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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的腿伸了出來後,蘇染看著陸續出現的人,眼睛微瞇,竟有些楞住了。

站在溝口盛司身邊的不是別人,正是冰帝的王子們,而站在最前面的那個眼神驕傲的少年,是很久未見的跡部景吾。

蘇染眨眨眼睛,嘴角輕揚,該說什麽呢?還是那一句話:人生無處不相逢呀。

這都是猿糞呀猿糞。

作者有話要說: 爬上來更一章,然後爬下去睡覺。

更一章不容易呀,自己給自己撒花~~~~(^o^)/~

☆、可惜不是你

熱氣彌漫,茶香四溢,小小的茶室裏跪坐的五人未料到會有少年們的加入,一個小茶會不得移到了後院的茶庭裏。

茶庭招待十幾個人綽綽有餘,可是蘇染絲毫不喜歡這樣的改變,雖然她坐著的位置和爐子不遠,但是雙腳卻冷得受不了。

蘇東逸看了她一眼,考慮到這點,對著溝口夫婦欠了下身子,拍拍蘇染的肩膀,站了起來。

蘇染看看一邊的花子,見她兩眼崇拜地看著溝口夫人,不便叫她,隨著蘇東逸走出了茶庭。

蘇東逸走進一間和室,在壁龕下的鞋櫃裏給她找了雙看起來很暖的毛融融的鞋,蘇染有些詫異,蘇東逸不自然地咳了一聲,解釋著這是花子以前住在這裏穿的鞋子,蘇染是知道溝口夫人是花子的姐姐,只是蘇染每每想起端莊美麗的溝口夫人,以及活潑迷糊的花子,覺得基因這東西真是神奇的存在。

蘇染穿上鞋子後,感覺身體從腳底湧起一陣暖洋洋舒服的感覺,卻是不願再去茶庭。

不為別的,茶庭裏有著跡部景吾,她就不敢去,現在的感覺好像近鄉情怯般,明明是日日盼著相見,卻在見著的那一刻有了閃躲的念頭。

當著那麽多人的面前自然只能壓抑這種念頭,現在蘇東逸將她帶出來,蘇染就順便以怕冷為由拒絕回去。

蘇東逸見她臉頰有些泛紅,難免擔心她會被風吹凍著,也就隨了她的意,讓她在花子的房間裏休息。

蘇東逸走後,蘇染看著這個粉粉的屋子裏放著許多可愛的東西,壁櫃上擺著全套的娃娃,床上滿滿的公仔,整個房間充滿少女的粉色可愛情調,與整個房間不搭的就是隔個玻璃墻的旁邊房間裏的三角鋼琴。

花子會彈鋼琴嗎?

這個疑問在蘇染腦中一閃便過。不用多想,以花子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安靜地坐在鋼琴前練琴的,所以這鋼琴必是其他人的。只是誰的鋼琴放花子的房間,蘇染一時想不出來。

大致地看了一眼鋼琴,琴架上沒有一點灰塵,顯然常有人來打掃。

掀開琴盒,蘇染用食指按了幾個鍵,覺著沒有意思,伸手要合上,卻被一只手阻止了。

蘇染擡頭,看到的是穿著和服,瞇著眼睛笑著的溝口盛司。

“你會彈鋼琴嗎?”溝口盛司問。

蘇染搖搖頭,鋼琴她只會彈一首,還是當初在冰帝就讀時為了應付音樂課時不得不臨時抱佛腳而學的,現在都這麽多年過去了,除了音律時常在耳邊縈繞外,基本的指法都忘記了。

溝口盛司卻是一笑,拉子凳子坐下,低頭輕撫琴鍵,試了音,十指微蜷,放於琴上,嘴角帶著笑:“好久沒有碰它了,不知道回時最初的地方的時候,再彈起它是什麽感覺。”

溝口盛司低聲輕喃,蘇染沒有聽見,只是詫異認識溝口盛司這麽多年,第一次知道他會彈鋼琴。

蘇染在聽到跳動的音符熟悉的音律時微張了嘴。

這個曲子,是《sunshine》,冰帝禦用音樂教師原田賦光的曲子,當年為了應付音樂考試,跡部特意選了原田老師的曲子,用了一個月的時候教會她彈奏。考試最終有驚無險地過了,但那之後蘇染每每聽到這首歌都會有種惡心作嘔的感覺。

現在溝口盛司彈的就是這首鋼琴曲,蘇染竟想起了那年盛夏的清晨,跡部坐在鋼琴前,閉上眼睛彈奏的時候,陽光撒在他的身上,白色襯衫發著朦朧的光暈。跡部整個人被陽光籠罩於內,犀利的眼睛合上後整張臉是說不出的好看。

那時的跡部,便如那一天的陽光,一下子照進了她的心房,成為記憶裏不可消磨的畫面。

很多年的今天回想,蘇染依然難忘那一天的跡部,以及那時的自己,心陡然地落下的狂跳。

那個時候,跡部在彈鋼琴,蘇染就站在他的右手邊,與現在如此相似。記憶鮮活如同昨天,那些畫面仿佛在重放,與眼前的畫面交疊卻無法重合。

蘇染看著溝口盛司好看的側面,搖搖頭,熟悉的音律不是由那個人所彈,與那個人一同離去的往事回想起來比褪了顏色的照片還要蒼白。

蘇染閉上眼睛,深呼吸,再睜開眼睛時目光堅定,伸出手按在了溝口盛司的手上。如果決定忘記,最先是讓自己遠離那些回憶。

“抱歉,可以換一首嗎?”

溝口盛司擡頭定定地看著她,不說話,房間突然安靜下來。蘇染收回手,歉意地笑著,準備開口解釋時,溝口盛司卻低下頭,輕聲笑了,“好。”

換了另一首曲子彈,蘇染從側面看去,竟看到溝口盛司的嘴角持續地上揚,小聲嘀咕一聲“奇怪”,從一側擺滿曲譜CD的架子上抽出一本薄書翻看起來。是法語版《小王子》。

蘇染詫異於花子竟會看這種外語書籍,想到花子的歡喜不定的性子,也許是哪段時間突然興趣學習法語時買的,卻不知道這本書是當年花子追求蘇東逸的道具,將原文的一段話讀給蘇東逸聽時,蘇東逸冷冷的表情一下子柔和,摸摸她的頭問何必。

蘇染她捧著一邊的字典,一邊查,一邊看了起來。

房間裏有少年彈奏的優美動聽的音樂,有少女低頭看書的沈靜安寧。房間外,靠突然一步距離處站著的藍發少年,握了握拳頭,轉身欲走,卻在回頭間頓住,離他幾步外,跡部景吾瞇著眼睛,目光越過他看向室內的兩人。

沈默的氣氛下,忍足侑士嘴角扯起笑,邁開腿走向跡部,“溝口夫人的茶……”話未說完便被跡部景吾打斷,“來找下經理需要這麽長的時間嗎?”

忍足侑士眼睛裏閃爍著忽明忽暗的光,又迅速平息,輕輕笑開,並不急著回答,從口袋裏抽出一張帕子,摘下眼鏡輕輕擦拭,好一會兒才開口號,“似乎現在不太方便去打擾。”

跡部景吾又看了房間一眼,“訓練的時間不能推遲,這點你應該知道。”

“我會讓他準時出現在球場上。”忍足侑士語氣不在意地說。

“最好這樣。”跡部景吾轉身,大步流星地出了院子,忍足侑士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路的轉角處,勿自撫著眉頭,苦笑地嘆息一聲,轉身往房間的門口走去。

即使裏面的氛圍再不好打擾,部長的話可不好違背呀。更何況,現在這兩人的相處模式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退了七分鐘,但相信我,我真的更新了。

☆、宅女出宅事紀一

自那天遇見表情別扭的正太少年和冰帝眾人後,蘇染的生活就趨於了平靜,除了偶爾去竹之內一家甜點店吃蛋糕時看到過一個對蛋糕異常喜歡的少年,蘇染覺得有趣,多次了幾次甜點店外,餘下的時間基本在家裏度過。

隨著在家裏的時間越來越長,蘇染骨子裏漸生了宅性,從最初的幾天出一次門到後來的一月出一次門,蘇染越來越喜歡待在家裏。

看花子煮茶,插花,看蘇東逸書房裏的藏書,看院子裏的花花草草,在房間裏上網,蘇染開始習慣長時間地去做一件事情,有的時候蘇東逸下班回家換完鞋經過拉門時向院裏看,就看到蘇染坐在秋千上彎著腰盯著地上不動不動。

蘇東逸從最初的好奇開口問花子,到後來習慣地從室內取出一件外套走進院子裏披在蘇染的肩上,到最後的直接將外套披在她身上,陪著蘇染坐在另一只秋千上一起看地上,一天的煩憂消失,竟也變得心情舒適起來。

蘇染越來越宅,連帶著花子也開始宅了。一月只出門一兩次,把該用的,能一起買的絕對一次性全買齊。

花子的出發點從來都是好的,少在外面待著,就能多在家陪小染,但基於花子出門前總是不夠深思熟慮,以至於列出長長的購買目錄時仍時常在回家後驚呼XX又忘記買了。

蘇東逸聽了兩次後就開始提議一家三口一起逛街購物,花子抗議過一回後就聽從了蘇東逸的建議,逛商場超市時,身後多一個推購物車和提包的,好處還是多的,除了偶爾不得不面對蘇東逸沈下的臉色低聲地說:“花子……”外,花子還是覺得不錯。

蘇染時常走在兩人的身後,看著前面的花子好奇地指著貨架上的東西,等著蘇東逸點頭或搖頭,覺得這樣的生活也不錯。和家人一起幸福地生活,想念一個永遠看不到的人,生活就是這樣甜蜜裏帶些微酸,才會讓人越發地產生依賴。

蘇染偶爾想起那個下午擦身而過的正太,覺得微微的失落,又不免覺得自己有些過於悲天憫人,撇撇嘴轉身又遺忘,卻不知道冥冥中似乎有了註定,幾個月後的新生典禮上遇見了姍姍來遲的少年。

蘇染自從宅性突生後,便是宅得一發不可發拾。除了必須本人出門不得不買的東西,蘇染習慣了讓花子或蘇東逸帶勞下,從此便宅骨橫生,徹底地深宅家裏,大門不邁。連入學手續都是蘇東逸上班前特地開車過來辦的。

花子有些擔憂地問蘇東逸,這樣寵著小染好不好,未待蘇東逸回答,花子又自答了起來,這一輩子只有小染一個孩子,不寵著她還能寵著誰呢?說完後便是眉開眼笑起來。讓蘇東逸聽了很是窩心,也讓不經意間經過的蘇染聽到後心上一震,越發地對兩人依賴起來。

蘇染本著“宅字當頭,一室一床一電腦過一生”的基本生活準則,在四月開學前養成了一只深閨宅女,然後被突如其來的開學典禮打破了平靜的宅女的生活。

蘇染進入會場時,第一眼就看到了居於最高處的最後幾排,那是塊風水寶地呀,除了良好的視角外,還有前面密集的人群,睡覺聊天的隱蔽性高,天時地利人和,是熬過這些無聊典禮會議的最佳場所。

蘇染自然在出門前就想好了,早去早占座,但在進入會場時還是被黑壓壓一大片人給驚嚇了,尤其是人群都集中在後排,讓蘇染不得不感慨,看來有識之士可不止她一人。

順著走道走到最後一排時,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空位坐了下來,蘇染抽出幾本書擺在桌子上,開始實行“三小時抗戰”時,身邊突然立了兩人,用極度禮貌但絕對不允許拒絕的語氣將她請到了第一排,也順手幫她收拾了一桌子擺好的書本,飲料和零售,以及一把繞著絲帶的小折扇。

蘇染笑著跟在兩位自稱是學生會的國三生後面走到第一排,乖乖地在他們給她準備好的位置上坐好,就發現身邊坐著一個很……很……怎麽說呢,應該是很嚴肅的老師吧?

蘇染有些不敢確定,看起來很冷,很有威嚴,一張撲克臉下的身子挺直,正襟危坐。身上穿著校服,應該是學生,學生會會長的徽章別在左邊胸口處。很是一絲不茍的穿著,校服上連一個多餘的折角都看不到。

蘇染對於這些人,內心是有些潛在的懼怕的,印象裏這樣的人是可以板著一張臉,指著一具血肉橫飛,被福爾馬林泡得全是發綠的屍體問她中午想吃什麽。

蘇染一下子想起來很久很久以前,那個時候她在讀大學時,有一個專攻法醫的學長約她在實驗室見面,和她仔細地分析了一具泡了幾年的屍體如何致死的,嚴肅地告訴她,法醫專業對於律師來說是多麽重要,最後在蘇染堅絕拒絕選修解剖學時,很平靜地問她中午吃什麽?

蘇染想起那時的情形,嘴角都忍不住地抽上幾回,那時不明白的事情後來才從同級的校友中得知那個學長喜歡她,約她在那裏為了向她表白,但後來一緊張就開始聊起了他的專業。

蘇染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想起了那個學長,只是記得從那以後對表情嚴肅的人,都會有種很無力的感覺,尤其看到身邊的男生嚴肅的表情時,忍不住地想要偷笑兩聲,不知道他向女生表白,會是什麽樣的情形。

具體什麽樣的情形,蘇染來不久想,校長便挺著肚子從臺階走了上來。

蘇染側過頭去看那個校長,卻是先看到他挺著的圓肚子,然後是頭上少得可憐的頭發。

通常頭發越少的人,會產生兩種極端心理,一種是心急如焚,慌亂求醫倒致頭發越掉越多的,還有一種是像校長這般,越活越自信的。

蘇染從那些冗長無聊的語句裏提取一些信息,全是外界對學校的讚譽,以及畢業後各界的名人。比大學的百年校慶聽起來還要無聊,蘇染忍不住打了一個哈欠,身邊的人側了目,蘇染挺挺胸,努力坐直,眼睛眨巴眨巴幾下,有些困意。

開學典禮還可以更無聊嗎?

蘇染想,忍不住看著眼前的校長,開始數,一個校長游過河,兩只校長游過河……一群校長游過河,倦意更盛,腦子裏全是肥肥的鴨子從面前游過去的情形……

周圍有些吵,想來很多人和她一樣困得受不了地在抗議,蘇染忍不住眨眨眼睛,禮堂的門突然被打開,一股強光湧了進來,隨之而來的還有一個背著包的少年,背著光,帽子底下的嘴巴抿著很緊。

蘇染的困意卻突然消失,那個進來的少年,是越前龍馬,那個小正太。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趕出來一章,情人節,遲來的祝福。

☆、宅女囧事事紀一

越前龍馬掃視一眼禮堂,對於成百上千只眼睛看著他的事實並不在意,只是沿著走道一直走到最後一排處,找個角落放下網球袋,坐了下來。

禮堂有片刻的安靜,然後變得更加沸騰,隱隱中有女生的尖叫聲,蘇染微側頭,就聽到幾句英倫調很重的女聲:“越前龍馬……是越前龍馬……”

聽這麽激動的聲音,這個小正太很出名嗎?

蘇染想想,記憶裏倒是沒有聽過這個名字,於是丟棄腦後不再多想,看臺上的校長依舊忘我地對著青春學園抒情,顯然越前龍馬方才所為並未對他產生任何影響。

有馬校長細數校史,只數得臺下眾生怨聲漸小,臥倒無數。蘇染強打著精神聽到最後,有那麽一瞬間感覺千百只蒼蠅在耳邊飛轉,只恨不能雙手各執刀一柄劈開這重重煩躁。然後一忍再忍,再忍,再忍,終於身邊的學生會長拍起了手,蘇染也跟著兩手機械地拍著,腦子裏還閃動著她執刀於萬千敵人間,衣袂飄飛,身姿瀟灑,從容不迫……

直到一雙厚實的手拍上她的肩膀才醒悟過來,有馬校長正笑容可掬地看著她,蘇染一時不覺,竟楞楞地看著有馬校長不言不語。

蘇染這裏大腦正死機中,有馬校長那裏卻是笑開了顏,“小染這次考得不錯呀,能把你招進我們青春學園很讓人高興呀,也希望你能在這裏得到最好的學習環境。這位是手冢國光,學生會會長,以後也會是你的同學,希望你們在以後的學習生活上能互幫互助,共同進步呀。”

蘇染眨幾下眼睛才發現此時禮堂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留有幾個應該是學生會的人正在收拾會場,她與有馬校長、學生會長三人站在第一排。蘇染點點頭,嘴角一挑,露出受寵若驚的笑,“能進青春學園是我的榮幸,我一定會在這裏好好地學習,不辜負校長以及父母的期望。”

蘇染說的言辭誠懇,表情也是欣然喜悅的樣子,有馬校長似乎很高興,哈哈地笑了幾聲,叮囑了幾句,以有事為由,讓手冢國光帶她在學校裏逛逛,熟悉一下環境,便打個招呼走了。

蘇染看著有馬校長胖胖的身子走出禮堂,被外面重重的櫻花樹遮住,轉身對著手冢國光輕輕地一笑,語氣盡量自然地說:“手冢君,麻煩你了。”

手冢國光點點頭,“蘇染桑不用客氣,走吧。”

蘇染跟在手冢國光身後,踩過鋪滿花瓣的小道,走向禮堂對面的圖書館。

手冢國光很是寡言,在圖書館前的平面圖標前大致地將每一層的藏書類型大致上介紹後便領著她走了進去。

圖書館很安靜,蘇染緊緊地跟在手冢國光身後,聽著兩人故意放輕的腳步聲,在寂靜的館內顯得空洞。

從進館到現在,手冢國光基本上沒有多說什麽,只有在二樓堂的轉身處停了一下,告訴她,“衛生間在這裏。”

蘇染囧囧有神地點點頭,示意記下了,手冢國光便不多停留,直接帶她上了三樓。

才踩上最後一個階梯站在三樓的轉身處,便有幾人悄無聲息地出現在眼前。

蘇染看著突然出現的幾人,皆是一臉興奮的表情,有些不明白,直到一個蜜色頭發的少年笑了一聲,開口說道:“呵,這位是今天升級考第一名的蘇染桑嗎?真的很漂亮呢。”,說完目光便轉到手冢國光身上:“手冢這樣冷漠是不對的,機不可失喲。”

話裏有濃重的調侃意味,幾個少年聽了面上更是興味盎然地看著她和手冢國光。

蘇染不以為意,自從上次被一個大叔誤讓為她和小不點一般的越前龍馬是情侶,以及一次和溝口盛司一起出門被小孩子認為是一對後,蘇染對有人把她與別人亂配對的事情已經很是平靜了。

倒是身邊的手冢國光皺了眉:“所有逃訓的,現在繞場跑三十圈。”

此話一出,對面幾人的面色一下子沈重起來,只有笑彎著眼睛的蜜發少年面不改色地繼續說道:“唉呀,手冢不好意思了。”

蘇染詫異地看向身邊的人,這麽冷的人,會有不好意思嗎?不好意思的時候會有什麽樣子?

未待蘇染來得及分辨一張撲克臉下有沒有些微改變時,又聽冷冷的聲音說道:“五十圈。”

“呵呵……唔……”蜜發少年依舊笑得一臉溫柔地開口要說什麽,被身邊幾個強行地捂住了嘴巴,拖了下樓,樓道裏還回蕩著少年們的聲音:“是,部長。”

蘇染看著幾個少年迅速地消失在眼前,然後一會兒功夫出現在樓下,覆又消失在密密的花樹裏,只是那蜜發少年在小道上遠遠的一個回眸,蘇染雖是隔得遠看不清臉,但有一瞬間身體僵硬,心裏不自然的感覺。

幾人在這裏碰到,時間很短,但也引來數人的圍觀,手冢國光壓低了聲音輕聲道歉,蘇染搖頭,示意沒關系,兩人都覺得快點離開比較好,便默契地一起擡步離開,繼續參觀。

參觀完圖書館,下了樓,穿過一個大的樹林就到了校園的另一角,學校裏所有的運費場地館院都在這裏。

蘇染一路行來,漸覺不對,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在走到一處轉角後,蘇染一下子靠住了墻,低下頭,整張臉皺成了一團。

手冢國光之前確有發現她似乎身體不適,卻見她沒有說什麽,也就沒有開口。現在見她突然靠著墻,低下頭,幾聲長嘆,便知她確實身體不適,正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幫忙時,卻見她一擡頭,眼睛裏已經是全是淚花,聲音低緩地開口:“手冢君……”

手冢國光本能地上前一步,右手臂被她突然伸手抓住,衣袖皺成一團,她的手越收越緊,手冢國光終是開了口:“蘇染桑……”

蘇染咬著唇,眼前漸黑,整個人便失去了知覺。

醒來的時候,入目處皆是白色,手冢國光坐於床側,輕輕地翻動書頁,室裏安靜地只聽到壁鐘“嘀噠嘀噠”的聲音。

“手冢君?”蘇染茫然。好像之前一秒眼前是片片粉櫻飄落的小道,下一刻眼前就是一間病房,旁邊坐著手冢國光。

手冢國光擡起頭,看她一眼,合上書,似乎有些疲倦,摘下眼鏡,輕揉下鼻根,再戴上眼鏡,看著蘇染,表情有些不自然,“蘇染桑身體不適,所以把你送過來了。早川醫生已經給你餵了止疼片了,要求我轉告你……這個時候要多休息,不要睡得太晚要記得……帶上必備品。”

手冢國光難得這麽多話,蘇染卻越聽越不明白。

蘇染楞楞地看著手冢國光,表情迷茫。

手冢國光咳了一下,低頭收拾網球袋,“早川醫生說女生生理期要註意身體。”

啊?蘇染終於明白過來,想起之前那一瞬間疼得暈厥的竟然是……生理痛。而當時她暈厥後應該是倒在手冢國光身上,那當時送她過來的,應該不是他一個人吧?!

“那個,”蘇染紅著臉,坐起身,“謝謝手冢君。我會記得的。”

“恩。”

“那……我可以回家了吧?”

“早川醫生說你醒來就可以回家了。”

“好的,那麽外套就還……”蘇染脫下身上的外套,被手冢國光止住。

“外套蘇染桑明天再還給我吧,一起走吧。”

蘇染一楞,隨即想起了什麽,從手冢國光的外套口袋裏找出一張衛生棉,走進衛生間換上,紅著臉跟在手冢國光身後。

唉,算來活了這麽多年,第一次這麽……囧得讓人無力。

於是表情過於僵硬的手冢國光,與紅著臉的蘇染一起離開了青春學園。手冢國光堅持將蘇染送回家,蘇染一路難得少言,只在家門處道聲謝後轉身進了家。

真是丟臉丟到家了,蘇染紅著臉靠著門反思自己的失誤,渾然不覺對面站著的花子的兩只眼睛已經開始放光。

作者有話要說: 元宵要開心喲,可惜我已經不放假了。

☆、你看到的是美好的現在。

蘇染回到家後才知道為什麽手冢國光執意借她外套,因為……來了生理期,所以裙子上……有星星點點的……痕跡,在綠色的短裙上尤其明顯。

好在手冢國光一米七幾的個子,外套穿在她的身上剛好能蓋住臀部,那點小痕跡也就很好地蓋住了。讓難得後知後覺的蘇染沒有出現被人看到的尷尬。

蘇染將書包丟在沙發上,轉身幾步進了房間,翻出一套深色運動服進了浴室,半小時出來後感覺身體好多了,只是四月的天有些冷,風吹過院落卷起地上的一層花瓣,蘇染縮縮肩膀打了個寒顫,拿出那件外套,前後翻看下,沒有什麽沾上什麽不該有的東西,但終究還是決定洗了再還給手冢國光。

新的校服外套很是整潔,袖子上的折痕清晰,蘇染擔心手洗會洗壞,決定送到洗衣店裏洗。

看看天氣不早,急勿勿地洗了自己的衣服,找了一個幹凈的袋子裝上外套出了門。

春天的溫差有些大,蘇染從洗衣店縮著肩膀走回來,一路上牙齒上下打著顫,待回到家裏就是一個大大的噴嚏,頭已經開始發暈,臉上也浮現紅暈。

花子站在玄關處笑盈盈地看著她,眼睛裏滿滿的興味。

蘇染換了鞋,花子便迫不急待將她推向餐廳。經過客廳時看到蘇東逸坐在沙發上看沙發,蘇染連打聲招呼的空都沒有,就被身後的花子推走了。

待進了餐廳,花子從微波爐裏端出一份懷石飯,將蘇染按坐下,擺好筷子,笑瞇瞇地坐在了對面。

飯自然是蘇東逸從京都帶回來,雖不是最初的味道,但仍能吃出最初盛飯的竹筒容器的清香,蘇染吃了兩口,嘆口氣,放下筷子看著花子,“花子你不要一直看著我,有什麽就說吧。”

花子雙肘撐著桌面,兩手托腮,暧昧地笑著問:“小染覺得學校怎麽樣?”

蘇染知她是在繞著彎問今天那件外套的事情,便低頭拿起筷子繼續吃,“還好,同學很照顧,今天來了……生理……是同學幫忙把我送去校醫辦公室的。”

“什麽?”花子臉色一下子收了起來,“小染來了……那個了?”

蘇染擡頭看了花子難得嚴肅的表情,咬著筷子點點頭。她現在是小女生,來生理很奇怪嗎?

花子一下慌亂起來,收起蘇染面前的懷石飯,左轉右轉地在廚房裏找東西。蘇染一臉茫然地看著花子女蹲在櫃子前翻找,時不時有“咣當”鍋碗碰撞聲,以及一聲沈悶的撞擊聲後的花子小聲地呼痛聲。

蘇東逸出現在廚房,看著蹲著的花子翻找,伴有食具敲響曲,以及撞頭的聲音,終是不忍,走過去拉起花子,掌心按上撞到的地方,輕輕地揉著。

“在找什麽?”蘇東逸掌下輕輕地揉著,眉頭卻是皺得緊。

花子擡頭看著蘇東逸,眼睛裏淚花閃閃,“逸,我們上次去超市是不是買過紅豆?我記得我列出來過。”

紅豆?

“不是你後來說現在買有點早,把它劃掉了。現在要這個做什麽?”

“什麽?我劃掉了?”花子伸出一只食指指著自己,表情更加可憐,“逸,我們現在再去買一些好不好?”

蘇東逸不置可否,只是問:“花子想吃紅豆粥嗎?”

“才不是,”花子瞥了他一眼,“我要做紅豆飯。”

“紅豆飯?”蘇東逸皺眉,這個東西他並不陌生,腦子微一轉動,目光就落在了蘇染身上,“是要給小染吃嗎?”

這是個混亂的夜晚,從花子在廚房裏一番亂找到後來一家三口特意開車去一家店裏從老板娘那裏買了泡過的紅豆,花子煮了紅豆飯,笑瞇瞇地看著蘇染吃了下去,開心地說:“小染從現在開始,在生理上就是一個女人了。”

蘇染點點頭,紅豆飯並不美味,但想來花子三個小時不休地為她準備,還是決定要一點不剩地全部吃掉。只是似乎十年前的那個初潮,當時的自己拒絕了花子的好意,一個人去藥店買了止疼片,吃完後在床上蜷了一夜。

那時的自己過於獨立,忘記了依靠。

蘇染吃過紅豆飯後頗有感慨,但身子漸漸倦了,想是因為身體的原因變得易疲憊,洗漱後便睡了。

一夜睡得並不安穩,總在做一個奇怪的夢,夢裏的自己沿著一條路走著,四周暗然無光,似乎腳下總有一個坑,大得掉下便再也不醒不來,又似乎小得輕輕一邁腳就能越過去。一路上總是能遇上這樣的坑,又繞過密密的樹林看到一群圍在一起,中間的那人特別高,顯得很是突出,蘇染走過去看著他,看著他一張平靜地指著一圈的人問,你喜歡吃哪一個,蘇染看著那張臉一下子變成了手冢國光,心驚地後退一步,便整個身子掉了下去。身體突然失重的感覺讓蘇染驚慌地睜開眼睛,眼前的東西卻是都在旋轉,讓人頭暈不已。

蘇染意識漸漸清晰,頭暈的感覺稍好些才發現似乎自己不在房間裏?!

蘇東逸將她放進車裏,花子挎著一張大包跑了出來,蘇東逸扣好安全帶,車子便駛出了街道。

蘇染不知自己這一睡睡了多久,反反覆覆間醒來幾次,又沈沈睡去,待完全醒來時,太陽已經掛落到窗外的櫻花樹梢上了。

花子給她擦擦額上的汗,告訴她發生的事情。從早上起來叫她起床時發現她高燒,急勿勿地送到醫院已經燒到39.5度了。輸了四瓶液,打了兩針,折騰了一天才退了燒。

蘇染想來是昨天晚上吹風的緣故,和花子承諾下次出門會註意禦寒,花子的臉色才稍微地好些。

其實蘇染很想說,花子的表情再嚴肅也不會讓人覺得威嚴的。

再躺了一會兒,護士來重新量了體溫,花子去醫生處開了些維生素和藥,蘇東逸已經開車到樓下來接她們了。

三人回家,蘇染沒什麽胃口,喝了一小大碗清粥便又回房睡了。這一夜睡得很是安穩,一夜無夢,第二天醒來時慌張地叼片面包跑出了家門,要遲到了。

出了家門後想起了什麽,又跑回房間裏提著一個袋子跑了出來。

蘇染是迎著陽光向學校跑去,偏偏迎來黑暗的一天,她預料不到的開學第一天,發生了太多事情。

城市的另一處,手冢媽媽驚訝出聲:“國光,你的外套呢?”

“……”換鞋的手冢國光動作微僵,又恢覆正常。“沒有穿。”

手冢媽媽汗,她當然看到他沒有穿,不過,兒子這樣避重就輕地回答,是不是外套借給別人了?可愛的小女生嗎?

手冢媽媽看著兒子的背景消失在鐵門外,一瞬間有了吾家有子初長成的感慨。手冢媽媽一時悲喜交集,長大了的兒子最終是別人家的人了,對媽媽都學會不說實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哦耶耶,終於更了一章,如果稍微努力下,不知道可不可以變日更……

☆、你好,跡部景吾

沒有多一秒,也沒有少一秒,蘇染踩著鈴聲沖進教室的。剛剛坐下就看到班導站在講臺上微笑地看著她,蘇染不好意思地笑笑,迅速放好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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