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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仵作行人(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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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敘白從上午開始布局, 營造兩隊不和的現象來引小熊餅幹上鉤,可樂在和小熊餅幹周旋時,雲敘白及時糾集其餘玩家, 來了出甕中捉鱉。

這一天的經歷像坐過山車似的大起大落、跌宕起伏,玩家們看著地上的屍體, 腦中那根繃緊的弦陡然松了些。

各種各樣的想法從腦中劃過, 他們看看地上的屍體就看看雲敘白, 暗自心驚。

原以為只是普通的玩家叛敵,沒想到是團隊作案。最令人震驚的是,潛伏在他們之中的臥底竟然是臭名昭著的黑蓮花“小熊餅幹”。

小熊餅幹身份暴露,使用極其危險的暗黑系技能,玩家們心中駭然, 對抓住小熊餅幹不抱任何期望, 能把傷亡降到最低就好,沒想到雲敘白一聲不吭出了大招,在不違反團隊賽規則的情況下, 解決掉小熊餅幹。

玩家們已經不知道用什麽言語來表達此刻的心情。

“臥槽。”瓜子緩過神來, 低聲喃喃:“小熊餅幹是真的死了, 我親眼看到他的死亡現場。”

“我還有點不敢相信, ”氧氣拍了把臉, 輕輕抽氣:“居然是真的, 他就這麽死了?他都死了,以後是不是沒人敢模仿他走投靠npc的路子了?”

朱砂痣被小熊餅幹的毒液腐蝕掉一只腳, 正在接受治療, 吸了一口冷氣:“全服要地震了。”

在場的人不約而同地看向雲敘白, 地下室光線紛雜, 他背著光, 身形挺拔如修竹,連路過他身後的塵埃都像星光躍動。

雲敘白最後那招遠不及小熊餅幹的技能傷害高,但是正好抓住誰也想象不到的弱點,另辟蹊徑,最後扭轉局勢。這是一次設計得很完整的陷阱,玩家們第一次深刻地認識到,雲敘白的手段和能力比外貌更令人折服。

觀眾們的反應比玩家們更誇張,光屏幾乎被彈幕覆蓋。

[我真的以為今天會被那個傻逼跑掉了,就算敘哥出想姐,也不一定能打得過小熊餅幹,沒想到敘哥出了那麽騷一招。你品品,天氣控制術,還能這麽用?]

[不僅我們沒想到,玩家們也沒想到,本來揭穿小熊餅幹的真實身份就已經夠勁爆,誰能想到他會被敘哥秒殺了呢]

[有一說一,我覺得小熊餅幹輕敵了,從他以前派冰粼粼去試探敘哥就能看出,他打心底裏認為敘哥和他不是一個層次上的玩家。輕敵麽,下場一般很淒慘]

[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全服知道這個消息後的反應,小熊餅幹樹敵可不少]

[我以前喜歡的可愛主播就是被小熊餅幹害死的!利用玩家的天然信任,鉆規則漏洞用隊友當墊腳石,太令人惡心了。沒想到有生之年能看到他翻車,還是被秒殺,反正我出了口惡氣]

[“崽崽就是墜吊的!”打賞了超人氣主播都想擁有的升級百寶箱*8888個]

雲敘白的直播間觀眾數瘋狂上漲,全是聞風而來。小熊餅幹樹敵太多,直播間裏全是一片叫好。

玩家們對雲敘白的天氣控制術很感興趣,但他們有分寸感,打算處理完亂七八糟的局面,再向雲敘白請教。

小熊餅幹解決了,他的兩個幫兇還沒有。

“拐個彎殺了吧。”可樂如是說道。

花離枝凍住那個男玩家,但是控制著溫度,吊著他一口氣。女玩家被鞭子所傷,臉色死白,聽到這句話,渾身顫抖。

知道死亡即將來臨,恐懼和悔恨在兩人的胸口亂竄。

雲敘白來到女玩家面前:“如果你們願意配合,我們會考慮給機會。”

雲敘白輕慢的一句話讓兩人看到一絲曙光,暫時從斷頭臺上下來。

女玩家不管雲敘白許的是不是空頭支票,只抓住最後的稻草,毫不猶疑地說:“你要我們怎麽配合?”

在生死面前,其他問題根本不值一提,只要能活下去,他們什麽都願意出賣。

雲敘白挑眉一笑:“先告訴我,你們手上的碎玉本來是屬於哪個npc的?”

“是屠……”女玩家剛開口,突然失聲,不管再怎麽努力也蹦不出一個字。她雙眼驚恐地睜大,徒勞地張著嘴巴。

女玩家的身體懸浮到半空,舌頭長長垂下,有只無形的手在拉扯她的舌頭。

“我什麽也沒幹!”可樂撤回卷在女玩家脖子上的鞭子,汗毛直豎。

上面傳來飄渺琴聲,如泣如訴,哀怨婉轉,女人唱曲的聲音聽不真切,但能從中聽到淒楚哭聲。

“是榴花,立刻護著耳朵。”雲敘白抿緊薄唇。

榴花不讓這兩人說話,他們做再多也是徒勞,夜晚即將來臨,停留在這裏越久對他們越不利。

玩家們意識到情勢不對勁,紛紛堵住耳朵,減少琴音的影響。

雲敘白招呼花離枝過來,擡眼看到他身後多出一個人,那人低垂著頭,一動不動。

花離枝走向雲敘白時,那人擡起頭來,眼睛的地方被挖空了,鮮血劃過死白的臉頰,就這麽滴在虛空中。

黑暗中,更多的“人”出現,手裏拿著一盞蓮花燈,幽綠的磷光籠罩著地下室,這裏瞬間變成陰曹地府。

[啊啊啊突然出現,嚇死爹了!]

[榴花叫馬仔過來幫忙了,這麽多,有點兇啊]

[這琴聲真的太瘆人,跟恐怖音效似的]

這些“蓮花燈”都是榴花的觀眾,只要被琴音控制,就會成為他們獵殺的目標。

兩只鬼手同時穿透叛敵玩家的心口,淒厲的慘叫聲覆蓋琴音,在四周回蕩。

雲敘白及時下決策,帶眾人撤出地下室。

大堂裏,榴花已經上臺,抱著琵琶彈唱,淚水落滿香腮,大堂裏血腥鬧劇依舊,工具人npc被怨靈當食物戲弄。

今晚榴花上臺的時間提早,看來是被事態所逼。

榴花遙遙望了雲敘白一眼,淚眼蒙蒙,眸光卻有些鋒利。她怨恨雲敘白毀了她手裏的牌,一張又一張。

老板娘見到他們,破天荒沒有迎上來,打發一個店小二過來收錢。

店小二收完一輪錢,被雲敘白攔下,他吩咐店小二準備一桌酒菜送到房間,他還指定要兩包用油紙包起來的肉。

剛才那女玩家沒來得及說完,只說了個“屠”字,如果碎玉是屠夫的,那麽他們不用費力氣去碰那顆鋼釘,先把仵作和穩婆手上的碎玉拿到手,再做他想。

白天過得太慢,玩家們身心俱疲,早早回房休息。

雲敘白沾枕頭就睡著,不出意料,榴花又出現在夢中。

虛空中,榴花抱著琵琶,哭得梨花帶雨,像被人欺負狠了。

連續做同樣情境的夢,雲敘白內心已經毫無波動,在控制自己和夢境上有所長進。他看向榴花,淡定地問道:“今晚怎麽又來了,有事嗎?”

榴花眼裏含著淚,三分真情七分假意:“我三顧茅廬,你都不肯幫我解脫……我很慘的嗚嗚……”

雲敘白笑了下,拍了拍手掌,夢境中的虛無搖身一變,竟出現一個情境,與雲敘白的房間擺設一致。榴花身後多出一把椅子,雲敘白請她坐下。

榴花打量著夢境,已經忘記哭,眼裏一片驚訝:“你怎麽能控制夢境,尤其是在我出現的情況下。”

這需要強大的自制力和控制力,大多數人在夢裏只會被她牽著鼻子走,甚至因為掙不脫夢境,導致精神不濟或生重病。

雲敘白施施然坐下,散漫地說:“多虧你天天往我夢裏跑,我每晚被迫學習,控制夢境的能力精進不少,如果我願意,還能把你困在這裏一段時間。”

雲敘白話音剛落,榴花的身邊就多出一個籠子,樣式像鳥籠,散發著淡淡金光。

雲敘白有一個“噩夢密室”的技能,設計密室的時候也相當於在別人的夢境中遨游,想通這一點後,他對夢境的操控能力立刻有了質的飛躍。

榴花臉色一變,她去推籠子,掌心被鳥籠灼傷。

雲敘白端起桌上的茶杯:“你來是為了和我打架?”

榴花還真不是來和他打架的,本來是想賣慘,賣慘不行就嚇唬嚇唬他,最好能把他嚇得高燒,沒了他,剩下的玩家就是一盤散沙。榴花沒想到,雲敘白那麽短時間內就能掌握夢境主權,牽著她的鼻子走。

榴花看著籠子,想起在雲敘白身上吃過的虧,心裏火氣“蹭蹭”往上沖,顧不上賣慘了:“我來是想要你的命!”

榴花第一次在夢裏把琴當武器用,她一撥弦,尖銳的銀針穿出籠子縫隙,飛向雲敘白。

雲敘白紋絲不動,連眉頭都不皺一下,一陣風吹來,卷走那些來勢洶洶的銀針,還沒紮進地面就消失無蹤。

榴花一拳頭打在棉花上,她不得不承認,在一個主人覺醒的夢境中,她處於劣勢。

留下來對付不了雲敘白,就這樣離開又有些狼狽,榴花的眉頭越皺越緊。

“我問你一個問題,”雲敘白的眸光透過鏡片,染上星點冷意:“你一直想解脫,你有想過靈魂能離開義莊後要去哪裏嗎?”

雲敘白已經知道榴花當年的經歷,當年的仇人已經被榴花親手所殺,她甚至將他們的靈魂禁錮在義莊裏。按理說她心裏的怨氣不應該重到要殺害無辜路人。

“當然是……”榴花說了個開頭就頓住,不知道該怎麽往下說。

離開義莊後要去哪裏,榴花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她死後再沒離開過這裏,掙脫枷鎖這是本能,她沒有想去的地方。

雲敘白耐心地等她答覆。

榴花不答,雲敘白想了想,問道:“世界那麽大,你想去看看?”

榴花:“……”你在說什麽屁話?

“你有什麽遺憾或者夢想嗎?”雲敘白又問,幫npc完成遺願也是送走它們的辦法之一。

榴花被他問懵了,搖頭。

“沒有夢想,跟鹹魚有什麽區別。我的玩家空間不招沒有追求的npc,看來不能考慮你了,”雲敘白遺憾地掃了一眼她的琵琶:“本來你的才藝可以加分的。”

榴花:“……”我聽到了什麽詭異的問題,可以投訴玩家鬼身攻擊嗎?

“你再好好想想,你要去哪兒?”

榴花咬了咬牙,說道:“到時候阿紅說去哪兒我就去哪兒……等等,這到底關你什麽事?”

雲敘白理直氣壯:“你不是求我幫你解脫嗎,我得了解你的動機。”

阿紅,雲敘白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老板娘的名字裏好像有個紅字,常聽看客喊她紅姐。

榴花被他的理直氣壯噎住了。

“你之前求人態度很好,現在……”雲敘白看著被他氣得怒氣沖沖的榴花:“業務能力變差了。”

榴花差點被氣死,費力破開籠子,憤憤離開雲敘白的夢境。

“記得想想有沒有遺憾,明天要考的!”雲敘白自顧自地叮囑,也不管榴花聽沒聽到。

[沒想到第一次交手是在敘哥夢裏,榴花應該不想再來了]

[敘哥跟人生導師似的,一上來就問人家的鬼生方向,有沒有啥夢想,哪只鬼還敢來]

[敘哥嘴人能力見長]

[這個夢境突然往奇奇怪怪的方向發展,原本是榴花主動來套路敘哥,又變成敘哥掌控夢境,最後居然變成了招聘會現場]

[神他媽才藝加分,仔細想想,敘哥選筆仙和林醫生,是不是看中他們的才藝?]

[樓上,你可能真相了,嘉瑩小姐姐還是買一送一(買鬼送貓)]

[上來就要把boss收回玩家空間當員工,敘哥,你這是在撬主神的墻角]

雲敘白醒來時,稻草人也醒了,燈火通明,他們仿佛睡了個假覺。

稻草人摸了把光頭,疑惑地問雲敘白:“榴花為什麽特意來我夢裏罵你?她以前只是賣賣慘,今天一直在罵你。”

雲敘白還沒說話,稻草人就想通了:“我知道了,榴花一定是把今天的所有賬算到你頭上了,兄弟你真慘,在你的夢裏罵你就算了,還要來我們的夢裏罵你。”

雲敘白:“……”出來混都是要還的。

稻草人現在很清醒,非常耐心地覆述榴花的話給雲敘白聽:“她一定是跟我們學的,古代沒有傻逼這個詞。”

雲敘白打斷他:“你後面有鬼。”

稻草人看著他平靜的臉,說道:“你這話題轉得略顯生硬。”

雲敘白認真的說:“我說真的。”

“那你好歹有點情緒波動吧……”稻草人回想一下,發現雲敘白每次見到鬼時就是這個反應,下一秒,他就在雲敘白的眼鏡反光裏看到一張臉。

一只手按上稻草人的肩膀,他滑動喉結,背脊骨竄起一股涼意。

稻草人認命的嘆口氣,準備用技能脫身,卻見雲敘白看著他背後笑了笑。

雲敘白笑意不達眼底,卻足以讓本就俊美的面容鍍上一層光環。稻草人怔樂怔,一看這笑,就知道自家隊長又憋了什麽損招。

“等你好久,菜都快涼了,怎麽才來?”雲敘白自然而然地站起來,取出床頭櫃僅剩的三柱香:“小稻,楞著幹嘛,去倒酒招呼客人。”

不知道哪個字搔到身後那位“客人”的癢處,搭在肩上的手松開,稻草人的身體隨之一松,暖意回籠。

稻草人起身,揭開餐桌上的木蓋,露出幾道簡單不失誠意的家常菜。

稻草人看向來時的方向,仵作鬼站在他床邊,手裏拿著一根粗針,他脖子上的傷口好像更大了,腦袋掛不住似的往一邊歪。深陷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雲敘白,仵作鬼的手似乎在抖。

雲敘白把三柱香插在飯上,把酒杯放在其中一個位置上,禮儀周到地邀請仵作鬼入座:“餓了吧?”

仵作鬼的眼睛裏漫出紅色眼淚,他想起生前的最後一頓飯,直到咽氣,他還在惦記那口沒喝上的酒,惦記那口沒吃上的肉。

就算生前,也沒有人問過他餓了沒有。

仵作鬼搖搖晃晃地落座,抓起酒杯一飲而盡。

酒從脖子上的大傷口流出,仵作鬼一點也不介意,他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吃著吃著就開始掩面哭泣。

“我終於喝上一口好酒,”仵作鬼眼裏流出血淚,自言自語地說:“我不該貪那筆錢,我造了孽,我活該……能再喝上這口酒,上天開恩。”

仵作鬼哭著喝完最後一滴酒,房間裏只剩下最後一絲嘆息。桌上留下一塊碎玉,是他的買酒錢。

一直在旁邊圍觀的稻草人說:“我發現你很擅長不用技能處理npc問題,你賄賂npc、請他們吃飯的手法非常熟練。”

雲敘白笑了下,默認了。

[敘哥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收服得了玩家,收買得了npc。你問他為什麽那麽熟練?你看看他直播間有多少粉絲,玩家空間有多少npc,在他嚴重就沒有覆雜的人際關系]

[樓上精辟,想姐聽了都要豎大拇指]

[敘哥走的真是一條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康莊大道]

[只要路子夠野,操作夠騷,就沒有npc能難倒我敘哥]

[“確實挺騷,腿要斷了”打賞了煙花秀*100場]

煙花沖上光屏頂端,綻開一朵朵斑斕絢麗的花火,五彩繽紛的光芒如星光落下,究極浪漫的畫面還不夠滿屏幕的“騷”字顯眼。

雲敘白眨了眨被星光覆蓋的眼眸,不太理解:“我操作很正經,你不要胡說。”

[嗯嗯嗯,挺正經的,只是收買npc、剃隊友光頭和挖主神墻角而已,我都不想提你以前女裝騙人那點事兒]

[掙紮可以,但是沒有必要]

雲敘白摸摸鼻尖,收好碎玉,現在已經有四塊碎玉,雲敘白把它們拼在一起,只剩下一個不大的缺角,大約還缺兩塊。

屠夫手裏已經沒有碎玉,穩婆手上應該有一塊,屠夫好歹還出來晃過,可是穩婆至今沒有一點線索。

至於最後一塊碎玉,更是沒有頭緒。

不過不用著急,明日去老板娘房間看碎玉中的線索,就會有新的頭緒。

這兩塊新得到的碎片,信息量應該很大。

雲敘白和稻草人商量完,正要熄燈休息,門外忽然響起一陣動靜。

兩人停下動作,豎耳傾聽。

離他們很近的地方,傳來一陣尖銳刺耳的聲音,雲敘白仔細分辨,發現是大刀拖在地面上發出的聲響。

金屬與木板的碰撞,一下一下地撓著耳膜,引起心理上的不適感。

既然是大刀,想也知道今晚輪到屠夫出場了。屠夫應該只是把碎玉交給小熊餅幹保管,但是他還有夜晚下死亡標識的權利。

稻草人原本還覺得有點瘆人,可是他一想起雲敘白的靈魂畫作,就忍不住想象一個一字眉胸毛火柴人拖著大刀從走廊上經過的畫面。

稻草人一點不害怕,他想笑。

屠夫身上沒有碎玉,雲敘白也不想碰這顆硬釘子,他吹熄油燈,示意稻草人安靜點躺下。

燈一滅,雲敘白就感覺房間裏多了股陰冷的怨氣,他反應飛快,反手就點著了油燈。

搖搖晃晃的火苗照亮房間,雲敘白看到一個胸毛大漢停在他面前,手上拿著淌血的黑刀,兇神惡煞地看著他。

專做砍頭工作的屠夫身上煞氣非同反響,雲敘白竟然感受到一絲冷意。

他原本無意招惹這枚硬釘子,奈何人家針對他。

按照規律,今晚屠夫不會殺人,只會留下死亡標志,例如剃頭匠的鬼剃頭和仵作的縫線。雲敘白看了眼屠夫手裏的黑刀,萬一屠夫的標志是砍個手或者砍個腳呢?

屠夫原本是想用沈默來折磨雲敘白,讓他沈浸在隨時會被砍殺的恐懼中,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他不動雲敘白也不動。

終於,雲敘白張了張嘴巴,屠夫心想:他終於要求饒,我一定狠狠地拒絕他,再折磨他。

下一秒,雲敘白當著他的面打了個哈欠。

對方不按套路出牌,屠夫瞪大銅鈴一般的雙眼,捏緊手裏的屠刀。

雲敘白漫不經心地掃一眼屠夫赤裸的上半身,問了句:“你的胸毛能保暖嗎?”

“???”屠夫滿臉寫著問號,擰緊一字眉。這又是什麽套路?

[屠夫:如果我有罪,請讓法律制裁我,為什麽要讓這個傻逼來折磨我]

[哈哈哈哈所以能保暖嗎?]

屠夫低頭,擰著一字眉審視自己的胸毛:“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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