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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誰涼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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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容不提敬則則還沒意識到,她一說敬則則就察覺了,“好像是哦。”

然後原因敬則則很快就想明白了,狗皇帝對有身孕的嬪妃一向是冷而待之的,比如祝新惠,比如柳緹衣,比如丁樂香,再比如如今的衛官兒。

誰都不例外。而且最奇怪的是,前面三人即便是生下了孩子,也都沒有再覆寵,至少寵愛比生孩子之前那是少了太多太多。所以皇帝這是不大喜歡生過孩子的女人?覺得她們……

敬則則摸了摸下巴,皇帝這是在挑剔啥?她有時候都不得不慶幸,自己肚子不爭氣可能也不是壞事兒。

她入宮前聽自己母親說過一些房中事,那啥,咳咳,居然也是需要保養的。敬則則直了直背脊,甩了甩頭發,試圖把這種羞答答的事情甩到腦後。

然後一個莫名的畫面閃過了她的腦海,該死的,她醉酒那晚上都在皇帝耳邊嘀咕了什麽啊?!

敬則則這一刻特別想尖叫,她不用活了,難怪皇帝看她不順眼呢,就知道偏袒傅青素。她竟然跟皇帝說那種話,有皇後會說那種話麽?敬則則從沒有覺得皇後之位離自己這麽遠過,這是她自己把自己的路給走絕了呀。

“華容。”敬則則冷著臉,咬著牙道,“以後,絕對,絕對不許給我酒喝。”

華容不明白自家主子怎麽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話,前一句不是還在說宜蘭宮不彈琴的事兒麽?

“哦。”

敬則則聽見華容敷衍自己,很不悅地道:“我沒跟你玩笑,我是認真的,下次你看到我喝酒,就上來把我的酒給掀翻了。”

華容傻傻地看著敬則則,她怎麽敢掀翻主子的酒?

敬則則覺得自己也是蠢了,“算了,反正以後我絕對絕對不會喝酒了。”

華容點點頭,反正主子說什麽就是什麽。

夜裏敬則則剛睡下不久,聽得屋子裏有“哢嚓哢嚓”的動靜兒,她嚇得僵硬了起來,聽了片刻,那聲音仿佛是從衣櫃那邊傳來的,難道是耗子?

可是那動靜兒有點兒大,絕對不會是膽小的耗子能發出來的。櫃門發出“吱呀”聲,敬則則忽然就想到了刺客或者小偷。雖然覺得這兩種人出現的可能性都不大,但她還是壯起膽子掀開簾子下了床,第一件事就是奔到墻邊取了自己練舞的寶劍下來。

那劍並沒有開刃,所以不大鋒利,只是練舞用的,但此刻好歹也能做個防身武器。敬則則眼瞧著衣櫃的大門有了動靜兒,連叫外頭值夜的華容都來不及,就赤著腳端著劍跑到了衣櫃門口,當那衣櫃被推開時,她的劍也砍了出去,這是把劍當菜刀來使喚了。

虧得沈沈閃得快,要不然就得受傷了。

“你這是酒還沒醒麽?”沈沈瞪著拿劍指著他的敬則則。

敬則則還在震驚裏來著,聽到皇帝說話這才醒過神來把劍放下,“皇上,你怎麽,怎麽會……”她說著話就閃到了皇帝身後,往打開的衣櫃門裏看去,那裏不知何時多了個門洞,隱隱能看到裏頭的燈光。

“這兒怎麽會有密道?!”敬則則嚇壞,“以前沒有的呀。”

沈沈賞了敬則則一個“你很蠢”的眼神。

敬則則跟在皇帝屁股後面轉悠道:“是這次翻修才挖的?難怪翻修了那麽長時間。皇上為什麽要走密道過來呀?”

敬則則真是有太多疑問了,若是要來明光宮,翻牌子不行麽?她這好歹也是記了名的嬪妃,並不是皇帝養的外室呀。這麽辛苦挖密道?吃飽了撐的?

沈沈就知道敬則則會有一大堆問題,他揉了揉眉心,“走密道省事兒。”

省事兒?敬則則炸了毛。

皇帝這明顯是沐浴之後才過來的,身上還帶著冷淡的木質香,跑過來睡覺,還要省事兒,那肯定省的不是敬則則的事兒。

敬則則一個箭步竄到皇帝跟前,站在床前的腳踏上張開雙臂攔住想要上床睡覺的皇帝,“皇上,這是怕淑妃吃醋才偷偷過來的?”你想得可真夠遠的,淑妃那會兒還沒入宮呢,你就想著翻修時加上密道啦?真的是狗皇帝,把她敬則則當什麽人了?

“別以己度人,這宮裏還有比你更能吃醋的麽?”沈沈將敬則則的手臂按了下去,自己往床上一坐,伸出腳來示意敬則則給他脫鞋。

敬則則抄起手往旁邊一站,以明確的肢體語言對皇帝表示,這事兒不說清楚沒完。

沈沈只能嘆了口氣,自己伸手脫了鞋。

“皇上!”敬則則急了。

沈沈往床上一趟,雙手往腦後一枕這才開口道:“是省得人碎嘴,日日來的話不好交代。”

皇帝嘛,得雨露均沾,如是專寵,就夠敬則則喝一壺的了,沈沈自己也得不著什麽“專情”的名聲。因為史上但凡有獨寵之妃的皇帝風評和下場通常都不好。

日日來?敬則則信了皇帝的話才有鬼。

“你睡不睡?”沈沈問敬則則。

敬則則這才不情不願地爬上床,“可是,若是這樣偷偷摸摸,臣妾有了身孕的話怎麽辦?”

沈沈想也沒想地道:“放心,隔上半月、一月朕會翻一次你的牌子。”

敬則則感覺自己的肚子被皇帝給歧視了,篤定她生不出所以才半月、一月翻一次麽?

“聽皇上這意思,是要讓臣妾當地下寵妃的意思?”敬則則一手撐床地居高臨下問皇帝。

沈沈捏了捏敬則則的臉,“朕知道你的意思,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你地上也是寵妃。”

敬則則壓根兒不信皇帝的話,她現在就在受委屈好不好?

“淑妃真克扣你的東西了?”沈沈問。

敬則則偏了偏頭,皇帝這是質疑她和祝新惠聯手對付傅青素麽?她氣得“咚咚咚”地爬起來跑到角落的衣櫃裏,拖出好幾匹緞子來,扔到皇帝跟前的地上,“沒有克扣,次次都是足額送來的,就這些東西。”敬則則洩憤地踢了那些灰的、黑的一腳,別說她了就是太後都不喜歡這麽暗沈的顏色。

沈沈在床上側身單手撐著頭閑閑地看著敬則則道:“你人好看,穿什麽都好看。”

敬則則的眼睛快把皇帝給戳出洞了。她的人是好看,可也不能這樣欺負長得好看的人吧?

“送來的都是這些東西,你怎麽不同朕說?”沈沈問。

敬則則清了兩下嗓子,清高地表示,“若不是皇上質疑臣妾冤枉淑妃,臣妾才不會提這事兒呢。”

沈沈點點頭,“嗯,嗯,朕險些忘記了,昭儀最擅長的就是苦肉計了。”

敬則則憤怒了,看皇帝的臉色不像是認真的,她也就大著膽子跳上床,把皇帝給壓在下頭,開始咯吱他,“皇上,可不興翻舊賬的。”

沈沈耐癢癢肉的能力並不比敬則則強上多少,因此也忍不住地大笑了出來,箍住敬則則的腰將她提到一邊兒去,“讓朕不翻舊賬,你卻不停地翻。”

敬則則還沒來得及反駁呢,就被皇帝在脖子上咬了一口,她正要反擊,卻聽見了華容倉猝的腳步聲。

“娘娘,娘娘……”華容是聽到半夜有男人的聲音給嚇醒了。

敬則則一把拉起被子將皇帝罩住,等做完這一切之後才想起皇帝不是奸0夫來著,她又趕緊把被子掀開,然後清了清嗓子對已經轉過屏風的華容道:“沒事,是皇上在跟我鬧呢。”

“皇上?”華容覺得自家娘娘怕是日有所思,夜裏就產生了幻覺。

“是朕,你退下去吧。”沈沈也開了口。

華容退出去的時候,使勁兒捶了捶自己的腦子,她怎麽不知道皇帝是什麽時候來的呢?難道是她在做夢?

華容走後,敬則則仰躺在皇帝身側道:“臣妾這次可不是苦肉計,就是覺得,覺得為了幾匹布鬧騰,顯得我有點兒那什麽。而且這件事說起來淑妃也不算錯,畢竟我的配額都是給夠了的。誰也沒規定說給什麽顏色是吧?”

敬則則說完側頭去看皇帝,沈沈擡起她的手捏了捏,“你點子那麽多,用那些緞子就做不出件好看的衣裳?”

敬則則掐了皇帝的腰一把,“您這是幫誰呢?”她很想一腳把皇帝踹地上。

“幫你,懂不懂。”沈沈道。

敬則則覺得自己的心思不夠皇帝繞,他的老奸巨猾,她實在有些趕不上趟。“你是說我用這樣的顏色做個好看的衣裳就能打臉羅嬪了?我才不傻呢,那她以後更有借口把這些老太太穿的顏色給我了。”

“跟羅嬪又有什麽關系?”沈沈問。

“淑妃做不出這樣低劣的事兒,都是羅嬪在裏面搗鬼。”敬則則道。不是她想幫傅青素說話,而是皇帝遲早會知道的,所以索性由她說出來,還能顯得大方懂事些。

但敬則則還是小氣,忍不住地又道:“她們是一個搗鬼,一個出來主持公道,配合得天衣無縫,早知道還能這樣做,臣妾也想弄個表妹、堂妹什麽的進宮呢。”

“你的表妹、堂妹有則則你這麽美麽?”沈沈翻身壓住敬則則道。

敬則則曲起膝蓋想攻擊皇帝。

兩人又開始鬧騰起來,這回可就沒有華容來打斷了,自然是水到渠成地解了一番渴。

是皇帝解了渴,敬則則充當的是那杯水而已。

夜半睡得迷迷糊糊,敬則則被一陣兒尖叫給驚醒,頭有些發疼,嘟囔道:“這是怎麽了?”

是宜蘭宮的衛嬪肚子發動了,她宮裏的太監已經報到了乾元殿,可惜皇帝不在,被高世雲給擋了回去,只說會稟報皇帝。但他哪兒敢到明光宮報信呢?

好在宜蘭宮和明光宮是一墻之隔,所以衛嬪發動叫得那麽大的動靜兒,皇帝自然被驚醒了。

“是衛嬪要生了?”敬則則用手捂住嘴打了個哈欠。

“看來是。”沈沈道。

敬則則沒打算起床,只半瞇著眼睛道:“皇上要去看看麽?”

“睡吧,朕去了也看不了她,還會分她的神。”沈沈重新躺下道。

敬則則覺得狗皇帝還真是有些涼薄呢,若是她懷孕生子,生產的時候自然希望皇帝陪著她,哪怕皇帝不能進產房,可只要想著他就在外面心裏也會好受些呀。

這麽一想敬則則的瞌睡蟲就全跑光了,聽見衛官兒撕心裂肺地叫疼,她有些緊張,女人都是聽說過生孩子很疼的,而且那就是鬼門關前走一遭。以至於敬則則忍不住往皇帝懷裏鉆了鉆,“皇上,生孩子實在有些嚇人呀。”

“嗯。”沈沈伸手在敬則則的背脊上撫摸算是安慰她。

敬則則在他懷裏擡起頭道:“幸虧我肚子不爭氣。”

沈沈看傻子似地看向敬則則,覺得她是嚇傻了,因而坐起身道:“去乾元殿吧。”

敬則則不解。

沈沈起身快速地穿了衣裳,又拿了件披風讓敬則則裹上,“離天亮還有一會兒,去乾元殿睡吧。生孩子也沒那麽可怕,否則咱們這些人又是從哪兒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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