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真相就是——

喝完酒，醉醺醺的衛之白，已經發了一通酒瘋的衛之白，讓人摁著回到小院子，他剛剛躺下歇一會兒，段彩衣打電報給他，說自己明天會到江南。

他便匆匆地起來，要去見段彩衣。

但是呢，自己酒喝多了，站起來都頭重腳輕，便讓書童拎一桶冷水過來沖了一下，清醒清醒。

他原本想著偷偷溜出去的。

但是，聽說衛三娘和衛敏芷要回西府，他便想著借著送三祖母和大姑回去的路上溜了。

當然，他這樣想，也是這樣做的！

“你是把我娘親和外祖母送到餘榮街西府的嗎？”顧清淺問。

“是……也不是……”衛之白吃痛地扶著腰，坐了起來。

衛正穆在一旁搖搖晃晃的桌子前坐下，衛正澤也在一旁，老太君已經頂不住了。

在聽說不是衛之白藏人後，心一松，都快暈過去了。

衛張氏和衛鳳氏扶著老太君去歇息。

衛鳳氏走的是一步二回頭。

顧清淺見了，朝著衛鳳氏眨眨眼，意思讓她放心！

衛鳳氏感激地朝著顧清淺點點頭。

好吧！丈夫走了，她就一個兒子了！

剛才瞧著都快被打死了，她都在想著，假如兒子死了，她是不是也要跟著去了！

她對顧清淺是整顆心都是感激之情！

有顧清淺在，她也心能放下一半。

全府的人都不信任她兒子，連她也差一點……就這個被抓來母親和外祖母的姑娘信任衛之白，還替他擋下了那一棍……

好吧！不只是衛鳳氏。

衛府裏其他人也是松了一口氣。

衛府的嫡長孫被打死了，可不光是衛家會被嘲笑家門，還有，這個從小就招長輩疼，招小輩敬仰的，就這樣被活活打死，那是長輩一輩子的痛，小輩一輩子的陰影。

現在總算被顧清淺化解了。

人仰馬翻後，衛之白的審案，便讓不少累一天的去歇息，留下衛府長輩和幾個家裏長男。

嗯，除了他們外，顧清淺也在。

“你送我娘和外祖母出去後，還見過誰？”顧清淺蹲在衛之白身旁問。

“我送三祖母和大姑出東府，往餘榮街的時候……”

衛之白說，昨晚他雖然喝了很多酒，但是，淋了一桶冷水後，頭腦還是清醒的。

他送著衛三娘和衛敏芷出東府，入餘榮街。

在餘榮街街頭……

“我遇上了衛敏節，對，就是三叔衛敏節！”衛之白一拍腰，道，一陣疼痛又讓他倒吸一口氣，“他說，他送他妻子去須句。”

——衛敏節比衛之白還小好多歲，只因為衛敏節比衛之白輩分大，所以，他沒有法子，才叫叔！

平日裏一樣大，都叫名字的，今個兒，特殊情況，不能讓長輩們以為他沒有教養，亂了輩分！

坐在那邊的衛正穆，讓下人送跌打藥來。

“把藥敷上！”衛正穆這硬邦邦的話一出，衛正澤瞟了他一眼，衛正恒也瞟了他一眼。

衛正穆偷眼瞧瞧衛正澤和衛正恒，然後咳嗽一聲，轉成嚴厲地道，“不好好說的話，下次就不再是這樣打了！就把你往死裏打！”

衛之白翻翻白眼：爺爺，你這一次不是把我往死裏打嗎？

不過，衛之白可不敢開口嗆，好不容易留下一條命，他還要跟他的女人雙宿雙飛呢！

此時，有個仆人拿著跌打藥，給衛之白上藥，顧清淺轉過臉，望天。

“三叔說，他送衛任氏去須句任家，還說，去西府也順路！要不要讓三祖母和大姑跟他的車……”說到這兒衛之白有些心虛了。

他急著要去見段彩衣，便想著早早把三祖母和大姑送回去，當時，衛敏節說，他順路！

衛三娘和衛敏芷一路也看出來，這衛之白心急如焚的模樣，恐怕是有事！

便說著，他們就坐衛敏節的車就是了！

“就是這樣……我自個兒把馬車趕到吳平江，因為走得匆忙，忘了帶銀兩……”衛之白底下頭，紅著臉，道，“於是，就把馬車給低價當了……”

就是查到衛之白連馬車都賣了，讓衛家人更加認定，衛之白就是失心瘋了，做出這樣瘋狂的事兒了！

衛之白拿著馬車當了的銀子去吳平江等心上人。

剛剛等到段彩衣，就遠遠看到江邊上有衛家人往這邊來，便急急忙忙讓段彩衣躲起來。

結果當然是，他被抓住，段彩衣，他們沒有找到……

“當時……二從祖父和三從祖父都氣勢洶洶……”衛之白低著頭，“我以為，你們要找段彩衣……”

“你！”衛正穆站起來，又要扇衛之白巴掌，被衛正澤攔住。

“現在，最重要的是去找三娘和敏芷！”

“說不定，三娘和敏芷在須句也可能，大家都不要急！”衛正恒說著，站起來。

“爺爺，從祖父……段彩衣不壞，你們見過的……”衛之白忍不住，又認真地說了句。

當然，此時，是沒有人聽衛之白的了。

衛正穆讓人去須句，衛正恒說，還是讓他去一趟，衛正澤也回西府看看，衛三娘和衛敏芷是不是已經回去了！

顧清淺也出了東府，去品梅坊。

出門的時候，已經天色落暗，

這一審問就審到華燈初上。

“大表姐，你這是要去哪兒？”衛詩柳跑出來，問。

衛詩柳現在是對顧清淺佩服的五體投地。

從她智辯任老祖，讓任老祖狼狽而逃，最後摔倒；從三祖母和大姑失蹤，大家都慌了神，她還能鎮定。

從人人都認定是大堂哥的時候，只有她說，衛之白的品行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一家人，從小看著長大，從小一起長大的，其實他們才都是最知道衛之白品性的，然而，在這樣的慌亂的前面，大家都一口認定了。

她是最最崇拜大堂哥的，從小的時候，大堂哥也是對她最好的，然而，就在剛才，棍棒落下的時候，她除了緊緊拽著娘親的衣角，卻是一點也不敢撲上前，替下落在大堂哥身上的棍棒……

衛詩柳覺得自己要跟緊大表姐的腳步才是。

“我去品梅坊，去找我後爹！”顧清淺道。

天色有些暗，顧清淺覺得該拿一個燈籠。

衛詩柳搶先幫她拿了。

“大表姐，你後爹真的對你好嗎？”衛詩柳亦步亦趨，小心翼翼地問。

“好呀！”顧清淺拍拍衛詩柳的頭，輕笑。

“可是，人家說，有了後爹就會有後娘，後爹會打娃，後娘會不給飯吃……”

“噗！”顧清淺笑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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