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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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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老臘梅樹都搬過來,偏偏空落落的有點單調,風霖又折騰著在旁栽上好幾顆冬青樹,說紅梅配著青蔥的冬青樹,最是文雅。

文不文雅,穆月是不懂的,只一心知道,風霖說的都是對的。

等到穆月手傷都痊愈了,風霖的冬青樹才剛移植好。而她叫嚷著要吃的活魚也就在一日日的折騰中早忘記的煙消雲散,反而是天天跟在風霖的屁股後面,屁顛屁顛的陪著他一會兒鬧騰臘梅樹、一會兒陪他栽冬青樹,折騰的倒是不亦樂乎。

穆月雖想不起那活魚幾吃了,可最近偏偏愛上了甜食,而且喜歡的不得了。

“主子,藥裏面已經加了一勺子蜂蜜了,你不能再加了。”五月在邊上勸。

“不要!不要!藥太苦了!”穆月的狗鼻子已經隔著厚厚的門簾都聞到那散發著黑苦的中藥,五官都皺了起來。

“乖,吃了這碗藥,我給你買糖葫蘆去。”風霖現在完全就是在哄孩子,偏偏穆月根本就不領情,哼了聲扭過頭就不理睬他。

不要看穆月平日裏纏著風霖像只小哈巴狗一樣,可一談到吃藥,就兩個字:“免談”!

見穆月不理睬,他只能繼續說:“那就再加半勺蜂蜜,不能再多了,聽話!”

這語調溫柔的都能掐出水來,哪還有原本一點半點為大涼國相的威嚴?穆月扭過頭,瞪著水蒙蒙的眼睛就說,“阿霖,兩勺蜂蜜,中藥真的很苦,聞著就苦。”

風霖無奈,只能一邊幫她再加上半勺蜂蜜,一邊解釋:“你體內毒性雖解,可畢竟還有殘留的,如果不根治的話,將來恐怕落下病根。現在雖然苦了一時,但以後就會好了。”

穆月也難得聽風霖說這麽多話,鬼使神差的接過風霖的碗,還沒醒悟過來,就已經灌了下去,頓時苦的她眼裏都是淚。

她殷殷的開始哭:“壞蛋,壞蛋,就知道欺負我吃藥!”

風霖慌忙手忙腳亂的找絹子,找了半天也沒找到,正慌亂間,自己的袖子倒是被扯了過去,他忙不疊送到穆月面前,語氣裏都是寵溺:“阿月,這是蘿蔔糕,可好吃了,你吃了就不苦了!”

穆月將信將疑的湊到他手邊,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小口,嚼了嚼發現是甜的,頓時就樂了:“這比宮裏的好吃多了!”

一連吃了好幾根蘿蔔糕,穆月剛想再拿,卻是被風霖給握住了手,風霖軟語說:“也不能都吃蘿蔔糕,這是老廚娘剛熬出來的小米粥,你吃點。”

穆月委委屈屈的扁了扁嘴,這些日子天天小米粥、大米粥的,吃的她都快成粥神了。滿心的不願意落在了風霖眼裏,他又開始勸,“聽話些,吃了才好的快。”

穆月這才很不情願的就著風霖的手吃了一小口,趁著風霖不註意,直接偷了一根蘿蔔條塞嘴裏,風霖無奈的嘆了口氣,能吃就行了吧,總比她什麽都不吃的強吧。

風義和五月都是未經人事的,尤其是風義,從未見風霖對人如此的親密和溫柔,站在邊上伺候著略略有些尷尬。想看卻不敢多看,倒是弄的他心裏癢癢的很。

偏偏有時候,王敏還會過來送點吃食,每每見了,都藏著那麽一股子千年老陳醋的味道,她心裏酸的很,恨的很,可是沒辦法啊。王財從小告訴她,只要嫁給風霖,她就給王家光宗耀祖,從此自己也過上衣食無憂日子,可細思量,今日這種日子恐怕……再無機緣了。

不思量的這種小眼神,還是透漏個星星點點出來,穆月見了,心裏很是不舒服,一聞到王敏身上的味道,就冷哼著一聲,扭頭就睡,也不理睬風霖在邊上,每次風霖都要好聲的軟語勸,才稍稍緩解掉那穆月千年老陳醋。後來,風霖索性就吩咐風義去叮囑了王敏幾句,王敏從此再沒出現在穆月面前,這日子總算也太平了。

可惜,穆月受傷一好,嘴巴就開始饞,一饞風霖就找不到她人。

“五月,見阿月了嗎?”大清早,原本想喚著穆月去賞昨日落了一地的銀雪,走進房間,那春意融融的軟塌上,竟無一人。

“啊?怎麽又不見了!今兒又跑哪裏去了啊?我的親娘啊……”五月真是一個頭兩個大。前幾日,她饞著香居的烤乳鴿,招呼都不打一聲,直接就出了門,嚇的風霖出動了風府所有人馬去找她,終是在南北大街找到了她,她傷勢未痊愈,如果被人擠了碰了的,最是不易好的。而且,現在風雪那麽大,恐怕她走失了,最是難辦。

“風義,去前門、後門問守門小廝,有沒有見穆月公主出門,順便看看那個後廚小洞有沒有被挖開!”風霖鐵青著臉,吩咐。

風義很快回覆,說前門後門都未見穆月出門,而且後廚的小洞完好無損。

“她定還在家裏!各個地方都不要放過,尤其是吃的地方!”風霖吩咐。

眾人四散而找尋,幾乎都要將風府挖地三尺了,也沒有找到。就在大家都心力交瘁,猶豫著要不要回稟旸帝旸後的時候,風霖突然想到什麽,也顧不得拿手爐,冒著又呼嘯而過的風雪,急匆匆的踏雪而去。

夜色雖已黑,可借著微弱的月光,酒窖門口的鎖果然是被撬開了,風霖進了門,就看到那穆月公主縮在酒窖裏面,滴著哈喇子,還一邊數著:“二十年的桃花釀啊,我來了啊!好多啊,好多,都是我的!都是我的!”

眼看她的哈喇子去都要滴到酒裏了,風霖又氣又好笑,想著剛才自己嚇的半死,聲音也提高了八度:“阿月,你在幹什麽?”

猛然被呵斥,穆月身子一抖,一回頭見是風霖,倒很是委屈:“我要喝酒,你不給,我就自己來了!你那麽兇幹什麽啊?”

風霖見穆月泫然落淚的樣子,心裏一疼,暗忖剛才語氣太兇了,聲音矮了矮:“你身子還沒有好,不能喝酒。”

“可我已經好了,王院首也說我可以的!你不給我喝,還不許別人給我拿!”說完,殷殷的竟然又要哭。其實,她也不是真的哭,順著手縫裏一邊偷偷的看,一邊殷殷的假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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