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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一卷 如肉的雕像 05 縱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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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敦奇等人被發現昏迷在礦山附近,散落的石頭沈重地壓斷了他們的手臂或者雙腿,連親身上過戰場的人都會轉過臉,不忍心看從皮肉裏穿出來的斷骨。在他們附近,本來潔白的礦石被全染成了猩紅色,格外顯眼。

“徹查,必須徹查!”馬敦奇的父親很疼愛獨子,憤怒地叫囂,並動用了工廠裏的員工、鎮上的巡邏隊等幫助調查。

當然,他也試圖從同行者的口中詢問出真相,但除了仍不省人事的馬敦奇,其他醒來的人或多或少陷入了一種古怪的癲狂。他們的記憶仿佛被什麽東西強硬清空,取而代之的是驚悚、寒冷以及無休止的哀嚎。

請來的醫生檢查無果,只能推測這群人為了尋歡作樂來到野外,在酒精、虛弱和可能有毒的礦坑裏迷失了自我,層層幻覺摧毀了他們的心智,除非有神跡發生,否則他們將永遠難以擺脫這次事件的後遺癥。

聽聞他們的慘狀,那個僥幸逃過一劫的護衛感到了異常的恐懼,來不及多考慮,趁機逃跑了,從此再也沒有人知道他的去向。

蘭德先生對風言風語毫不關心,在得知某個護衛失蹤後,也並未多想,只是花錢讓新來的人及時補充進去。他真正在意的是由雕像變為能夠親吻、做愛的拉塞爾,伴隨著他略為拘謹的談笑聲,他們一起用餐、閱讀和欣賞鮮花,有時候興致來了,拉塞爾會不看場合直接把他壓制住,粗碩的性器長驅直入,操得他亂喊亂叫,身前一刻不停地流著水。

除了英俊的外貌和強大的性能力,拉塞爾在藝術上的天賦也比蘭德先生厲害數百上千倍,這並不誇張。他會在紙上細致地描繪風景,當蘭德先生表示嫉妒,希望他把目光更多地放在自己身上,拉塞爾就換過作畫的器材,直接在對方裸露的皮膚塗抹玫瑰、鳶尾花和隨著水波蕩漾的黃色小毛茛。

“告訴我吧,親愛的,我很想知道……”蘭德先生發出咕噥,“哦,你真的一直註視我嗎?從那個墜馬的四月?”

拉塞爾用筆尖的絨毛狠狠刷他的乳頭,令他不由自主倒吸了一口氣,然後嘴唇覆蓋上來,他們交纏著舌頭接吻,像兩條迫切的蛇。蘭德先生分開膝蓋,被擠在木質桌面和雄性強健的軀體之間,含糊地哼了幾聲,就被沈沈挺進了穴裏,整個人宛如一鍋煮沸的白巧克力,軟答答黏在邊沿。

“不,我只是在醒來時瞥一眼。”拉塞爾的語氣裏夾著笑意,回答卻如此冷酷,“沒想到一個好好紳士,會變成隨處發騷的婊子,骯臟的母狗,裏面夾得更緊了——”

蘭德先生知道他喜歡自己這副模樣,愈發浪蕩地附和,腳跟輕輕磨蹭對方腰身,收縮後穴的肌肉直到把整根尺寸驚人的陰莖吞吃進去,臀部碰到對方長出了茂密毛發的根部,微微發癢,在不斷的撞擊裏被磨得發紅。

拉塞爾一面握著畫刷撩撥身下人的胸膛、小腹,一面兇狠地挺胯,操得蘭德先生渾身汗涔涔,剛塗抹均勻的鮮花圖樣稍微暈開,各種色彩交匯,又將他變成一幅印象主義的畫作,朦朧且極具美感。等蘭德先生痙攣著射出今天的第二次,拉塞爾喟嘆一聲,命令道:“現在轉過去。”

於是蘭德先生乖巧地把手臂架在臺面,努力擡起後臀,還不能合攏的穴口汁水泛濫,很快被陰莖填滿,它的主人便大聲呻吟起來,肆意享受這份深入骨髓的快感。拉塞爾嫌他聒噪,想要延長侵犯這具漂亮軀體的過程,順手解開了原本系在左臂治傷的繃帶,胡亂揉起來,塞進了蘭德先生的嘴裏。

“唔……”蘭德先生只能咬住布團,上面沒有鮮血,只有微鹹的汗和礦石斷面常常散發的氣味,就像身後這個男人雄渾的迷人氣質,將他心神徹底擾亂、碾碎。沒辦法吞咽的唾液沿他嘴角滑落,混著淚水和汗液,在木桌上淌開一小灘濕印。

因為起初拉塞爾提議“在露臺上繪畫最能把風景記錄”,所以蘭德先生吩咐仆人把一應器具都挪到這裏,他們甚至沒有關上門,仆人從外面走廊或者一樓的花園經過,太容易註意到他們緊緊交合的身體。

但有什麽關系?蘭德先生懶得裝模作樣,能和活著的拉塞爾做愛已經令他欣喜若狂,哪裏會懼怕旁人的目光。

他們纏綿了三個小時,或者四個,記不清了,蘭德先生的記憶停留在自己瘋狂抽搐的時刻,連尿液都沒了,他的陰莖只能感到疼痛。拉塞爾把他抱回房間沐浴,讓仆人打掃臟汙一片的露臺,在這座宅邸的人都已經對此習以為常了。

有時候下起小雨,蘭德先生靠在對方臂彎,那動聽的嗓音念著長詩,令他入迷,令他滿心柔軟。拉塞爾很喜歡在做愛時對他講下流到無恥的情話,但彬彬有禮的風格也無比誘惑,仿佛有一千個面的立方體,一千束柔和的光,一千個濕黏的親吻。

然而,這種恬靜氛圍不會持續太久,蘭德先生被迫從那些美麗的字句中抽離,定下心神取悅對方勃起的陰莖,無論是床,或者合上的窗戶,或者蓬松的地毯都是他們尋歡作樂的好地方。蘭德先生最受不了接近野獸的姿勢,比如今天下午,他成了一匹懵懂的馬駒,被脾氣惡劣的主人鞭打,不得不邊爬動邊承受操弄。拉塞爾對他的順從表示愉悅,伸手一把抓起蘭德先生後腦勺的頭發,粗魯地往後扯,使他不能動彈,

因為對方太過亢奮,所以手上沒什麽輕重,蘭德先生被拽得頭皮刺痛,仰著頭喘息,但這樣的疼痛成為情欲的催化劑,在他體內爆炸、席卷。而拉塞爾的目光打在他的脊背,那麽強烈,那麽惡毒且貪婪,是硬生生刻在皮肉裏的圖騰,是獠牙,是脫軌的蒸汽列車,也是被一槍擊碎的水晶吊燈……

瘋狂過後,拉塞爾會攬著他睡覺,蘭德先生再也不能穿上柔軟昂貴的薄睡衣,赤裸著把自己埋在對方懷裏,或者身後直接含著那根即使不勃起也非常粗硬的陰莖安眠。

他們邪惡又安寧地分享夢境,換作他人,早就在那浩瀚無垠的黑暗中發狂,但蘭德先生受到庇護,他是被選定的情人,因此只看到日光明媚的林子,他們並肩走在小路上,到永遠清澈的湖泊裏嬉鬧。

拉塞爾很擅長游泳,在陸地上他是野蠻的孟加拉虎,在水下他則成為了嗜血的鯊魚,身姿矯健,即便在夢裏,蘭德先生也仍為他傾倒,為他神不守舍。湖水有些冷,像乳汁,又像融化了的礦石,蘭德先生把雙腳浸在裏面,小聲哼唱童年時母親教他的歌謠。

“搖啊搖,搖啊搖,

一只獨木舟,

劃進月光的海洋裏。

我要坐上它,

搖啊搖,搖啊搖……”

歌聲戛然而止,是拉塞爾握住了他的腳踝,將他拉入湖中。充盈的水是如同棉花般觸感的潔白物質,把蘭德先生的退路全部占據,盡情流過他的皮膚,不過奇怪的是,他仍能呼吸,用滿是歡欣的聲音喊著勾起唇角的情人的名字。

拉塞爾的神情越發放松,牢牢地禁錮他,任由那些粘稠的湖水將他們包裹,填滿每個縫隙。蘭德先生失神了一般用手臂擁抱對方,努力睜開眼睛,把親吻時所有細節都捕捉,像在信封摁下火漆,拉塞爾已經在他的靈魂落下深刻的烙印。

……

幾個仆人目送馬車遠去,在主人離開的期間,他們將好好看守宅邸,妥善打理繁花盛開的花園。有幸跟隨的護衛則分外高興,從兒時到現在,他們還未去過真正喧鬧的大城市,看一看有著豐厚底蘊的家族的大宅。馬車一路前行,在傍晚時分經過小鎮,有小販殷切地將食物通過窗口送進去,在這幾分鐘內,他只記住了馬車裏客人的手,那是比本地盛產的礦石更為潔白的顏色。

馬車繼續啟程,隨著車輪一圈圈轉動,路上有些顛簸,厚厚的簾子遮掩住裏面所有顫抖的聲音。沒有人知道蘭德先生是如何死死忍住呻吟,他的嘴唇、乳頭都被塗抹了應季的果醬,成為緊摟著他的男人的食糧。他們剛剛分吃了面包和蛋糕,但拉塞爾還饑餓,緩緩地向上頂弄,把坐在他大腿上的蘭德先生操得眼神濕潤。

與此同時,馬敦奇家也傳來一陣騷亂,他的父親讓最信賴的仆人駕駛馬車,目的地是鄰近城市的瘋人院。前些時候馬敦奇終於從昏迷中醒來,但可怕的是,他全然忘記了家人、朋友甚至是自己的一切經歷,目光呆滯,在每個多霧的夜晚發瘋,襲擊身邊每個試圖阻止他的人。他的父親堅持了沒多久,最終選擇放棄,秘密地將人送離小鎮,就像掩蓋一個不可忽視的汙點。

小鎮上的人從這天起,就再沒聽說馬敦奇的消息,同樣地,他們曾經汙蔑和唾棄的蘭德先生,也只在每年天氣好的幾個月裏和情人回來,把這邊當做度假的地方。漸漸地,他們就不再討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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