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回梅山村過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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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漢185年。
百裏軒征戰五年未回。
夏沙國在三年前被打趴下，送了求和書；東鄰國——東榮國不恥。
認為一個黃毛小兒而已，有什麽好懼怕？！
親自他挑起事端。
三殿下東方軒還沒班師回朝，直接去打東榮國了。
顧清淺也年過十五，怎麽說也該少女初成長了吧？然而，顧清淺發現自己居然還沒有任何發育的特征。
以前害怕百裏軒變太監，沒有男性特征被譏嘲，她倒好了，十五歲，蒼嵐國不少女子都當娘了，她女性特征一點也不顯。
雖然，也沒有任何男子的特征出現，這是萬幸！
她依然束發，青衫，一副男兒裝扮。
因為整個飄梅鎮的人都認識她，即使她長相清麗，沒有胡子，沒有喉結等等男性特征。
但是，大家都會說，那個顧掌櫃才十五……
十五歲也很大了好不好，雖然，她的胸還不大……這個讓她很無奈！也讓她扮起男子毫無障礙！
顧清淺都快懷疑自個兒是不是女性特征不明顯，以後會變成陰陽人了！
蒼嵐國的男女都早婚早育，十五歲，都開始生子了……
她十五歲，初潮都還沒有來！
她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女的……
好吧！她娘比她還擔心……
說，是不是男兒扮久了，成不了女兒身了？！
顧清淺安慰她娘，說：“娘，沒事的！再多扮幾年一定可以成為真正男兒的！”
衛敏芷大駭，好幾天不眠不休地做衣裳，說是要給顧清淺穿。
小翠很著急，她以為夫人又病了！
先前幾年衛敏芷一直精神不濟的模樣，這一年多才漸漸好起來。
“夫人，你讓公子穿女裝出去怎麽見人啊？不男不女的，會嚇退很多閨女和秀才的！”給顧夫人梳理頭發的小翠，抹著淚道。
“……”
這個女兒真的太不像女兒了！
聽說，有些孩子，長著是女孩，其實是男孩；有些孩子，長著是男孩，其實是女孩……
這一年冬天，過小年的時候，顧家邀請顧清淺和衛敏芷回梅山村。
顧老太太說，老五已經改邪歸正了，老三媳婦也回來了！一家團圓一下。
顧清淺瞧著她娘一眼。
衛敏芷應下了。
過來叫衛敏芷的顧穎淑很高興，便說著去街上多買一些菜回去。
顧清淺讓東雨套起黑漆齊頭平頂的馬車，帶上一些糕點，等到顧穎淑買好了東西後，便往梅山村去。
梅花嶺上一簇簇梅花夾道，鬥雪吐艷，淩寒留香。
顧清淺把梅花嶺裏的梅花摘了一片，外面這些路邊的倒是留下，讓人觀賞，準備到二三月再采摘。
冰枝嫩綠，疏影清雅，花色美秀。
顧清淺記得，那一年，她來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冰雪天氣。
時間過的還真快，轉眼居然是七年了。
顧清淺去顧家，東雨準備帶著些祭品去東家竈糖，拜祭他爹爹和姐姐，以及祖上。
現在的東雨和東江在顧清淺那兒已經獨擋一面。
顧清淺在梅州開的分店“品梅坊”幾乎都是東雨在那邊看著，而東江則是幫她跑業務。
東江如今已經結婚了有了孩子，東雨在去年也定了親事。
顧清淺要去梅山村，東雨今個兒恰好回來，便當了一回馬夫。
小翠扶著衛敏芷上馬車，顧清淺往上一跳，就上了高頭大馬。
顧清淺拉緊韁繩，馬兒撒開蹄，東雨駕著馬車在後。
雪白的馬上，顧清淺神韻俊美，意氣風發，惹得路過的人人紛紛讚嘆，一路上，更是有不少女子紅著臉，偷偷張望。
翩翩少年，少年如玉。
在馬車上的衛敏芷聽著外面的喧嘩，微微地嘆一口氣。
“夫人，那麽多人喜歡我們家公子，你為什麽不高興啊？”小翠奇怪地問。
好吧！那麽多女子想嫁個自家公子，夫人一定是挑不下！
顧清淺進入顧家的時候，顧家院子裏打掃的幹幹凈凈。
院子前的影壁擦的更是纖塵不染，照著影壁上的那幾個字鮮明異常。
衛敏芷看到這幾個字，眼眶裏又蓄滿了淚。
顧清淺看出來，她娘親這幾年來，並沒有真正的開心。
她原本還想讓她娘和好吃面館的衛華多多走動，然而，她娘雖然每天吃著人家的面，但是，不願意去見。
她和衛華也沒有什麽話說，石英走了，她娘開著好吃面館的店又好好的，她也沒事不去她家。
她送東西，她還禮。
禮尚往來。
衛敏芷在撫摸著影壁的時候，顧老太太在小紅的攙扶下出來了。
這一次見到顧老太太，看起來比往年蒼老多了，滿頭白發，臉上皺紋堆滿眼角，依然穿著桃紅百子刻絲銀鼠襖子，拄著鳩鳥的手杖。
桃紅百子刻絲銀鼠襖子是新的，鳩鳥的手杖卻還是老的那一條。
她見到顧清淺，像顧清淺招招手：“小淺，你們來了！”老太太的下頦依然尖削，只是，少了那嚴厲而專橫，唇角揚起還帶著笑意，“小淺她娘，進來，都進來！”
正堂裏擺著桌椅，三叔父顧明顛著右腳走出來。
腿上的傷口雖然好了，到底是留下了瘸腿的痕跡。
顧明朝著衛敏芷呵呵一笑：“二嫂，你來了！”然後對著顧清淺，“小淺，你也來了！”便去一旁搬椅子和凳子。
“二嫂和小淺都來了？”李珍春從裏屋走出來，穿著嶄新的青底水紅領子對襟印花厚褙子，描著眉，搽著粉，似乎比以前瘦了些，也帶上一點點的女人味。
“給二嫂和小淺上茶！”顧明粗著嗓子。
“哦！”李珍春低眉垂眼，倒是好脾氣了！
嗯，四姑母顧穎淑說，這一次李珍春回來，脾氣也收斂很多，也勤快不少！
走過一段錯的，總算是往好的上面走了！
今天是顧清淺第一次見到五叔父顧博可。
穿著寶藍色暗紫紋雲紋團花錦衣，鼻梁高挺，眉眼清秀，長得有些像她爹爹顧風，只是眼睛浮腫，皮膚好像有些僵硬，以及，這五叔父顧博可望向她瞇眼間，似乎帶著陰鷙。
……
一看就不是好人！顧清淺暗自想。
說他已經改邪歸正？！不會吧？
不過，這樣的人看著也不像吃喝嫖賭樣樣俱全的人。
是的，這種人面相上，皮膚松弛，雖然像是酒色過度，但是，那全身的氣度和瞇眼之間的眼神……
已經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傍晚，顧老太太很高興，說，就早點開始吃吧！
一家人難得聚在一起，邊吃邊聊！
讓大家坐下，顧穎淑和李珍春便忙著去上菜了。
顧明是個老實人，顧清淺懶得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麽話……
李珍春和顧穎淑去廚房的時候，顧清淺她娘衛敏芷也起身去幫忙了，現在的桌子上，上首顧老太太，下首顧明，顧博可。
顧清淺被老太太拉在身旁。
顧明木訥，顧博可冷冰冰的，一副拒人於千裏的模樣，顧清淺低著頭吃了一點糕點，想著明年還可以怎麽招加盟店之類。
顧老太太說幾句話，便冷場了！
顧老太太原本也是個嚴厲的人，以前也不愛說話，此時，見一家人倒是齊了，除了二兒子走的早……
哦，還有老大一家。
好幾年沒有音訊了！
以前，也就二兒子喜歡跟她嘮嗑……
老太太以為自個兒會怨恨一輩子，然而，現在卻是只剩下遺憾和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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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裏軒征戰五年未回。
夏沙國在三年前被打趴下，送了求和書；東鄰國——東榮國不恥。
認為一個黃毛小兒而已，有什麽好懼怕？！
親自他挑起事端。
三殿下東方軒還沒班師回朝，直接去打東榮國了。
顧清淺也年過十五，怎麽說也該少女初成長了吧？然而，顧清淺發現自己居然還沒有任何發育的特征。
以前害怕百裏軒變太監，沒有男性特征被譏嘲，她倒好了，十五歲，蒼嵐國不少女子都當娘了，她女性特征一點也不顯。
雖然，也沒有任何男子的特征出現，這是萬幸！
她依然束發，青衫，一副男兒裝扮。
因為整個飄梅鎮的人都認識她，即使她長相清麗，沒有胡子，沒有喉結等等男性特征。
但是，大家都會說，那個顧掌櫃才十五……
十五歲也很大了好不好，雖然，她的胸還不大……這個讓她很無奈！也讓她扮起男子毫無障礙！
顧清淺都快懷疑自個兒是不是女性特征不明顯，以後會變成陰陽人了！
蒼嵐國的男女都早婚早育，十五歲，都開始生子了……
她十五歲，初潮都還沒有來！
她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女的……
好吧！她娘比她還擔心……
說，是不是男兒扮久了，成不了女兒身了？！
顧清淺安慰她娘，說：“娘，沒事的！再多扮幾年一定可以成為真正男兒的！”
衛敏芷大駭，好幾天不眠不休地做衣裳，說是要給顧清淺穿。
小翠很著急，她以為夫人又病了！
先前幾年衛敏芷一直精神不濟的模樣，這一年多才漸漸好起來。
“夫人，你讓公子穿女裝出去怎麽見人啊？不男不女的，會嚇退很多閨女和秀才的！”給顧夫人梳理頭發的小翠，抹著淚道。
“……”
這個女兒真的太不像女兒了！
聽說，有些孩子，長著是女孩，其實是男孩；有些孩子，長著是男孩，其實是女孩……
這一年冬天，過小年的時候，顧家邀請顧清淺和衛敏芷回梅山村。
顧老太太說，老五已經改邪歸正了，老三媳婦也回來了！一家團圓一下。
顧清淺瞧著她娘一眼。
衛敏芷應下了。
過來叫衛敏芷的顧穎淑很高興，便說著去街上多買一些菜回去。
顧清淺讓東雨套起黑漆齊頭平頂的馬車，帶上一些糕點，等到顧穎淑買好了東西後，便往梅山村去。
梅花嶺上一簇簇梅花夾道，鬥雪吐艷，淩寒留香。
顧清淺把梅花嶺裏的梅花摘了一片，外面這些路邊的倒是留下，讓人觀賞，準備到二三月再采摘。
冰枝嫩綠，疏影清雅，花色美秀。
顧清淺記得，那一年，她來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冰雪天氣。
時間過的還真快，轉眼居然是七年了。
顧清淺去顧家，東雨準備帶著些祭品去東家竈糖，拜祭他爹爹和姐姐，以及祖上。
現在的東雨和東江在顧清淺那兒已經獨擋一面。
顧清淺在梅州開的分店“品梅坊”幾乎都是東雨在那邊看著，而東江則是幫她跑業務。
東江如今已經結婚了有了孩子，東雨在去年也定了親事。
顧清淺要去梅山村，東雨今個兒恰好回來，便當了一回馬夫。
小翠扶著衛敏芷上馬車，顧清淺往上一跳，就上了高頭大馬。
顧清淺拉緊韁繩，馬兒撒開蹄，東雨駕著馬車在後。
雪白的馬上，顧清淺神韻俊美，意氣風發，惹得路過的人人紛紛讚嘆，一路上，更是有不少女子紅著臉，偷偷張望。
翩翩少年，少年如玉。
在馬車上的衛敏芷聽著外面的喧嘩，微微地嘆一口氣。
“夫人，那麽多人喜歡我們家公子，你為什麽不高興啊？”小翠奇怪地問。
好吧！那麽多女子想嫁個自家公子，夫人一定是挑不下！
顧清淺進入顧家的時候，顧家院子裏打掃的幹幹凈凈。
院子前的影壁擦的更是纖塵不染，照著影壁上的那幾個字鮮明異常。
衛敏芷看到這幾個字，眼眶裏又蓄滿了淚。
顧清淺看出來，她娘親這幾年來，並沒有真正的開心。
她原本還想讓她娘和好吃面館的衛華多多走動，然而，她娘雖然每天吃著人家的面，但是，不願意去見。
她和衛華也沒有什麽話說，石英走了，她娘開著好吃面館的店又好好的，她也沒事不去她家。
她送東西，她還禮。
禮尚往來。
衛敏芷在撫摸著影壁的時候，顧老太太在小紅的攙扶下出來了。
這一次見到顧老太太，看起來比往年蒼老多了，滿頭白發，臉上皺紋堆滿眼角，依然穿著桃紅百子刻絲銀鼠襖子，拄著鳩鳥的手杖。
桃紅百子刻絲銀鼠襖子是新的，鳩鳥的手杖卻還是老的那一條。
她見到顧清淺，像顧清淺招招手：“小淺，你們來了！”老太太的下頦依然尖削，只是，少了那嚴厲而專橫，唇角揚起還帶著笑意，“小淺她娘，進來，都進來！”
正堂裏擺著桌椅，三叔父顧明顛著右腳走出來。
腿上的傷口雖然好了，到底是留下了瘸腿的痕跡。
顧明朝著衛敏芷呵呵一笑：“二嫂，你來了！”然後對著顧清淺，“小淺，你也來了！”便去一旁搬椅子和凳子。
“二嫂和小淺都來了？”李珍春從裏屋走出來，穿著嶄新的青底水紅領子對襟印花厚褙子，描著眉，搽著粉，似乎比以前瘦了些，也帶上一點點的女人味。
“給二嫂和小淺上茶！”顧明粗著嗓子。
“哦！”李珍春低眉垂眼，倒是好脾氣了！
嗯，四姑母顧穎淑說，這一次李珍春回來，脾氣也收斂很多，也勤快不少！
走過一段錯的，總算是往好的上面走了！
今天是顧清淺第一次見到五叔父顧博可。
穿著寶藍色暗紫紋雲紋團花錦衣，鼻梁高挺，眉眼清秀，長得有些像她爹爹顧風，只是眼睛浮腫，皮膚好像有些僵硬，以及，這五叔父顧博可望向她瞇眼間，似乎帶著陰鷙。
……
一看就不是好人！顧清淺暗自想。
說他已經改邪歸正？！不會吧？
不過，這樣的人看著也不像吃喝嫖賭樣樣俱全的人。
是的，這種人面相上，皮膚松弛，雖然像是酒色過度，但是，那全身的氣度和瞇眼之間的眼神……
已經到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傍晚，顧老太太很高興，說，就早點開始吃吧！
一家人難得聚在一起，邊吃邊聊！
讓大家坐下，顧穎淑和李珍春便忙著去上菜了。
顧明是個老實人，顧清淺懶得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麽話……
李珍春和顧穎淑去廚房的時候，顧清淺她娘衛敏芷也起身去幫忙了，現在的桌子上，上首顧老太太，下首顧明，顧博可。
顧清淺被老太太拉在身旁。
顧明木訥，顧博可冷冰冰的，一副拒人於千裏的模樣，顧清淺低著頭吃了一點糕點，想著明年還可以怎麽招加盟店之類。
顧老太太說幾句話，便冷場了！
顧老太太原本也是個嚴厲的人，以前也不愛說話，此時，見一家人倒是齊了，除了二兒子走的早……
哦，還有老大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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