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個死丫頭，怎麽變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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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時間還沒到，曲家攤子上的冰粉便售賣一空了，他們準備收攤回家的時候還有好幾人聞風趕來要買的，得知已經收攤了，都難掩失望的離去了。
回到家裏，忙了一上午的三人趕緊將早上吃剩的粥倒進鍋中熱了一下，就上鹹菜一人吃了一大碗，這才解了腹中的饑餓。
“音音，咱們收了多少錢啊？”杜氏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問道。
“我看看啊。”
曲音音將還沒拿下來的挎包取下，將裏面的銅板倒在桌上“叮呤當啷”的聲音響起，一堆的銅板被倒了出來。
三位圍坐在桌邊，一人劃拉一點開始數了起來。
“五十三、七十五、一百八十三”“我這裏一共一百八十三文。”杜氏最先數完。
“我這裏一百六十文”曲音音說道。“我這裏有一共一百二十文。”
“加起來一共就是四百六十三文。”曲父用手沾了水在桌上計算到。
“這麽多呀！”杜氏驚訝地張大了嘴。
“嗯，我們大概賣了近五十碗”曲音音回答。
杜氏笑的眼睛都瞇起來了，她說道：“今天買的人一點都沒還價，生意這麽好以後咱們多做一些就都去那裏賣吧。”
曲父搖了搖頭說：“不行，涼粉只適合夏天吃，而且每次都要放在井水裏冰著，而且下雨天的時候怎麽去擺？”
曲音音也說道：“是啊，娘爹爹說的對，咱們的目的是將我們鋪子裏的名氣先做出去，不能長久在那裏擺攤的。”
“那應該怎麽辦？”杜氏有些受打擊，這麽好賣的東西肯定要在人多的地方呀，看今天僅僅一個上午賺的錢比以前他們鋪子裏賣三天賺的都多呢。
曲音音笑了笑說：“娘，您不用擔心我已經想到辦法了。”夫婦二人看著她，曲音音又說：“爹爹用木板寫上咱們家鋪子的名字和地址，明日擺攤的時候把它放在攤上，咱們再和來買的人提上一提，這樣的話喜歡吃涼粉的人肯定會找到咱們家的鋪子的。”
聽見女兒這樣說，夫婦二人都讚同地點點頭很是欣慰，女兒這麽聰明，現在有願意為鋪子的生意想辦法，這是好事，看來女兒真的長大了！
吃過午飯，曲家三人便都背著背簍往山上去了，涼粉草這樣的東西，生活在山邊的人都認識。他們毫不費力地就采割了幾大筐回去。
“音音，這個涼粉草既然這麽能掙錢，萬一有人將方子學去了把涼粉草都割完了怎麽辦？”回家的路上，杜氏有些擔憂，這麽能賺錢的好東西別人若是知道了怎麽能不下手呢。
“沒關系的，娘，咱們這幾天多采一點可以放在家裏曬幹，明年可以用，到時候別人知道了都做也沒關系，咱們先做的，先賺了錢了，等以後大家都賣也就不值錢了。”
雖然這話是不錯，但是要是別人研究了方子出來跟自己家做一樣的，總感覺心裏過不去。
“老太婆，你就是太操心了，冰粉真麽神奇的東西，方子咱們不說別人怎麽知道呢，再說了，咱家女兒這麽聰明以後肯定還能找出更賺錢的吃食來！”曲長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一臉自信地說。
曲音音聽了語氣很是嚴肅地說：“對！以後我一定好好研究，讓咱們家的生意比百年前還要好！”
這波雞血打的正是地方，曲氏夫婦看著女兒從沒有過的自信模樣，也覺得女兒說的肯定能實現，不由也是心中激動起來。
一個下午的時間，三人都在收割涼粉草，附近的都已經采的差不多了，院子裏的空地上都曬滿了。
晚上又開始做冰粉，為了增加冰粉的味道，曲音音將家裏存放的酸梅取了出來，酸梅在這裏並不是什麽稀罕的東西，夏天的時候很多人家都會購買用來制作酸梅湯消暑解渴。
用溫水將酸梅幹泡開，放在一個幹凈盆中加水搗出汁液來，便可以做成酸梅味的冰粉，到時候冰粉的口感便又提升了一大截了。
第二天，烈日當空，吃過早飯三人整裝待發，今天準備的冰粉是昨天的雙倍，就連碗勺，昨日曲長霖還連夜趕去了鎮上的陶瓷鋪又買了二十個回來。
南街還是一樣的客來人往，來到昨日的大樹下，剛擺好攤，便有人過來了。
“哎呀，老板，你們可算是來了，我這都等了半天了。”說話的是一個穿著短打皮膚黝黑的漢子。曲父爽朗一笑說：“讓客官久等了，今日的冰粉味道還要好嘞！”
“那趕快給我來一碗加糖的！”
迫不及待的從曲父手中接過一碗冰粉，翠綠的冰粉上點綴著水果小丁，很有食欲。
那人用勺子舀了幾下似是覺得不過癮，幹脆直接對著碗幾口便吸溜著喝完了。
“嗯？這跟昨天的味道還是一樣的啊？”那人有些疑惑，見狀曲父將他手中的碗拿了回來給他免費盛了一點加了酸梅汁的冰粉。
“哇！這味道不錯！真不錯！”酸梅本就生津止渴，那人一碗下肚還咂摸著嘴回味著酸酸甜甜的味道。
“老板，來一碗加糖的。”“來一碗不加糖的。”“哎哎，他家出了新味道了，酸梅味的也很不錯！”那人沒走，站在旁邊對前來買冰粉的人推銷著。
曲音音看著眼中盛滿了笑意，這人還真是有意思吃了他家一碗免費的冰粉，竟變得這麽熱情起來。不過，他的話卻是有用，很多人都開始想要嘗嘗這新出的味道了。
如同昨日一樣的景象，周圍的小攤販們全都面面相覷地看著，不知道這突然冒出來的小攤子怎麽有這麽大的魅力。
到了正午，還剩一小半沒有賣完，曲音音肚子“咕咕”叫了起來，她看了看四周說：“娘，我去買一些吃的回來，您和爹爹要吃些什麽？”
杜氏坐在一旁打著扇子“你看這買吧，能吃飽就成。”
“好的。”
曲音音拿著錢走到對面一家賣飯的鋪子上，做生意的事兩個年輕的夫妻，剛剛送走了一撥吃午飯的客人，正在收拾著碗筷。
“老板，你這飯怎麽賣的？”曲音音問道。
見是冰粉攤上的姑娘，那年輕的女子走過來擦了擦手笑著說：“一葷一素十二文，兩個素菜的九文錢，素菜可以自己選。”女子指著木頭車上的幾個銅盆說。
“我要一個葷菜，三個素菜，再來三碗米飯。”“好的。”那女子拿一個大碗盛了菜，又拿了三個飯碗盛了三碗米飯。
曲音音看著女子的動作，飯菜的分量很足，唯一的葷菜是一些紅燒的魚塊，三個素菜都是現在常吃的茄子、青菜和黃瓜。
“多少錢？”
女子算了一下說：“一共二十三文。”曲音音掏出銅板數了二十文遞了過去。
端著托盤回到攤子上，三人便開始填飽早已饑腸轆轆的肚子。
照舊賣完收攤回家，一下午的時間三人都在收割著涼粉草，曲氏夫婦二人得知這涼粉草曬幹了還能用後便一刻也不停歇的尋找著。
第三天的時候，聞風而來的人更多了，他們剛一到那裏，攤子便被圍了個水洩不通，天氣炎熱，能吃到這麽涼爽的東西簡直美死了。
三人忙的連水都沒時間喝一口，夫婦二人專門盛冰粉，曲音音則是負責收錢找錢，各司其職雖然忙碌倒也還游刃有餘。在忙碌的時候也不忘時刻提一提他們家鋪子的地址，讓他們以後去鋪子裏能買到更多的吃食。
只是今天來買的人不是一碗一碗的買了，好幾個客人都是拿了家中的大碗買個幾碗直接倒進去說要帶回家給家裏人嘗嘗。
“老板，你們這冰粉生意這麽好？以後是不是天天來賣啊？”坐在桌前吃著冰粉的中年人問，他就是這附近商鋪的老板，今天在這裏吃了好幾碗的冰粉了，剛才他還買了幾碗送回去給他家裏人也嘗嘗看。
“哦，不是的，我們就在這裏賣幾天。”曲父答道，
中年人有些驚訝，“就幾天啊！生意這麽好難道不賣了呀？”
“哦，不是的，我家有店面，這幾日沒看，便道這裏來了。”說著他指了指放在木板車上掛著的牌子說：“過幾天就不來了，您要是想吃就到這裏來買就行！”
中年男人“哦”了一聲點了點頭。
午時還未過，冰粉又已經快賣完了，三人準備收攤回家。
“喲~原來是你們在這裏賣冰粉呢。”一個聲音有些的尖細的女聲響起。
收拾碗勺的三人同時住了手，擡起頭攤子前站著一個身量高挑，眼睛小小的女人，頭上帶著一頂遮陽的草帽，穿著一身紫紅色的衣裙，頭發整齊地梳在腦後發間別著好幾根銀簪子。
“大嫂？”“大伯母？”曲音音和杜氏同時叫到，都有些疑惑，這大熱天的她怎麽在這裏？曲長霖見是她也哼了一聲，算是打了招呼了。
“喲~大侄女啊，病都好了？”張曉芬眼睛在攤子上打著轉，在看見曲音音挎著的鼓鼓的布包的時候臉上的神色突然熱切起來。
“嗯，都好了，多謝大伯母關心。”曲音音點點頭語氣和善。
曲父和曲母見是她便又忙起了手上的事，這時又來了幾個人買了幾碗冰粉就坐在桌前吃著，收錢的時候，張曉芬看的很清楚那錢袋子裏少說也有幾百文錢。她眼珠一轉對曲音音說：“大侄女，這些日子你怎麽不到我家裏去玩玩啊？天麟整日都在念叨你說想你呢。”
曲音音暗暗翻了個白眼，心道：“想我？我看是想我早點消失才對，這樣你家就有借口侄子給伯伯養老了！”知道她不安好心，面上還是做足了笑著說：“大伯母說的是，這些天不得空，我改天就去找天麟玩。”
張曉芬點點頭，又說：“早上我來買東西的時候就聽見有人在議論說什麽冰粉非常好吃，又涼又消暑，我這趕著時間就來了也想嘗一嘗，沒想到是你們，這真是巧了。”
曲音音看著眼珠不轉地盯著裝冰粉的銅盆，便笑道：“是啊，這麽巧。”說著從一旁去了一個碗將剩下的一點點冰粉盛了起來，“大伯母，您嘗嘗。”
張曉芬喜笑顏開地接過碗，毫不客氣地吃了起來，“唔唔，真好吃，好甜！”那粗魯的模樣看的曲音音直皺眉頭。
“啊！”發出滿足的嘆息，張曉芬看向冰粉盆的眼神都變了，這麽好吃的東西她還從來沒見過呢，怪不得能賣這麽快，看樣子肯定賺了不少錢！
“謝謝啊，大侄女。”笑瞇瞇地將碗放在一旁，張曉芬試探著開口：“這冰粉怎麽以前你家從來沒做過？”
曲音音打太極道：“大伯母這冰粉好吃吧。”
張曉芬又問：“這是不是以前你爺爺留下來的秘方？你告訴大伯母，大伯母給你買花戴。”
“大伯母，文生哥哥今年就要參加院試了吧？”曲音音笑著問。
一說到最讓自己驕傲的長子，張曉芬馬上得意起來“是啊，考試時間已經定了，就在下個月，哦，是八月二十三。”
“以文生哥哥的聰明才智想必肯定能過的，到時候就是童生了，若是以後再考中秀才那大伯母您每年就能拿到補貼的銀子了！”曲音音順桿往上開始吹捧。
“那是自然，區區秀才對文生來說根本不在話下。”張曉芬掩著嘴笑了起來，在南朝能讀書的人倒是不少，但是能考上秀才的每年都極少，就連童生也是不能輕松獲得的。其考試題目之難，考試規則之嚴謹，在周邊的國家都是很有名的。
當今聖上為了能選出更加優秀的人才，每年對於考試以及官員的錄用都是非常重視的，若是發現有舞弊賄賂的考生和官員，判下的處罰之重是要連坐三代的。因此，南朝的科舉律例幾乎沒人敢觸犯。
張曉芬的兒子曲文生今年才十五歲，若是能過了童試那也算是少年天才了。在整個邱水村馬上能參加院試的也過只有三人而已，張曉芬自然是無比驕傲得意了。
“文生哥哥可真厲害，到時候若是考上童生，大伯母可別忘了要請我們吃上一杯喜酒啊！”
張曉芬笑的更加燦爛了，她以前怎麽沒發現這丫頭的嘴這麽甜呢。
“音音，該回家了！”已經收拾好的曲父叫了一聲。“哎，這就來了，爹爹。”
應了一聲，曲音音道：“大伯母，不好意思，我們要回去了，改天我再去看您和大伯父。”說完，不待張曉芬回答，便坐上了驢車，曲父一聲輕喝，那毛驢便甩著尾巴往前跑去。
“哎，等一下！”才反應過來的張曉芬緊追幾步喊道，但是那三人連個眼神都沒給她。
“哼！拽什麽拽！”張曉芬氣哼哼的，本來還想著搭他家的驢車回去，沒想到這個曲長霖竟然這麽沒眼色，竟不主動叫她坐一段！簡直氣死人了！
“哎呀！”突然她驚叫一聲，用力跺了跺腳，“方才問那丫頭的話一個也沒回答！”回想一下，曲音音將話題全都岔開了，像是根本沒聽見她問的。
“這個死丫頭，怎麽變得這麽狡猾了！”張曉芬在心裏狠狠罵著。轉念一想，他們家能做出這麽好吃的東西肯定是老爺子生前留下來的，他們以前為了保護這麽秘密一直沒拿出來，如今眼看家裏的鋪子要倒閉了，這才不得不拿出來用。
張曉芬這樣一想，覺得很有道理，頓時心中不樂意了，這麽賺錢的方子理應留給長子才對！
不行！她得趕緊回家和文生他爹商量一下怎麽把這個方子給要回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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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裏，忙了一上午的三人趕緊將早上吃剩的粥倒進鍋中熱了一下，就上鹹菜一人吃了一大碗，這才解了腹中的饑餓。
“音音，咱們收了多少錢啊？”杜氏一邊收拾碗筷一邊問道。
“我看看啊。”
曲音音將還沒拿下來的挎包取下，將裏面的銅板倒在桌上“叮呤當啷”的聲音響起，一堆的銅板被倒了出來。
三位圍坐在桌邊，一人劃拉一點開始數了起來。
“五十三、七十五、一百八十三”“我這裏一共一百八十三文。”杜氏最先數完。
“我這裏一百六十文”曲音音說道。“我這裏有一共一百二十文。”
“加起來一共就是四百六十三文。”曲父用手沾了水在桌上計算到。
“這麽多呀！”杜氏驚訝地張大了嘴。
“嗯，我們大概賣了近五十碗”曲音音回答。
杜氏笑的眼睛都瞇起來了，她說道：“今天買的人一點都沒還價，生意這麽好以後咱們多做一些就都去那裏賣吧。”
曲父搖了搖頭說：“不行，涼粉只適合夏天吃，而且每次都要放在井水裏冰著，而且下雨天的時候怎麽去擺？”
曲音音也說道：“是啊，娘爹爹說的對，咱們的目的是將我們鋪子裏的名氣先做出去，不能長久在那裏擺攤的。”
“那應該怎麽辦？”杜氏有些受打擊，這麽好賣的東西肯定要在人多的地方呀，看今天僅僅一個上午賺的錢比以前他們鋪子裏賣三天賺的都多呢。
曲音音笑了笑說：“娘，您不用擔心我已經想到辦法了。”夫婦二人看著她，曲音音又說：“爹爹用木板寫上咱們家鋪子的名字和地址，明日擺攤的時候把它放在攤上，咱們再和來買的人提上一提，這樣的話喜歡吃涼粉的人肯定會找到咱們家的鋪子的。”
聽見女兒這樣說，夫婦二人都讚同地點點頭很是欣慰，女兒這麽聰明，現在有願意為鋪子的生意想辦法，這是好事，看來女兒真的長大了！
吃過午飯，曲家三人便都背著背簍往山上去了，涼粉草這樣的東西，生活在山邊的人都認識。他們毫不費力地就采割了幾大筐回去。
“音音，這個涼粉草既然這麽能掙錢，萬一有人將方子學去了把涼粉草都割完了怎麽辦？”回家的路上，杜氏有些擔憂，這麽能賺錢的好東西別人若是知道了怎麽能不下手呢。
“沒關系的，娘，咱們這幾天多采一點可以放在家裏曬幹，明年可以用，到時候別人知道了都做也沒關系，咱們先做的，先賺了錢了，等以後大家都賣也就不值錢了。”
雖然這話是不錯，但是要是別人研究了方子出來跟自己家做一樣的，總感覺心裏過不去。
“老太婆，你就是太操心了，冰粉真麽神奇的東西，方子咱們不說別人怎麽知道呢，再說了，咱家女兒這麽聰明以後肯定還能找出更賺錢的吃食來！”曲長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一臉自信地說。
曲音音聽了語氣很是嚴肅地說：“對！以後我一定好好研究，讓咱們家的生意比百年前還要好！”
這波雞血打的正是地方，曲氏夫婦看著女兒從沒有過的自信模樣，也覺得女兒說的肯定能實現，不由也是心中激動起來。
一個下午的時間，三人都在收割涼粉草，附近的都已經采的差不多了，院子裏的空地上都曬滿了。
晚上又開始做冰粉，為了增加冰粉的味道，曲音音將家裏存放的酸梅取了出來，酸梅在這裏並不是什麽稀罕的東西，夏天的時候很多人家都會購買用來制作酸梅湯消暑解渴。
用溫水將酸梅幹泡開，放在一個幹凈盆中加水搗出汁液來，便可以做成酸梅味的冰粉，到時候冰粉的口感便又提升了一大截了。
第二天，烈日當空，吃過早飯三人整裝待發，今天準備的冰粉是昨天的雙倍，就連碗勺，昨日曲長霖還連夜趕去了鎮上的陶瓷鋪又買了二十個回來。
南街還是一樣的客來人往，來到昨日的大樹下，剛擺好攤，便有人過來了。
“哎呀，老板，你們可算是來了，我這都等了半天了。”說話的是一個穿著短打皮膚黝黑的漢子。曲父爽朗一笑說：“讓客官久等了，今日的冰粉味道還要好嘞！”
“那趕快給我來一碗加糖的！”
迫不及待的從曲父手中接過一碗冰粉，翠綠的冰粉上點綴著水果小丁，很有食欲。
那人用勺子舀了幾下似是覺得不過癮，幹脆直接對著碗幾口便吸溜著喝完了。
“嗯？這跟昨天的味道還是一樣的啊？”那人有些疑惑，見狀曲父將他手中的碗拿了回來給他免費盛了一點加了酸梅汁的冰粉。
“哇！這味道不錯！真不錯！”酸梅本就生津止渴，那人一碗下肚還咂摸著嘴回味著酸酸甜甜的味道。
“老板，來一碗加糖的。”“來一碗不加糖的。”“哎哎，他家出了新味道了，酸梅味的也很不錯！”那人沒走，站在旁邊對前來買冰粉的人推銷著。
曲音音看著眼中盛滿了笑意，這人還真是有意思吃了他家一碗免費的冰粉，竟變得這麽熱情起來。不過，他的話卻是有用，很多人都開始想要嘗嘗這新出的味道了。
如同昨日一樣的景象，周圍的小攤販們全都面面相覷地看著，不知道這突然冒出來的小攤子怎麽有這麽大的魅力。
到了正午，還剩一小半沒有賣完，曲音音肚子“咕咕”叫了起來，她看了看四周說：“娘，我去買一些吃的回來，您和爹爹要吃些什麽？”
杜氏坐在一旁打著扇子“你看這買吧，能吃飽就成。”
“好的。”
曲音音拿著錢走到對面一家賣飯的鋪子上，做生意的事兩個年輕的夫妻，剛剛送走了一撥吃午飯的客人，正在收拾著碗筷。
“老板，你這飯怎麽賣的？”曲音音問道。
見是冰粉攤上的姑娘，那年輕的女子走過來擦了擦手笑著說：“一葷一素十二文，兩個素菜的九文錢，素菜可以自己選。”女子指著木頭車上的幾個銅盆說。
“我要一個葷菜，三個素菜，再來三碗米飯。”“好的。”那女子拿一個大碗盛了菜，又拿了三個飯碗盛了三碗米飯。
曲音音看著女子的動作，飯菜的分量很足，唯一的葷菜是一些紅燒的魚塊，三個素菜都是現在常吃的茄子、青菜和黃瓜。
“多少錢？”
女子算了一下說：“一共二十三文。”曲音音掏出銅板數了二十文遞了過去。
端著托盤回到攤子上，三人便開始填飽早已饑腸轆轆的肚子。
照舊賣完收攤回家，一下午的時間三人都在收割著涼粉草，曲氏夫婦二人得知這涼粉草曬幹了還能用後便一刻也不停歇的尋找著。
第三天的時候，聞風而來的人更多了，他們剛一到那裏，攤子便被圍了個水洩不通，天氣炎熱，能吃到這麽涼爽的東西簡直美死了。
三人忙的連水都沒時間喝一口，夫婦二人專門盛冰粉，曲音音則是負責收錢找錢，各司其職雖然忙碌倒也還游刃有餘。在忙碌的時候也不忘時刻提一提他們家鋪子的地址，讓他們以後去鋪子裏能買到更多的吃食。
只是今天來買的人不是一碗一碗的買了，好幾個客人都是拿了家中的大碗買個幾碗直接倒進去說要帶回家給家裏人嘗嘗。
“老板，你們這冰粉生意這麽好？以後是不是天天來賣啊？”坐在桌前吃著冰粉的中年人問，他就是這附近商鋪的老板，今天在這裏吃了好幾碗的冰粉了，剛才他還買了幾碗送回去給他家裏人也嘗嘗看。
“哦，不是的，我們就在這裏賣幾天。”曲父答道，
中年人有些驚訝，“就幾天啊！生意這麽好難道不賣了呀？”
“哦，不是的，我家有店面，這幾日沒看，便道這裏來了。”說著他指了指放在木板車上掛著的牌子說：“過幾天就不來了，您要是想吃就到這裏來買就行！”
中年男人“哦”了一聲點了點頭。
午時還未過，冰粉又已經快賣完了，三人準備收攤回家。
“喲~原來是你們在這裏賣冰粉呢。”一個聲音有些的尖細的女聲響起。
收拾碗勺的三人同時住了手，擡起頭攤子前站著一個身量高挑，眼睛小小的女人，頭上帶著一頂遮陽的草帽，穿著一身紫紅色的衣裙，頭發整齊地梳在腦後發間別著好幾根銀簪子。
“大嫂？”“大伯母？”曲音音和杜氏同時叫到，都有些疑惑，這大熱天的她怎麽在這裏？曲長霖見是她也哼了一聲，算是打了招呼了。
“喲~大侄女啊，病都好了？”張曉芬眼睛在攤子上打著轉，在看見曲音音挎著的鼓鼓的布包的時候臉上的神色突然熱切起來。
“嗯，都好了，多謝大伯母關心。”曲音音點點頭語氣和善。
曲父和曲母見是她便又忙起了手上的事，這時又來了幾個人買了幾碗冰粉就坐在桌前吃著，收錢的時候，張曉芬看的很清楚那錢袋子裏少說也有幾百文錢。她眼珠一轉對曲音音說：“大侄女，這些日子你怎麽不到我家裏去玩玩啊？天麟整日都在念叨你說想你呢。”
曲音音暗暗翻了個白眼，心道：“想我？我看是想我早點消失才對，這樣你家就有借口侄子給伯伯養老了！”知道她不安好心，面上還是做足了笑著說：“大伯母說的是，這些天不得空，我改天就去找天麟玩。”
張曉芬點點頭，又說：“早上我來買東西的時候就聽見有人在議論說什麽冰粉非常好吃，又涼又消暑，我這趕著時間就來了也想嘗一嘗，沒想到是你們，這真是巧了。”
曲音音看著眼珠不轉地盯著裝冰粉的銅盆，便笑道：“是啊，這麽巧。”說著從一旁去了一個碗將剩下的一點點冰粉盛了起來，“大伯母，您嘗嘗。”
張曉芬喜笑顏開地接過碗，毫不客氣地吃了起來，“唔唔，真好吃，好甜！”那粗魯的模樣看的曲音音直皺眉頭。
“啊！”發出滿足的嘆息，張曉芬看向冰粉盆的眼神都變了，這麽好吃的東西她還從來沒見過呢，怪不得能賣這麽快，看樣子肯定賺了不少錢！
“謝謝啊，大侄女。”笑瞇瞇地將碗放在一旁，張曉芬試探著開口：“這冰粉怎麽以前你家從來沒做過？”
曲音音打太極道：“大伯母這冰粉好吃吧。”
張曉芬又問：“這是不是以前你爺爺留下來的秘方？你告訴大伯母，大伯母給你買花戴。”
“大伯母，文生哥哥今年就要參加院試了吧？”曲音音笑著問。
一說到最讓自己驕傲的長子，張曉芬馬上得意起來“是啊，考試時間已經定了，就在下個月，哦，是八月二十三。”
“以文生哥哥的聰明才智想必肯定能過的，到時候就是童生了，若是以後再考中秀才那大伯母您每年就能拿到補貼的銀子了！”曲音音順桿往上開始吹捧。
“那是自然，區區秀才對文生來說根本不在話下。”張曉芬掩著嘴笑了起來，在南朝能讀書的人倒是不少，但是能考上秀才的每年都極少，就連童生也是不能輕松獲得的。其考試題目之難，考試規則之嚴謹，在周邊的國家都是很有名的。
當今聖上為了能選出更加優秀的人才，每年對於考試以及官員的錄用都是非常重視的，若是發現有舞弊賄賂的考生和官員，判下的處罰之重是要連坐三代的。因此，南朝的科舉律例幾乎沒人敢觸犯。
張曉芬的兒子曲文生今年才十五歲，若是能過了童試那也算是少年天才了。在整個邱水村馬上能參加院試的也過只有三人而已，張曉芬自然是無比驕傲得意了。
“文生哥哥可真厲害，到時候若是考上童生，大伯母可別忘了要請我們吃上一杯喜酒啊！”
張曉芬笑的更加燦爛了，她以前怎麽沒發現這丫頭的嘴這麽甜呢。
“音音，該回家了！”已經收拾好的曲父叫了一聲。“哎，這就來了，爹爹。”
應了一聲，曲音音道：“大伯母，不好意思，我們要回去了，改天我再去看您和大伯父。”說完，不待張曉芬回答，便坐上了驢車，曲父一聲輕喝，那毛驢便甩著尾巴往前跑去。
“哎，等一下！”才反應過來的張曉芬緊追幾步喊道，但是那三人連個眼神都沒給她。
“哼！拽什麽拽！”張曉芬氣哼哼的，本來還想著搭他家的驢車回去，沒想到這個曲長霖竟然這麽沒眼色，竟不主動叫她坐一段！簡直氣死人了！
“哎呀！”突然她驚叫一聲，用力跺了跺腳，“方才問那丫頭的話一個也沒回答！”回想一下，曲音音將話題全都岔開了，像是根本沒聽見她問的。
“這個死丫頭，怎麽變得這麽狡猾了！”張曉芬在心裏狠狠罵著。轉念一想，他們家能做出這麽好吃的東西肯定是老爺子生前留下來的，他們以前為了保護這麽秘密一直沒拿出來，如今眼看家裏的鋪子要倒閉了，這才不得不拿出來用。
張曉芬這樣一想，覺得很有道理，頓時心中不樂意了，這麽賺錢的方子理應留給長子才對！
不行！她得趕緊回家和文生他爹商量一下怎麽把這個方子給要回來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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