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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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筱月對談戀愛和結婚這種事本來就沒什麽興趣。當時和司沐寒結婚也是因為媽媽驟然出事，靠這種婚姻關系幫她維持一下生活而已。
要說和司沐寒有多深的感情，那是不可能的。何況葉筱月之前的十幾年過得都不是什麽好日子，每天絞盡腦汁計較怎麽生活都已盡夠了，哪有那麽多閑情逸致談戀愛。
現在還要幫一個和自己沒什麽關系、也談不上有多深的友情的人，挑選男人？天啊。
葉筱月苦中作樂的想，沒事，就當給自己積累經驗了。其實按照一般的人生軌跡推斷，葉筱月就算大學畢業，接觸的人也就是初心這個階層的，偶爾見到兩個稍微有錢一些的人已經不錯了。司家那種，完全是個不可能再發生的意外。
看到有些人極其笨拙奇葩的撩妹方式，兩個人還要忍不住大笑。尤其是考慮到對面的人很可能是奔著結婚的目的來的，再加上三十多歲的年齡，那可就真的是尷尬死了。
“你看這個怎麽樣？”
“我覺得不太靠譜……嘴巴太甜了吧，哄人簡直一套一套的。”
“這麽說我也覺得，看著不是那麽穩重……”
反正也沒有人來，兩個人幹脆就放飛自我，對一眾男士評頭論足。
“這個還不錯，但就是有個條件，他們家在山東，他帶著一個女兒，不可能過來啊……”
……哎，麻煩啊，真令人頭疼。
正這樣說著，有個看著異常憔悴的女孩子走了進來，進來也不說話，就拉了個凳子徑直坐下了。
初心見到她大吃一驚，“你這丫頭，這段時間去哪兒了？”
女孩低著頭不說話，初心就讓葉筱月去給她買點吃的。
等葉筱月回來的時候，兩個人正在抱頭痛哭……
葉筱月嘴角一抽。“先吃點東西吧。我看她好像很憔悴的樣子……”
“是啊，她這不是離家出走了。身上連點錢都不帶……”初心擦擦眼淚，把東西塞進女孩的手中。葉筱月看到她手指關節腫大，皮膚粗糙。難道在家還經常幹活兒？
“她……還好吧……”遲疑了一下，葉筱月問道。
“這個傻姑娘……”
這姑娘和當年的初心一樣傻。給自己找了個有宗教信仰的丈夫，結果一個好好的妹子，整天包著頭巾，穿得黑不溜秋的長袍，看起來都像有三十歲了。剛才葉筱月倒是沒猜錯，她在家確實得幹很多活兒，因為是個嫁進去的女孩子，不僅要伺候丈夫，還有公婆等等一大家子人，伺候不好還要挨打。
“你說她和我一樣大？”葉筱月吃驚了。
“看起來不像吧……”初心苦笑，又對女孩子說，“你看看她，法律系大學生。這才像個小姑娘的樣子，你再看看你，你一天吃的穿的是什麽？還懷著孕……”
天啊，這個妹子還懷孕了？
“那她現在打算怎麽辦？”葉筱月看了看女孩子，她也不說話，只是低頭默默地把買來的東西吃完了。應該是餓壞了，逼得沒辦法才來找初心。
“不知道，問她也不說。”初心重重地吐了一口氣，“你和她說吧。我說她也不聽。當時說的不要結婚不要結婚，好好念書，根本就不聽我的。”
“你總得告訴我，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吧？”葉筱月蹲下來，直視著她，“不然我怎麽給你提建議呢？”
女孩子沈默了一會兒，囁嚅道，“我也不知道……”
“那你現在是想，離開他嗎？”
“我不想繼續下去了，”女孩流著淚擡起頭，“我不知道如果這樣下去，我這輩子是不是都要過這樣的生活。他們的生活方式很奇怪，他都二十多歲了還和父母住在一起，只要他母親稍不順心就會打我，扇耳光。我真的……”
她有些說不下去了。
“你想繼續念書嗎？”葉筱月問道。
女孩子茫然地看著她。
“算了，這個問題先不管了。”葉筱月嘆了口氣，換了個問題，“那你願意拿掉這個孩子嗎？”
“首先你太年輕了，現在把它生下來，他父親不知道對這個孩子的態度怎麽樣，如果是可有可無的話，這孩子還要受苦。而且，就算你把它生下來，你離開那個家，要帶孩子走嗎？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你想過怎麽養活它麽……”
女孩子想了想，回答道，“他們家應該會很在意這個孩子。他應該也會很在意，所以說不定會對我好一些……”說到後面，女孩的聲音低了下去。
執迷不悟啊死孩子……
“如果按你說的來，如果它父親那邊對這個孩子特別在意，那你如果把它生下來，你可能就再也脫離不了那個家庭了。”
“如果趁現在還早，拿掉它。你還可以想辦法繼續念書，比如申請成人大學。”
不管別人怎麽樣，葉筱月對念書的執念是很大的。家裏有錢的都無所謂，可以去追求自己想做的事，可是家庭條件不好的人，念書考大學找工作對他們來說是最容易實現的目標，只要努力一定能獲得回報，不管回報有多少。所以葉筱月一直非常渴望念完大學。
現在看到這個女孩子，她也想讓她無論如何，也多讀點書，多見見外面的世界，免得把自己困在一個泥沼一樣的家庭裏面。
女孩子沈默了，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初心一看她的樣子就明白了些什麽，語氣淡淡的說，“說吧，這次準備什麽時候回去。”
“過幾天吧。我再想想。”
葉筱月怔住了。難道這個女孩子還是願意回歸那樣的家庭？
“你是見的太少了。”司沐寒看著ipad上的新聞，邊啃葉筱月削出來的蘋果邊說。
見葉筱月不解地望著他，司沐寒嗤笑了一聲，補充說：“很簡單，我聽你的描述就知道那個女孩根本不是個願意繼續念書的。她根本就沒有獨自活下去的能力，不靠丈夫怎麽辦？餓死嗎？”
“怎麽可能會餓死，老老實實打工、學習，如果選擇一個比較好的領域認真鉆研學習，比如編程，需求還是很大的。真要去學怎麽可能連糊口都做不到。”葉筱月不滿地搶過司沐寒趁她不註意又偷拿走的蘋果，憤憤的咬了一口。
“不是每個人，都能看到那麽多東西。”司沐寒淡淡地說，“她根本不可能知道，原來世界上還有那麽多選擇。在她看來，只有繼續依靠丈夫和出來到處打零工，勉強度日兩條路可以選，綜合來看當然是前者比較劃算，至少不用為生計發愁。”
“眼界決定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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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和司沐寒有多深的感情，那是不可能的。何況葉筱月之前的十幾年過得都不是什麽好日子，每天絞盡腦汁計較怎麽生活都已盡夠了，哪有那麽多閑情逸致談戀愛。
現在還要幫一個和自己沒什麽關系、也談不上有多深的友情的人，挑選男人？天啊。
葉筱月苦中作樂的想，沒事，就當給自己積累經驗了。其實按照一般的人生軌跡推斷，葉筱月就算大學畢業，接觸的人也就是初心這個階層的，偶爾見到兩個稍微有錢一些的人已經不錯了。司家那種，完全是個不可能再發生的意外。
看到有些人極其笨拙奇葩的撩妹方式，兩個人還要忍不住大笑。尤其是考慮到對面的人很可能是奔著結婚的目的來的，再加上三十多歲的年齡，那可就真的是尷尬死了。
“你看這個怎麽樣？”
“我覺得不太靠譜……嘴巴太甜了吧，哄人簡直一套一套的。”
“這麽說我也覺得，看著不是那麽穩重……”
反正也沒有人來，兩個人幹脆就放飛自我，對一眾男士評頭論足。
“這個還不錯，但就是有個條件，他們家在山東，他帶著一個女兒，不可能過來啊……”
……哎，麻煩啊，真令人頭疼。
正這樣說著，有個看著異常憔悴的女孩子走了進來，進來也不說話，就拉了個凳子徑直坐下了。
初心見到她大吃一驚，“你這丫頭，這段時間去哪兒了？”
女孩低著頭不說話，初心就讓葉筱月去給她買點吃的。
等葉筱月回來的時候，兩個人正在抱頭痛哭……
葉筱月嘴角一抽。“先吃點東西吧。我看她好像很憔悴的樣子……”
“是啊，她這不是離家出走了。身上連點錢都不帶……”初心擦擦眼淚，把東西塞進女孩的手中。葉筱月看到她手指關節腫大，皮膚粗糙。難道在家還經常幹活兒？
“她……還好吧……”遲疑了一下，葉筱月問道。
“這個傻姑娘……”
這姑娘和當年的初心一樣傻。給自己找了個有宗教信仰的丈夫，結果一個好好的妹子，整天包著頭巾，穿得黑不溜秋的長袍，看起來都像有三十歲了。剛才葉筱月倒是沒猜錯，她在家確實得幹很多活兒，因為是個嫁進去的女孩子，不僅要伺候丈夫，還有公婆等等一大家子人，伺候不好還要挨打。
“你說她和我一樣大？”葉筱月吃驚了。
“看起來不像吧……”初心苦笑，又對女孩子說，“你看看她，法律系大學生。這才像個小姑娘的樣子，你再看看你，你一天吃的穿的是什麽？還懷著孕……”
天啊，這個妹子還懷孕了？
“那她現在打算怎麽辦？”葉筱月看了看女孩子，她也不說話，只是低頭默默地把買來的東西吃完了。應該是餓壞了，逼得沒辦法才來找初心。
“不知道，問她也不說。”初心重重地吐了一口氣，“你和她說吧。我說她也不聽。當時說的不要結婚不要結婚，好好念書，根本就不聽我的。”
“你總得告訴我，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吧？”葉筱月蹲下來，直視著她，“不然我怎麽給你提建議呢？”
女孩子沈默了一會兒，囁嚅道，“我也不知道……”
“那你現在是想，離開他嗎？”
“我不想繼續下去了，”女孩流著淚擡起頭，“我不知道如果這樣下去，我這輩子是不是都要過這樣的生活。他們的生活方式很奇怪，他都二十多歲了還和父母住在一起，只要他母親稍不順心就會打我，扇耳光。我真的……”
她有些說不下去了。
“你想繼續念書嗎？”葉筱月問道。
女孩子茫然地看著她。
“算了，這個問題先不管了。”葉筱月嘆了口氣，換了個問題，“那你願意拿掉這個孩子嗎？”
“首先你太年輕了，現在把它生下來，他父親不知道對這個孩子的態度怎麽樣，如果是可有可無的話，這孩子還要受苦。而且，就算你把它生下來，你離開那個家，要帶孩子走嗎？如果答案是肯定的，你想過怎麽養活它麽……”
女孩子想了想，回答道，“他們家應該會很在意這個孩子。他應該也會很在意，所以說不定會對我好一些……”說到後面，女孩的聲音低了下去。
執迷不悟啊死孩子……
“如果按你說的來，如果它父親那邊對這個孩子特別在意，那你如果把它生下來，你可能就再也脫離不了那個家庭了。”
“如果趁現在還早，拿掉它。你還可以想辦法繼續念書，比如申請成人大學。”
不管別人怎麽樣，葉筱月對念書的執念是很大的。家裏有錢的都無所謂，可以去追求自己想做的事，可是家庭條件不好的人，念書考大學找工作對他們來說是最容易實現的目標，只要努力一定能獲得回報，不管回報有多少。所以葉筱月一直非常渴望念完大學。
現在看到這個女孩子，她也想讓她無論如何，也多讀點書，多見見外面的世界，免得把自己困在一個泥沼一樣的家庭裏面。
女孩子沈默了，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初心一看她的樣子就明白了些什麽，語氣淡淡的說，“說吧，這次準備什麽時候回去。”
“過幾天吧。我再想想。”
葉筱月怔住了。難道這個女孩子還是願意回歸那樣的家庭？
“你是見的太少了。”司沐寒看著ipad上的新聞，邊啃葉筱月削出來的蘋果邊說。
見葉筱月不解地望著他，司沐寒嗤笑了一聲，補充說：“很簡單，我聽你的描述就知道那個女孩根本不是個願意繼續念書的。她根本就沒有獨自活下去的能力，不靠丈夫怎麽辦？餓死嗎？”
“怎麽可能會餓死，老老實實打工、學習，如果選擇一個比較好的領域認真鉆研學習，比如編程，需求還是很大的。真要去學怎麽可能連糊口都做不到。”葉筱月不滿地搶過司沐寒趁她不註意又偷拿走的蘋果，憤憤的咬了一口。
“不是每個人，都能看到那麽多東西。”司沐寒淡淡地說，“她根本不可能知道，原來世界上還有那麽多選擇。在她看來，只有繼續依靠丈夫和出來到處打零工，勉強度日兩條路可以選，綜合來看當然是前者比較劃算，至少不用為生計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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