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離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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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筱月與司沐寒不歡而散。盡管葉筱月心裏明白，司沐寒既然把什麽都說開了，那就代表她沒有後悔的機會了，除非她真的想被司沐寒逼死。
然而就是想明白了，心裏頭堵著的那一口氣怎麽也下不去。葉筱月決定先晾著司沐寒幾天，反正不管是距離她生產還是司沐寒搞定沈若蘭，時間都還長。
葉筱月這邊倒是悠閑得很，反觀司沐寒卻是焦頭爛額。他一直在猶豫，不知道該怎麽和沈若蘭說。大概人就是這樣，事到臨頭才會退縮吧。
直到沈若蘭主動聯系他。
“沐寒？”聽見沈若蘭久違的溫柔嗓音從電話那邊傳來，司沐寒在人前強裝出來的冷靜和鎮定瞬間破功。
“你那邊的事我大概聽說了一些，你先不要難過。跟我仔細說說，好嗎？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它們。”
“若蘭……”司沐寒滿腔痛苦無處發洩，“我必須告訴你一件殘忍的事……”
“沒事，你說。我在聽。”
沈若蘭好像永遠都是這樣，溫柔又貼心，從來沒見過她動怒。她怎麽能一直這麽溫和，好像從來不會生氣一樣？
“你走了之後，有一個女人叫葉筱月，拿著爺爺當年自己做主簽下的婚書找到司家。之後就是爺爺逼迫我們完婚，當時爺爺已經病入膏肓，我們不想讓他最後這段時間都郁郁寡歡，所以……”
之後的事就是這種家長包辦婚姻中常見的情形，為了逼迫葉筱月自己提出離婚的主張，司沐寒和左柔，包括司靜雪都參與進來，但沒想到葉筱月竟然都忍下來了。哦，雖然有很大可能是因為司家的錢。
後來……後來事情的發展就不一樣了。
“她算計我，我們……現在她懷孕了，媽不同意拿掉孩子。若蘭，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你是想問我能不能接受這孩子吧？”沈若蘭沈默了幾分鐘，最後問出來時，隔著電話都能聽出來語氣中的苦澀。
司沐寒一下子慌了，他沒想到沈若蘭的反應這麽大，“若蘭，若蘭，你聽我解釋，我……”
“別說了，事情已經這樣了。現在計較那些有什麽意義嗎？”
沈若蘭淡淡地開口打斷了司沐寒，“我有時候在想，我們到底是不是青梅竹馬的戀人。如果是，為什麽你出什麽事都不願意告訴我，非要等到逼到絕境了，才最後通知我一聲。就像這次，你不是在征求我的意見，司沐寒，你只是通知我這個結果而已。我沒有別的選擇，只能選擇接受或者不接受。你覺得這樣公平嗎？”
“我不是……若蘭你相信我！”司沐寒急了，“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
“你看，你總是有這麽多理由。”沈若蘭也有點急了，“說什麽擔心不擔心，你只是覺得你很厲害，能解決所有的事，所以根本就沒想過求助別人。非要等自己根本就處理不了了，才去逼別人配合你。”
這幾句話幾乎是這幾年沈若蘭對司沐寒說得最重的話，一下子把這個男人激得發蒙。他心裏知道並不是這樣的，一時之間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別的事情我都可以當作不知道，可以一直順從你。這次真的不一樣。”沈若蘭的語氣中不由自主的帶上了一絲埋怨，“無論如何這是個孩子，我們本來無權決定他的去留。更別說扼殺一條生命。這太殘忍了。”
“但我真的沒辦法，沒辦法接受我的戀人竟然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和別人有了一個孩子。我卻只能在接受孩子和離開戀人之間二選一。”
沈若蘭也覺得累了。當年在司家鬧得那麽大，兩家幾乎撕破臉要斷絕來往，也沒能取得司爺爺的同意。而司沐寒就和現在的他一模一樣，對這種情況毫無辦法，只能逼迫沈若蘭作出選擇。當年的沈若蘭，最後提出了一個折中方案。她出國，借以緩和兩家的矛盾，在此期間，沈若蘭必須取得相應的學位。如果沈若蘭完成學業回國，當年那紙婚書中的女孩子還沒有找到司家來，司爺爺可以無視沈若蘭，但是不能再阻撓他們。
本來事情應該會按照預想的軌跡發展，只是誰也沒想到就這麽短短幾個月，就冒出了一個葉筱月。
現在還多了個要降生的孩子。
“若蘭……？”司沐寒有種不詳的預感，沈若蘭的語氣不太對……按照他以前對沈若蘭的了解，這件事應該沒那麽難接受……吧？
“我想了想，覺得，我們兩個人還是應該冷靜下來，好好思考一下彼此的真實想法。在我回來之前，我們就不要聯系了。當然，如果等我回來，你卻選擇了那個女孩子，那也沒關系。只是如果那樣的話，以後我們就是陌生人了。”
“你大概不知道，對我來說，不存在分手了還可以做朋友的說法。”
說完，沈若蘭就掛了電話。留司沐寒一個人在電話這邊發楞。
誰也沒看見電話那端聽起來理智，冷靜又包容的沈若蘭，在切斷電話的瞬間，痛哭失聲。她把自己一個人鎖在臥室裏，睜著眼睛直到天亮。
“葉筱月。”
“幹嘛？”葉筱月感到十分奇怪，司沐寒這幾天總是時不時就看著她，臉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說真的，司沐寒長了一張並不陰柔的臉，他做出這種表情，就像彪形大漢撒嬌一樣讓人渾身難受。
“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很剛愎自用……”猶豫著，司沐寒問出了一句讓葉筱月噴飯的話。
“你才知道啊？”葉筱月斜了他一眼，“你做的那些事，有幾件是認真征求當事人意見的？不管和這個事有沒有關系，都只有聽你說的份。”
“咱們不舉遠的例子，就說最近的一個。你說離婚就離婚，雖然說婚姻是自由的，但婚姻也關乎兩個家庭吧？我就不說了。這個事你和你媽媽打過招呼嗎？就要離了，給人打個電話通知一聲，我要是你媽我非得氣死不可。”葉筱月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免費送給了司沐寒。
說真的，每個人都有缺點，這是無可否認的。但是有些人總是能把他的缺點直白的擺在你面前，讓你難受到恨不得把他扔的遠遠的，眼不見為凈。
比如司沐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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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是想明白了，心裏頭堵著的那一口氣怎麽也下不去。葉筱月決定先晾著司沐寒幾天，反正不管是距離她生產還是司沐寒搞定沈若蘭，時間都還長。
葉筱月這邊倒是悠閑得很，反觀司沐寒卻是焦頭爛額。他一直在猶豫，不知道該怎麽和沈若蘭說。大概人就是這樣，事到臨頭才會退縮吧。
直到沈若蘭主動聯系他。
“沐寒？”聽見沈若蘭久違的溫柔嗓音從電話那邊傳來，司沐寒在人前強裝出來的冷靜和鎮定瞬間破功。
“你那邊的事我大概聽說了一些，你先不要難過。跟我仔細說說，好嗎？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它們。”
“若蘭……”司沐寒滿腔痛苦無處發洩，“我必須告訴你一件殘忍的事……”
“沒事，你說。我在聽。”
沈若蘭好像永遠都是這樣，溫柔又貼心，從來沒見過她動怒。她怎麽能一直這麽溫和，好像從來不會生氣一樣？
“你走了之後，有一個女人叫葉筱月，拿著爺爺當年自己做主簽下的婚書找到司家。之後就是爺爺逼迫我們完婚，當時爺爺已經病入膏肓，我們不想讓他最後這段時間都郁郁寡歡，所以……”
之後的事就是這種家長包辦婚姻中常見的情形，為了逼迫葉筱月自己提出離婚的主張，司沐寒和左柔，包括司靜雪都參與進來，但沒想到葉筱月竟然都忍下來了。哦，雖然有很大可能是因為司家的錢。
後來……後來事情的發展就不一樣了。
“她算計我，我們……現在她懷孕了，媽不同意拿掉孩子。若蘭，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說……”
“你是想問我能不能接受這孩子吧？”沈若蘭沈默了幾分鐘，最後問出來時，隔著電話都能聽出來語氣中的苦澀。
司沐寒一下子慌了，他沒想到沈若蘭的反應這麽大，“若蘭，若蘭，你聽我解釋，我……”
“別說了，事情已經這樣了。現在計較那些有什麽意義嗎？”
沈若蘭淡淡地開口打斷了司沐寒，“我有時候在想，我們到底是不是青梅竹馬的戀人。如果是，為什麽你出什麽事都不願意告訴我，非要等到逼到絕境了，才最後通知我一聲。就像這次，你不是在征求我的意見，司沐寒，你只是通知我這個結果而已。我沒有別的選擇，只能選擇接受或者不接受。你覺得這樣公平嗎？”
“我不是……若蘭你相信我！”司沐寒急了，“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
“你看，你總是有這麽多理由。”沈若蘭也有點急了，“說什麽擔心不擔心，你只是覺得你很厲害，能解決所有的事，所以根本就沒想過求助別人。非要等自己根本就處理不了了，才去逼別人配合你。”
這幾句話幾乎是這幾年沈若蘭對司沐寒說得最重的話，一下子把這個男人激得發蒙。他心裏知道並不是這樣的，一時之間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別的事情我都可以當作不知道，可以一直順從你。這次真的不一樣。”沈若蘭的語氣中不由自主的帶上了一絲埋怨，“無論如何這是個孩子，我們本來無權決定他的去留。更別說扼殺一條生命。這太殘忍了。”
“但我真的沒辦法，沒辦法接受我的戀人竟然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就已經和別人有了一個孩子。我卻只能在接受孩子和離開戀人之間二選一。”
沈若蘭也覺得累了。當年在司家鬧得那麽大，兩家幾乎撕破臉要斷絕來往，也沒能取得司爺爺的同意。而司沐寒就和現在的他一模一樣，對這種情況毫無辦法，只能逼迫沈若蘭作出選擇。當年的沈若蘭，最後提出了一個折中方案。她出國，借以緩和兩家的矛盾，在此期間，沈若蘭必須取得相應的學位。如果沈若蘭完成學業回國，當年那紙婚書中的女孩子還沒有找到司家來，司爺爺可以無視沈若蘭，但是不能再阻撓他們。
本來事情應該會按照預想的軌跡發展，只是誰也沒想到就這麽短短幾個月，就冒出了一個葉筱月。
現在還多了個要降生的孩子。
“若蘭……？”司沐寒有種不詳的預感，沈若蘭的語氣不太對……按照他以前對沈若蘭的了解，這件事應該沒那麽難接受……吧？
“我想了想，覺得，我們兩個人還是應該冷靜下來，好好思考一下彼此的真實想法。在我回來之前，我們就不要聯系了。當然，如果等我回來，你卻選擇了那個女孩子，那也沒關系。只是如果那樣的話，以後我們就是陌生人了。”
“你大概不知道，對我來說，不存在分手了還可以做朋友的說法。”
說完，沈若蘭就掛了電話。留司沐寒一個人在電話這邊發楞。
誰也沒看見電話那端聽起來理智，冷靜又包容的沈若蘭，在切斷電話的瞬間，痛哭失聲。她把自己一個人鎖在臥室裏，睜著眼睛直到天亮。
“葉筱月。”
“幹嘛？”葉筱月感到十分奇怪，司沐寒這幾天總是時不時就看著她，臉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說真的，司沐寒長了一張並不陰柔的臉，他做出這種表情，就像彪形大漢撒嬌一樣讓人渾身難受。
“你說，我是不是真的很剛愎自用……”猶豫著，司沐寒問出了一句讓葉筱月噴飯的話。
“你才知道啊？”葉筱月斜了他一眼，“你做的那些事，有幾件是認真征求當事人意見的？不管和這個事有沒有關系，都只有聽你說的份。”
“咱們不舉遠的例子，就說最近的一個。你說離婚就離婚，雖然說婚姻是自由的，但婚姻也關乎兩個家庭吧？我就不說了。這個事你和你媽媽打過招呼嗎？就要離了，給人打個電話通知一聲，我要是你媽我非得氣死不可。”葉筱月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免費送給了司沐寒。
說真的，每個人都有缺點，這是無可否認的。但是有些人總是能把他的缺點直白的擺在你面前，讓你難受到恨不得把他扔的遠遠的，眼不見為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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