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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仵作行人(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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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夫人高馬大, 粗獷的眉毛連成一線,目光如炬。他手中的刀纏著紅布,縈繞著凜冽殺氣, 刀身黑紅,只有刀鋒雪亮,不知道沾了多少人的血。遠遠瞧著, 就讓人膽戰心驚。

屠夫的樣貌著實嚇人, 可是眾人見過雲敘白的靈魂塗鴉,不僅不覺得可怕,還覺得有些好笑。

屠夫豎著一字眉, 冷冷地掃視著大堂裏的客人。他站得偏, 但是存在感極強, 客人們紛紛躲開目光,不敢與他對視。

雲敘白戰隊的人也不敢和屠夫對視,但原因不是害怕, 而是……

“不行了,我憋不住了,敘哥畫得太傳神太像了, 我一看到屠夫,腦子裏就冒那個一字眉腹肌火柴人……噗哈哈哈!”

花離枝和稻草人笑得肚子疼。

雲敘白淡聲道:“你們笑得太大聲, 屠夫盯過來了。”

兩人這才收斂一點。

[你們笑得那麽大聲,我屠夫不要面子的嗎?我很兇噠!]

[主要是,你們笑得那麽大聲,我也會忍不住跟著笑,科科科科]

[前有狂野男孩剃頭鬼, 後有鬼中葛朗臺仵作鬼, 現在又來了個一字眉八塊腹肌屠夫鬼, 還有啥?能不能湊個團送他們出道?]

[敘哥:可以送他們出殯]

雲敘白看向廚房門口,送貨人從連接後院的小門進來,把一個黑色箱子遞給屠夫。屠夫眼中浮現出嗜血兇光,轉身進了廚房。有血滲出箱子外,滴落在地。

送貨人似乎不想停留太久,送完東西就走了。

雲敘白想起,送貨人的牛車下面有個暗箱,積著厚厚一層血跡。不知道裏面裝的是什麽東西。

“送貨人給屠夫的箱子裏裝的一定是血腥之物,”雲敘白輕聲道:“只是不知道是給屠夫吃的,還是下在我們菜裏的。”

說罷,他敲了敲桌上的茶水,這玫瑰花茶是客棧常供,茶湯泛著淡淡紅色,清香中有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因為柴犬提點過,他們一次也沒喝過。

毒也有慢性急性之分,要是長期吃動了手腳的食物,後果不堪設想。

柴犬正色起來:“我會檢查得再仔細一些。”

雲敘白拿起桌上的靈魂畫作,慢慢折起:“暮春提到過的五個怨靈中,有三個已經現身。能確定其中兩個怨靈與榴花當年的事故有關,這一定不是巧合。”

六人受琴聲影響不同,夢境有些區別,只有雲敘白一人套出更多信息,他是接觸過怨靈最多的人,掌握的線索最全面。

眾人聽到這個結論,腦子裏出現很多節點,就是串聯不上,於是請他做個總結。

雲敘白從善如流。

“按照榴花的說話,當年她來此處賣藝,因為情感糾纏,被豪紳惡妻雇傭殺死,死後又被惡妻安排的剃頭匠剃頭發羞辱。”

雲敘白輕敲桌面,明眸劃過一絲亮光:“值得註意的是,榴花說起慘痛經歷時,沒有提過剃頭匠,似乎對這件事情十分在意。昨晚出現的仵作,透露的信息太少,可我直覺他與榴花的案子脫不開關系。”

每個怨靈看起來相差甚遠,明面上只是一起寄居在客棧裏面、共同謀殺路人的關系。但是往下深究,就能發現緊密的暗線關系,他們相互勾纏,與一百多年前的那樁案子有關。

兔子聽得認真:“那麽,其他未出場的怨靈npc也可能和那件案子有關。”

“嘶,這個副本的主線已經逐漸顯露,”花離枝道:“第一晚只有一個怨靈騷擾玩家,第二晚出現兩個,看來難度還會繼續增加。”

“所以我們要盡快破解主線。”雲敘白輕敲桌面:“算算時間,也該發布任務了。”

沒過一會兒,系統還真的發布任務了:

[恭喜玩家們順利存活至第三日,將獲得額外獎勵。]

[下一步任務:留宿客棧,還原榴花案真相。]

還原榴花案真相,沒有時間限制,也就是說,完成這一步才能知道下一步任務是什麽。

花離枝嘖嘖稱奇:“敘哥,你又算對下一步,預判能力真厲害。”

雲敘白剛分析完榴花案和npc之間的牽扯,系統就給出了和他們方向一致的任務。雲敘白就像是站在很高的地方,提前預見正確的方向。

“榴花是重要npc,任務繞不開她。”雲敘白簡單回應。

除了公共通知外,雲敘白還收到戰隊通知:

[目前戰隊綜合積分50分,排名第一,與第二名差距10分。]

沒有公開其他戰隊的排名和積分,沒有羅列出評分標準。雲敘白估計積分和進度、搜到道具以及擊殺怨靈有關。他有一塊碎玉,兔子有送貨人贈送的玉觀音,即使共享線索,積分也比兄弟戰隊高。

眾玩家都收到通知,只是戰隊不同內容也不同。

雲敘白看向可樂,詢問道:“你們第二名吧,總積分40分?”

可樂戰隊的人臉色都不太好,紛紛搖頭。

雲敘白有些驚訝:“難道你們排名第三?”

可樂點頭,低聲道:“30積分,與第四名差距10積分。”

原本以為可樂戰隊穩拿第二,現在看來,中途殺出一支黑馬,在不知不覺間占領不少資源。

雲敘白冷靜分析:“我們兩隊的進度是一致的,第二名比你們高出10分,證明他們掌握著我們不知道的線索,或者得到重要道具。”

“你懷疑第二名是哪支戰隊?”兔子問他。

“公仔的隊,”雲敘白心中馬上有答案,眸色暗了暗:“其他兩隊都有折損,而且忙著幫工,找線索的時間非常少。還記得我昨天說的嗎?”

想起公仔戰隊的人戴人皮面具掩飾身份,眾人正色起來。

戴人皮面具的原因一般有兩個,一是對方身份突出,全服玩家都能認出來,這種一般是系統認定的主播。高階直播間可以隱藏,雲敘白感受不到另一個直播間的存在,不代表沒有。二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不夠光明磊落。

不管哪一種原因,公仔戰隊都絕不是他們展現出來的這般無害。

“我原本以為公仔只是有眼力見,敘哥做什麽他就學什麽,所以比其他戰隊情況更好,”花離枝聲音很低:“沒想到是扮豬吃老虎,能有這心機,沒準內裏黑得很。”

“多留心,有機會觀察另外兩人有沒有戴人皮面具。”雲敘白想了想,說道:“還沒摸清對方的實力和目的,打草驚蛇容易被反咬一口,等合適時機再拆穿他們。”

隊友們同意他的看法。

“我明白,咱們就和他們互相演戲,看誰技高一籌。”

“那還得是敘哥,人家是觀眾選出來的無冕影帝。”

老父親可樂不住點頭:“嗯嗯,我鵝子就是最牛的!”

隊友們憋不住了,正想哈哈大笑呢,就聽到雲敘白鐵面無私地說:“不準笑,表現得悲傷一點,別讓其他人看出我們是第一名。”

幾人馬上換上悲痛的表情,或皺眉或嘆氣。

幾個戰隊都在暗中猜測排名順序,當然也會觀察其他戰隊的反應。他們發現雲敘白戰隊和可樂戰隊全員沮喪,是所有戰隊中表情最差的,頓時楞住,難道他們是倒數第一?不應該啊。

真倒數第一的朱砂痣和佛珠男更郁悶,明明他們才是墊底的,那邊嘆氣的聲音比他們還大聲。

這年頭,連倒數第一都有人搶?

[哈哈哈,敘哥你又搞這些]

[兩隊玩家的畫風都被敘哥帶偏了,他們以前都不是這樣嬸兒的]

[哈哈哈減員的那個隊伍才是倒數第一,他們看著悲痛的敘哥,心中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我仿佛看到了以前班裏回回考第一,還表現得很難過的學婊]

[“皮皮敘我們走”打賞了落英繽紛*100場]

雲敘白這麽一折騰,還真管用,至少有不少人相信他們兩隊不是第一名。矛頭自然轉嫁到第二名公仔戰隊上。

公仔戰隊來不及做什麽表情,就被其他玩家理解成——

“他們表情那麽淡定,一定是第一名,手上肯定有很多線索和資源。”

“平時表現得和我們很親近,無話不說的樣子,原來有線索藏著掖著不讓我們知道。”

公仔戰隊的人瞬間承受很多玩家的目光。

系統給的額外獎勵打破這詭異的氣氛,收到冥幣的玩家們發現,有幾張冥幣變回銀錢,他們今天不用打工也能付房錢。沒有收到冥幣的玩家也多出一筆錢,老板娘來收續住費時正好用上。

柴犬仔細檢查早飯,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今天的危機大概不在飯菜上。

他們之中只有柴犬不慎被仵作縫了針線,在手臂上,一共五針,仵作還沒來得及打結,她就醒了。

直到早飯結束,也沒有出什麽意外,玩家們松了口氣。

“因為昨天的事,我真是提心吊膽著吃這頓飯,”氧氣至今心有餘悸:“還好今天的菜裏沒針線。”

“不用太緊張,下手的鬼不是同一個,或許規律也不一樣呢?”瓜子戰隊裏的男玩家說:“可能仵作只能親手殺人,這個縫線不一定是死於預兆吧。”

男玩家說完這句話,起身離開,他還沒走兩步,身體突然分裂成幾塊,“砰”的一聲落在地上,中途不知道又發生什麽,裂開的身體又碎成好幾塊。溫熱的鮮血濺在地上、椅子上、餐桌上……還有瓜子的臉上。

瓜子微張著嘴,完全在狀況之外。客人npc看到這血腥一幕,尖叫著遠離,這些驚恐的尖叫聲加劇玩家心中的恐懼。他們不敢挪動,生怕覆制出另一出慘劇。

瓜子反應過來,想走向屍體。雲敘白發現屍體上空懸著幾根纖細紅線,連忙阻止她:“別過去!”

瓜子被他喊回魂,用力閉了閉眼,看到那幾根圍在屍體身邊的線,心有餘悸。

她的隊友就是被這些線切開的,鋒利程度可見一斑。

“昨晚被仵作縫合過的人,最好不要隨意移動位置,”屈指敲了敲桌面,雲敘白聲音清晰:“如果沒猜錯,此時你們身邊布滿隱藏的線。”

此話一出,那幾個中招的玩家更慌,正襟危坐,紛紛和隊友商量怎麽辦。

這邊只有柴犬有危險,雲敘白讓她別動。花離枝使用冰雪技能,柴犬的位置周圍出現幾根被冰凍住的細線,從天花頂垂下,直直紮入地面,像一個籠子,把她牢牢困在中間。要是她剛才不明不白闖出去,下場就會和剛才那個男玩家一樣。

花離枝說:“線找到了,但我拗不斷。”

雲敘白手中出現金剪刀,哢嚓幾下,連冰帶線剪斷。

線斷,局就破了,那幾根線消失,花離枝的冰融化,化作水滴在地上。

其他玩家有樣學樣,用不同的辦法找出了線,但是他們沒有工具剪斷線,一個個眼巴巴地看著雲敘白的剪刀。

雲敘白假裝沒看見,收好剪刀,帶隊離開。幫到這一步已經仁至義盡,要是連那麽簡單的局都破不了,這些人也沒必要往下走。

[剛才那一幕真的嚇人,上一秒還是大活人,下一秒就……]

[我害怕得心臟狂奔]

[我看那個瓜子挺累的,一直在奶隊友,要不是今天這個實在死得太快,她可能還要救]

[這個局比昨天的海帶絲危險多了,看得我頭皮發麻]

其他玩家還在想辦法解決那些堅韌無比的殺人線,雲敘白他們率先開始今天的工作。

方向已經有了,但是不知道從何處下手。雲敘白想了想,取出昨晚從剃頭鬼手中得到的碎玉:“碎玉很重要,或許全部掌握在怨靈npc手中,又或許藏在客棧的某個地方。目前不知道它的用途,大家記下碎玉的形狀,分開行動。找到碎玉或者形狀接近的機關,在戰隊群裏通知一聲。”

隊友們答應之後,雲敘白又補充道:“屠夫在廚房,柴犬還有危險,大家小心,務必全員回來。”

隊友們打完氣,兩隊分開行動。

雲敘白這隊負責一樓,他們昨天就搜過一遍,只有廚房還沒進去過。今天重點尋找密室和地下室。

找了一路,什麽也沒發現。

稻草人說:“要找借口搜一下房間嗎?”

客房他們還沒進去過,沒準裏面有玄機。

雲敘白忽然想到一個地方:“不搜客房,我們去老板娘的房間看看。”

雲敘白按照記憶找到老板娘的房間,外面上了鎖,但是這種程度的鎖根本攔不住他們。

剛開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兩人捂著口鼻,掩好門,不動聲色地進入房間裏。

老板娘的房間很寬闊,有工作和生活兩個空間,擺飾和家具都很講究,和玩家住的房間完全是兩個級別。

隨時有被抓包的危險,三人抓緊時間,以最快速度搜索。大約過了五分鐘,兔子在壁畫上找到和碎玉形狀相似的一個缺口。

兔子喚雲敘白過來,他打量眼前的壁畫。它外面被層層紗簾籠罩,要不是兔子掀開紗簾,他們還真不知道後面別有洞天。

壁畫面積很大,畫的內容有些詭異。空曠的一個屋子裏放著很多棺材和一些木板床,上面躺著死狀各異的屍體,仵作正在給最中央那具屍體驗屍,面目猙獰如同修羅。

奇怪的是,仵作的工具箱裏不是各種器械,而是滿滿的銀子。那具屍體蒙著臉,旁邊放著一塊玉佩,兔子找到的缺口就在玉佩上面。

這幅壁畫保護得很好,色彩艷麗,紅色的鮮血仿佛要從墻上流出來。

“這是客棧還是義莊時期的畫面。”雲敘白把碎玉填入壁畫,玉佩變完整,一道白光從畫中射出,將他們卷入其中。

再睜眼,三人已經在壁畫中,被一副副棺材包圍。

仵作看不見他們,沒有絲毫反應,緩緩揭開蒙在屍體身上的白布。慘白的臉暴露在眾人面前,是榴花。榴花死不瞑目,雙眼直楞楞地盯著天花板,臉上濺著許多血。她的脖子和身體完全斷開,切口整齊,是利器所致。

雲敘白想起屠夫的刀,看來榴花所言非虛,殺她的是屠夫。雲敘白特意看了眼附近的屍體,確定沒有剃頭匠等人的屍體,也就是說,他們死在榴花後面。

仵作看到屍體的慘狀,唉聲嘆氣:“這明擺著就是被人砍了頭,齊家少奶奶非要我做偽證,這不是在為難我嗎?”

“年輕貌美的一個姑娘,死無全屍已經夠可憐了,我這是造孽啊。”仵作看向旁邊的一箱銀子,撲通一聲跪在屍體前,聲淚俱下:“榴花姑娘,我家老母親病重,指著這些錢救命。你是賣藝的,我是看死人的,都是生不由己,我實在沒辦法,你不要怪我,要纏就去纏害你的人!”

仵作磕了幾個頭,拿出針線,把榴花斷掉的腦袋縫回去,擦掉血跡,用紗布裹兩層,又在上面刷了一層和膚色很接近的塗料,用衣領一遮掩,完全看不出先前的慘狀。

仵作的手還在發抖,他想擦幹手上的血,卻發現怎麽擦也擦不掉,他滿頭冷汗,渾身一哆嗦,

“不要纏著我,我一定拿這些錢給你下葬,你也不想被拋到亂葬崗餵野狗吧……”仵作嚷嚷完,也不管那麽多,胡亂擦兩下手,抱著那箱銀子和榴花的玉佩,慌慌張張地跑了。

“跟上他。”雲敘白跟上去,在穿過某扇門時,他又回到原地。

榴花的屍體已經不在,義莊空了一半,雜物淩亂。仵作手裏拿著一瓶燒酒,兩包肉,從外面走進來。

“我們怎麽又回到原地了?”兔子有些迷惑:“剛才那幕和現在這幕,哪個才是真的?”

“都是真的,只是時間線變了,”雲敘白說:“如果榴花說的是真話,那她的屍體已經被封印,仵作食言,沒有埋葬她。”

仵作看起來很高興,嘴裏還哼著不成調的曲子:“案子結了,我心裏這塊大石頭總算落下。明天我就離開這裏,回老家蓋房子,再也不用和死人打交道,再也不用身不由己……滴噔嚨滴噔……”

仵作坐下,迫不及待地咽口水,把肉放在桌上,倒了杯酒:“這麽好的酒,我以前一年也喝不上一次,以後我一個月喝兩次!”

仵作舉起酒杯,還沒喝一口,突然瞪大眼睛,警惕地看著四周。

仵作放下酒杯,喉結緊張地滑動,低聲說:“誰在哪?”

“他看到我們了?”稻草人朝仵作揮了揮手,仵作完全沒理會他,可是臉色越來越差。仵作像撞邪似的,拔腿就跑,嘴裏還嚷嚷著“別追我,不是我害死你的!”。

雲敘白說:“他見到了鬼,但是我們見不到。”

“是榴花嗎?”兔子沈聲說:“榴花本來不打算覆仇,但是仵作說謊了,她決意覆仇。榴花的封印是永世不能超生和困在義莊,但是她可以在義莊裏殺人。”

“榴花不太像這樣厲害的鬼,難道也是偽裝?”稻草人嘆氣:“這個副本,npc演,玩家也演,湊一起就是一臺戲。”

仵作的衣服憑空裂開,被風刮出一道道血痕。他發了瘋地往外跑,平地裏摔了一跤,脖子磕在地上的鋤頭上,血肉紛飛。仵作的腦袋軟軟地垂下,他看著遠處的酒,發出模糊的聲音:“酒……沒喝……”

到死的那一刻,仵作惦記的也是那口酒。

[唉,做那件事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被報覆的這天]

[殺仵作的真的是榴花嗎,那她的求助是假的?她明明表現出自己全客棧最弱的樣子]

[鬼的話你不能全信啊]

[“恭喜崽崽又有新進展”打賞了秘方熬制大豬蹄子*1000個]

[要是仵作把榴花埋了也就不至於慘死,但是他說到沒做到啊,還不是讓那惡妻把屍體封印了]

白光一閃,三人離開壁畫,回到老板娘的房間裏。

碎玉回到雲敘白手上,壁畫上的內容悄無聲息地變成他們看過的最後一幕,仵作的脖子被鋤頭貫穿,眼睛死死盯著那瓶酒。

雲敘白看著那瓶酒,若有所思。

此地不宜久留,三人輕手輕腳地離開,雲敘白剛開門,就看到一個店小二正走過來。躲起來已經來不及,雲敘白示意兩個隊友別出來,他掩住房門,擋住那個開了的鎖。

“爺,你怎麽站在老板娘房前?”店小二用異樣的眼光看雲敘白:“你不會是……”

雲敘白以為店小二暗指他偷東西,一身正氣地說:“不是。”

雲敘白否認得越快,店小二越懷疑。他端詳眼前這張俊美的面容,越發肯定地說:“爺不用急著否認,這沒什麽見不得人的,不用緊張。老板娘風韻猶存,你仰慕她也是正常的……”

雲敘白:“……”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麽?

房間裏面,聽到一切的兔子和稻草人辛苦地憋著笑,臉都漲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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