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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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從‘出生’言曉就沒哭過。
就連被系統告知她是個炮灰, 活不過十八歲，她都沒有掉一滴眼淚。
現在卻被一道小學入學試題難哭了。
這一哭便像開閘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從沒聽過外甥女哭的陳子璐, 聽到樓上傳來的哭聲，先是楞了下, 反應過來是外甥女在哭, 這才急匆匆沖上來。
言曉哭得悲痛極了。
陳子璐一看外甥女這個樣子, 心尖都跟著抽了一下。
“曉曉？”她把外甥女從椅子上抱下來, 輕聲詢問：“曉曉, 看著小姨，怎麽了？”
言曉自己都沒料到, 她一張嘴竟然會直接哭出來, 而且這哭她還控制不住，正越哭越傷心，聽到小姨的聲音, 她直接把腦袋埋進了小姨肩頭。
“沒事啦，沒事的，”陳子璐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只好一邊哄外甥女, 一邊詢問邱離：“剛剛怎麽啦？”
進來的時候, 只看到外甥女在哭，邱離一臉茫然地在一旁站著，看上去也不像兩人鬧矛盾的樣子。
邱離比陳子璐還懵，他看了看哭得快要暈厥的言曉，咬著嘴巴搖頭。
陳子璐：“……”
她輕輕拍了拍外甥女的背：“曉曉，不哭了，不哭了……跟小姨說說, 到底怎麽了好不好？”
被小姨這麽一問，言曉哭得更兇了。
畢竟是外甥女第一次哭，陳子璐也不如姐姐帶孩子驚艷豐富，一時有點無措，最好只好繼續詢問還很茫然的邱離：“剛剛，你們在做什麽啊？”
邱離自己也在思考到底哪裏出了問題，聽到她這麽問，擡手指了指書桌上的試卷：“做題。”
陳子璐：“？”
邱離想了想，非常堅定地再次強調：“就是做題。”
他們兩人上樓，就只說了題，言曉也是在做題的過程中哭的。
他再次咬緊了嘴巴——難道她是不喜歡這張試卷的題？
順著邱離的手勢，陳子璐一臉不解地看過去……小學入學考試題？
什麽意思？
他們兩人不都在上幼稚園嗎？
“可能她不喜歡這張試卷。”邱離認真想了想，說。
陳子璐：“曉曉做啊？”
邱離點頭：“嗯，第九題我不會，她說她教我。”
陳子璐：“……”
見邱離神情內疚，還很擔心，陳子璐輕輕拍了下他的頭：“沒事，她等會兒就好了。”
說完，繼續安慰外甥女：“曉曉，跟小姨說說，到底哪裏不開心了好不好？”
言曉哭得太狠，耳朵已經聽不到外界的聲音，好半天，終於哭累了，她才打著哭嗝睜開腫成桃子的眼睛。
陳子璐給外甥女擦掉臉上的淚，繼續詢問：“怎麽了，跟小姨說，小姨是最無敵的，你忘了？”
她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言曉嘴一撇差點又繼續哭起來。
“好好好，不做題了……”陳子璐抱著她站起來，遠離書桌。
——聽邱離轉述完，她自己猜測的，和外甥女相處多了，她自然知道，很多時候，小孩子自尊心比成年人還強，而且，小孩子更敏感。
提到題，那股強烈的恐慌和羞恥再次來襲，她打著哭嗝，抽噎著道：“太、太難啦嗚嗚嗚……”
若不是外甥女哭的實在太傷心，陳子璐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太難了啊？” 她忍著笑：“題太難了，是因為你還是個小朋友啊，不會做是正常的，等你長大了就會做了，這件事不需要哭的，而且，小姨也可以教你……”
言曉扭著身子又趴在小姨肩頭，咬著嘴巴，難過地吞眼淚。
小姨不懂。
這個世界，根本沒人懂她的悲傷。
“走吧，”陳子璐沖邱離伸手：“咱們先下樓，你不會的題等下我教你……”
看著伸到自己面前的這只手，邱離楞了下。
這是除了言曉之外，第二個人，主動朝他伸手。
他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拿上試卷，把手放進了陳子璐首先裏。
剛剛他臉上的猶豫和震驚，陳子璐全都看在眼裏，關於邱離搬出邱家，她也聽到了些傳聞，大人造的孽，卻要小孩子遭罪。
下樓後，陳子璐把外甥女放到沙發上，接過試卷幫邱離看題。
邱離站在一旁等了會兒，忍不住去看還在打哭嗝的言曉。
言曉卻在對上邱離視線後，扭過了頭。
邱離：“……”
言曉試著憋氣，想把哭嗝壓下去，可試了好久，都沒成功。
丟臉丟大發了。
今天就不該來。
陳子璐看了一會兒，給邱離講解這種題的解題思路。
邱離只好把視線收回來，認真聽講。
聽著聽著，看到背對著他們的言曉捂住了耳朵，邱離眉心擰了下。
她應該是很討厭做題吧？
剛剛那麽說，可能就是說著玩的，他卻當真了，才會讓她那麽傷心？
見她還在一下一下抽抽，邱離有些自責，這次是他不對，他記住了。。
陳子璐名校畢業，雖然對於這種天才班入學考試試題不熟悉，但到底知識儲備在，很快就把一整張卷子都給邱離講完了。
講完試卷，已經十二點，也沒見照顧邱離的阿姨回來，陳子璐便做主，帶兩個小的去吃午飯。
邱離有些激動，但面上還是很矜持地點頭。
一張試卷的時間，足夠言曉調整心情，從邱家離開的時候，她情緒已經穩定。
“對不起。”
上車前，邱離輕聲道歉。
言曉正不知道丟了這麽大臉，該怎麽跟邱離相處，聽到這聲對不起，有點不解：“為什麽要說對不起？”
邱離一臉凝重：“不該惹你哭。”
言曉：“……”
-007——！！！
系統：[在哦。]
-小反派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系統：[沒有檢測到異常。]
言曉：？
她歪了歪腦袋，盯著邱離看了好一會兒。
難不成，沒黑化的小反派，現在道德底線還很高，覺得自己‘欺負’哭了一個比自己小的女孩子，心裏過意不去？
言曉皺著眉神色覆雜地看著邱離。
就在她感慨自己白哭白白羞憤了那麽久時——
[叮，44點了。]
言曉：“………………”
一邊道歉一邊討厭她，就說你個小反派心機深吧，她還是太天真了！
“沒關系，”她擺了擺手，並不想以往得分那麽開心，而是擰著小眉頭，一臉傲嬌地說：“反正我也不在乎。”
看著被抱上車的言曉，邱離嘴角微抿。
她說不在乎，是沒放在心上，不生他氣的意思吧？
[叮，46點了。]
[叮，47點了。]
[叮，48點了。]
[叮，50點了。]
接連四條通知，讓言曉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她猛地扭頭看向車外微垂著頭抿著嘴角看不清表情的邱離，你這個心機反派，也太過分了吧？
她、她現在開始哭還來不來得及？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非常短，我知道，我懺悔……o(╥﹏╥)o
會補的，一定會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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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卻被一道小學入學試題難哭了。
這一哭便像開閘的洪水，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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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曉哭得悲痛極了。
陳子璐一看外甥女這個樣子, 心尖都跟著抽了一下。
“曉曉？”她把外甥女從椅子上抱下來, 輕聲詢問：“曉曉, 看著小姨，怎麽了？”
言曉自己都沒料到, 她一張嘴竟然會直接哭出來, 而且這哭她還控制不住，正越哭越傷心，聽到小姨的聲音, 她直接把腦袋埋進了小姨肩頭。
“沒事啦，沒事的，”陳子璐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只好一邊哄外甥女, 一邊詢問邱離：“剛剛怎麽啦？”
進來的時候, 只看到外甥女在哭，邱離一臉茫然地在一旁站著，看上去也不像兩人鬧矛盾的樣子。
邱離比陳子璐還懵，他看了看哭得快要暈厥的言曉，咬著嘴巴搖頭。
陳子璐：“……”
她輕輕拍了拍外甥女的背：“曉曉，不哭了，不哭了……跟小姨說說, 到底怎麽了好不好？”
被小姨這麽一問，言曉哭得更兇了。
畢竟是外甥女第一次哭，陳子璐也不如姐姐帶孩子驚艷豐富，一時有點無措，最好只好繼續詢問還很茫然的邱離：“剛剛，你們在做什麽啊？”
邱離自己也在思考到底哪裏出了問題，聽到她這麽問，擡手指了指書桌上的試卷：“做題。”
陳子璐：“？”
邱離想了想，非常堅定地再次強調：“就是做題。”
他們兩人上樓，就只說了題，言曉也是在做題的過程中哭的。
他再次咬緊了嘴巴——難道她是不喜歡這張試卷的題？
順著邱離的手勢，陳子璐一臉不解地看過去……小學入學考試題？
什麽意思？
他們兩人不都在上幼稚園嗎？
“可能她不喜歡這張試卷。”邱離認真想了想，說。
陳子璐：“曉曉做啊？”
邱離點頭：“嗯，第九題我不會，她說她教我。”
陳子璐：“……”
見邱離神情內疚，還很擔心，陳子璐輕輕拍了下他的頭：“沒事，她等會兒就好了。”
說完，繼續安慰外甥女：“曉曉，跟小姨說說，到底哪裏不開心了好不好？”
言曉哭得太狠，耳朵已經聽不到外界的聲音，好半天，終於哭累了，她才打著哭嗝睜開腫成桃子的眼睛。
陳子璐給外甥女擦掉臉上的淚，繼續詢問：“怎麽了，跟小姨說，小姨是最無敵的，你忘了？”
她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言曉嘴一撇差點又繼續哭起來。
“好好好，不做題了……”陳子璐抱著她站起來，遠離書桌。
——聽邱離轉述完，她自己猜測的，和外甥女相處多了，她自然知道，很多時候，小孩子自尊心比成年人還強，而且，小孩子更敏感。
提到題，那股強烈的恐慌和羞恥再次來襲，她打著哭嗝，抽噎著道：“太、太難啦嗚嗚嗚……”
若不是外甥女哭的實在太傷心，陳子璐差點沒忍住笑出聲。
“太難了啊？” 她忍著笑：“題太難了，是因為你還是個小朋友啊，不會做是正常的，等你長大了就會做了，這件事不需要哭的，而且，小姨也可以教你……”
言曉扭著身子又趴在小姨肩頭，咬著嘴巴，難過地吞眼淚。
小姨不懂。
這個世界，根本沒人懂她的悲傷。
“走吧，”陳子璐沖邱離伸手：“咱們先下樓，你不會的題等下我教你……”
看著伸到自己面前的這只手，邱離楞了下。
這是除了言曉之外，第二個人，主動朝他伸手。
他猶豫了好一會兒，才拿上試卷，把手放進了陳子璐首先裏。
剛剛他臉上的猶豫和震驚，陳子璐全都看在眼裏，關於邱離搬出邱家，她也聽到了些傳聞，大人造的孽，卻要小孩子遭罪。
下樓後，陳子璐把外甥女放到沙發上，接過試卷幫邱離看題。
邱離站在一旁等了會兒，忍不住去看還在打哭嗝的言曉。
言曉卻在對上邱離視線後，扭過了頭。
邱離：“……”
言曉試著憋氣，想把哭嗝壓下去，可試了好久，都沒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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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就不該來。
陳子璐看了一會兒，給邱離講解這種題的解題思路。
邱離只好把視線收回來，認真聽講。
聽著聽著，看到背對著他們的言曉捂住了耳朵，邱離眉心擰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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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還在一下一下抽抽，邱離有些自責，這次是他不對，他記住了。。
陳子璐名校畢業，雖然對於這種天才班入學考試試題不熟悉，但到底知識儲備在，很快就把一整張卷子都給邱離講完了。
講完試卷，已經十二點，也沒見照顧邱離的阿姨回來，陳子璐便做主，帶兩個小的去吃午飯。
邱離有些激動，但面上還是很矜持地點頭。
一張試卷的時間，足夠言曉調整心情，從邱家離開的時候，她情緒已經穩定。
“對不起。”
上車前，邱離輕聲道歉。
言曉正不知道丟了這麽大臉，該怎麽跟邱離相處，聽到這聲對不起，有點不解：“為什麽要說對不起？”
邱離一臉凝重：“不該惹你哭。”
言曉：“……”
-007——！！！
系統：[在哦。]
-小反派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系統：[沒有檢測到異常。]
言曉：？
她歪了歪腦袋，盯著邱離看了好一會兒。
難不成，沒黑化的小反派，現在道德底線還很高，覺得自己‘欺負’哭了一個比自己小的女孩子，心裏過意不去？
言曉皺著眉神色覆雜地看著邱離。
就在她感慨自己白哭白白羞憤了那麽久時——
[叮，44點了。]
言曉：“………………”
一邊道歉一邊討厭她，就說你個小反派心機深吧，她還是太天真了！
“沒關系，”她擺了擺手，並不想以往得分那麽開心，而是擰著小眉頭，一臉傲嬌地說：“反正我也不在乎。”
看著被抱上車的言曉，邱離嘴角微抿。
她說不在乎，是沒放在心上，不生他氣的意思吧？
[叮，46點了。]
[叮，47點了。]
[叮，48點了。]
[叮，50點了。]
接連四條通知，讓言曉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她猛地扭頭看向車外微垂著頭抿著嘴角看不清表情的邱離，你這個心機反派，也太過分了吧？
她、她現在開始哭還來不來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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