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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抱四個——艱難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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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伊回家後,不知道是出於嫉妒,還是其他的緣故。總之佐伊開始對自己的孩子嚴厲了起來。佐伊總是趁著麻麻和老公不在的時候,瞪著紅色眸子,看著兩個孩子。麻麻和老公似乎什麽都沒發現,只是孩子們似乎越來越乖巧聽話。小女孩總是很安靜,小男孩卻總是離開佐伊就哭。到了後來,佐伊即使在身邊,小男孩也會哭。

小男孩一哭,佐伊就會放棄凝視他們,把小男孩抱起來。

到了現在奶牛已經專門給孩子們提供食物了。佐伊偶爾也會本能地自己餵孩子。

會哭的孩子,總是占便宜。佐伊似乎對男孩寬容了一些。小女孩卻總是很安靜。

直到,有一天,小女孩的一半身體都伸到了小床的外面,懸空似的趴在那裏。卻被佐伊一把拽了回來。這是第一次,佐伊把女兒提了起來。然後警告道:“不要玩那些有趣的游戲。起碼不要在外婆和粑粑面前玩。聽到沒有。不然我就把你們丟掉。”

女兒在她的威壓下,終於老實了下來,滿臉無辜地看著她。

“傻瓜,被人發現的。會把你抓起來,拔你的皮,抽出你的骨頭,拿你做實驗的。所以,聰明的話,就別告訴別人你的秘密。永遠不要告訴呦!只有麻麻和哥哥知道。反正人類都是傻瓜。只要想辦法隱瞞下來。他們是不會發現的。”

她的女兒終於像普通嬰兒一樣笑了,很開心的樣子。

佐伊輕輕地把她抱在懷裏,親吻了起來。然後輕輕地唱著:“這是個秘密,關於我們的秘密。”

用著稀奇古怪,分不出節奏的音調,唱著來自異世的語言。

小男孩卻轉動著黑眼,好奇地看著她們。

“你也一樣,撒嬌是沒有用的。犯了禁忌,我是不會原諒你的!”佐伊毫不手軟地威脅著似乎還不懂事的兒子。小男孩卻同樣沖著她笑了。

佐伊終於忍不住放下了女兒,親吻了自己的兒子。

他們的血脈是連接在一起的。愛,憐惜,會心軟,似乎是一種理所當然的情感。

她愛著他們,因為她是他們的母親。

似乎,在這個世界活得越久,牽絆就越深。

生活似乎平靜下來。孩子很聽話,很好照顧。麻麻很喜歡帶孩子,所有的事情,幾乎都一手包辦了。佐伊於是把精力放在了麗華皇宮上面。佐伊的點心店,經過了兩次停頓似的冷清之後,終於再度火爆起來。佐伊帶著小徒弟開始在店裏忙碌著。

自從阿爾瓦陪著佐伊去了一趟瑪利亞墻壁。佐伊似乎總會下意識的,對阿爾瓦好一點。

即便只有那麽一點點,阿爾瓦卻心滿意足地湊了過來。一臉幸福地品嘗著佐伊做的各種菜式。

得到了美食的補償,她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半年後,繼續生個孩子,終於在麻麻的提示,暗示,明目張膽的嘮叨下,被提上了日程。

那天晚上,佐伊流著眼淚說:“真的不想生了。生孩子麻麻就不讓繼續做菜。什麽時候,才能當廚神呀!”

老公卻安慰道:“早完成任務,早解脫。等你生下了四個孩子。你麻麻幫著你帶孩子,你就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了。”

佐伊的眼裏都是淚。兩年生四個,是多麽恐怖的詛咒呀。

生活在繼續,只是孩子就像是在玩捉迷藏。即便佐伊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打算一咬牙一跺腳趕快生孩子,最好還生兩個。可是孩子在眾人的期盼下,卻始終都沒有到來。

雙胞胎會爬了。雙胞胎會喊外婆,爸爸媽媽了。雙胞胎可以站起來……走路了。雙胞胎會說詞語,短句了。貝克夫人對這兩孩子付出了全部的熱情與精力。她固執地給兩個孩子念著詩句。在他們睡著之前哼唱著催眠曲。細心地準備牛奶,晚上會給孩子們蓋被子。

佐伊甚至再次想起了曾經的自己。麻麻也是這樣照顧著年幼時的佐伊。

“麻麻。”佐伊撒嬌似的,趴在貝克夫人的肩膀上。直到貝克夫人轉身抱住她,撫摸著她的頭發。

“你都這麽大了。我都可以幫你帶孩子了。一切都想做夢一樣。你呀,要繼續努力呀。我會幫你把孩子們帶大的。就像帶大你一樣。”貝克夫人笑得很溫柔。

可是他們期待的孩子,直到雙胞胎們兩歲的時候,都沒有到來。

在家裏,最有地位,最被喜愛的當然是外婆。最有威嚴的當然是爸爸。最可怕的當然是媽媽。可是媽媽雖然很可怕,卻似乎很害怕外婆和爸爸。

所以雙胞胎也並不是特別害怕自己的母親。

越是長大,雙胞胎的性格越是明顯。作為哥哥的小男孩,特別愛哭,喜歡撒嬌。作為妹妹的小女孩,總是很安靜,一天到晚不知道在想什麽。

王都裏的人們每天都過著同樣的生活。佐伊的麗華皇宮,漸漸變得有名起來。小傑克也可以代替佐伊來做一些食物了。雖然小傑克兄弟姐妹在佐伊的訓練下,變得奇怪了起來。但是大家的生活都變得很歡快。

除了孩子沒有到來,其他的一切都很平靜。佐伊覺得她和老公已經提前進入了,老夫老妻的階段。即便如此,也不會感到膩煩。佐伊仍是玩著永遠玩不膩的演戲游戲。以及吵架後會離家出走,等著老公去接她。老公雖然每次都皺著眉頭,但是還是會配合。

生活中一切都很有趣。佐伊總是能做出美味又奇妙的食物。

直到845年的某一天,瑪利亞之墻南端的希幹希納區遭超大型巨人突破,大批巨人入侵瑪利亞之墻內部,居民被迫遷往羅塞之墻內避難,人類失去了1/3的領土。

這些事情似乎和王都的關系並不太大。

大家只是在說,神馬瑪利亞城墻被巨人打破了?哦,巨人打進來了?

只是這樣而已,大家繼續過著平靜的日子。到底誰都沒見過真正的巨人。瑪利亞城墻其實離他們很遙遠。

貝克夫人卻突然要求佐伊一家馬上搬家。原來,老貝克在離開之前,早就賣掉了一部分老家的產業,在佐伊家附近,買了一棟結實穩固,後院可以種菜,有地下室的房子。地下室裏甚至準備了應急食物。於是佐伊平日裏在麗華皇宮工作,晚上卻回到新家裏。

之後的某一天,在麻麻面前總是被佐伊稱作朋友的阿爾瓦,突然哭著來找佐伊。

阿爾瓦的未婚夫伊凡,在即將回來跟她結婚的時候失蹤了。瑪利亞之墻被打破的時候,伊凡就呆在希納區。

佐伊第一次看到,一向都賴皮又喜歡胡鬧的阿爾瓦,那麽絕望的哭泣。

那一天,佐伊皺著眉頭給阿爾瓦做了很多美味的食物。阿爾瓦卻一口都沒有動。她只是不斷地流淚。

死亡是那麽不經意的一件事。他卻讓人感到那樣的絕望和悲傷。

那一天,阿爾瓦呆到很晚才離開。之後的日子,阿爾瓦沒有再出現過。

然後有一天早晨,老公突然跟佐伊說了一句話。佐伊呆呆地站在那裏,很久都沒反應過來。直到老公準備離開,佐伊才突然大吼一聲。

“我不同意!我才不會讓你去什麽當什麽兵?還想要參加調查兵團?你有病呀?那是傻瓜才會去的地方。去了只會去送死。”

佐伊用力地咬著每一個字的發音。2年前那種絕望而又痛苦的感覺,再度在身體裏沸騰起來。佐伊感到慌亂又無措。她只是想阻止他。而且無論如何都要做到!

老公卻走到佐伊的面前,擡起了她的臉。

“我不會死的!我們還要再生兩個孩子呢!”他知道佐伊在想些什麽。

“不會死?”佐伊充滿諷刺地笑著。“比普通人強又怎麽樣?你以為你能有多厲害?你連我都打不過。我只是一直在縱容你而已。可是,作為人類天敵的巨人卻不會縱容你!他們會像踩螞蟻那樣把你踩死的。你又算什麽東西?”

佐伊第一次對老公說出如此難聽的話。佐伊兩眼空洞地註視著,不斷地回憶起自己的過去,作為Z的過去。

Z就像碾死螞蟻一樣,把那群人類都給踩死了。哪怕是那些人類中的強者,也輕而易舉被踩死了。對待那些人類,佐伊沒有任何同情心。她毫不留情,也不會手軟。因為人類,全部都該死。他們全都是她的敵人。

“我答應你。我不會死掉!”老公卻仍是固執地重覆著這句話。並且試圖讓佐伊鎮靜下來。

“騙子,不要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做保證。那只會讓在乎你的人更難受。”佐伊卻不肯冷靜,她的雙眼因為激動變得越來越紅。

“如果沒有人同巨人戰鬥,人類終將會被毀滅!如果不搞清楚某些真相,人類沒有任何未來。”利威爾伸出手臂去摸佐伊的臉,卻被佐伊狠狠地拍開了。

“人類……是不是被毀滅,關你什麽事呀?即便是所有的人類都被巨人消滅了。我們也會活得好好的。因為我會保護你們的!”佐伊歪著頭,看著她的老公。在想著是不是要把他的腿打斷?

“就算你能保護我們又怎麽樣?如果人類滅亡了。以後你開店,誰來買你的食物呀?你的孩子們,想找到同齡的盆友們聊天去找誰呀?小傑克,你的徒弟,你的小牛小馬們會不會死掉?你麻麻的老朋友呢?你粑粑的下屬們呢?他們都死掉了,我們就算活著,孤孤單單地存在還有什麽意義。”

“那……我會保護這座城裏的所有人?”佐伊顫抖著說著。“只要有巨人敢來這座城,我來解決他們,總可以了吧!”

“這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而且你說的這些,跟我要做的有什麽區別?”

“總之,我不會同意你去參加,那個會去送死的兵團的。”佐伊突然用力地抱住了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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