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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十三卷 珠郎 04 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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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幾日,兩人商議出了辦法,郁笙本來有一點不情願,被擁住親吻,才心軟答應了。他將藏起來的話本全部換掉,故意取了分外出格的一些,裝作忘了收拾,丟在榻邊讓嬤嬤發現。因為先前他假裝惱怒,不許陳珠再過來,所以這些時日都是郁笙自己睡,東西的歸屬也很清楚。

嬤嬤沒有輕舉妄動,表現如常,卻偷偷稟報了郁夫人:“……少爺怕是起了心思,夜裏看的,都是些龍陽合歡的書冊。”

郁夫人聞言大驚,一瞧,果然是兩個男子赤條條摟抱作一團,做著不堪入目的事。她猛地合上書頁,繼而想到近來郁笙對陳珠忽遠忽近,好似在鬧脾氣,頓時後背發冷:“這個冤孽!”

然而,她氣了一會,又想深一層,發覺兩人後來分了房,或許是郁笙心裏搖擺不定——十六七的孩子,懂什麽事,又沒經過什麽波折,說不準怕成什麽樣子。況且他們夫妻顧忌他體弱,多年來疏於管教,接到身邊時又發生了意外,至今還吃著補身的湯藥。如果要尋錯處,還得從父母、長輩身上來,哪裏怪得了情竇初開的稚子?

見她面色轉緩,嬤嬤暗地松了口氣,生怕母子間會因此事生出間隙。

“也罷,天大的事,我總得先問個明白。”郁夫人倒不覺得郁笙愛慕男子有多麽丟臉,只是把握不準他是看上了旁人,還是僅僅對陳珠有意。若是後者,那才是值得頭疼的,畢竟兩家是親戚,陳珠性情端方,必定是自家小兒傻傻地糾纏,怎麽說都是他們沒道理。

她嘆息一聲,端起茶盞慢慢飲著,斟酌該如何詢問……

另一邊,郁笙閉門不出,在旁人看來他是心裏煩悶,不願與人見面。郁夫人打定主意來看他,一進門,見榻上懶懶躺了個人,似乎非常低落,心裏更是不忍:“笙兒,怎麽一整天都關在屋裏?”

怕暴露心緒,郁笙抿了抿唇,連忙笑說自己沒事,反而更顯出可憐,叫郁夫人眉頭蹙起。她坐在榻邊,和藹地問道:“你啊,不高興就全表現在臉上,我是你母親,哪裏看不出來?若是有煩惱,不要強撐,比如你藏在櫥裏的東西——”

郁笙頓時緊張起來,攥著被角,擺出一副強顏歡笑的模樣:“母親,你,你說什麽?我又不是小孩,藏什麽東西!”

郁夫人只笑不語,過了片刻,還是郁笙受不住沈默,微微低頭,一五一十訴說清楚。說到最後,他是真心覺得辜負了父母的期望:“我……我沒能像哥哥一般有出息,文不成武不就的……現在還……”

雖然人都有重臉面的時候,但兒子容色憔悴,作為母親,郁夫人只有心疼,急忙勸解:“好了,好了,母親不怪你。你從小就獨自待在老家,比起旁人,已經足夠叫我們省心了,即便是動了別的心思,難道是什麽大罪過嗎?說到底,你的心情才最重要,如果真的看中了珠郎……唉,母親也只能腆著一張老臉替你說合,希望你如願以償。”

她揩了下郁笙的眼尾,感覺指腹濕潤,更加溫柔:“這回母親不是逼你做決定,但你要清楚,珠郎是你表哥,不是外頭的阿貓阿狗,可以隨便迎進門裏。到時候,他若不願意,我們兩家的情分淡了,也不能說些什麽;僥幸他答應了,可就要大大方方做親,不能沒名沒分地胡鬧。”

郁笙吸了吸鼻子,眼底盡是感激:“我知道……母親,我是真的喜歡他,夢裏都念著……最近我怕他猜到,不敢靠近,心裏難受死了。”

“既然你有了想法,別怕,多與珠郎相處。”郁夫人心裏微酸,卻還是妥帖地教導他,“你找個機會試探一二,然後我才有由頭打聽,再勸你父親接受。”

聞言,郁笙點點頭,表示都記下了,面上也流露出如釋重負的笑意。

再過不久便是中秋,郁夫人顧著開解他,無暇料理家事,幹脆派人訂了酒樓的宴席,到那天一家人熱鬧熱鬧,也不失為樂事。郁笙看在眼裏,夜間拉著偷偷過來鉆他被窩的陳珠商量:“下一步要怎麽做?”

“都交給我。”對方一面回答,一面吻他的後頸,“昨晚你又夢到我了?”

郁笙滿臉通紅,自從知道對方能感知他的身體變化,先前的小動作一下子就變得淫浪起來,尤其那些混亂的春夢,每個都讓他羞赧:“不,不行啊?我都跟母親說了,要把你明媒正娶進來……”

心知他嘴硬,非要說些傻話,陳珠沒有戳破,環著他的腰緩緩前傾,把勃發的陽根壓得更深,甚至碰撞著對方的囊袋:“夢中所見,肯定比實實在在的差遠了,笙兒一動情,我就忍不住了,只想盡快把你按在身下。”

“嗚……”郁笙猛地一蜷,感覺抵住身後的硬物進進出出,時不時摩擦著被脂膏滋潤過的穴口,但總不能給他個痛快。快感逐漸積累成不滿,令他嘴唇微顫,眼睫被汗水和淚珠沾濕,不住地發出呻吟。

窗外仍是寂靜,守夜的下人聽不到屋內的動靜,小聲打了個盹。

轉眼間到了中秋日,南邊素有燈會的習俗,人們盛裝出游,歡慶竟夜。郁府一行人也早早到了酒樓,聽了戲,在月上柳梢的時候開宴。郁笙故意挨著陳珠坐下,時不時流露些許愛慕的眼神,被心細的郁夫人看了正著,心裏又是一嘆。幸好陳珠不像對他無意,體貼照顧,倒是比他們幾個家人更耐心。

難得一家團圓,郁老爺大手一揮,叫人端來美酒,連郁笙也得了一杯,小口小口酌著。郁夫人本想觀察兩人相處的細節,卻怕丈夫和長子喝得太醉,分身乏術,只得暫且放下擔憂。陳珠飲了幾杯,面色轉紅,又被郁笙勸著,慢慢就覺著醉意起來,一雙笑眼越發動人。

原先為了計劃,郁笙演得起勁,這下反被吸引住了目光,挪不開眼,臉頰紅潤得比喝了好些酒的還要厲害。

“據說今晚有水戲,請了有名的班子。”郁老爺忽而開口,“外甥來了,也看看南邊的風情。”

陳珠應聲:“好。”

於是宴後移步到河邊,人頭攢動,幸好有專門售賣座位的,出錢就能到前頭,寬松許多。水裏正鬧著秋千,男男女女打扮得像龍男龍女,飛躍而起,又漂亮地落下,千姿百態,叫人不禁鼓掌叫好。

郁笙卻有些心不在焉,全因旁邊靠著這人頻頻撫他腰身,意味深長,好似暗示些什麽。他迷迷瞪瞪,又覺著周圍人多,喘不過氣,連忙對聚精會神的幾人說道:“我,我和表哥賞燈,別等我們。”

“小心些。”郁老爺笑呵呵,“你們年紀小的,就喜歡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中秋不設宵禁,因此許多人流連整夜,直到天明才疲倦地歸家,已經變成了本地風俗之一,所以他毫不驚訝。

郁夫人感覺不妥,卻沒理由攔住,尤其對上小兒子期盼的眼神,只好擺擺手讓他們去了,頭疼得很。至於郁大少爺和弟弟向來不怎麽交流,也不在意,自顧自和父親聊著天。

離開眾人視線,郁笙才輕松起來,被陳珠帶上花船,緩緩向遠處寂靜的河道去了。船上沒有旁人,原先的花娘、老鴇早被打發走了,只有幾個船工,把花船裏裏外外都打掃幹凈,還點起郁笙最喜歡的熏香。陳珠倒不隱瞞:“嗯,買下來了,日後若是有興致,隨時可以登船游玩。”

“你就是圖謀不軌。”郁笙靠在對方懷裏,被哄著喝了一杯酒,與家宴上的不同,入口清甜,過後醉意慢慢浮起,令他渾身發熱。

陳珠低頭吻了吻沾著水澤的雙唇,覺得滋味甚好,更深入了些,含糊應道:“笙兒難道不想?良宵苦短,可別浪費了……”

郁笙一時不察,等反應過來,身上快被扒光了,衣裳松松散散掛在手肘,露出大片肌膚。他喘著氣,在對方埋頭到胸前時瑟縮了一下,想要推開,又舍不得被吮住乳尖的快感,可謂是左右為難。幸好陳珠猜到他的意圖,稍稍撩撥,就把人抱起到一旁的小間共浴。

水聲淅淅瀝瀝響了一陣,接著變成了腳步聲,帳鉤輕磕了床柱,而後紗幔層層降下,遮住交疊的身影。

盡管早有準備,但頭一回,郁笙還是有些膽怯,蜷在對方懷裏不擡頭,被揉到了身後要緊處,才忍不住小聲求饒。可惜陳珠決心要捉弄他,再探入一根手指,摸索到穴裏禁不住折磨的那塊軟肉,時而重重碾過,時而輕柔地撫摸,把郁笙逼得手腳一個勁顫栗,眼尾淚光盈盈地罵他不要臉。

“嗯,不要了,就要你。”陳珠漫不經心說著,將脂膏推向更內裏,被濕熱的甬道弄得化了,濕答答黏著。他瞧郁笙的臉色,笑了笑,幾根手指並起來像肉根一樣緩緩抽插,盡量讓後穴變得松軟。

郁笙在話本裏看不到這個,又怕又舒服,一雙眼睜得很大,連呻吟的音調都變了。受不了他貓兒似的動靜,陳珠鼻息漸重,估摸開拓到位了,抽出手指,換上已經蓬勃堅硬的東西猛地挺入。穴口翕張,好像不反抗地吞著,裏面的軟肉倒是簇擁上來,黏糊糊絞著不斷深入的性器,非但沒有推開,反而昏頭轉向地將對方迎了進來。

陳珠這話又粗又長,像把滾燙的肉刀子,直直戳進郁笙身子裏,使他顫著聲哭喊。有時疼得厲害,郁笙還撓上了對方的肩膀,留下好幾道紅痕。陳珠由著他鬧,百般溫柔,等肉穴不再那麽抗拒,才慢慢加快速度,一下接一下撞擊著,激起潮水般洶湧的快感。

郁笙哪裏受過這種折磨?既覺得被捅得生疼,又隱隱嘗到了當中夾在的快意,欲罷不能,不由自主就扭著腰臀,想找到更舒爽的地方。壓在上方的人動作更快,三兩下就探到先前反覆揉撚的密處,抵著那裏狠狠沖撞。

酸脹感一下子躥上脊骨,沖進腦中,郁笙浪叫了幾聲,竟留下淚來,手臂繞過對方的脖頸死死摟住:“啊……珠郎……我不行了……”

“還早呢。”陳珠附耳低語,“我們有大把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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