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蓉驚訝地看著陶老頭，腦海裏浮現出了一個物種。

要是陶老頭再這麽繼續下去，他將會沒有心跳，身體僵硬，動都動不了。如果他那時還活著，那他估計就是僵屍了。

這念頭在王蓉的腦海裏只是閃過一下，便被她否決了。陶老頭估計很快就會死，而不是成為那種亂七八糟的東西。

排除這些胡思亂想之後，王蓉便沈下心來，想想這個病到底是什麽情況。

王蓉研究過很多古籍，但是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怪病。

“你先回去，我再給其他人看看。”

既然沒能夠看出這個陶老頭的病，那王蓉只好先擱置下來。

陶老頭也沒說什麽話，他已經看過不少大夫了，早就不抱多大的希望。

他點了點頭，在王蓉的註視下，離開了這裏。

等他一走，立即有幾個犯了病的病人，爭搶著要上來給王蓉看病。

“別著急，一個個來，不要搶。”

老裏正在一邊呵斥著，讓村民們排好隊，別亂哄哄地往這邊沖。

村民雖然聽到了他的話，可依舊往這邊擠過來，生怕晚了。王蓉也能夠理解這些人，隨手點了一個沖在前面的大娘，讓她先來。

周圍的人無奈，只得退後了一些。

大娘得意之下，大聲喊道：“娘，快過來，我給你搶到位置了。”

王蓉一聽，這才明白，這位大娘不是來看病的，看病的是她的娘親。

這個老婦人可就年紀大了，看起來差不多有八十歲了。在這個時代，八十歲的老人算是長壽的了。

在大娘的攙扶下，老婦人坐了下來。

她雖然還能走路，但是卻沒法說話了，牙齒都已經掉光了。

“她發病的地方是在什麽地方？”

王蓉好奇地問道，因為現在剛剛入春，天氣還有些涼，大家都穿得嚴嚴實實的，王蓉還真無法判定病發的位置。

一邊的大娘連忙說道：“手。村子裏所有犯病的人，都是在手部，逐漸蔓延到胳膊、肩膀。”

王蓉聞言，點了點頭，這倒是值得在意。

隨後，王蓉一一將所有的病人都看了一個遍。鄉親們到後來，也沒太著急了，因為王蓉只是看病，卻也不能給他們治病。

這讓很多人都有些失望，紛紛回到自己家裏，準備午飯了。

王蓉看完最後一個病人，目送著他們離開之後，嘆了一口氣。

老裏正一直坐在旁邊，聞言，輕聲道：“王大夫，對這病可有什麽看法？”

王蓉搖了搖頭，“現在我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這病是什麽病因，也不知道該如何制止。”

這是王蓉的大實話，一點謙虛的因素都沒有。

一直以來，在醫術上順風順水的王蓉，這還是第一次遇到自己都束手無策的疾病。

老裏正聽了，臉上閃過一絲失望的神色。

這村裏已經來過好幾位大夫了，沒有一位能夠醫治他們的。每一次請到大夫過來，他們都會高興一陣子，但是很快，他們便會更加地絕望。

“我知道了。我家就在村東頭，你要是有什麽事，就到我家裏找我。對了，這也快到中午了，如果不嫌棄，就到我家裏吃一頓吧？”

老裏正對著王蓉說道。

王蓉正想答應，便看到瀟逸向這邊走來，揮舞了一下手裏的一只山雞。

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捉來的，倒是挺迅速的。

“不用了，我們自己能湊合著吃一頓。”

王蓉笑著，拒絕了老裏正的好意。

來到石門村，她沒法給百姓們治病，也不好意思再到裏正家裏白吃白喝。

老裏正回頭看到了瀟逸手中提著一只山雞，笑了笑，“好俊的身手。”

要是身手不好，想要抓住山雞可不容易，更何況瀟逸還是沒帶弓箭沒設陷阱的。

瀟逸沒有解釋，走到一邊，就開始殺雞。裏正看到這裏，便告辭離去了。

春梅去找旁邊的村民借了點柴草，起竈生火。那馬夫也被叫著去挑了兩桶水來。

在幾人合力之下，很快就把這只山雞給煮熟了，每人喝了一碗湯，吃了一碗肉，也就飽了。

王蓉吃飽之後，對著瀟逸說道：“下午你陪我出去走走，我想看看這裏的環境。”

很多病情都是因為周圍的環境所導致了。

要是一個人犯了病，那或許還只是碰巧，可是這個石門村已經有十來個病人了，相互之間也沒有頻繁的接觸，他們的親人也未必會得病。

這讓王蓉想不通，沒有找出這些病人們的共通點。

瀟逸點了點頭，稍微歇息了一下，便與王蓉離開了這個院子。

王蓉跟瀟逸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春梅在後面亦步亦趨。

“目前來看，所有的病人基本都是老人，年紀越老，越容易犯病。而且，所有病人都是從手部開始犯病的，隨著病情的蔓延，逐漸向兩臂和肩膀病發。”

王蓉一邊走，一邊跟瀟逸說道。

雖然瀟逸也不懂這些，但是王蓉需要一個人可以傾聽她的話語，然後給她一些安撫，讓她那焦急的心能得到安定。

無疑，瀟逸是最佳選擇，王蓉能夠從他身上得到安全感。天塌下來了，也有高個子頂著，她相信有瀟逸在身邊，什麽事都能夠迎刃而解。

王蓉帶著瀟逸，在這個石門村轉了一圈，把該看的都看了，就是沒有什麽覺得可疑的。

“走，我們去看看這石門村的河流。”

王蓉看到不遠處一條河流，應該就是石門村的人經常喝的水了。這個怪病雖然還不能夠定為瘟疫，但是得病的人在慢慢地增多，只怕是個慢性的傳染病。

而大多數瘟疫、傳染病，都是從水源攜帶來的病菌。王蓉將這條河流作為重點，帶著瀟逸來到了河流邊。

這條河流是從不遠處一個小湖泊中流出來的，村民們一直飲用，從來都沒有什麽問題。

“春梅，你去把村裏的裏正給請過來。”

王蓉對著春梅說道，她想要仔細地問一下這河流附近最近是否發生過奇怪的事情。

春梅點頭離去，王蓉和瀟逸兩人則沿著河流，向上游走去。

“你覺得這水有問題？那為何村裏其他人卻沒有犯病？”瀟逸從王蓉的神色猜出王蓉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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