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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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蘇染回過頭看向床頭櫃,果然在那裏看到一沓厚厚的資料。這是幾天後一樁迷.奸案的開庭資料。
原來,一切都是夢。
蘇染恍惚地立了一小會,突然跑到客廳,找到丟在地上的包,拿出手機拔給遠在美國丹佛的蘇東逸和花子。
電話嘟嘟地響了好一會兒,才有人接了起來:“小染,怎麽這個點打過來?”
蘇染經他一說,才想起來那邊是淩晨,但是仍迫不及待地想聽到他們的聲音。
“爸爸,我想你和媽媽了。”
電話那頭沈默了一會兒,有笑聲淺淺地傳來:“呵,我和媽媽也想你。怎麽了?是不是遇上不順心的事情要跟爸爸媽媽說嗎?”
蘇染的眼淚一瞬間決堤般湧了出來:“沒有……就是想你們,想聽聽你們的聲音。”已經無法抑制地小聲哭了起來。
“小染,怎麽還跟小孩子一樣,別哭了,明天……不,天亮了我和爸爸就買機票回東京看你。”花子的聲音傳來。
蘇染在這邊搖搖頭:“不,我來看你們,我現在就訂機票,到了丹佛再聯系。”
掛了電話,連行李也來不及收拾,拿著護照和身份證以及幾張銀行卡,帶上必備的手機就打車往機場趕。
司機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小姐這麽著急,是要去趕飛機嗎?這個點飛機基本上沒有航班了。”
蘇染難得有心情地和陌生人開起了玩笑:“恩,其實去追未婚夫。”
那司機突然興奮地大叫起來:“哦哦~為愛而狂,我年輕的時候也追過我老婆。哈哈~坐好了,我們起飛了。”
說著腳下一踩,車子飛馳而去。
蘇染看著窗外不斷後退的路燈,以及車窗上印出的臉,淺淺地笑了。
沖動是魔鬼,蘇染身無分文地站在車邊向司機道歉,要求留下號碼後請人送錢去。那司機反倒不在意地擺擺手笑道:“沒事沒事,只不過是八百元,快點進去吧,小心他跑了。”說完不等蘇染回答,一踩油門繞過幾輛車跑遠了。
蘇染連記住車牌的機會都沒有。
雖然中間出現了尷尬的小插曲,蘇染還是買到了一小時後飛往鹽湖城的航班。這是離丹佛最近城市的航班。
蘇染見還有時間,到機場超市買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到最近的快捷酒店洗了澡,換了衣服,吃了些東西,順便打個電話把一個月的工作全部推掉,安心地坐上了飛機。
到了鹽湖城,再轉一趟往丹佛的巴士,一路匆忙不過九個小時,待到她站在父母的門前時,離那個電話過了十一個小時,丹佛正是下午的三點。
蘇染站在門外,看著院落的一片玫瑰裏,花子正蹲在那裏松土,蘇東逸站在她身後,時不時地遞上水和工具。
“爸爸。媽媽。”蘇染再一次熱淚盈眶。還有什麽比久別重逢更催人淚下的!
蘇染待在丹佛近一個月,好像突然從成人變也了小孩子,除了睡覺的時候外時時都待在蘇東逸和花子的身邊,連她最不喜歡的做飯時間也要堅持待在裏面打下手。
但是她明顯在家務方面是個白癡,被莫名打碎的碗碟數量就超過了蘇家幾十年摔碎的量。蘇東逸不得不常常去超市添置新的回來。
花子對此沒有看法,相反蘇染粘著她讓她覺得異常開心,常常開著音樂在家裏扭著屁股跳自編的舞,逗得蘇氏父女哈哈大笑。
一個月的時光過得很快,蘇染也要著手回東京了。
回去前花子提議一家人一起回東京定居,蘇東逸沒有異議,蘇染當然歡迎,於是一場懇親變成了一次搬家。不過這個搬家實在麻煩得很,不但要賣掉丹佛的房子,花子還有很多舍不得丟棄的家具。
這樣一來,又耽擱了近半個月才總算是處理好了。蘇家三人一起回國。
回到國內,蘇染就被自家老板,也是同校的學長給批鬥了一番。沒有任何原因地把案子全部推給了同事,還跑到國外待了近兩個月才回來。
蘇染賠笑地割地賠款了好一番,才終於將BOSS的火氣給壓了下去。
隨後一個月又是匆忙地度過,但她並不覺得累。每天回家能看到蘇東逸和花子就是最大的慰藉。
如此很快就要到了一年之末,下年之初。
十二月東京下了很多場雪。雪大路滑,蘇染不敢再開車,天天坐著地鐵往返上班。匆忙地趕趟,擁擠卻溫暖的人潮,也不失為一個新鮮的體驗。
聖誕節的前夕,蘇染在東京的銀座獨自逛著,看著琳瑯的商品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明天早上送什麽給父母好。
走到華燈齊放的繁華街道,商戶已經紛紛關門,只有酒吧和夜總會的招牌燈還閃著光。蘇染一擡頭間就看到高大的電子顯示屏上一場盛大的婚禮轉播。
已經沒有最初的難過痛苦,但還是有淚在落下。
一場夢夢得太久,都快忘記愛一個人的感覺,現在突然看到你幸福的笑,還是會哭,不是難過,只是本能地傷心。
若已不愛,便各安天涯吧。
天又開始下雪,08年的冬天雪尤其多。
蘇染低頭縮著脖子往前趕,再過一條街就可以坐地鐵回家,只是沒有買到聖誕禮物,只能在家附近看看了。
思慮間猛然撞到了個人,後退了一步才穩了下來,擡頭看那人時卻覺得熟悉不已。
那人伸手扶住她,手指撫過她的臉,笑著揉揉:“怎麽,不認識了?”
怎麽會!但是為什麽會在這裏遇到你!
“喔,這裏也有轉播啊,好在出門戴了眼鏡。”那人笑道。
蘇染想推開他,卻被拉進了對方的懷裏:“我的有婦之夫,你會介意嗎?”
別扭地繼續推他。當然會介意!
“奇怪,難道你看到我不應該淚流滿面,怎麽一副別扭的樣子?難道是傻了?”
“你已經結束了跡部!”蘇染終於擡頭直視他。
跡部說:“是啊,難道就因為我結婚了,所以你就想離我遠遠的?我今天剛剛才離婚,你不應該安慰安慰我嗎?”
離婚?詫異地看向對方。
“沒辦法,我太太對她的愛人一見鐘情,所以我們結婚一天就離婚了,還好美國那裏結婚離婚比較方便。”跡部說著,轉身向後看。那裏鈴木泉子被一個高大的男人擁著走過來。
“啊呀,原來這就是跡部你的心上人啊。真是可愛。”鈴木泉子笑著說道。
跡部伸手攬住蘇染的肩膀:“當然,我的眼光怎麽也比威爾好。”
鈴木泉子身邊的男人笑著親了親他的愛人:“哈哈,我眼光不行,就看上她了。”
鈴木泉子笑著朝蘇染揮揮手:“可愛的小灰姑娘,你的跡部王子來了,好好把握,別讓其他人再插手你們之間嘍。”說完拽著威爾走向燈火通明的銀座酒吧深處。
蘇染側過頭疑惑地看向跡部,跡部只是攬著她往前走:“岳父岳母的聖誕禮物還沒有買好吧,走,我們一起去買吧。明天第一次拜訪,送點什麽好呢?”
“餵,到底怎麽回事?”
“恩,說來話長,你確定要聽嗎?”
“當然要,你長話短說。”
“好吧,我和泉子被迫結婚,然後自由離婚,各自尋找自己的幸福啊。”
“啊?就這樣?”
“當然,不過這是商業機密,你可得保密。”
“什麽啊。”蘇染說著,被霸道的男人拉著走。
雪越下越大,但是牽著的手傳來的溫度卻讓人安心不已。
“聖誕節後我們出國結婚吧。”
“切,誰答應嫁給你了?”
“恩,也對,這樣我很吃虧。那你向我求婚,我就答應娶你吧。”
“才不要。我要當單身貴族,永不結婚。”
“不要做危害社會的事情。”
“什麽!”
“哈哈,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特貢生子番
真田弦一郎最近有些郁悶,原因很簡單,他發現蘇染有些不太正常。
這個不太正常的判斷,是基於蘇染在夫妻生活裏正常表現而定的。所謂的夫妻生活正常表現為真田負責飲食,蘇染負責清潔。
這是伴隨他們最初到婚後的默認情況,但是最近蘇染竟然破天荒地在他做飯的時候三五不時出現在廚房,而且常常詢問他做飯的要理。
如果真田是一個浪漫的男人,那他可能還會幻想這是蘇染想給他做一次豐盛的愛情餐。可是真田從來不會做這些虛無縹緲的幻想,而且蘇染的廚藝也讓他不敢這樣猜想。
所以現在,他正在做土豆牛肉的時候,蘇染站在他身後,不住地問,時不時伸頭來看看。
“怎麽突然想起來要問這些?”真田問。
蘇染瞪了他一眼:“問問都不行嗎?小氣。”
真田看著她生氣轉身出去,覺得她最近真是越來越奇怪,連脾氣也變得多變起來了。
難道這是婚姻的三年之癢嗎?
真田連忙走到臥室的落地鏡前仔細地看看自己的樣子。
只是28歲,應該還沒有老到讓蘇染不再愛了的地步吧?但是不止一個人說過自己少年老成,整天板著個臉,十幾歲的人跟四十歲的大叔一樣。
雖然真田自己不覺得老成持重有什麽不好,但是因為說的人太多而導致蘇染對他產生任何異常的相法也是無法避免的,以至於現在他看到鏡子裏自己的臉,有一種莫名的絕望。
齜牙咧嘴地笑了一下,真田的絕望越來越濃。二十幾年來習慣了隱藏自己的真實心情,以致現在對鏡子裏的自己笑一下都覺得臉部肌肉僵硬。
真田正在對鏡自艾,蘇染突然伸過頭來看著他,真田忙板著一張臉問:“什麽事?”
“真田,有聞到一股糊味嗎?”
“……”
婚後三年,真田第一次把菜燒焦了。正巧真田媽媽打來電話,讓他們晚上回家吃,於是兩人收拾收拾開車去了神奈川。
蘇染一路心情莫名的好,一邊哼著歌,一邊說:“真是難得,哈哈,真田你竟然把菜燒焦了,唉,看來神奈川第一神探也是人到中年嘍。”
那興災樂禍的表情讓真田再一次郁結了。
晚上吃過飯,真田爺爺把真田叫去說話,蘇染一個人無聊待在房間裏上網。
真田回來的時候看到她的網頁上有紅色的頁面上大大的字:“糖醋排骨的做法”。
“想吃這個嗎?”真田走過去,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問道。
蘇染突然像是秘密被發現一樣炸毛跳了起來,指著真田氣憤地說道:“你怎麽可以偷看我上網!”說罷電腦也不關,氣呼呼轉身趴在床上不理他。
真田莫名萬分,問道:“最近怎麽了?工作上遇到不順心的事情了嗎?”
蘇染頭埋在被子上,悶悶地說:“不關你事。”
真田好笑地拉過她的手,納入手心裏輕輕地揉:“你這樣陰晴不定地,會影響我的心情。就是關我事了。”
真田原意只是想跟她開個小玩笑,若是正常時候的蘇染肯定要笑著反駁,她向來氣性小。
但是今天真田這句很正常的話卻引來她的冷戰,蘇染抱著被子去了隔壁房間。
真田一招失敗,不敢再去招惹她,只得暫時順著她的性子,等過兩天再視情況而定。
沒想到冷戰剛開始,真田就因為一樁□□案而出差近一個月。期間各種忙碌辛苦不足以告知蘇染,待到他終於回到東京的時候,卻得知蘇染住院的消息。
真田急勿勿趕到醫院,看到母親正在照看著蘇染,而蘇染正熟睡著。
真田媽媽將他叫了出去,批評了他一頓。真田自知有愧,一直沒敢開口。
真田媽媽說了一段後,話峰一轉,又說道:“小染都有孕兩個多月了,你出差一個多月不回來,連個短信都沒有!你是怎麽做丈夫的!”
真田頭腦一懵,有孕?
“送到醫院的時候醫生直問我是不是虐待小染,怎麽身體這麽差,營養不良……”
真田媽媽見自家兒子傻怔怔發呆的樣子,恨不得狠狠拍他一頓。但自家兒子卻猛地推開病房床跑了進去。
真田媽媽搖搖頭嘆息,回家去做些滋補的東西。
蘇染醒來的時候,看到真田直勾勾地盯著她看,問道:“看我幹什麽?”
真田嚴肅的臉突然現出一抹難得的笑來:“很想你。”
蘇染被他一說,臉紅了一大半。他可從來沒有說過這麽親昵的話。
“怎麽懷孕也不告訴我一聲?”
“告訴你幹什麽,你天天忙工作,哪有時間管我!”
真田認真說道:“工作確實很忙,但你也應該跟我說一聲。”
蘇染又開始生氣,扭過頭不說話。
“怎麽身體會這麽差,營養不良住院,難道我出差你沒有好好去吃飯嗎?”
蘇染突然哭了起來:“哪裏有可以吃的東西。外面吃的東西一吃就吐,自己在家又不會做,你小氣鬼又不肯跟我講那些菜怎麽做的……”
真田突然就明白一個月前她那反覆無常的原因,愧疚之情溢於言表。
蘇染仍哭哭啼啼地控訴他的不是:“出差一個月竟然一個電話都沒有,如果不是媽媽今天來看我,那你回來看到我就是一具屍體了……”
真田本能地想反駁她的話。營養不良會影響胎兒發育產生畸形,前期可能會導致流產,不會因此而死去的。但是他看著蘇染那委屈的模樣,又忍不住自責起來。
都是自己太粗心大意,平日裏要是能和她多一些交流,與不會讓她變成這樣。
把全部的責任都歸於自己身上,真田下決心要好好照顧孕期太太,於是當天就聯系上司,要求放一年假期來照顧太太。
真田的行為是違反警局規定的,但他既然決定了,就不會輕易改變,最終上司不得不給他停職處分,讓他安心地待家裏照顧妻兒。
蘇染剛開始非常感動,但是幾天後就開始煩他。電腦不許用太久,電視也不能看多……一堆一堆的條律清清楚楚地列出來掛在墻上。蘇染使盡渾身解數想反抗真田的管制,但是都失敗了。於是真田太太常常會莫名地哭鬧不止,或者對真田先生冷言冷語。真田先生一律無視。
七個月後的某一天,這個折磨了真田先生和真田太太近十個月的孩子終於出世了。
是一個長得皺巴巴的小女孩。
這個小東西長得不太不好看,還很鬧人。蘇染剛生產過卻每天每夜睡不好。小東西是白天鬧晚上也鬧,鬧得媽媽頭疼不已。
好在真田先生不嫌棄這小東西,常常抱著孩子,親親她的小臉,逗她玩。
終於三個月後,原先皺巴巴的小東西長肉了,臉頰兩面肉乎乎像被吹鼓了的氣球。
真田先生一如往常地抱著女兒轉圈圈,真田太太問道:“為什麽我們女兒的名字要叫真田幸村啊?而不是真田詩染,或者真田染崎?”
“幸村長得好看,她不要長得像我就好了。”真田先生認真地說道。
真田太太連吐糟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只能默默地在心裏念叨:但是是你的女兒,怎麽可能長得像幸村!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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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一切都是夢。
蘇染恍惚地立了一小會,突然跑到客廳,找到丟在地上的包,拿出手機拔給遠在美國丹佛的蘇東逸和花子。
電話嘟嘟地響了好一會兒,才有人接了起來:“小染,怎麽這個點打過來?”
蘇染經他一說,才想起來那邊是淩晨,但是仍迫不及待地想聽到他們的聲音。
“爸爸,我想你和媽媽了。”
電話那頭沈默了一會兒,有笑聲淺淺地傳來:“呵,我和媽媽也想你。怎麽了?是不是遇上不順心的事情要跟爸爸媽媽說嗎?”
蘇染的眼淚一瞬間決堤般湧了出來:“沒有……就是想你們,想聽聽你們的聲音。”已經無法抑制地小聲哭了起來。
“小染,怎麽還跟小孩子一樣,別哭了,明天……不,天亮了我和爸爸就買機票回東京看你。”花子的聲音傳來。
蘇染在這邊搖搖頭:“不,我來看你們,我現在就訂機票,到了丹佛再聯系。”
掛了電話,連行李也來不及收拾,拿著護照和身份證以及幾張銀行卡,帶上必備的手機就打車往機場趕。
司機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小姐這麽著急,是要去趕飛機嗎?這個點飛機基本上沒有航班了。”
蘇染難得有心情地和陌生人開起了玩笑:“恩,其實去追未婚夫。”
那司機突然興奮地大叫起來:“哦哦~為愛而狂,我年輕的時候也追過我老婆。哈哈~坐好了,我們起飛了。”
說著腳下一踩,車子飛馳而去。
蘇染看著窗外不斷後退的路燈,以及車窗上印出的臉,淺淺地笑了。
沖動是魔鬼,蘇染身無分文地站在車邊向司機道歉,要求留下號碼後請人送錢去。那司機反倒不在意地擺擺手笑道:“沒事沒事,只不過是八百元,快點進去吧,小心他跑了。”說完不等蘇染回答,一踩油門繞過幾輛車跑遠了。
蘇染連記住車牌的機會都沒有。
雖然中間出現了尷尬的小插曲,蘇染還是買到了一小時後飛往鹽湖城的航班。這是離丹佛最近城市的航班。
蘇染見還有時間,到機場超市買了幾件換洗的衣服,到最近的快捷酒店洗了澡,換了衣服,吃了些東西,順便打個電話把一個月的工作全部推掉,安心地坐上了飛機。
到了鹽湖城,再轉一趟往丹佛的巴士,一路匆忙不過九個小時,待到她站在父母的門前時,離那個電話過了十一個小時,丹佛正是下午的三點。
蘇染站在門外,看著院落的一片玫瑰裏,花子正蹲在那裏松土,蘇東逸站在她身後,時不時地遞上水和工具。
“爸爸。媽媽。”蘇染再一次熱淚盈眶。還有什麽比久別重逢更催人淚下的!
蘇染待在丹佛近一個月,好像突然從成人變也了小孩子,除了睡覺的時候外時時都待在蘇東逸和花子的身邊,連她最不喜歡的做飯時間也要堅持待在裏面打下手。
但是她明顯在家務方面是個白癡,被莫名打碎的碗碟數量就超過了蘇家幾十年摔碎的量。蘇東逸不得不常常去超市添置新的回來。
花子對此沒有看法,相反蘇染粘著她讓她覺得異常開心,常常開著音樂在家裏扭著屁股跳自編的舞,逗得蘇氏父女哈哈大笑。
一個月的時光過得很快,蘇染也要著手回東京了。
回去前花子提議一家人一起回東京定居,蘇東逸沒有異議,蘇染當然歡迎,於是一場懇親變成了一次搬家。不過這個搬家實在麻煩得很,不但要賣掉丹佛的房子,花子還有很多舍不得丟棄的家具。
這樣一來,又耽擱了近半個月才總算是處理好了。蘇家三人一起回國。
回到國內,蘇染就被自家老板,也是同校的學長給批鬥了一番。沒有任何原因地把案子全部推給了同事,還跑到國外待了近兩個月才回來。
蘇染賠笑地割地賠款了好一番,才終於將BOSS的火氣給壓了下去。
隨後一個月又是匆忙地度過,但她並不覺得累。每天回家能看到蘇東逸和花子就是最大的慰藉。
如此很快就要到了一年之末,下年之初。
十二月東京下了很多場雪。雪大路滑,蘇染不敢再開車,天天坐著地鐵往返上班。匆忙地趕趟,擁擠卻溫暖的人潮,也不失為一個新鮮的體驗。
聖誕節的前夕,蘇染在東京的銀座獨自逛著,看著琳瑯的商品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明天早上送什麽給父母好。
走到華燈齊放的繁華街道,商戶已經紛紛關門,只有酒吧和夜總會的招牌燈還閃著光。蘇染一擡頭間就看到高大的電子顯示屏上一場盛大的婚禮轉播。
已經沒有最初的難過痛苦,但還是有淚在落下。
一場夢夢得太久,都快忘記愛一個人的感覺,現在突然看到你幸福的笑,還是會哭,不是難過,只是本能地傷心。
若已不愛,便各安天涯吧。
天又開始下雪,08年的冬天雪尤其多。
蘇染低頭縮著脖子往前趕,再過一條街就可以坐地鐵回家,只是沒有買到聖誕禮物,只能在家附近看看了。
思慮間猛然撞到了個人,後退了一步才穩了下來,擡頭看那人時卻覺得熟悉不已。
那人伸手扶住她,手指撫過她的臉,笑著揉揉:“怎麽,不認識了?”
怎麽會!但是為什麽會在這裏遇到你!
“喔,這裏也有轉播啊,好在出門戴了眼鏡。”那人笑道。
蘇染想推開他,卻被拉進了對方的懷裏:“我的有婦之夫,你會介意嗎?”
別扭地繼續推他。當然會介意!
“奇怪,難道你看到我不應該淚流滿面,怎麽一副別扭的樣子?難道是傻了?”
“你已經結束了跡部!”蘇染終於擡頭直視他。
跡部說:“是啊,難道就因為我結婚了,所以你就想離我遠遠的?我今天剛剛才離婚,你不應該安慰安慰我嗎?”
離婚?詫異地看向對方。
“沒辦法,我太太對她的愛人一見鐘情,所以我們結婚一天就離婚了,還好美國那裏結婚離婚比較方便。”跡部說著,轉身向後看。那裏鈴木泉子被一個高大的男人擁著走過來。
“啊呀,原來這就是跡部你的心上人啊。真是可愛。”鈴木泉子笑著說道。
跡部伸手攬住蘇染的肩膀:“當然,我的眼光怎麽也比威爾好。”
鈴木泉子身邊的男人笑著親了親他的愛人:“哈哈,我眼光不行,就看上她了。”
鈴木泉子笑著朝蘇染揮揮手:“可愛的小灰姑娘,你的跡部王子來了,好好把握,別讓其他人再插手你們之間嘍。”說完拽著威爾走向燈火通明的銀座酒吧深處。
蘇染側過頭疑惑地看向跡部,跡部只是攬著她往前走:“岳父岳母的聖誕禮物還沒有買好吧,走,我們一起去買吧。明天第一次拜訪,送點什麽好呢?”
“餵,到底怎麽回事?”
“恩,說來話長,你確定要聽嗎?”
“當然要,你長話短說。”
“好吧,我和泉子被迫結婚,然後自由離婚,各自尋找自己的幸福啊。”
“啊?就這樣?”
“當然,不過這是商業機密,你可得保密。”
“什麽啊。”蘇染說著,被霸道的男人拉著走。
雪越下越大,但是牽著的手傳來的溫度卻讓人安心不已。
“聖誕節後我們出國結婚吧。”
“切,誰答應嫁給你了?”
“恩,也對,這樣我很吃虧。那你向我求婚,我就答應娶你吧。”
“才不要。我要當單身貴族,永不結婚。”
“不要做危害社會的事情。”
“什麽!”
“哈哈,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特貢生子番
真田弦一郎最近有些郁悶,原因很簡單,他發現蘇染有些不太正常。
這個不太正常的判斷,是基於蘇染在夫妻生活裏正常表現而定的。所謂的夫妻生活正常表現為真田負責飲食,蘇染負責清潔。
這是伴隨他們最初到婚後的默認情況,但是最近蘇染竟然破天荒地在他做飯的時候三五不時出現在廚房,而且常常詢問他做飯的要理。
如果真田是一個浪漫的男人,那他可能還會幻想這是蘇染想給他做一次豐盛的愛情餐。可是真田從來不會做這些虛無縹緲的幻想,而且蘇染的廚藝也讓他不敢這樣猜想。
所以現在,他正在做土豆牛肉的時候,蘇染站在他身後,不住地問,時不時伸頭來看看。
“怎麽突然想起來要問這些?”真田問。
蘇染瞪了他一眼:“問問都不行嗎?小氣。”
真田看著她生氣轉身出去,覺得她最近真是越來越奇怪,連脾氣也變得多變起來了。
難道這是婚姻的三年之癢嗎?
真田連忙走到臥室的落地鏡前仔細地看看自己的樣子。
只是28歲,應該還沒有老到讓蘇染不再愛了的地步吧?但是不止一個人說過自己少年老成,整天板著個臉,十幾歲的人跟四十歲的大叔一樣。
雖然真田自己不覺得老成持重有什麽不好,但是因為說的人太多而導致蘇染對他產生任何異常的相法也是無法避免的,以至於現在他看到鏡子裏自己的臉,有一種莫名的絕望。
齜牙咧嘴地笑了一下,真田的絕望越來越濃。二十幾年來習慣了隱藏自己的真實心情,以致現在對鏡子裏的自己笑一下都覺得臉部肌肉僵硬。
真田正在對鏡自艾,蘇染突然伸過頭來看著他,真田忙板著一張臉問:“什麽事?”
“真田,有聞到一股糊味嗎?”
“……”
婚後三年,真田第一次把菜燒焦了。正巧真田媽媽打來電話,讓他們晚上回家吃,於是兩人收拾收拾開車去了神奈川。
蘇染一路心情莫名的好,一邊哼著歌,一邊說:“真是難得,哈哈,真田你竟然把菜燒焦了,唉,看來神奈川第一神探也是人到中年嘍。”
那興災樂禍的表情讓真田再一次郁結了。
晚上吃過飯,真田爺爺把真田叫去說話,蘇染一個人無聊待在房間裏上網。
真田回來的時候看到她的網頁上有紅色的頁面上大大的字:“糖醋排骨的做法”。
“想吃這個嗎?”真田走過去,一只手搭在她肩上,問道。
蘇染突然像是秘密被發現一樣炸毛跳了起來,指著真田氣憤地說道:“你怎麽可以偷看我上網!”說罷電腦也不關,氣呼呼轉身趴在床上不理他。
真田莫名萬分,問道:“最近怎麽了?工作上遇到不順心的事情了嗎?”
蘇染頭埋在被子上,悶悶地說:“不關你事。”
真田好笑地拉過她的手,納入手心裏輕輕地揉:“你這樣陰晴不定地,會影響我的心情。就是關我事了。”
真田原意只是想跟她開個小玩笑,若是正常時候的蘇染肯定要笑著反駁,她向來氣性小。
但是今天真田這句很正常的話卻引來她的冷戰,蘇染抱著被子去了隔壁房間。
真田一招失敗,不敢再去招惹她,只得暫時順著她的性子,等過兩天再視情況而定。
沒想到冷戰剛開始,真田就因為一樁□□案而出差近一個月。期間各種忙碌辛苦不足以告知蘇染,待到他終於回到東京的時候,卻得知蘇染住院的消息。
真田急勿勿趕到醫院,看到母親正在照看著蘇染,而蘇染正熟睡著。
真田媽媽將他叫了出去,批評了他一頓。真田自知有愧,一直沒敢開口。
真田媽媽說了一段後,話峰一轉,又說道:“小染都有孕兩個多月了,你出差一個多月不回來,連個短信都沒有!你是怎麽做丈夫的!”
真田頭腦一懵,有孕?
“送到醫院的時候醫生直問我是不是虐待小染,怎麽身體這麽差,營養不良……”
真田媽媽見自家兒子傻怔怔發呆的樣子,恨不得狠狠拍他一頓。但自家兒子卻猛地推開病房床跑了進去。
真田媽媽搖搖頭嘆息,回家去做些滋補的東西。
蘇染醒來的時候,看到真田直勾勾地盯著她看,問道:“看我幹什麽?”
真田嚴肅的臉突然現出一抹難得的笑來:“很想你。”
蘇染被他一說,臉紅了一大半。他可從來沒有說過這麽親昵的話。
“怎麽懷孕也不告訴我一聲?”
“告訴你幹什麽,你天天忙工作,哪有時間管我!”
真田認真說道:“工作確實很忙,但你也應該跟我說一聲。”
蘇染又開始生氣,扭過頭不說話。
“怎麽身體會這麽差,營養不良住院,難道我出差你沒有好好去吃飯嗎?”
蘇染突然哭了起來:“哪裏有可以吃的東西。外面吃的東西一吃就吐,自己在家又不會做,你小氣鬼又不肯跟我講那些菜怎麽做的……”
真田突然就明白一個月前她那反覆無常的原因,愧疚之情溢於言表。
蘇染仍哭哭啼啼地控訴他的不是:“出差一個月竟然一個電話都沒有,如果不是媽媽今天來看我,那你回來看到我就是一具屍體了……”
真田本能地想反駁她的話。營養不良會影響胎兒發育產生畸形,前期可能會導致流產,不會因此而死去的。但是他看著蘇染那委屈的模樣,又忍不住自責起來。
都是自己太粗心大意,平日裏要是能和她多一些交流,與不會讓她變成這樣。
把全部的責任都歸於自己身上,真田下決心要好好照顧孕期太太,於是當天就聯系上司,要求放一年假期來照顧太太。
真田的行為是違反警局規定的,但他既然決定了,就不會輕易改變,最終上司不得不給他停職處分,讓他安心地待家裏照顧妻兒。
蘇染剛開始非常感動,但是幾天後就開始煩他。電腦不許用太久,電視也不能看多……一堆一堆的條律清清楚楚地列出來掛在墻上。蘇染使盡渾身解數想反抗真田的管制,但是都失敗了。於是真田太太常常會莫名地哭鬧不止,或者對真田先生冷言冷語。真田先生一律無視。
七個月後的某一天,這個折磨了真田先生和真田太太近十個月的孩子終於出世了。
是一個長得皺巴巴的小女孩。
這個小東西長得不太不好看,還很鬧人。蘇染剛生產過卻每天每夜睡不好。小東西是白天鬧晚上也鬧,鬧得媽媽頭疼不已。
好在真田先生不嫌棄這小東西,常常抱著孩子,親親她的小臉,逗她玩。
終於三個月後,原先皺巴巴的小東西長肉了,臉頰兩面肉乎乎像被吹鼓了的氣球。
真田先生一如往常地抱著女兒轉圈圈,真田太太問道:“為什麽我們女兒的名字要叫真田幸村啊?而不是真田詩染,或者真田染崎?”
“幸村長得好看,她不要長得像我就好了。”真田先生認真地說道。
真田太太連吐糟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只能默默地在心裏念叨:但是是你的女兒,怎麽可能長得像幸村!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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