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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你不也知道了我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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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小太監離開營帳區以後,走過的方向和景色,竟然越來越熟悉。

她不禁皺起了眉頭,朝前方的小太監問道:“請問,太子殿下找我有什麽事嗎?”

“小的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只讓小的帶著王妃去浩瀚星崖。”小太監有些靦腆地回道。

浩瀚星崖?!

她目光微微一怔,難道只是巧合?

穿過一片小樹林,小太監便停了下來,指著前方,“殿下就在前方等您,小的就撤下了。”

說完,他便轉身退下了。

此時,正值蒙蒙細雨,鳳靈夜青絲微濕,站在樹下望向遠方。

只見煙雨朦朧中,他撐著一把紅色的油紙傘,一襲白衣點綴著幾片鮮紅的花瓣,清雅中又不失驚艷。

似是感覺到她的到來,他轉過身,油紙扇遮住了他半張臉,只露出了線條柔美的下巴,和一雙握著傘柄的修長手指,氣質蘭雅尊貴。

看著這抹熟悉而陌生的身影,鳳靈夜一點一點走近,直至看到他溫潤微彎的雙眸,她才停下了腳步,唇角微揚。

“你過來。”他朝她伸出手,亦如從前一樣熟稔自然。

鳳靈夜走過去,稍稍靠近了他。

他將油紙傘往她身邊一傾斜,兩個人便站在了同一把傘下。

一個白衣飄飄,一個湖綠羅襦裙,在這茫茫細雨中,竟然如一對神仙眷女,和諧而自然。

“我叫顏九,是李太醫府的孩子,這都是真的。”他揚起唇角,看著遠處懸崖下一片朦膿的山景,“顏九是我乳名,李府是我母後的娘家,一直沒有告訴你我的身份,只因時機沒到。”

鳳靈夜跟著他目視前方,神色沈靜,心中卻有一絲詫異,她以為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沒想到卻是真的。

“現在你知道我是誰了,我們還能像以前一樣嗎?”他轉頭看著她,一雙丹鳳眼熠熠生輝,帶著一絲期待和無奈。

她回首對上他的眼,唇角一勾,“很久以前,你不也知道了我的身份?”

第一次元宵節,他們或許只是真的巧遇,可第二次,她不相信他沒有調查過她的身份。

“在森林裏找到你,我也不是為了什麽賞賜。”他笑著坦言。

她亦笑了笑,無情地拆穿道:“我都知道,段君墨根本沒貼懸賞告示,你跟誰領賞?”

“原來你都知道。”他微微嘆了一口氣,帶著一絲後怕,“我還以為你知道以後,便又變成了那個淡漠清冷的女子了。”

“我為何要變?”她反問道,接著轉向懸崖遠方,杏眸恢覆了沈靜,“送我桃花燈的人,是你,在餛飩鋪給我銀子解圍的人,也是你,帶我走出森林的人,更是你,難道你成為了太子殿下,這一切便都不是你做的了嗎?”

段懿軒垂首一笑,笑容清雅淡然,“害我白擔心了一整晚,最終我才決定告訴你。”

“若不是你知道我讓小月去調查了,現在你也不會召見我。”她輕描淡寫地說道。

段懿軒頓時一噎,微微咳嗽了一下,“被你查出來,總不如坦白從寬的好。”

她莞爾一笑,並未再說什麽。

兩個人就這樣看著遠方,彼此心照不宣,直至雨停。

在江陰山,隊伍駐紮也有大半個月了,沒多久,便陸陸續續開始準備著回宮了。

剛來時,大家對所有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而離開時,除了回味,更多則是滿足。

第三日傍晚,大部隊便順利地回到了京都,一進城門,大家便分了路,各回各府。

當晚,鳳靈夜不放心百善堂,於是吃過晚飯以後,便去了一趟,沒想到剛下馬車,就見後門一個身著襤褸的女子抱著孩子,坐在門檻一旁。

宮姬月下了馬車以後,便過去敲門。

鳳靈夜則走到了這名女子身邊,看著她,似乎覺得有點熟悉。

察覺到有人靠近,女子也緩緩地擡起頭,打量起她,不確定地問了一句,“你就是百善堂的王妃?”

鳳靈夜正準備回答,只見後門打開,掌櫃的走了出來,一看到這女子,立刻皺起眉轟人,“快走快走!你以為百善堂是什麽地方,是你說來就來的嗎?”

鳳靈夜頓時恍然,這不就是張氏的妻兒嗎?當時張氏毒發,大家都說是吃了百善堂的藥死的,後來她便去了張氏的家調查,而這位就是她當時問話的張氏妻子。

“這是怎麽回事?”鳳靈夜朝掌櫃的問道。

掌櫃的便一五一十地講了起來,“這女人非說您是她的恩人,她要來報恩,想來百善堂跑腿做事,每天都在這兒等您,趕都趕不走,可咱們藥鋪裏怎麽能收女人?”

“女人怎麽了?”鳳靈夜淡淡反問。

掌櫃的立刻發現自己說錯了話,趕緊掌嘴,“小的可沒有指王妃您啊!小的是說這些刁婦!”

回想起自己臨走前,是給過這張氏妻兒一錠金子,可鳳靈夜從沒有想過回報,於是轉向跪在地上的女子,“那些金子,你拿去好好改善一下生活,我不需要你報恩。”

“王妃,沒有您的那錠金子,我們也許都活不過這個夏天,您就是我們的救命恩人啊,您就讓我為您做牛做馬報答您吧!”她背著孩子,一個勁兒地磕頭。

“你先起來。”鳳靈夜立刻將她扶了起來,“你先說,你叫什麽?”

她這才緩緩地站了起來,垂著頭,“我叫翠紅。”

“你可以來百善堂做事,但是工錢你必須拿著。”說完,鳳靈夜轉向一旁的掌櫃,“活計你安排一下,就在後院打雜。”

掌櫃點了點頭,轉向翠紅,將她領了下去。

接著,鳳靈夜便到書房裏開始核對賬冊,以及查看百善堂裏的一些情況。

沒多久,宮姬月敲響了她的房門,然後來到她身邊,“曉芳已經安排進宮了,事情進行得很順利。”

“太子的母後是皇後,佛光寺裏的人也是皇後的,他想安插一名宮婢進去,不是難事。”鳳靈夜放下賬本,繼而擡眸,“他可說了要我做些什麽?”

宮姬月緩緩搖頭。

“時辰不早了,你也下去休息吧。”鳳靈夜微笑道。

宮姬月ABC小說網樓,“你今晚在這兒歇息?”

“嗯,反正段君墨也不會去西苑,在百善堂留宿一晚也沒事。”她起了身。

宮姬月微微頷首,也沒有多說什麽,轉身去了隔壁。

鳳靈夜出了書房,洗漱完以後,便直接上了閣樓,看了一會兒書,也睡下了。

翌日清晨,她還是被翠紅叫醒的,“王妃,堂裏來了一位貴客,自稱是您的朋友。”

“以後不必喊我王妃,叫我鳳姑娘就成。”鳳靈夜起了身,依然有些瞌睡,這幾日體力有些透支過度了。

“這可怎麽成,那我便喊你鳳老板吧!”翠紅說著,然後將她的洗漱用的水放好,背著一個娃,忙前忙後,小家夥也聽話,睜著咕嚕嚕轉的大眼睛,好奇地左看右看。

鳳老板?

鳳靈夜苦笑不得,但也沒有再強求,便隨了她的意,“是位什麽樣的貴客?”怎麽一大早就來了。

“長得特別俊美,渾身都透著一股仙氣。”翠紅激動地比劃著,眼睛發亮地回道。

仙氣?

鳳靈夜不禁失笑,能和仙氣沾邊的就只有段懿軒了。

她一邊洗漱,一邊逗著翠紅身後的奶娃,“她叫什麽名兒?”

“小名叫波妞兒,大名還沒起。”翠紅一邊搖著孩子,一邊笑著回道。

波妞兒?

鳳靈夜眼裏閃過一絲詫異,繼而一笑,沒想到在這裏,還能聽到如此熟悉的小名兒。

洗漱完畢以後,鳳靈夜來不及吃早點,便急急忙忙地趕到了院子裏。

這時,段懿軒正坐在一棵老槐樹下的石凳上,由於吹了一夜的風,地上的槐葉還沒來得及掃去,落了滿地,就連他的肩頭也沾了一片小小的翠綠葉片。

陣陣沁人心脾的幽香,充滿了整個院子。

“你也喜歡槐花?”他看著她走到自己對面,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她微微頷首,“父親在世時,覺得這槐花有藥用價值,所以早年便在院子裏種了一棵,待我出身以後,那棵槐樹便伴隨了我十多年。一聞到這股味道,縱然不是開花時節,也覺得滿是回憶。”

當時選這個鋪子作為百善堂,也是這棵老槐樹吸引了她。

看著她一臉向往的神態,嘴角微微帶著笑,目光純粹而簡單,仿佛又回到了她的從前,他不禁有些感同身受,感慨道:“若我登基做了皇帝,一定不會發動戰爭。”

她一怔,凝眸看向他,接著一笑,“那我就替百姓提前謝你了。”

“對了,你還沒有用早飯吧?”他拿出身後的一個食盒,接著放到了石桌上,從裏面端出了一個石鍋狀的碗,接著又從裏面拿出一個小瓷碗,親自盛了一碗放到她身前,“知道你喜歡吃辣,但早飯的話,還是清淡一點的好。”

“你比我更像大夫。”鳳靈夜笑著揶揄,端起碗一看,裏面竟然有米線、白菜和幾塊豆腐,香味撲鼻,也不油膩,她擡眸道,“你還真是細心。”

“打擾了你的清夢,總得補償一些不是嗎?”他也沒有居功,看著她吃了起來,仿佛比自己吃得還香。

待鳳靈夜一碗米線下肚,整個人也覺得精神了許多,在這涼爽的夏日清晨,難得地感受到了一絲寧靜和悠閑。

見她也吃得差不多了,段懿軒緩緩說道:“圍獵時也沒什麽可做的,我便四處轉了轉,你猜我在林子裏發現了什麽?”

“漂亮的麋鹿?”她道。

他搖了搖頭。

“一條巨蟒?”她道。

他又搖了搖頭。

“山神?”她道。

他眉頭一顫,頗有些哭笑不得,“見你經常手握一本書,還以為你腦子裏都是一些淵博的知識,沒想到看的竟是一些稀奇古怪的話本。”

“學醫已經夠枯燥乏味的了,要是平時還得看一些深厚的知識,我不得累死?”鳳靈夜笑著反駁。

他頓時也覺得甚有道理,於是也不再繼續讓她猜了,而是轉身看向站在柱子後的小太監,“小夜子,讓人把東西擡過來。”

鳳靈夜定睛一看,這小夜子不正是那天那個靦腆的小太監嗎?

他低著頭,一溜煙地便出了院子。

鳳靈夜也被他們整得來了興趣,於是微微伸著頭,看向院子外。

半盞茶的功夫,就見幾個侍衛擡著一棵一丈多高的小樹走了進來,他們放到院子裏以後,就站到了一邊。

段懿軒轉向鳳靈夜,淡淡一笑,“喜歡嗎?”

只見她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雙眼緊緊盯著這棵樹,所有回憶就像決堤的河水,頃刻襲來。

“夏國盛產枇杷,幾乎家家戶戶都有一棵這樣的枇杷樹,就連道路兩旁,官府偶爾也會下令種上這樣的樹,恰好我在江陰山的路上發現了這棵小樹,想著你也許會喜歡,就命人給移了過來。”他眉目如畫,薄唇含笑,聲色清雅。

鳳靈夜看著這棵小樹,莞爾一笑,目色蒼涼而感慨,只淡淡地道了一句,“讓你費心了。”

小夜子稍稍靠近二人,低低地問了一句,“主子,這棵枇杷樹種在哪兒?”

“你們都退下,我來種,”段懿軒從容一笑,接著挽起袖子,看向鳳靈夜,“一起?”

鳳靈夜看向桌上的石鍋,這才恍然一笑,“感情你這是讓我吃飽飯,好方便幹活呀!”

段懿軒跟著一笑,笑意清淺。

二人刨好坑以後,一個撐著樹幹,一個填坑,大約半個時辰以後,終於種好這棵“野生”枇杷樹。

只見鳳靈夜一手扶著樹幹,擡頭望著這棵大樹苗,疑惑地問道:“你說這樹是從江陰山挖來的,確定這上面結出來的果子能吃?”

不會吃死人吧?

段懿軒眉頭一顫。

小夜子則在後面,忍不住捂唇偷笑。

二人種好樹以後,則又坐到槐樹下的石凳上開始納涼,翠紅則背著孩子在院子裏忙上忙下,一會兒修剪樹枝,一會兒掃落葉,臉上帶著滿足的微笑,哼著輕快的民謠,哄著已經睡著的波妞。

這時,鳳靈夜不禁在想,日子要是能永遠都這麽平淡就好了。

可她這一想法剛出現,就見掌櫃的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朝著鳳靈夜鞠了一躬道:“王妃,王爺來了!”

寧謐悠閑的時光,看來是沒法繼續享受了。

鳳靈夜看向段懿軒,“殿下,你想回避嗎?”

“回避什麽?”他握著清茶,輕輕抿了一口,接著緩緩放了下來,神色平靜從容,“以後,你還是叫我顏九吧。”

鳳靈夜一聽,頓時有些頭大。

她沒有下跪尊呼太子殿下千歲,已經算是大逆不道了,如今他竟還讓自己叫他皇上皇後才敢叫的乳名,豈不是要為難死她?

而且,段君墨就要來了,雖然她跟他就是假夫妻,並且她與段懿軒也沒什麽茍且。但若讓他聽到她叫堂堂一國太子乳名,這不就有公然秀恩愛的嫌疑了嗎?

正在鳳靈夜糾結在這叫與不叫的煩惱中時,段君墨沈穩矯健的步伐,已然踏進了內院,幾個箭步,就坐到了她的身旁。

只見他拿起了她喝過的茶杯,重新倒滿,然後自然地喝了下去。

嗯?

鳳靈夜當即睜大了眼,看向面色冰冷淡漠的段君墨,張了張口,一時不知該提醒,還是不提醒。

最終,還是按下自己想要奪回自己茶杯的沖動,讓翠紅給自己再拿了一個新茶杯。

三人坐在一個石桌上,兩個皇子,一個皇子妃,說實話,氣氛還是有點不那麽......和諧。

可段君墨一來,就這麽坐著,不說話,也不生氣,平靜得跟沒事人一樣。

而段懿軒更是一個寡言少語的人,仿佛比他還能沈得住氣。

唯有鳳靈夜一個人,只好若無其事地喝著涼茶。

“前些日子,便見九弟大張旗鼓地派人到南部,沒想到,卻是為了這棵枇杷樹。”終於,過了許久,段君墨這才淡淡地開了口。

鳳靈夜手指一顫,南部正是夏國所在地,這麽說來,段懿軒說在江陰山挖到的,其實都是假的?

段懿軒聞言,微微一笑,絲毫沒有因為段君墨的“揭發”而感到不悅,“比起七哥的十裏桃林,這點算不了什麽。”

王府中,段君墨為莊南煙所種的十裏桃林,與這一棵枇杷樹苗比起來,只不過是小巫見大巫罷了。

“賤內一點愛好,不足掛齒。”段君墨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段懿軒放下茶杯,語氣淡然,“千金難買一知己,何況一棵樹苗?”

“知己還是紅顏,是否終成禍水,只在一念之差。”段君墨放下茶杯,語氣淡漠。

段懿軒拿起茶杯,淺嘗一口,“自古紅顏多薄命,不是命途多舛,而是造化弄人。”

鳳靈夜只覺腦袋嗡嗡的,刀光劍影,殺人於無形。

對了幾句對子以後,段君墨忽然又話鋒一轉,“盛夏來臨,父皇托你督辦的河堤進度如何了?”

“已經完成了,想必今年受災的百姓會少一些。”段懿軒回道。

段君墨微微頷首,“造福於民,是你作為儲君,亦是未來天子的責任,這件事,確實不能懈怠了。”

“七哥提點的是。”段懿軒溫和而謙遜。

鳳靈夜坐在一旁,微微蹙眉,這又是上演了哪一出?

二人大約談了半個小時的國事,和諧而親切,仿佛坐在一旁的鳳靈夜才是局外人,一壺涼茶竟也被她喝了大半。

最後,二人終於結束了這個話題,段懿軒看向她,“下午有空嗎?”

“嗯,下午沒什麽事。”鳳靈夜耿直地回道。

段懿軒便說道:“聽說城北新添了一家戲樓,裏頭來了一位名震四方的名角兒,不如一起去看看?”

聽戲?

鳳靈夜眉頭一緊,對她來說,戲曲就像催眠曲,她實在沒有這種高雅的藝術情操。

於是,她準備想個辦法拒絕,這時,一旁的段君墨不鹹不淡地開口,“恐怕九弟計劃要落空了。”

接著,他從懷裏拿出一道懿旨,“適才從宮裏出來,皇後托我將這份懿旨轉送給你。”

段懿軒接過來一看,果然是皇後的印章和筆記,只好惋惜地看向鳳靈夜,“也好,那我們下次再約吧。”

鳳靈夜微微頷首,接著起身,目送著他離開了內院。

他一走,原本陽光明媚的內院,瞬間籠罩在了一層寒霜之中。

只見段君墨坐在原地,手執茶杯,渾身上下散發著濃濃的陰郁之氣,讓人不寒而栗。

鳳靈夜則站在桌旁,神色淡漠。

她了解段君墨的性格,他不喜歡拐彎抹角,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是他不會隱藏自己的憤怒,而是他在她面前,根本就不屑於偽裝。

鳳靈夜不想和他爭執,轉身就欲進書房。

“站住。”只聽身後傳來一股壓抑而低沈的嗓音。

今天他一來,她就知道有些事是避免不了了,於是順從地停了腳步,轉過身看向他。

卻看到他已然站到了那棵枇杷樹前,寬大的手掌輕輕握著樹幹,仿佛只要他稍一用力,這棵尊貴難得的樹苗便會攔腰折斷。

“停手。”她冷冷盯著他,語氣不再恭順溫婉。

他擡起猶如寒冰的鳳眼,一字一句問道:“舍不得?”

“它只是一棵樹苗。”她緊緊盯著他的眼,強調道。

他手指收緊,修長的指節微微泛白,“但卻能長成參天大樹!”

“段君墨!”

眼看樹幹就快要被折斷,鳳靈夜眼眶微紅,突然冷聲低吼,“夏國江山你已經毀了,難道就連這棵小樹苗,你也容忍不了嗎?!”

他手指一顫,一雙鳳眼通紅而憤怒,一把放開樹幹,語氣森冷而可怕,“本王容忍不下的是什麽,你難道不清楚?!”

鳳靈夜一怔,只見他一把將她撈入懷中,雙眼一閉,狠狠地吻了下去!

嘴唇忽然一涼,大腦一片混沌。

她猛地睜大雙眼,卻仿佛又沒有了視覺,什麽都看不見,只有白茫茫的一片,渾身知覺,只剩下了覆蓋在她唇上的那抹柔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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