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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兩臺戲(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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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靈的頭被打掉後, 雲敘白恢覆知覺,完全掌控身體。

雲敘白打開床頭燈,暖黃的燈光向四周發散, 籠罩在頭頂的陰氣現出原形。

一具沒有頭顱的軀體懸浮在半空中, 白色衣衫如煙漂浮, 看體格,是個男人。

怨靈的殘軀拿著一只酒壺, 壺嘴裏滴落酒液, 酒香血臭, 交織成一股難以言喻的氣味。

那顆被雲敘白打掉的頭顱卡在對面的百寶架裏,只露出被黑發覆蓋的後腦勺。怨靈掙紮著想逃出來, 整個百寶架被沖撞得嘩嘩作響,精巧玩件落了一地。

雲敘白把怨靈的殘軀收入傘中, 精巧的酒壺失去支撐,落在床上。

雲敘白看了酒壺一眼, 慢條斯理地走到百寶架前。提起怨靈的頭顱,雲敘白看到一張沒有五官的臉,像在骨骼上草率地敷了張薄薄的人皮,怨靈掙紮起來, 皮膚之下的紅色血管根根突起,仿佛有血液流動。

又是沒有臉的怨靈,雲敘白已經見過好幾個了。

雲敘白眼眸微睞, 濃密的眼睫垂下, 在臉頰上落了兩道輕薄的影子:“你長得實在太草率了。”

怨靈的皮膚蠕動著,發出一個低沈沙啞的男聲:“所以我想要你的臉。”

怨靈沒有眼睛, 但是雲敘白感受到了他的渴望、貪婪與迫切。

“我沒有動戲班裏的油彩, 你奪不走我的臉。不如你告訴我, 你的臉去哪兒了,”雲敘白輕輕一笑,語氣蠱惑:“或許我能幫你找回來。”

“我的臉……”怨靈停止掙紮,沮喪極了:“我的臉丟了。”

“丟在哪兒了?”

怨靈不說話,漆黑的頭發纏上雲敘白的手腕,與白皙的皮膚形成鮮明對比。

“找不到了……找不到了……”怨靈突然激動起來,想沖向雲敘白的胸膛。

怨靈的聲音非常刺耳,在空中回蕩著,幾道黑影匆忙掠過窗邊,大概是被驚飛的水鳥。

“被落霞奪走了?或者是,”雲敘白猜測道:“原神?”

不知道哪個名字刺激了怨靈,他像被按下定格鍵的玩偶,不再動彈。

掌下的頭顱在輕微顫抖,似乎很恐懼。只聽到一個名字,就害怕成這樣?

雲敘白等不到回答,沒有再問,把顫抖著的頭顱一並塞進傘裏。

“叮”的一聲,雲敘白收到愉快的加分通知,心情頗好地翹起唇角。

雖然清夢被擾,但是結果他還算滿意。

陰氣在雲敘白的手腕上留下幾道黑印,一時半會消不掉,但沒有疼痛感。

雲敘白忽略這點小傷,看向床上的酒壺。水滴落在額頭的不適感依舊鮮明,他不禁擡手抹掉額頭上的水漬。

酒壺的樣式很熟悉,雲敘白才在貴妃醉酒那出戲裏見過。高力士給楊貴妃斟酒,用的就是這個酒壺。

雲敘白撿起酒壺,收到一條系統通知:

[玩家“霸霸”獲取道具:醜角之魂。]

[醜角之魂:他看著角兒披著一身鎧甲站在舞臺中心,光芒加身,心裏羨慕又嫉妒。描白鼻子,滑稽逗笑,他是主角的陪襯,亦是不可或缺的靈魂醜角。]

[使用說明:1、本道具只有一次使用機會。2、使用者可以用醜角之魂轉移npc或玩家的註意力。]

那怨靈大概是演高力士的醜角,死後靈魂寄存在酒壺裏。雲敘白回想進房後的活動路線,懷疑酒壺就藏在床底下,他撿懷表的時候,怨靈被他的動作招惹,等他睡著後便出來騷擾。

隔壁房間沒有動靜,雲敘白給兔子發消息,詢問情況。

消息剛發過去,兔子就回覆了。

兔子:“有個黑影在窗外,好像要爬進來,你過來?”

雲敘白眼裏露出一絲狡黠,回覆道:“馬上到,把它控制住。”

[哈哈哈我佛了,我鵝子知道隊友房間有鬼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把它控制住!!]

[敘哥這個刷分機器,為了賺積分覺都不睡了,你不當主神誰當?]

[只想大喊一聲,隔壁房間的鬼,快跑啊!]

[“再不跑就完蛋啦”打賞了給你飛一般體驗的風火輪*100雙]

可惜怨靈看不到彈幕,不知道雲敘白正提著“刀”過來了。

雲敘白來到兔子房間時,一個渾身是水的怨靈正從窗縫裏擠進來,腦袋都被擠變形了。

兔子拿著鐵索,好整以暇地坐在床邊,聽到腳步聲,回頭道:“你來了。”

雲敘白點頭,大步流星來到窗前。

怨靈以為他要推自己出去,拼命往裏擠,沒有五官的臉像一團泡過水的面包,畸形醜陋。怨靈發出威脅的氣音,青紫斑駁的手不斷向前伸。

雲敘白微微俯身,英俊的臉上綻放出鋒芒薈萃的笑容,一把拉開窗戶:“請進。”

怨靈一下栽進房間裏,四腳朝天,腦袋上還頂著很多個問號。

“???”怨靈懷疑自己聽錯了。

哪有人主動請鬼進房間?

怨靈身上的水沾汙了雲敘白的褲腳,他沒有皺眉,依舊是好脾氣的模樣。

怨靈懸浮到半空中,張牙舞爪地咆哮著,試圖證明自己很兇很不好惹。

“砰。”雲敘白牢牢關上窗。

很兇很不好惹的怨靈下意識抖了一下。

雲敘白笑瞇瞇地看著怨靈,下一秒,冰涼的鎖鏈從身後襲來,纏在怨靈身上。

張牙舞爪的怨靈蹬著雙腿,無法掙脫,鎖鏈反而越縮越緊,勒得生疼。

兔子揪著鎖鏈,朗聲道:“控制住了。”

怨靈此時開始慌了,終於知道自己進錯房間,兇狠的咆哮聲變成低沈的嗚咽聲。

怨靈此時很後悔,在這個英俊得過分的少年打開窗戶時,她應該馬上逃走。

怨靈沒有後悔藥可以吃,也沒有反抗的餘地,她被雲敘白塞進了紅傘裏。

“叮。”是積分入賬的美妙聲音。

“怎麽不直接殺了?”兔子收回空空的鐵索,問道。

雲敘白說:“收進傘裏也能賺積分,留著還有用。”

兔子知道他習慣物盡其用,沒想到連怨靈都能二次利用,嘆為觀止。

“怨靈附身的東西應該還在窗外。”雲敘白打開窗戶,在窗欞外面找到一根雙頭珠釵。

拿起珠釵時,一張慘白的臉突然從窗下沖上來,懟到雲敘白面前,腥臭味直沖天靈蓋!

“小敘!”兔子甩出鐵索,想把雲敘白帶回來,鐵索還沒碰到雲敘白,兔子就看見他反手將珠釵插進怨靈的腦門上,又快又狠。

怨靈不再動彈,被雲敘白揪進紅傘裏,與另一個怨靈團聚。

雲敘白垂手,兔子看到他的掌心被珠釵磨紅了一片。

雲敘白敏捷握住兔子來不及收回的鐵索,回眸笑道:“沒事。”

雲敘白再次關窗,這次沒出什麽幺蛾子。

他攤開手掌,給兔子看手裏的雙頭珠釵:“這是我得到的第三件道具,我猜是這個房間的前主人的所有物。”

[賜死之釵:她們是一對並蒂姐妹花,與落霞情同姐妹。可是,這段情誼斷送她們的生命。惡魔用一根珠釵,剝奪了她們的性命。]

[使用說明:1、本道具有兩次使用機會。2、賜死之釵有強大的殺傷力。]

兔子眼睛亮了起來:“要是每個房間都有這樣的道具,那豈不是發財了?”

雲敘白被她的話逗笑了:“去神明荊棘房間看看。”

“不休息了?”兔子看了眼時間,淩晨三點多。

“賺完積分再睡。”

兔子笑著搖搖頭:“小財迷。”

雲敘白敲開神明荊棘的房門,對方揉了揉淩亂的頭發,睡眼惺忪:“大晚上的,別告訴我你們要來和我討論怎麽通關……”

雲敘白關心道:“有鬼來騷擾你嗎?”

神明荊棘的瞌睡頓時醒了,睜開大大的眼睛:“你們關心我?”果然是他的小粉絲!針不戳!

關心他房間裏的鬼,也是一種關心,雲敘白毫無心理負擔地點頭:“是啊。”

“沒有啊,我的體質特殊,一睡覺就沒有鬼敢靠近。”神明荊棘很眼裏都是笑意:“房間裏倒是有些物件有邪性,要不你們進來看看?”

“打擾了。”雲敘白和兔子進入房間,神明荊棘還是一副喜滋滋的模樣。

[哈哈哈敘哥他們不是關心你,就是來賺積分的]

[害,原來神明荊棘是地主家的傻兒子,以前看他直播的時候怎麽沒有這種感覺?]

[啥也不說了,我就等著看敘哥翻車]

房間裏有種凜冽氣息,是神明荊棘睡眠時釋放出來的威壓。雲敘白都感覺到一種不同尋常的壓力,難怪神明荊棘說怨靈不敢靠近。

兔子覺得有點透不過氣,好奇地問道:“荊棘,你睡覺沒有鬼靠近是一種技能嗎?這簡直是外掛。”

“我以前在副本裏誤食過很陰毒的道具,人沒死,體質被改變了。”神明荊棘解釋道:“從那之後,我睡覺時間縮短了一倍,不過沒什麽影響。”

說話的功夫,雲敘白已經找到藏著怨靈的道具了。是一柄立在角落的紅纓槍,雲敘白一靠近,它就開始收斂陰氣,結果因為太緊張,銀槍下的紅纓抖得停不下來,暴露了身份。

“你已經找到了啊,”神明荊棘懶洋洋地說:“這槍有點邪氣,但是算不上威脅,我原本打算睡醒再處理。”

雲敘白點頭,拿起紅纓槍,聲音微沈:“自己出來還是我揪你出來?”

一個武生打扮的無臉怨靈鉆出來,匍匐在地,被雲敘白迅速揪進紅傘裏。

兔子看了眼他的傘,笑道:“第四個,裏面的鬼都可以打麻將了。”

雲敘白說:“再抓一個,湊夠五黑。”

收到加分通知,雲敘白露出一個笑容來。

看到他的笑,神明荊棘心裏一咯噔,恍然大悟:“我懂了,你是來賺分的。我把你當朋友,你卻只想賺積分,爸爸的心好痛。”

關心都是假的,賺分才是真的!

雲敘白:“我才是霸霸。”

神明荊棘:“………”好像也沒錯?

神明荊棘見雲敘白一門心思只想著完成任務和賺積分,正色道:“你很想當這個主神?”

雲敘白反問他:“你不想嗎?”

“我本來只想挑戰滿級,成功之後應該會退游,系統讓我來競選,我又剛好沒事幹,就來玩玩唄。”神明荊棘坦然地說:“坦白講,我原本沒有多大的欲望,因為我覺得有我在,勝者沒有任何懸念。但是你讓我有危機感,我想是時候認真起來了。”

雲敘白眨了眨眼,不客氣地說:“如果你一直那麽佛的話,我一定贏。”

神明荊棘一怔,隨後大笑起來:“你說得沒錯,我會認真對待。”

雲敘白把紅纓槍遞給他:“那我拭目以待。”

神明荊棘沒接:“你找到的,歸你。”

雲敘白把紅纓槍給兔子了:“防身。”

[玩家“英短貓”獲得道具:耍花槍。]

[耍花槍:這紅纓把槍不是武生的,它屬於武生的愛人,武生最愛看愛人演刀馬旦,耍花槍,提刀騎馬,她往舞臺中央一站,就是武生心中的巾幗英雄。]

[使用說明:1、本道具有兩次使用機會。2、使用者獲得刀馬旦身份,戰鬥力提高200%,時效24小時。]

兔子拳腳功夫本就不錯,隨手耍了一段花槍,笑道:“我之前去給朋友的mv客串,學過一段時間刀馬旦的唱念做打,不過是半桶水水平。”

神明荊棘很捧場:“耍得漂亮,換身戲服能上臺當角兒了。”

兔子:“會說話你就多說點。”

[他們三個氣氛好和諧,產生了想把神明荊棘拉進敘哥戰隊的想法,不過他們現在是對手嗚嗚嗚]

[敘哥雖然是刷分機器,但也只是逗神明荊棘玩。他們是對手,也是隊友,屬於良性競爭,格局比黑色風箏之流強太多了]

[期待兔子用刀馬旦!耍花槍太颯了,你們都愛敘哥,我抱走兔子!]

雲敘白離開神明荊棘的房間後,順路去看了一眼記事本。記事本房裏沒有鬼,也沒有任何道具,雲敘白回房繼續休息。

第二天一早,雲敘白就被窗外開嗓的聲音吵醒。

推開窗戶往外看,河邊站著好幾個戲班子的npc,正叉著腰對著河練嗓子。班主在旁邊跑來跑去,不知道在忙活什麽。

雲敘白喊住班主:“昨天發生這種事,你們還早起練嗓,心理素質很強。”

班主愁眉苦臉,頭發好像又少了很多,仰著頭和雲敘白說話:“哪裏啊,就是害怕才要找事情做,閑下來就會胡思亂想。今天早上我帶人去旁邊看了看……”

班主停下話頭:“晚點再和你說吧。”

雲敘白感覺班主心裏有事,既然班主現在不說,他也不好追問,只問不疼不癢的問題:“今天的食物有著落了嗎?”

“鄉長送了些食物過來,不過……”班主瞅瞅四周,聲音低了些:“反正有吃的了,我給你留著呢,你下來看看就知道了。”

雲敘白昨晚幫了班主忙,班主很待見他,連早飯也給他留著好下肚的。

雲敘白答應一聲,挨個喊隊友起床。

昨晚大豐收,雲敘白起床後神清氣爽,隊友們卻有些精神不濟。

兔子瞅著他沒有瑕疵,膠原蛋白慢慢的臉,很是羨慕:“十七八歲真好,熬夜之後也能活力滿滿,我現在熬夜就覺得身體被掏空。”

雲敘白給她支招,讓她出副本後到游戲商城氪金強化體制,細化裏面有強化精神力的選項,升級完後,在副本裏熬夜也不會疲憊。

雲敘白很有鉆研精神,對這些奇奇怪怪的設定了如指掌。

兔子第一次知道還有這麽細的選項,趕緊記下來。

雲敘白說:“我和班主聊了幾句,他說準備好食物了,我們先去吃點。”

剛走出房門,雲敘白就聽到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

聲音從前面一棟房子裏傳出來,雲敘白記得,高靈昨晚住在那棟房子裏。

慘叫聲一聲比一聲高,不是瀕死的叫聲,飽含害怕和恐懼的情緒。大約是有人看到恐怖畫面,克制不住情緒。

那邊出了亂子,雲敘白等人暫時吃不了早飯,改道去看看情況。

路上的npc也往那邊聚攏,幾個小花一邊走一邊害怕地討論。

“那邊叫得那麽慘,不會是死人了吧?昨晚上已經那麽恐怖了,我還以為白天會好點,怎麽又出事了?”

“你們去做飯了不知道啊,今天早上班主帶人去找路,想離開這裏……”

“然後呢?”有人緊張地問。

“敲大鼓的鐘老師沒回來,”說話的小花帶上哭腔,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難過:“只帶回來一只手,埋在河邊了,班主說周圍的霧氣很危險,讓我們別靠近。”

幾個小花被嚇得心驚肉跳,忍不住抽泣:“怎麽不偏不倚讓我們遇到這怪事了呢?我們還能活著離開嗎?”

班主之前欲言又止,原來是想說這件事。一大早死了同伴,難怪班主愁眉苦臉。

班主在出事的房子前面抽煙,看到他們哭哭啼啼的樣子就拉下臉,沈聲道:“你們怎麽又哭上了?戲班裏還有那麽多個學徒孩子,別讓他們看見了。”

幾個小花止住眼淚,不敢再吭聲。

雲敘白上前一步,問班主:“裏面什麽情況?”

班主吐出一口煙霧,臉色很難看:“死人了,兩個。死得很詭異,他們正在看,能不能找出一點門道。我心情實在太差,出來透口氣。”

班主膽子不大,昨晚都能被嚇哭,要不是雲敘白讓他知道肩上有擔子,班主現在恐怕也和小花們哭成一團了。

雲敘白直接進大廳,裏面已經來了好幾位玩家,非煙、任樹和黑色風箏都在。

非煙和任樹昨晚才被雲敘白坑過,現在看到他沒有什麽好臉色。黑色風箏看到他背後的隊友比昨天更多,眼神更冷了。

大廳不是事發地點,血腥味是從側房裏出傳出來的,雲敘白沒有理會這幾人,直奔房間。

看到現場,雲敘白心裏已經有數了。

身後傳來非煙嬌滴滴的聲音:“任樹和風箏都看過了,房間裏面根本沒有問題。高靈姐姐疑心重不肯出來,他們再去,可能會無功折返浪費時間吧……雖然兔兔昨晚對我們特別過分,但是我不計較,任樹,我要去提醒一下兔兔嗎?”

聲音不大不小,是故意說給兔子聽的。這段話翻譯過來就是——他們沒能力還要去做無用功,我們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提醒一下他們吧。

黑色風箏道:“你還挺大方。”

非煙聲音裏帶著點委屈:“兔兔是任樹的朋友,我這樣做是應該的。”

任樹冷哼一聲:“不用,讓她吃點苦頭。”

雲敘白看了眼兔子,發現她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相懟就懟,”雲敘白淡聲道:“隊長給你撐腰。”

神明荊棘笑嘻嘻地說:“哥哥也給你撐腰。”

兔子露出一個笑容來,回頭看向非煙,眼神變得冷冽:“餵,別在背後唧唧歪歪,有什麽話當面說。昨晚我們就是要耍你,以後見一次耍你一次。”

“你怎麽這樣……”非煙眼睛說紅就紅,泫然欲泣:“我只是想提醒你別做沒用的事情,你居然這麽對我。”

“呵呵,打個賭怎麽樣?”兔子說:“要是我們能找到線索,你以後見到我就跪下來喊爸爸怎麽樣?”

非煙咬著下唇,求助地看著任樹:“她好可怕,快幫幫我。”

任樹冷聲道:“兔子,非煙只是想幫你,省得你浪費時間,你不要太過分!你去了別的戰隊後怎麽變成現在這樣,近墨者黑,你還要繼續墮落下去嗎?”

昔日的隊友竟然是個眼盲心瞎的,為一個綠茶撕破臉,兔子對任樹殘留的一點隊友情也沒有了。

“我警告過你,不要陰陽怪我隊長,你不配。”兔子甩出鐵索,雲敘白輕輕按住她。

雲敘白臉上沒有慍色,直視任樹的眼睛:“既然你那麽自信,那你來替綠……非煙打賭,你不會不敢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任樹身上,他要是不答應,就是承認自己能力不行。任樹騎虎難下,幹脆放了狠話:“行,你們要是找到線索,我就跪下來喊你爸爸,把頭擰下來給你當球踢都行!你要是找不到線索,當著你那幾百萬粉絲的面跪下來道歉,你敢嗎?”

雲敘白慢條斯理地整理袖子:“沒問題。”

神明荊棘看著任樹,搖了搖頭:“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種,主動把臉送上來給人打的。”

任樹:“你們還沒仔細看現場就大放闕詞,誰打臉還不一定。”

[這個任樹真的沖昏了頭腦,他不去打聽一下敘哥是什麽人物嗎?]

[我蠟燭已經點上了,坐等任樹跪下來喊爸爸]

[他可能不知道,敘哥已經是整個副本裏掌握線索最多的玩家吧,別叫任樹了,改名叫認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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