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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東西內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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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跟著虞婧媛的吳阿姨看她不對勁,請來花夜聆。花進門便道:“那臭小子跟你說什麽了?非得好好教訓他一頓!”

虞沖好友笑道:“勸我放棄他罷了。我是誰?我才不!好男人向來不易得,我可不輕易松手。”

花夜聆一頓,坐下嘆道:“段一鳴確實各方面都最佳。可你們不是先婚後愛小說裏的男女主角,你得想清楚了。一旦決定,再辛苦也不能回頭。”

虞婧媛認真點頭:“我知道。以段的性格,就算不愛我,也不會虧待我;其他人嘴上說愛我,等爹一走,我一早被拋到九霄雲外。這麽算來,就算他一直不對我動情,我也不虧。”

花夜聆聞言一楞,她沒想到虞計劃得那麽長久。看到她眸中的冷靜,花忽然覺得遇上段,婧媛也不一定會輸。

抱住虞,臉貼臉,她說:“那成,有什麽要幫忙的盡管說,我一定幫。”

虞婧媛眉開眼笑,“啵唧”一口親花的臉頰:“咿呀,閨蜜最好~”

這廂兩女歡鬧,那廂,害虞望連出畸形兒的陳儒卿下令:“藥量加重一倍。”屬下領命退出後,他暴躁地摔碎茶杯,胸膛劇烈起伏,久久不能平覆。

三個月緊鑼密鼓的籌辦,大婚當日,場面極盛。

這是一場中式婚禮。沿街掛滿紅燈籠,流蘇在風中飄蕩,煞是好看;從小姐閨房到段府的路盡鋪紅毯,窗上貼“囍”,滿眼的紅,中國式的喜慶;吹落打鼓,八擡大轎,後面跟著成批嫁妝,風光無限。

轎中美人抑不住上揚的嘴角,轎外迎親郎一臉淡漠地望向前路,只盼它永無盡頭。落轎拜堂,送入洞房,滿床的紅棗、花生、桂圓、蓮子映在段一鳴眼中,十分諷刺。

快步離開婚房,酒一桌桌敬過去,他發狠地喝,像是洩憤,恨不得即刻醉倒、不再醒來。在一聲聲“好酒量啊”中,他沈沈睡去,朦朧間被人架走。

虞婧媛餓得慌,正在紅頭蓋下偷吃餅呢,就聽門口一陣響動。趕緊叼住餅,雙手交疊放在腿上,“噗通”一聲,段一鳴陷進床裏。

頭蓋外,魏凡對她說:“弟媳,一鳴醉了,還請多多擔待。”

她緩緩點頭,餅渣子“嗖嗖”直掉在紅裙上。魏凡抿嘴,蕭釋到底年輕、笑出了聲,饒是葉馳眼疾手快地捂他的嘴,還是被虞婧媛聽見了。眾人走後,她一把扯下頭蓋,圓臉火辣辣的。

側身看段一鳴,酒味沖天,虞登時捏鼻皺眉。擱下剩一半的餅,叫來吳阿姨,兩人一同給他除去外衣後,阿姨捧來熱水和毛巾。她沾濕毛巾,細細擦拭段的臉,目光分外溫柔。

我會努力走近你的,一直到你心裏。她想道。

午夜時分,段一鳴悠悠轉醒、頭疼欲裂,正起身,就聽虞婧媛道:“你床頭的那只保溫桶裏有解酒湯。”轉頭一看,如水月色中,虞婧媛一襲白色睡裙,閉眼靠坐在床上。

她照顧了自己一宿嗎?段心下詫異,特不適應。喝下湯,他抓起外套:“我去書房吧。”

“站住。”身後,虞的聲音淡淡的,卻自有威嚴,“你不會打算一直分房睡吧?久了總會傳出去,你怎麽和父親交代?”

段一鳴轉身看她。她睜眼,道:“櫃裏有床鋪,你可以打地鋪,或者睡沙發。”段點頭,迅速鋪床,背對著虞躺下。

猜不透虞婧媛的想法,不適應房裏另有一人,段徹夜難眠。虞在窩裏卻靜靜笑了。第一步,成功。

光明城辦喜事,溟城卻大亂。也是,走向輝煌的路從來不易,就像老虎幼崽在成王前,總要經歷殘酷的考驗。

建城三月,楚瀟然為了不因年紀而被看輕、早立城主威嚴,帶人介入兼並戰爭,打地盤、收人馬。開始有中小型勢力向溟城靠攏,也有游散異能者投奔。然而外部收勢喜人,後院卻不太平——

“兄弟們沖啊!給這些臭小子點顏色瞧瞧!”

“哼,狗雜碎!也敢在大爺面前撒野?讓你有命來、沒命回!”

“狗娘養的,放馬過來!當爺怕了你不成?”

“……”

吼聲滔天,兩隊統一制服的喪屍打成一團。原本只是老仇家碰面、小打小鬧,慢慢地卻成了以命相搏。

正殺紅了眼,他們的腿忽然被厚厚冰層裹住,攻擊也被凍結,連體內異能都受到極大壓制。遠處,剛從戰場回來的瀟然黑臉飛來:“都住手!”

落地,瀟然眸中寒光乍現。掃過一圈低著的腦袋後,他冷笑道:“怎麽,我帶人上戰場,反倒給你們打架鬥毆行了方便?都去審管處領罰!”

眾人應“是”後,他轉身走向書房。他一轉身,眾人立馬卸下恭敬的面具,不屑地撇嘴。看他走遠後,一人冷哼:“嘁,這小白臉就知道瞎嚷。”

剛有人要附和,就見冰層猛然爬上他的身體,憑他淒厲地叫“饒命”,都堅定上逼,直到他完全沒入冰層後,“哢”地連人帶冰碎成齏粉。

一片沈寂,眾喪屍驚於七級異能者的感知力之強大,更畏懼楚的殺伐果斷。許久,才有一名隊長冷笑:“要殺雞儆猴了啊。不過,要是沒有後招兒,就玩完了。”

原本大家認為,從前同屬一個勢力的人更默契,因此讓他們自成一隊,多個勢力分別鎮守三十五個城區。

一開始,之前曾有摩擦的隊伍都還收斂。

慢慢地,似是覺得瀟然空有實力,但沒城府;又算準溟城不想被扼殺在搖籃裏,此刻急需擴張,楚天天上戰場,上頭沒人壓著,舊仇翻滾,各隊伍愈發肆意妄為,形成如今的割據。近來,這樣一言不合就動手的事頻發。

瀟然的書房。他癱在沙發裏,擦著臉上的血漬:“還好姐和喬叔留心,告訴我這些。”

知暖:“你下一步想怎麽辦?有和喬叔、韓澤熙、董少謙他們商量過嗎?殺個小頭目發威雖有好處,但治標不治本。”

喬、韓、董三人是月峽舊部,如今是楚的得力幫手。

眉緊鎖著,他整個人滑進沙發裏,夕陽把長腿的影子拖得很長,和他的愁緒一樣長——他,實在不知怎麽辦。

知暖等不到他的回答,便抽絲剝繭:“我猜,有些歸降隊伍是老牌勢力安插來挑起矛盾的棋子。現在各團體各自為政,矛盾激烈。你若不出手壓制,是軟弱,出手,便是‘不是親自培養的下屬,狠辣無情’。這樣一來,再難有人願意歸順吧。”

冷意從背後竄起,瀟然一楞,旋即咬牙:“真是……好手段!”他還是太嫩了。

戰場上的無往不利、疆域的急速拓展沖昏了他的頭腦,他以為自己已強大到可以守護住一切,可別人略施手段,便讓他後院起火。

瀟然努力沈著:“那姐姐,你認為接下來要如何?”這回換知暖沈默了。她也沒想好怎麽處理。

閉目片刻,再睜眼時,她漂亮的眸中閃著破釜沈舟的堅定:“組建隊伍時,我們也想過把所有人打亂重編。就這麽做吧。不過我們得做好會留後遺癥的準備。”

聞言,瀟然流露擔憂之色。後遺癥是當初棄此方案的原因——

隊員間不熟,甚至可能有私怨,命令不能上傳下達,辦事效率低。

隊員間不默契,戰鬥力定受影響,對外擴張勢必減速,頂多合並些小勢力。這樣面對老勢力的壓力就更大了。

見狀,知暖到他身邊蹲下身,握住他冰涼的手:“別擔心,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事情總有解決方法,我相信我們能一起找到。”

瀟然點頭,心安了些。隨後,他有些孩子氣地喃喃:“本以為以後都是我保護你,結果我現在還需要你來保護。”

知暖一聽,樂壞了:“互相保護唄。”

瀟然看著笑盈盈的知暖,她好看的手裹著自己的手,特舒坦。嗯,互相保護,一起成長。他這般想道。

三天,足以淡化很多事,比如楚霸氣解決小頭目的威懾。瀟然照常空降戰場,他的親信——喬冽、董少謙、韓澤熙、佟惜年等,也無異動;知暖一向深居簡出,難觀其變。

有人覺得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但更多人認為年輕的城主後繼無力,各自盤算著前程。

但真理往往站在少數人那邊。

第四天淩晨,大鳴金鐘。金鐘鳴則全城聚,不過已半小時之久,到場者僅略多於半數。

諷刺一笑,瀟然吩咐喬冽登記到場人員登記,讓韓、董兩人控場後,冰翼一展,眨眼間便不見蹤影。

“艹,大半夜敲什麽鐘,事真多!”一名四級火系喪屍咒罵道。正欲翻身入眠,“吱喳”一聲,窗戶敞開,冷風吹入。

“媽的!”他不耐煩地望去,只見一團黑影坐在窗臺。

隨後一道聲音滑入大腦,如蛇一般冰冷:“誰給你的底氣不應鐘聲到廣場上集合,醉蠱盟、崖洞、暗穴?還是其他?”下一秒,冰棱左腦進、右腦出。

“噠,噠。”腳步聲讓所有喪屍一顫,黑暗裏,一道挺拔的身影拎著幾顆尚滴血的頭顱走來,如同地獄深處的魔鬼。

瀟然將頭顱隨意一丟,看清臉,是那幾個未到場的隊長。解決了他們,其隊員安分了不少,但他清楚,他們怨念澎湃,殺他的謀劃怕已擠爆了他們的腦袋。

不過,他們沒機會組團報仇,因為接下來是隊伍重編。

每支新隊伍有多個不同勢力的人雜糅,隊長手下,僅有一兩名他從前所屬勢力的隊員。抱團爭鬥再無法興起。老牌勢力安插的眼線仍有殘餘,不過瀟然相信,時光能篩選出真正忠誠的人。

隊伍重編、審管處換負責人結束後,天已微明。洗去一身血腥味,瀟然輕開知暖的房門。她不在這兒?哦,他知道她在哪兒了。

徑直走向自己的書房。果然,知暖趴在桌上睡得正香。

作者有話要說: 預告:追夫追妻線都開啟嘞,末世也要有甜甜的戀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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