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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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二，來一碟小菜，十個饅頭！”一家飯館裏，夙青剛坐定，便喊道。
店小二將手中的一盤菜放在鄰桌的客官面前，沖著櫃臺大聲吆喝道：“好嘞，一碟……”
“等等，”雲天青沒等店小二喊完，便出口制止，“方才這姑娘說的都不要了，來兩三個好菜，一壇好酒。”
“等等，”夙青見店小二轉身又要吆喝，立即出聲制止，又伸手拉住雲天青衣袖低聲道，“我們沒錢了，若今日還吃好的，明日就要餓肚子了！”說完，又立即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雲天青低下頭，也小聲道：“我都說了，錢財之事，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今日不吃寫好的，更要等到何時？”說著，雲天青從袖中掏出個小布包，塞進夙青手中。
夙青接過布包，打開，往裏面看了一眼，小聲驚道：“你哪來的這麽多錢？還都是白銀。”
雲天青嘻嘻笑道：“我都說了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趙家老爺這麽多家產也帶不進棺材，還不如讓我們替他們花了去的好。”
“胡鬧！你怎可偷人家銀子？”玄霄冷冷說道。
雲天青拿過夙青手中布包，放到玄霄懷中：“玄宵師兄你瞧瞧，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兩。我可沒多拿。”
玄霄皺眉道：“我早說過，壬癸和靜蘭是自己要走的。你這樣，不好。”
“大哥，”夙青拿過玄霄懷中的銀子，揣進自己懷裏，“天青說得對，二十兩銀子對趙家老爺不算什麽，對我們來說可是救急的錢。若是我們早先和趙家老爺說了，這二十兩也是我們的。既然天青拿了，那便就拿了，總不能再還回去吧？”
玄霄想了想，看著夙青溫和地笑道：“也好。”
雲天青聽了，嘆了口氣，酸酸道：“你們兄妹倆果然是好。我說要用這銀子，便是‘偷人家銀子’，夙青說要用，便是‘也好’。沒見過這麽偏心的人……”說罷，雲天青看了眼夙青。夙青正在一旁嘻嘻笑著。
一旁小二早已等得不耐煩，見有說話的間隙，忙催道：“哎喲，我的幾位爺，您究竟要什麽？包子還是好酒？可快些說呀，其他客觀可還都等著呢。”
“就來幾個小菜，兩壇好酒吧。”玄霄答道。
“不，是三壇好酒！”夙青沖小二說道，說完又轉回頭去，朝著玄霄和雲天青眨了眨眼睛。
“好嘞！紅燒肉，炒三絲，蹄花湯各一份！好酒三壺！”
玄霄搖搖頭，伸手捏了捏夙青的鼻子，笑道：“你又喝酒。”
※※※
三人酒足飯飽後走出飯館已是近一個時辰以後的事了。夙青摸著鼓鼓的肚子，兩頰微紅，一副極為滿足的模樣，雲天青和玄霄則在一旁走著，絲毫看不出曾喝過酒的樣子。
“沒想到，平日裏看起來活潑可愛的夙青小師姐竟還是個女中豪傑，這麽能喝。”說著，雲天青伸了個滿滿的懶腰，只覺得腹中好酒化作一股溫熱之氣，游遍全身。
夙青笑笑，不回答，倒是一旁的玄霄答道：“我們家本就是釀酒的，我和青鸞也算是自小在酒壇子裏泡大的。”
“大哥說的是，”夙青微醉後顯得安靜了許多，“我從小就喝酒。”
“姑娘家喝酒，羞羞臉。”夙青耳旁一陣風刮過，傳來一陣咋鬧的叫聲。
“是誰？”玄霄問道，同時抽出了羲和，一臉警備地看著四周。
那陣在夙青頭頂盤旋的風忽停了下來，落在夙青肩頭：“才一會沒見你們就不認得我了。神鳥姐姐，你快教我變成人的法子！”說完，在夙青鬢邊啄了啄，好引起她的註意。
夙青轉頭一看，原來是風雅頌，便傻笑道：“原來是小黃雞，你在這裏做什麽？”
風雅頌一聽，立即氣得飛了起來，在原地打了幾個轉轉：“我才不是小黃雞，你才是大黑鳥呢。大黑鳥！”
夙青嘿嘿笑著，伸手去抓風雅頌的尾巴：“你就是小黃雞。來小黃雞，告訴姐姐，你來做什麽。”
風雅頌見夙青伸過手來，忙往旁邊一躲，沒想到卻被她另一只手穩穩抓住尾巴，忙拍著翅膀大叫：“你仗著自己長得像個人樣就欺負我，我也要變成人！”
“別鬧了，小黃雞，大家可都看著我們呢。你不怕被當妖怪抓去，烤熟了吃？”夙青將不停掙紮的風雅頌揣進懷裏，小聲說道。
風雅頌不再撲騰翅膀，躲在夙青懷裏輕聲道：“我不吵不鬧，你倒時可要叫我變成人的法子！”
“好好好，教你，教你。”夙青伸手撫了撫風雅頌，又轉頭對玄霄與雲天青道：“大哥，天青，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回客棧吧。”
※※※
夜裏，風雅頌正纏著夙青教它變成人的法子，忽傳來一陣敲門聲。夙青走去將門打開，只見雲天青嘻嘻笑著站在門口。
“雲呆子，你來啦？”風雅頌見著雲天青走進來，連忙開心叫道。
“啊？”雲天青聽風雅頌這樣叫他一時楞在原地，這世上說他聰明機靈的不少，說他呆，還是頭一回。
夙青一把抓住風雅頌的尾巴，問道：“天青哪裏呆了？”說罷，她看了看雲天青，雲天青點點頭，表示也極想知道原因。
風雅頌撲騰著翅膀，不滿道：“明明喜歡又不說，自然是呆了！你又抓我尾巴，討厭！討厭！”
雲天青聽到風雅頌說的話，臉瞬時紅了。夙青見狀，松開風雅頌的尾巴，問道：“天青你喜歡什麽？”
“沒有，沒有，”雲天青邊擺手邊笑道，臉上竟有了平日從未有過的羞澀，“哪有的事……明日這城南什麽娘娘廟做生日，今夜有燈會，你，去不去看看？”
“好呀。”夙青一口答應。來到這名為松溪的小城後夙青便沒有好好逛過，今夜正趕上燈會，正好讓她湊個熱鬧。
“你先回房，我收拾收拾便去找你。”說罷，夙青便要關門，但突然又想起了什麽：問道：“大哥去嗎？”
雲天青聽了，楞了楞，澀澀笑道：“我想玄宵師兄可能不愛湊熱鬧，就還沒來得及去問。”
“那快去問吧。”說罷，夙青便關上了門。
“哎……”夙青門外同時傳來兩聲嘆息。雲天青轉頭，只見風雅頌在身旁輕輕拍著翅膀，便問：“你嘆什麽氣？”
風雅頌搖晃著身子道：“你嘆什麽氣我便嘆什麽氣嘍，雲呆子！”
雲天青看了看風雅頌，搖了搖頭：“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小黃雞。”
“別叫我小黃雞！”風雅頌嚷。
“餵，雲呆子，要不要我幫你呀？”風雅頌問。
“好歹你也說句話呀，你平時和神鳥姐姐不是話很多的嗎？”風雅頌繼續問。
“你再不說話，下次你求我我也不幫你了！”風雅頌怒。
……
“你還是快回房去吧，小心被別人當做妖怪鳥抓起來……”
“……”
※※※
“大哥怎麽不願來？”夙青擡起頭問雲天青，眼神中有些許失落。
“嗯，”雲天青見夙青一臉失落，若有所思道，“師兄說他還是喜歡清靜，想在客棧裏練練心法。”
“你大哥不來就不來唄，你又不是三歲小娃娃，總粘著他做什麽，不是還有我們嘛！”風雅頌躲在夙青的衣袖中小聲道。
“我只是怕大哥一個人無聊。”夙青小聲道。
這幾日她總覺得大哥與從前有些不同，大家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有些不開心，而只有他們兩個的時候又與從前沒什麽兩樣。她輕輕嘆了口氣，當她聽說大哥不去時，她本想跑去他懷中撒嬌，求他和自己一塊去，但她終究還是沒去。她想，或許大哥不想喝大家一塊。她的大哥如今的心思，她已猜不透了。
雲天青笑著開解道：“哎，你還不知道玄霄師兄這個人。只要可以練功，他哪會覺得無聊？”
“說的也是，”夙青終是開心笑了，忽又發現了什麽，興沖沖地往前跑去，“快看！那有好多人在猜燈謎！”
夙青袖子中的風雅頌被顛地七葷八素，大叫道：“神鳥姐姐，你快停下來！再跑，我就要吐了！”
※※※
客棧，玄霄一個人在房中練功。
往日，她總能很快靜下心來，可今日不知道為什麽，卻怎麽也靜不下心來，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雲天青晚飯後來他房間說的話：“玄宵師兄，我和夙青今晚要去看燈會，你一同來可好？”
他心中氣悶，這話本來應該夙青來說，不知何時竟變成了雲天青。那“我和夙青”、“你一同來可好”叫他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個外人。
他和夙青自小一起長大，素來夙青都是和她最親的。可不知何時來了個雲天青，他在夙青心中的地位似乎沒有從前那麽重要了。或許，他還是那麽重要，只是雲天青在夙青心中分量越來越重了。但是，這仍讓他心中不舒服得很。
於是，他只是冷冷答了一句：“我想一個人練功，你們去吧。”
他本想，或許夙青還會來找他，在他懷中撒著嬌，求他和他們一起去。可是，她終究還是沒有來……
他長嘆了一口氣，沒有他，她還有雲天青……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開始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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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將手中的一盤菜放在鄰桌的客官面前，沖著櫃臺大聲吆喝道：“好嘞，一碟……”
“等等，”雲天青沒等店小二喊完，便出口制止，“方才這姑娘說的都不要了，來兩三個好菜，一壇好酒。”
“等等，”夙青見店小二轉身又要吆喝，立即出聲制止，又伸手拉住雲天青衣袖低聲道，“我們沒錢了，若今日還吃好的，明日就要餓肚子了！”說完，又立即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雲天青低下頭，也小聲道：“我都說了，錢財之事，生不帶來，死不帶去，今日不吃寫好的，更要等到何時？”說著，雲天青從袖中掏出個小布包，塞進夙青手中。
夙青接過布包，打開，往裏面看了一眼，小聲驚道：“你哪來的這麽多錢？還都是白銀。”
雲天青嘻嘻笑道：“我都說了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趙家老爺這麽多家產也帶不進棺材，還不如讓我們替他們花了去的好。”
“胡鬧！你怎可偷人家銀子？”玄霄冷冷說道。
雲天青拿過夙青手中布包，放到玄霄懷中：“玄宵師兄你瞧瞧，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兩。我可沒多拿。”
玄霄皺眉道：“我早說過，壬癸和靜蘭是自己要走的。你這樣，不好。”
“大哥，”夙青拿過玄霄懷中的銀子，揣進自己懷裏，“天青說得對，二十兩銀子對趙家老爺不算什麽，對我們來說可是救急的錢。若是我們早先和趙家老爺說了，這二十兩也是我們的。既然天青拿了，那便就拿了，總不能再還回去吧？”
玄霄想了想，看著夙青溫和地笑道：“也好。”
雲天青聽了，嘆了口氣，酸酸道：“你們兄妹倆果然是好。我說要用這銀子，便是‘偷人家銀子’，夙青說要用，便是‘也好’。沒見過這麽偏心的人……”說罷，雲天青看了眼夙青。夙青正在一旁嘻嘻笑著。
一旁小二早已等得不耐煩，見有說話的間隙，忙催道：“哎喲，我的幾位爺，您究竟要什麽？包子還是好酒？可快些說呀，其他客觀可還都等著呢。”
“就來幾個小菜，兩壇好酒吧。”玄霄答道。
“不，是三壇好酒！”夙青沖小二說道，說完又轉回頭去，朝著玄霄和雲天青眨了眨眼睛。
“好嘞！紅燒肉，炒三絲，蹄花湯各一份！好酒三壺！”
玄霄搖搖頭，伸手捏了捏夙青的鼻子，笑道：“你又喝酒。”
※※※
三人酒足飯飽後走出飯館已是近一個時辰以後的事了。夙青摸著鼓鼓的肚子，兩頰微紅，一副極為滿足的模樣，雲天青和玄霄則在一旁走著，絲毫看不出曾喝過酒的樣子。
“沒想到，平日裏看起來活潑可愛的夙青小師姐竟還是個女中豪傑，這麽能喝。”說著，雲天青伸了個滿滿的懶腰，只覺得腹中好酒化作一股溫熱之氣，游遍全身。
夙青笑笑，不回答，倒是一旁的玄霄答道：“我們家本就是釀酒的，我和青鸞也算是自小在酒壇子裏泡大的。”
“大哥說的是，”夙青微醉後顯得安靜了許多，“我從小就喝酒。”
“姑娘家喝酒，羞羞臉。”夙青耳旁一陣風刮過，傳來一陣咋鬧的叫聲。
“是誰？”玄霄問道，同時抽出了羲和，一臉警備地看著四周。
那陣在夙青頭頂盤旋的風忽停了下來，落在夙青肩頭：“才一會沒見你們就不認得我了。神鳥姐姐，你快教我變成人的法子！”說完，在夙青鬢邊啄了啄，好引起她的註意。
夙青轉頭一看，原來是風雅頌，便傻笑道：“原來是小黃雞，你在這裏做什麽？”
風雅頌一聽，立即氣得飛了起來，在原地打了幾個轉轉：“我才不是小黃雞，你才是大黑鳥呢。大黑鳥！”
夙青嘿嘿笑著，伸手去抓風雅頌的尾巴：“你就是小黃雞。來小黃雞，告訴姐姐，你來做什麽。”
風雅頌見夙青伸過手來，忙往旁邊一躲，沒想到卻被她另一只手穩穩抓住尾巴，忙拍著翅膀大叫：“你仗著自己長得像個人樣就欺負我，我也要變成人！”
“別鬧了，小黃雞，大家可都看著我們呢。你不怕被當妖怪抓去，烤熟了吃？”夙青將不停掙紮的風雅頌揣進懷裏，小聲說道。
風雅頌不再撲騰翅膀，躲在夙青懷裏輕聲道：“我不吵不鬧，你倒時可要叫我變成人的法子！”
“好好好，教你，教你。”夙青伸手撫了撫風雅頌，又轉頭對玄霄與雲天青道：“大哥，天青，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回客棧吧。”
※※※
夜裏，風雅頌正纏著夙青教它變成人的法子，忽傳來一陣敲門聲。夙青走去將門打開，只見雲天青嘻嘻笑著站在門口。
“雲呆子，你來啦？”風雅頌見著雲天青走進來，連忙開心叫道。
“啊？”雲天青聽風雅頌這樣叫他一時楞在原地，這世上說他聰明機靈的不少，說他呆，還是頭一回。
夙青一把抓住風雅頌的尾巴，問道：“天青哪裏呆了？”說罷，她看了看雲天青，雲天青點點頭，表示也極想知道原因。
風雅頌撲騰著翅膀，不滿道：“明明喜歡又不說，自然是呆了！你又抓我尾巴，討厭！討厭！”
雲天青聽到風雅頌說的話，臉瞬時紅了。夙青見狀，松開風雅頌的尾巴，問道：“天青你喜歡什麽？”
“沒有，沒有，”雲天青邊擺手邊笑道，臉上竟有了平日從未有過的羞澀，“哪有的事……明日這城南什麽娘娘廟做生日，今夜有燈會，你，去不去看看？”
“好呀。”夙青一口答應。來到這名為松溪的小城後夙青便沒有好好逛過，今夜正趕上燈會，正好讓她湊個熱鬧。
“你先回房，我收拾收拾便去找你。”說罷，夙青便要關門，但突然又想起了什麽：問道：“大哥去嗎？”
雲天青聽了，楞了楞，澀澀笑道：“我想玄宵師兄可能不愛湊熱鬧，就還沒來得及去問。”
“那快去問吧。”說罷，夙青便關上了門。
“哎……”夙青門外同時傳來兩聲嘆息。雲天青轉頭，只見風雅頌在身旁輕輕拍著翅膀，便問：“你嘆什麽氣？”
風雅頌搖晃著身子道：“你嘆什麽氣我便嘆什麽氣嘍，雲呆子！”
雲天青看了看風雅頌，搖了搖頭：“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小黃雞。”
“別叫我小黃雞！”風雅頌嚷。
“餵，雲呆子，要不要我幫你呀？”風雅頌問。
“好歹你也說句話呀，你平時和神鳥姐姐不是話很多的嗎？”風雅頌繼續問。
“你再不說話，下次你求我我也不幫你了！”風雅頌怒。
……
“你還是快回房去吧，小心被別人當做妖怪鳥抓起來……”
“……”
※※※
“大哥怎麽不願來？”夙青擡起頭問雲天青，眼神中有些許失落。
“嗯，”雲天青見夙青一臉失落，若有所思道，“師兄說他還是喜歡清靜，想在客棧裏練練心法。”
“你大哥不來就不來唄，你又不是三歲小娃娃，總粘著他做什麽，不是還有我們嘛！”風雅頌躲在夙青的衣袖中小聲道。
“我只是怕大哥一個人無聊。”夙青小聲道。
這幾日她總覺得大哥與從前有些不同，大家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有些不開心，而只有他們兩個的時候又與從前沒什麽兩樣。她輕輕嘆了口氣，當她聽說大哥不去時，她本想跑去他懷中撒嬌，求他和自己一塊去，但她終究還是沒去。她想，或許大哥不想喝大家一塊。她的大哥如今的心思，她已猜不透了。
雲天青笑著開解道：“哎，你還不知道玄霄師兄這個人。只要可以練功，他哪會覺得無聊？”
“說的也是，”夙青終是開心笑了，忽又發現了什麽，興沖沖地往前跑去，“快看！那有好多人在猜燈謎！”
夙青袖子中的風雅頌被顛地七葷八素，大叫道：“神鳥姐姐，你快停下來！再跑，我就要吐了！”
※※※
客棧，玄霄一個人在房中練功。
往日，她總能很快靜下心來，可今日不知道為什麽，卻怎麽也靜不下心來，腦海中揮之不去的是雲天青晚飯後來他房間說的話：“玄宵師兄，我和夙青今晚要去看燈會，你一同來可好？”
他心中氣悶，這話本來應該夙青來說，不知何時竟變成了雲天青。那“我和夙青”、“你一同來可好”叫他越想越覺得自己是個外人。
他和夙青自小一起長大，素來夙青都是和她最親的。可不知何時來了個雲天青，他在夙青心中的地位似乎沒有從前那麽重要了。或許，他還是那麽重要，只是雲天青在夙青心中分量越來越重了。但是，這仍讓他心中不舒服得很。
於是，他只是冷冷答了一句：“我想一個人練功，你們去吧。”
他本想，或許夙青還會來找他，在他懷中撒著嬌，求他和他們一起去。可是，她終究還是沒有來……
他長嘆了一口氣，沒有他，她還有雲天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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