”月神的聲音響起，雖然很微弱，但是我們卻聽得很清楚。我看向月神：

她用手扶著古樹粗壯的枝幹，並不理會我們，只是擡起頭望著天空中潮濕的紅日，緩緩說：“西方護法其實就是我的姐姐——月照！”

月神的神情很茫然，聲音也竟然有些顫抖。

印象中，我從未見過月神有這樣的表情。在我的印象裏，冷靜如月神，一直是淡定從容，生死不驚的；有著泰山崩於前而面色不改的定力。

“月照呢？”明昊天問到。

“她……自殺了。否則我們無法破除西方護法的結界。但是，她留給了月神一個夢境。”卡索嘆息。

接著我便看到月神的手上出現了一個變幻不定的光球，淩空轉動著，映出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