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晗接到S.M公司電話的時候，有一種說不出的驚喜，面試之後的一個多月裏都沒有接到通知的他，原本沒抱什麽希望了，如今的一個電話成了意外的禮物。

放下電話之後，不經思考鹿晗就點開遲筱筱亮著的QQ頭像。

「遲筱筱同學~我接到S.M公司電話了~」

正靠在床上抱著電腦看電視劇的筱筱被突然彈出來的窗口硬生生地打斷，掃了一眼內容之後一個起身，立刻正坐在床上。

「所以是通過了？」

「當然~也不看看我是誰~」

「哎呀~不錯啊！那你就要成明星了？」

「你是忘了練習生這回事兒了吧，都還沒簽約呢。」

好心情讓鹿晗打字的速度也明顯快了起來，但是筱筱看見屏幕上的一行字，手上的動作卻慢了一拍。

「練習生就要簽約？那你還來學校麽？」

「當然要簽約，不然人家公司白給你訓練啊~學校這邊我也不知道，具體還得簽約的時候看他們安排。」

「那你什麽時候去簽約？」

「明天。事情搞定之後給請你吃飯啊~」

「這個好啊~咱們未來的大明星請吃飯，必須多蹭點啊！」

「行啊！要是將來出道了，哥給你多簽幾個名，讓別人羨慕羨慕。」

「噗！說你兩句這就開始得瑟了呢~不過進了S.M你就能見到東方神起了吧？怎麽樣，期待不？」

看見筱筱的話，鹿晗才突然想起來，自己即將進入的公司就是造就自己偶像的那個被稱作造星工廠的地方。

沈默良久，鹿晗腦海裏閃過許多畫面，擡手不緊不慢地打字回覆。

「我更期待屬於我的舞臺。」

映入眼簾的只是簡單的幾個黑色文字，但筱筱似乎看到了多年後鹿晗站在絢麗的舞臺上的模樣，他的身影在斑斕的燈光下燦爛，就像如今的夢想一樣。

接到電話的第二天，鹿晗就獨自一人到了S.M公司，接待他的是一個韓國的工作人員，領著他到接待室只是說了句讓他在這兒等一會兒便轉身離開了。

只剩下鹿晗一個人留在安靜的接待室，左右打量了一番不知覺地盯著桌面開始回想起之前和媽媽的通話。

出乎他意料的和當初選擇出國時他們的反對截然相反的反應，也許是因為來到這裏就是已經邁出了夢想的第一步，現在機會終於來了，作為父母終究還是會選擇支持自己走下去。

“你就是鹿晗吧？”一個男聲突然打斷了鹿晗的思緒。

擡頭看見不知道什麽時候進來的人，他應該也是工作人員了。

鹿晗站起來鞠了個躬，用韓文說：“您好，我是鹿晗。”

那個人對他一笑，轉而用中文對他說：“先坐下吧。我是中國練習生的負責人之一，李承煥。這裏是你的合約，你先看一下。”

鹿晗先是驚訝於這個人突然的一口流利的中文，隨後註意力就被遞到面前的合約吸引。就是這幾張紙，最後將他與S.M公司連在了一起。

“你現在是在延世大學學習韓語是吧？”李承煥趁著鹿晗翻著合約突然發問。

鹿晗聽見他的話目光離開合約點了點頭，“對，已經上了幾個月了。”

“有一點要特別說明一下，公司現在希望你能先繼續留在學校學語言，然後再等公司通知正式的訓練時間。”

李承煥的話讓鹿晗沒有反應過來，低頭思索了一下才發問：“那這份合約是？”

“這份合約如果簽了，就是即日生效的練習生合約，但是上面也寫明了我剛才說的暫時不會開始正式的訓練。”

聽了他的一番話，鹿晗才意識到這條路絕對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容易。

拿著合約的手微微加大了力度，又看了幾眼合約上的其他內容，深吸一口氣向李承煥詢問道：“請問我能不能把合約拿回去仔細看一看，讓我在好好考慮一下？”

李承煥一笑，“當然可以，三天後我再聯系你，到時候做決定吧。”

鹿晗走出S.M公司，腦海中還盤旋著剛才在出門時李承煥對自己說的那段話：“練習生的訓練時間很寶貴，公司不可能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放出大量的時間讓你接受語言學習，現在既然出了這樣的條件，就說明公司很看好你，對你很有把握。中國練習生不容易，仔細考慮吧。”

來之前他完全沒有想到合約裏會有這樣一個讓他等待的條件，原本預想即將開始的練習生生活只要簽下了合約就會被推向未知的時間，合約裏並沒有寫明等待的時間，一切由公司決定。

一個月？兩個月？一年？又或者更多？

電腦上的電視劇還在繼續播放，可是筱筱的註意力早就無法集中在這上面，她知道今天鹿晗去S.M公司簽約了，她也記得昨天鹿晗說簽完約請她吃飯。

但到現在，墻上的掛鐘已經指向了九點一刻，沒有收到來自鹿晗的任何消息。

就在筱筱還糾結著要不要主動問問鹿晗結果的時候，她先收到了小艾發來的消息。

「筱筱，鹿晗怎麽了麽？不像他的風格啊。」

她沒想到小艾是來討論鹿晗的，看見小艾的問題一楞，依然是一頭霧水，只是心中似乎有什麽猜想若隱若現。

「什麽他怎麽了？」

回答筱筱的是小艾發來的一張截圖，圖片上赫然是鹿晗的QQ頭像，而引起她註意的卻是他的個性簽名。

不知道是出於何種心理，筱筱又從自己的好有列表中找到鹿晗，像是確定什麽似地看了一眼他名字後面的那排字。

“夢想總是和想象中千差萬別，選擇堅持是否就意味著未知的等待？值得麽？”

再看時間，九點零一分，就在之前不久改的。

缺少耐心又好奇的小艾沒等到回覆忍不住又問了一遍。

「餵，鹿晗怎麽突然改了個這麽糾結的個簽？」

「不知道，他今天應該是去和S.M公司簽約了，但我不知道結果怎麽樣。」

「什麽？！S.M公司？！他去參加選秀了？」

「對啊，應該通過了。」

「啊~那他說的夢想就是做明星了吧。那那什麽“未知的等待”是啥玩意兒？」

「我怎麽知道，他又沒和我說。」

剛按完回車鍵筱筱的手機就響了，一看名字是鹿晗她立馬接了起來。

“鹿晗？”

電話那頭並沒有回應，只聽見不知從哪兒吹來的風聲，等待良久，筱筱終於聽到那頭傳來了回應。

“筱筱，現在有時間麽？”

鹿晗聲音裏的平淡是筱筱從來沒聽到過的，她立刻回答，“有啊！怎麽了？”

“來漢江邊上陪我聊聊天吧。”

筱筱沒想到鹿晗會在這個點叫自己出門，“現在？這。。。”擡頭看了一下鐘，已經過了九點半，這麽晚了，但她還是立刻改口，“好，我現在過去。到了打你電話。”

鹿晗“恩”了一聲掛斷電話。

筱筱看見還開著的對話框，簡單地撂下一句「我出去一會兒」。便抓起外套往外走，也顧不上室友的詢問，留下她一臉的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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