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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新老之爭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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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命運的捉弄,奮力求生的人?

到這裏,《溟城》差不多已經進行了一半了。

作為新人小白的我們,曾經踩過很多雷——改名2次、還未完結就大修、因為學業而斷更許久。盡管如此,我們還是不後悔。雖然因為踩了這些雷,導致我們本就不多的看官,被血洗到寥寥無幾。但是我們正是為了給大家呈現一個更好的《溟城》而采取這些措施。

不過我們還是希望能有越來越多的人能看到這段文字。

感恩相遇,謝謝支持!

我們明晚21點見。

永恒的愛

段一鳴不可置信地看了知暖一眼,那堅定的神色,那冷硬的語氣,他知道她沒有開玩笑。他以為知暖可能只是委曲求全,沒想到她對楚瀟然真的動了情,寧可自盡,也不願成為他的軟肋。段一鳴只得收了心思。

到了霧盟,段一鳴放知暖下來。風漸漸大了,吹淡了常年籠罩著霧盟的迷霧,似乎想讓知暖一眼便看到守在城門口的林晅。

再次相見,恍若隔世。他變了,也沒變。

一樣清秀俊逸的眉眼,似乎連歲月都青睞他,不舍得在他的臉上留下一絲足跡。不一樣的氣質,此刻的他早已沒了H營掌舵者肩頭的重擔,眉宇間愁雲盡散,儒雅出塵。看著這樣的林晅,知暖不知出現在他面前、讓他恢覆那段沈重的記憶究竟是好是壞,更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曾經,她對他朝思暮念。數不清多少個日夜,她摩挲著小太陽,從回憶中索取慰藉;她時常夢見他,夢醒時,眼角濕潤,一場寂寥。

漸漸地,知暖開始懷疑,自己對林晅的感情究竟是何模樣?是真的愛他入骨,是積年累月的執念,還是因為現實殘忍而將他當做避風港?H營建立後的幾年,林晅忙於管理營地、抵禦外敵,而她亦在學校中充實自己,他們的感情已經被時光的流水慢慢磨薄了。但是為什麽,視線再次觸及那張描摹過千百遍的面孔,她的眼睛還是會忍不住酸澀?

可她早已不是那時的自己,不論身、心,還是她身邊的人和事。即便沒有瀟然,他們也不可能回到過去。失而覆得的激動褪去後,知曉了她的過往,就算林晅想待她如初,心中始終會有陰影。就像兒時的布娃娃重新被找到,卻早已破舊、發黴,也難以得到當初的優待。而她亦融不進林晅這些年的空白,他們早已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或許是她變得貪心、自私了,她極度迷戀瀟然的溫情陪伴。瀟然滲進了她生活的每一處縫隙,她習慣了有瀟然的生活,並規劃好了未來——她享受了太久他不計回報的付出,往後,她要抓緊每一分每一秒地愛他。

眼前人是夢中人。林晅看著知暖,眼裏滿是心疼。她瘦了,過往種種,讓她從不谙世事的少女,長成了冷靜成熟的青年。

想了千萬句開頭,最後林晅如是說道:“我每天都能在夢中見到你,穿著你最愛的那件白裙子,叫我來追你,像以前一樣。”

深吸一口氣,明明猜到了答案,他卻還是忍不住問道:“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嗎?你願意給我陪伴你後半生的機會嗎?”似乎害怕親眼看到知暖拒絕他時張合的朱唇,林晅不敢擡頭。

像過去一樣?知暖纖弱的身體不住顫抖,眼眶的淚模糊了視線,那是心裏滴出來的血:“來不及了,回不去了。”

“我知道,我知道的……”無處安放視線,他別過頭呢喃著。當年他們就已漸行漸遠,又怎能期盼多年後,都有了新生活的他們能和好如初呢?可曾經的親密耳語、甜蜜擁吻,曾經的同生共死、患難與共,偏在這時循環播放,把林晅綁進了回憶擰成的枷鎖中。

知暖似乎想斷得更清楚些,伸手解下了頸上的項鏈——那條他親手做的小太陽,遞給他。把一切都還給他吧,知暖想。她害怕,怕再見到這條項鏈時,和瀟然在一起的決心會被動搖。

然而,林晅卻在那一刻落淚了——她不給他們的回憶留一絲餘地,很著急著把自己清理出她的生活。死死地,林晅一把抓住知暖握著項鏈伸過來的手,不願松開。

眼眶通紅,不知是憤怒還是悲傷。他愛她,即便失憶了這麽多年,在重新開啟往事的那一刻,這份愛也立即被喚醒。他沒有那麽大方,能看著自己的愛人在別人懷裏!

沈默、尷尬與失望,或許他們根本沒想到多年之後,他們竟也走到了這一步。而另一旁——

將人帶到後,段一鳴站在宋婧軒身旁。只聽宋輕嘆一聲:“我以為,命運給了我從知暖手裏搶來林晅的機會,卻沒想到,它只是給我開的一個玩笑。”

段並未答話,因為無論怎麽說都是錯的。說知暖不會留下,她還有機會?癡情如林晅,這只是自欺欺人。讓她放棄林晅?以宋的執拗,難。

而宋婧軒望著遠處的林晅與知暖,眼中零星閃爍著嫉妒,語氣忽然哀怨了起來:“可是為什麽……當初H營被滅,陪他出生入死的人是我,這些年和他朝夕相處的人也是我,為什麽還是比不過岑知暖?難道只因晚一步出現在他跟前嗎?從前,她一直活在林晅的庇護下,從未為他分擔過分毫,連最後一刻都不在他身邊。為什麽他就是不願意看看我?!”

段一鳴垂頭嘆息,慘然笑道:“大概愛,就是這麽無可奈何吧。”她無可奈何,她的林晅滿心滿眼都是知暖。他也無可奈何,哪怕林晅從未對宋心動過,她依然永遠望著林晅,不願意看一眼等待著她的自己。這時,虞婧媛的臉突然出現在段一鳴的腦海中。是啊,曾經的他又何嘗不是永遠望著得不到的人,而不願看看默默守候的虞婧媛呢?

忽然,一陣花香襲來,段擡頭看去——一片藍色的勿忘我花海破土而出、極力盛放,風吹過,漫天藍色花瓣飛舞,包裹著背對著林晅、正要離去的知暖。此情此景,煞是好看,十分動人。

女孩一頓,折下一枝花,嗅著沁人的花香,一顆淚珠悄然劃過嘴角,最終卻還是咬唇,離林晅越來越遠。只是她每走一步,花海便蔓延一步,似乎追到天涯海角都要告訴她,他的心中有的“永恒的記憶,永恒的愛”。這是勿忘我的花語。

“你說,知暖還會回來嗎?”遠處,瀟然問韓澤熙道。而他沒有出口的下一句是:是個人類,都不會想和喪屍在一起吧?畢竟喪屍短命,漸漸腐化的血肉更是讓人厭惡。

韓澤熙沒有回答他,因為他知道,這是瀟然在問自己,也只有他自己能給出答案。他知道瀟然很不自信,始終擺脫不了岑知暖是人、他是喪屍這一事實帶來的陰影,說再多,都無用。

輕嘆一聲,韓澤熙仰望天空,心裏念叨著:瀟然真傻。明明能把岑留在溟城,卻偏要給她個機會去見初戀,到頭來自己又怕得要死。愛情這東西,還真是……不過,看岑一路陪瀟然走來,在背後幫他出謀劃策,她應該是愛瀟然的吧。希望他沒看錯。

正想著,藍色花瓣劃過韓澤熙的臉頰,他抓來一看,也不曉得是啥玩樣兒,反正是人家初戀在玩小情調了唄。他擔憂地看向瀟然——

漫天的勿忘我花瓣中,瀟然接過一片置於掌心,深邃的目光凝望著它。不管是真的在身邊,還是活在知暖的記憶裏,林晅到底占據了她整個青春。面對林晅的深情,她會記得他在默默等她回來嗎?可若她更愛林晅,在得知林晅還活著的消息後,強留她又有什麽意義呢?

正想著,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視線裏。一瞬的錯愕後,瀟然的俊顏乍然明媚,連那一雙冰翼都折射出的光芒都更加耀眼。

振翅飛去,一個俯沖,瀟然猛地抱住知暖,告訴她他其實很害怕。一抹摻著淚水的微笑繞上嘴角,知暖撫上瀟然的蝴蝶骨,心底一片安寧。

兩人無所顧忌地秀恩愛,韓澤熙憤憤不平地帶下屬回城:“枉我還擔心你受情傷,結果……他媽的!”這不是嫉妒,劃重點,這不是嫉妒!

正想著,就聽見一陣愈發響亮的哭聲,他愈發煩躁。不過這聲音怎麽這麽熟悉?他環顧四周,終於看見熟悉的她蜷在某個角落裏,看上去怪可憐的。

原來是佟惜年這不老實的小東西跟來了啊。滿心期待岑知暖徹底消失,卻是這般結果,這個幼稚鬼肯定很傷心吧?想著,韓澤熙向她飛過去。

粗魯地擡起佟惜年的臉,他拿袖子胡亂擦著她的眼淚:“哭什麽哭,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只戀一棵草?沒有楚瀟然那臭小子,就沒有愛情啦?”

氣哼哼地拍掉他的手,佟惜年叫道:“要你管!不喜歡瀟然哥哥,還喜歡你不成?”剜了他一眼,女孩逃也似地朝溟城方向掠去。

韓澤熙對著她的背影不滿地癟嘴:“我也不錯嘛,又體貼又幽默,楚瀟然那笨家夥不就長得比我稍微帥了一點點嘛?用得著把我說的這麽一文不值嗎……真是膚淺!”

趁著楚韓離城的空檔,溟城,老地方,紀塵等那人出現。不多時,那人來了,身後跟著兩三副生面孔。

紀塵瞇了瞇眼:“給戰俘、降者洗腦的過程中,你做了手腳?”

那人笑了:“有何不可。如此一來,斬殺楚狗的路不是順暢多了?”

紀塵微怒:“他們中是不是有醉蠱盟假意投降的間諜?你、你這是……”

那人滿不在乎地揮手:“別那麽死板嘛。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紀塵“哼”道:“別偷雞不成蝕把米,到頭來把我們都給害了。”

那人的眼中閃射出滲人的光來,他身後的人看不見,紀塵卻看得一清二楚、心跳一滯:“放心,不會的。”

而另一邊,霧盟接手工作徹底完結後,段一鳴回到西部。眼前浮現虞婧媛的圓臉上盈盈的笑意,臉上浮現淺淺的笑。但他沒想到,她用最生冷的聲音說出見面的第一句話:“你,是不是曾想殺死我父親,取而代之?”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我老妹在取這個標題的時候,我也會想“真的有永恒的愛”嗎?

你們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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麽麽~~

大戰將啟

“你,是不是曾想殺死我父親,取而代之?”

段一鳴楞住了,心頭再見妻子的滾燙頓時冷卻。低頭垂目,沈默良久後,他道:“是。”

虞婧媛多麽希望他能撒謊,可他偏偏那麽誠實。是了,在乎才會撒謊,他根本不怕她知道真相,又怎會費心編造謊言?

強忍著淚水,抑制話中的哭音,她道:“我以為,你和他們都不一樣。”她真傻,愛的蒙蔽讓她自動忽略了能快速拉到幫手、站穩腳跟的他是多麽善於洞察人心。

他會不會早就將她吃透,所以故意拒絕她的追求,讓她誤以為此人不貪權勢、與眾不同?他會不會早就看出父親的專屬醫師們不對勁,卻不點破、坐收漁利?他會不會……種種可怕的設想掠過心頭,她看著段一鳴的眼神裏,滿是恐懼與陌生。

這般眼神讓段一鳴心一涼,他企圖解釋:“難道要我親眼看著工人們為修建他那座恢弘的陵寢而死,難道要我親眼看著百名少女為給他陪葬而亡嗎?”

虞婧媛卻捂住了耳朵,搖頭時甩下點點淚花:“出去,我不想看到你。出去!”為了這,為了那,獨獨不為她。也對,本是她一廂情願,人家不過給了她幾天好顏色,她就幻想著畫出道彩虹,自然該被現實的耳光狠狠扇醒。

段一鳴張了張嘴、猶豫片刻,最終什麽都沒說,轉身離去。他心想,此刻多說無益,等她平靜些了再來道歉。而虞婧媛的淚眼中,她與他愈來愈遠的距離,卻是永遠無法縫合的裂縫。

塵歸塵,土歸土。感情暫時消歇,戰場上卻平靜不下來了。

短短兩個月,戰訊連番轟炸著所有勢力——自從那日滅了霧盟後,光明城便徹底亮出獠牙,以摧枯拉朽之勢火速吞下了幾個勢力,其中不乏曾經強勁的一線聯盟。甚至有個小聯盟盟內的主降派暗中聯系光明城、主動投誠,裏應外合、大開城門,讓段得來不費吹灰之力地將其入囊中。

與此同時,A盟也將森綠的狼瞳探向處於黑暗時期的東方三十六盟。A盟早有問鼎東部之野心,在三十六盟大受打擊後,也有了問鼎的實力。於是,一些二線上游及三線小聯盟都被其吞並,A盟盛極一時。

兩個勢力奉行“以戰養戰”的原則,將投誠的異能者、新地盤上的物資投入前線戰場,越戰越勇!一個多月下來,還未遭罪的二十三盟的高層人心惶惶。

而原有吞下人類三十六盟之心的醉蠱盟、崖洞等喪屍勢力,為了不倒逼剩餘的人類勢力投靠光明城、A盟,開始執行完全相反的策略——派人支援二十三盟。

雖然段和袁暫時吞不下整個東部的人類勢力,但兩城的實力每增一分,喪屍們的壓力就多一分。多方勢力插手下,段袁兩人不得不停止狼吞虎咽,消化既得的新城區。

而此時,在此次廝殺中按兵不動的溟城——

瀟然看了知暖一眼,猶豫幾秒後道:“是時候和人類開戰了。”

知道瀟然在顧慮她的感受,知暖將披風搭在他肩上:“那便放手去做吧。”

一旁的喬冽卻建議:“我倒覺得可以再等等,讓醉蠱盟、崖洞他們和人類勢力消耗再大些。”

瀟然沈思片刻:“也有道理。也好趁此準備的更充分些。”

而建立不久的東部光明城,段一鳴的書房內。

“一鳴,這是……”抱著厚厚的材料,蕭釋一進門就看到段趴在辦公桌上睡著了。也是,自從東進以來,他實在太累了。戰場上浴血奮戰自不必提,馬不停蹄地回城後,還需對新得的疆域進行規劃。

不過細細回想,好像自他認識段的第一天起,段就活得很累了。那時的他恨不得住在訓練館,每天跟不要命似地訓練,不耗幹異能決不罷休,簡直比自己要高考那會兒還拼命。

看到這樣的段一鳴,蕭釋不住嘆氣:一直以來,他都活得太壓抑了。從前是為了報滅營之仇,現下是想保護城內百姓,更是想憑一己之力扭轉乾坤,救下其他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的人,改寫末世。

輕手輕腳地放下材料、關上門,蕭釋將衣架上的外套取下來、披在他身上,段一鳴卻在衣料觸碰到自己時便醒了,大概是內心總是不安寧,所以他一向如此淺眠。

揉揉眼,段的聲音中還有未散的困意:“怎麽了,有文件嗎?”蕭釋將一摟冊子放上案頭:“統領們連夜把新城區原有的人口、物資登記清楚了,這是單子;這疊圖紙是宋統領畫的,是新城區之前的建築分布圖,裏面的暗道密室基本都摸清了。”

點頭,段一鳴率先拿起宋婧軒畫的圖紙——他記得高中時,婧軒的畫便是被全班人稱讚的,她設計的黑板報也從沒掉到第二名過。

再翻看幾眼,段就匆匆把圖紙塞進了抽屜——可現在不是高中了,已婚的他早已沒了追求她的資格。現在,他不求林晅徹底忘掉知暖,只求林晅能早點看到她的好,給她幸福,他不希望她的心再多傷一點了。

快速翻看完其他資料後,段一鳴擡頭見蕭□□言又止,旋即輕笑:“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

泡上兩杯咖啡,他笑道:“之前我們能勢如破竹,有部分原因是他們被我們打得措手不及,且喪屍勢力還未插手。現今他們防備度極高,喪屍又來摻一腳,你擔心我們接下來要背負重壓。”

蕭釋點頭:“所以,下一步你打算怎麽辦?”

段一鳴灌了口熱咖啡,吧紮著嘴道:“之前秀了一通肌肉,現在當然要來收成效啦。給所有東部人類勢力發請帖,三日後正午,派代表到光明城共進午餐吧。而且這個消息要傳得越開越好,最好讓所有喪屍勢力都知道。”

蕭釋略有遲疑:“你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呢?”

段一鳴笑而不答,只是補充道:“如有不到者,滅了就是。”

蕭釋領命退出房間,正要關門時,段悠悠的聲音飄來,絲毫沒有之前的霸氣:“順便幫我叫三籠灌湯包哈,我餓了。”

“……”蕭釋扶額,他保證,他剛才沒有被這個男人帥到,沒有!

三日後,受邀勢力悉數赴宴。一場鴻門宴過後,許多人類聯盟在權衡利弊之下,覺得人屍終不相容,喪屍勢力現在看似在幫自己,在深入了解自己的實力後,很可能會臨時變卦、倒打一耙。

最終,許多勢力放棄了掙紮,選擇了並入光明城或A盟。當然,也有像骨影幫、撼天門、長嘯城等勢力,還沒放下老牌強者的傲氣,認為自己可以東山再起,不甘心就此被合並。

自此,人類勢力大整合,形成了光明城和A盟花開並蒂,剩餘八個人類勢力環繞的局面。不過光明城、A盟和八個人類勢力在宴會上結成了人類大聯盟,共同對抗喪屍。

這一消息,很快便被大風刮過似的,進了所有聯盟,其中當然包括崖洞。

崖洞內,孟雁歸一臉倦色。其身後,藍愈替她揉著太陽穴。

作為末世女性的權力與實力之巔,孟雁歸自有她的手段。可饒是如此,她依然對來勢洶洶的段袁兩人相當頭疼。

當初光明城政變的消息一出,她便暗中關註了段一鳴,沒想到段的成長速度之快,讓她措手不及。現在,一場宴會四兩撥千斤,光明城、A盟已然成為龐然大物。原本喪屍占優勢的局面頃刻間被顛覆。

從單體實力上看,袁懷忞雖說只是五星風系,可他手段高明,他的下屬不僅一個比一個彪悍,而且忠心耿耿,整體實力不可小覷。而光明城雖歷政變,損失了部分老異能者,可段一鳴是即將突破七星的強者,實力上壓了六星的李念一和她一頭,只有七星的楚瀟然能制他。

整體實力就更不用說了。喪屍這邊,溟城、醉蠱盟、崖洞仍是各自為政,還獨立存在的九個二線勢力也是一盤散沙;而人類大結盟已經結成,雖然看著不太牢靠,但倘或他們真的一致對付喪屍,真真麻煩。

孟雁歸沈思時,藍愈低聲道:“洞主,雖然溟城那位向來作壁上觀,但如今形勢緊張,他們也不能獨善其身,要不試試和他們統一戰線?”

孟雁歸點頭道:“只有如此了。”

說實話,對喪屍城裏養著兩個人類女人這事,她原本覺得有些膈應。但聽過岑知暖的遭遇後,她反倒覺得岑是個人物。經歷過這些後都沒倒下,而且居然能逐漸被喪屍們接納,安身立命、找回弟弟,同為女子,她很佩服。

眾人都恥笑她□□,可真的是她□□嗎?該被罵的不是那些玩弄她的人類異能者嗎?而且若傳聞中的楚瀟然的個性是真,溟城能有今天,她猜,也少不了這位在他身後當軍師吧。

藍愈得到她的首肯後,正要退下安排請帖時,她一個手勢制止了藍:“等等,在給溟城下帖前,先給風雲谷的顧之珹下帖子。帶上風雲谷,算是讓溟城看到我們的誠意。還有,這幾日醉蠱盟太安靜了,不正常。人類勢力結盟,李念一那家夥居然沒出來作妖?你最近盯醉蠱盟盯緊點兒,一有動靜就和我說。”

藍愈點頭:“是,洞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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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方籌謀

人類大聯盟結成後,醉蠱盟是好些天沒動靜了。此刻,天光籠罩下,這座水鄉顯得格外寧靜,仿佛外界紛爭都被這一層結界、一圈城墻隔絕了。但越是平靜的表面下,往往越是暗潮洶湧。作為李念一的老對手,孟雁歸所料的一點不錯,他在悶聲幹大事呢。

醉蠱盟安插在溟城的眼線趕到時,李念一還未從修煉結界中出來。靜候半晌後,那道冰寒的聲音方才悠悠傳來:“人類大聯盟結成,首當其沖的便是如日中天的溟城。不過,這就想搞垮溟城,可不夠料啊。你替我去找一個人。”

李念一說著,便在屬下手心裏寫下那人的名字,並將頸間的玉項鏈摘下來交給下屬:“他知道怎麽幫我們搞垮溟城。這是信物,看到這個,他就知道是我派你來的。聯系到他後,助他兩日後偷偷前來我盟。你在溟城中潛伏多時,這應該不難吧。”

“他?”眼線略驚,長年冰凍的臉上罕見地出現了一絲波動。盟主搞錯了吧,這個人……怎麽可能?!可精明如盟主,怎會出這種錯?

即便信任盟主,他仍不敢接下這任務。畢竟盟就算主判斷失誤,也僅是失去一次擊垮溟城的機會,而他的身份一旦暴露,可就性命不保了。

一眼看穿他心中的小九九,李念一冷哼道:“哼,知道你在擔心自己的小命。放心吧,我和他可是老相識了。我們大學時還同出同進、睡上下鋪呢,他是什麽樣的人我最清楚不過了。表面溫和,實則雄心勃勃,從不甘心屈居人下。行了,照我說的去辦吧。”

“是。”屬下連忙鞠躬應道。

“還有,暗中派人去光明城下帖,就說有要事相商,還請光明城主讓我盟的代表兩日後入城一敘。”伸個懶腰,李念一走遠,徒留一道冷冷的命令。

醉蠱盟的人辦事效率極高,李念一下令不久後,蕭釋便將一份紋有雲水的銀色請帖呈給了正喝著茶的段一鳴。

“醉蠱盟?兩日後?”段看過後,略有詫異,靜思三秒後心下了然,“是想和我們合作、借力搞垮溟城啊。而且時間定得這麽緊,應該是有緊急情況。回帖同意,再吩咐大總管備宴。”

蕭釋聞言一頓:“醉蠱盟是老牌勢力,可信嗎?而且我們一開始就將矛頭對準現下最強的溟城,這仗打得不會太艱難了嗎?”

將請帖隨意扔在沙發上,段一鳴給蕭釋遞了杯茶水:“醉蠱盟可不可靠,要看他們明天帶來什麽誠意。至於為什麽先對溟城下手,我有我的考量。現在的溟城表面上還沒對人類下手,但在人屍交戰而喪屍處於下風時,溟城便會介入,借此吸納了不少自願加入的中小型喪屍勢力。可以說,溟城是這些喪屍的強大依仗。

“且溟城擴張至今,能融合的勢力已經盡量融合了,連暗穴都吃下去了,若要謀求進一步發展,就必然會侵蝕人類勢力範圍。現在趁他們還在與新加入的異能者磨合、整頓體量龐大的新城區時下手,是最優選擇。而且袁懷忞的胞妹不是在溟城裏呢嗎?不趕緊先解決溟城,以後A盟打起仗來束手束腳的,拖後腿。”

聞言,蕭釋眉目間的憂慮盡散:“就知道你這滿肚子壞水的家夥有自己的主意。那我就放心啦。”

次日,溟城內。

“報。大人,崖洞首領下帖,說明早將同風雲谷谷主顧之珹一同到訪我城。”

瀟然看向知暖,他們都知道孟顧此行的目的。但因為知暖和懷瑾,加之瀟然自己也曾是人類,不願親手造成他曾恐懼的人變喪屍的慘狀,故而他一向不願插手人類的事。但此時的情況不容樂觀,和崖洞、風雲谷結盟顯然是明智之舉。知曉這層利害關系,知暖也沖他點頭。

於是,瀟然下令:“回帖。就說:‘恭候多時’。”

“轟隆——”溟城的東城門被緩緩拉開。不多時,一道走路生風的窈窕身影和一名眉眼舒朗、嘴角含笑的瘦高男子率領部下入了城。知暖不動聲色地觀察著他們的同時,孟雁歸也在觀察她。

一看便知是心思細膩、城府頗深之人。孟雁歸心道,對她更有了幾分喜歡。旋即,她收回目光,在瀟然“請”的姿勢下一同進入議事廳。

一落座,孟雁歸便開門見山:“噓寒問暖、拐彎抹角的話大可不必說了。我就問城主,如今人類大聯盟極大地整合人類勢力。難道溟城還打算同以往一般坐視不理,等段一鳴突破七星嗎?”

瀟然笑而不答:“那兩位的意思,是結盟嗎?”

顧之珹倒也幹脆:“是,統一戰線應對人類聯盟。”

瀟然看著地圖裏的光明城和A盟,眼中閃爍著危險的光芒:“看來我們想到一處去了。溟城,是該活動活動了。”

知暖在桌底下拉了拉瀟然的手,道:“這時喪屍團結起來,當然是最佳對策。但醉蠱盟似乎不這麽認為,這幾日,水鄉可是安靜得很。”

聞言,孟雁歸的俏臉瞬間冷了幾分。長眉一挑,她冷哼道:“我看那家夥是打算跟光明城合作,把我們都給滅了吧?!還請溟城諸位時時註意人類的動靜,希望一有信息,我們能互相傳達。”

瀟然和孟雁歸、顧之珹握手:“那是自然,合作愉快。”

看著三人達成協議、簽字結盟時,知暖冷不丁想到了林晅,一聲暗嘆——命運弄人,不可避免地,他們終究是站在了對立方。

而趁溟城所有人的註意都集中在崖洞、風雲谷來訪時,某個角落的小屋裏,醉蠱盟暗線閃身進去——

“我已經打點好了,明晚從北門出去。東西你們拿到了嗎?”

“楚岑狡猾,我們能沒有拿到全部。不過這些,已經夠了。”

“那就好。城主采納了你們的意見,讓我安排袁懷忞今晚入城見袁懷瑾。不過,我覺得袁懷瑾不會背叛姓岑的轉投你這裏,為何還要這麽做?”

匿於黑暗的男子輕笑一聲:“到時候你自然會知道。”

中午,吃飽了就困的懷瑾換上睡衣、倒在床上,正要睡呢,在被子裏抓到了什麽。摸出來一看,是一張紙條——今夜十二點,溟城北門相見。哥哥書。

熟悉的字跡,讓她頓時睡意全無。她又喜又怕——喜在她已經好久沒見到哥哥了,甚是想念。怕在若這真是哥哥寫的,那麽城內定有十分能耐的奸細,才能安排哥哥潛入,且哥哥潛入此地,稍不留神就會命喪黃泉;若字條是假,那就是給她設的圈套。怎麽辦?她思來想去,還是去敲開了隔壁知寒的房門。

知寒開門後正想調侃她“難得中午沒睡得和死豬一樣”,卻見她面色焦急,忙正色道:“怎麽了?”

懷瑾將紙條遞給知寒,他一看,神色頓時冷了下來——奸細?圈套?無論是哪種,都不是什麽好事。懷瑾拉了拉知寒的衣角,有些無措:“你覺得,我要怎麽辦才好?”

知寒沈吟片刻,握住她的肩膀道:“別慌,今晚我陪你去。若懷忞哥真的來了,你卻沒到,那他在等的時候被發現就完蛋了。若是圈套,有我在,看誰敢動你!”

懷瑾撲進了知寒懷裏:“哥可是敵方首領,如果他真來了,你不會想把他逮住、殺了?而且他一看就是想勸我離開的。你就不怕……”

聞言,知寒低頭吻了吻她的秀發:“當初我和你離開A盟,是他放過了我。況且我們這麽多年的兄弟情誼在,於情於理,我都不能把他抓住。再說……”知寒臭屁一笑:“你才不舍得離開我呢。去睡吧,小豬瑾。”

是夜,他們準時抵達北門。不過他們沒想到的是,奸細,是真的有;圈套,也一並備好了。

“懷瑾,哥哥在這兒。”北門某個黑暗的角落裏,一道低沈的聲音傳來。懷瑾心裏一緊,確認知寒在幾米外幫忙望風後,跑了過去。

見到和從前一樣溫柔地看著自己、張開雙臂的哥哥,懷瑾心頭一熱,眼睛一酸,撲進了袁懷忞的懷裏:“哥哥。”

袁懷忞寵溺地摸了摸懷嫤的腦袋:“看來夥食不錯,又長胖啦。”

徘徊在懷嫤眼眶中的熱淚瞬間被氣走,她撅起小嘴:“這麽久沒見,就不能說點好聽的嘛!”

袁懷忞神色變得嚴肅了:“妹子,時間不多,我就直說了:和我回A盟吧。人屍眼看是要開戰了,你在這裏,我實在不放心。”

懷瑾倔強地搖頭:“知寒在哪兒我在哪兒,他會保護好我的。”

袁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知寒,低聲道:“不說知寒短命,就說他若在戰場上出了意外,你該怎麽辦?他是很強,但刀劍無眼。到時候你不是任這些喪屍宰割?”

懷瑾眼神堅定地看著哥哥:“知寒要是死了,我就跟著他一起走。你放心,我一定不會成為哥哥的累贅!”

袁懷忞一急:“懷瑾!”

正待往下說時,知寒上前:“有人過來了,你快走!”

可對方顯然實力不低,其意念力探測半徑不比知寒少多少,已經察覺到此處有人、厲喝出聲:“誰鬼鬼祟祟地躲在那兒?!”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揭曉誰是間諜,看看你們猜對了沒。嘻嘻

感恩相遇,謝謝支持!

我們明晚21點見。

誰是間諜

“誰鬼鬼祟祟地躲在那兒?!”

見狀,袁懷忞只得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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