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毒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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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依依見此，頭皮一麻，趕緊道：“大娘，你別說話，我是大夫，你別慌啊，我這就給你看看。”
說著，她還不放心地道：“大娘，聽到我說話嗎，聽到就點個頭。”
老嫗果然點了點頭。
倒是那位跟著進來的大嬸，見此好心地提醒道：“大夫，這是張奶奶，聽說昨兒就病了，一直不能吃不能喝，今兒又說是瘟疫，您還是幫看看吧。”
“恩，我知道，大嬸，你別靠那麽近，瘟疫能傳染。”
梁依依好心提醒了這位大嬸一句。
“誒，我曉得，那您忙，我先走了啊。”大嬸見此，也沒多說，彼此不親不鄰的，場面話說過就完事。
“好。”
梁依依等那位好心的大嬸走後，才鄭重地來到張奶奶身邊，輕聲道：“張奶奶，我這就給你看病，你先別動啊。”
“恩。”
張奶奶嗯了一聲，嗓子沙啞的很，顯然高燒加咳嗽，讓她說話都很艱難。
梁依依見此，也沒怠慢，直接拉著張奶奶的手開始號脈。
許久，當她放下張奶奶的手時，整個臉色徹底陰沈下來了。
張奶奶看到她臉色，啞著嗓子道：“大夫，我這病你別擔心了，我求你幫我救救我那孫子，他現在也病著，年紀那麽小，恐怕扛不住……咳咳……”
“什麽。”
梁依依大驚，隨後又安慰道：“張奶奶您放心，我明早就去看，您先歇著，我去看看藥。”
說著不等張奶奶開口，就自顧地離開了。
等到了外面，楚銘軒沈重地道：“怎麽，很嚴重？”若是不嚴重，自家媳婦斷然沒有直接離開，連針都不紮。
“事情大了，明天會鬧出很多人命，我這就去見縣太爺。”
梁依依神情異常凝重，說著擡腳就走。
“到底怎麽回事？”楚銘軒大驚，他極少見到自家媳婦這樣，能讓她這麽急的，說明事情比想象的還要嚴重。
“一句話解釋不清，這是急性傳染病，必須盡快找到源頭。”
梁依依嘆息，張奶奶的病情比她想象的還要糟糕，這不是因為張奶奶身體太差，相反張奶奶身體很好，只是瘟疫的感染太厲害了，已經由肺入肝，五臟六腑都亂七八糟的，讓她整個身體的機能徹底紊亂。
這樣一來，就是勉強治療，也很難喝得下藥。
壯熱煩躁，頭痛如劈，腹痛洩瀉，或見衄血、發斑、神志皆亂、舌絳苔焦，這是張奶奶眼下的反應，完全是一種毒癥，跟天花差不多，但比天花發作的更快，更猛烈。
再拖兩天，就會內出血嚴重，以眼下的醫療條件，神仙都救不了。
“那趕緊去。”
聽自家媳婦解釋完，楚銘軒也急了，當即拉著梁依依就走。
等到了縣太爺下榻的宅子，梁依依直接闖了進去，通過稟報，沒一會縣太爺就親自接見了。
縣太爺看梁依依這麽快返回，臉上更是陰雲密布，不由緊張地道：“梁大夫，可是病情有何不妥？”
“大人，這瘟疫比我預料的還要嚴重，還請你趕緊命人，去附近四裏八鄉吩咐一聲，但凡有身體不適者，全都單獨安排住處，不可讓其他人靠近。”
梁依依說著，又道：“這不是普通的瘟疫，這是毒瘟，比傷寒嚴重的多，而且但凡得病的，三五日內治不好，就會沒命。”
“什麽，你說什麽！”
縣太爺大驚失色，沈聲道：“真那麽嚴重。”
“是，比想象的還要嚴重，但凡得病的，腹痛腹瀉，高燒頭痛，而且還內出血，病氣入肺，呼吸不暢，隨後入肝，面色青紫，比瘧疾還要可怕。”
梁依依快速解釋，說著整個臉色徹底陰沈下來了。
縣太爺聽了勃然變色，沈聲道：“可有解救之策？”
“暫時還不清楚，得等我試試再說，但眼下還是先把人控制起來，否則任何接觸的人都會傳染，只會越鬧越大。”
梁依依搖頭，不過饒是這樣，她覺得現在還是晚了，眼下雖然只是新河鎮傳開了，可其他地方多半也有不少。
“好，我這就吩咐下去。”
縣太爺點頭，說完就找來人，將梁依依方才說的，一五一十的吩咐下去，並讓夏明回縣衙，在調集一些人手來。
說完這些，他又趕緊吩咐人，去將餘下那些大夫都招來，連夜琢磨藥方。
等吩咐完，他喝了口茶，沈聲道：“梁大夫，此事非同小可，你是否真有把握？”
“沒有絕對的把握，但我會盡力，大人不妨多安排幾個病人在前院，我得一一看過，才能定論。”
說著，她當即又要來紙筆，寫了一堆藥材，道：“大人，這些藥材，還請你幫忙收集一下，我得試藥。”
縣太爺看了看，發現藥材都很常見，不過藥效看不懂，索性也懶得細問，直接點頭應下，吩咐人去張羅了。
等吩咐完，縣太爺便歉然道：“我去寫一封急奏，你們自便。”出了這麽大的事，不稟報朝廷是不行的。
“大人且去便是。”
楚銘軒點頭。
等人走後，楚銘軒拉著梁依依在門口邊望著外面燈火閃耀，小聲嘆道：“這個縣太爺不簡單，你不該這麽莽撞的。”
“怎麽說？”梁依依驚訝。
“你覺得他今日為何對你這般客氣？”楚銘軒反問。
“估計是之前欠我人情吧？難道還有別的想法？”梁依依挑眉，心頭不覺也有了猜測。
“還人情是真，同時他也看準了你是個直性子。”
說著，他見梁依依不解，小聲解釋道：“出了這麽大的事，他必須有所動作，小心無大錯，否則一旦鬧大，他還不知從何下手，這官也做到頭了。”
不怕白忙活，反正聽大夫的，就怕什麽都不忙，那才是為官者的大忌。
何況就是最後發現忙錯了，也是聽信了庸醫，本心是好的。
“這麽說，如果事情一發不可收拾，她會拿我當替死鬼？”梁依依臉色一沈，有些難以置信。
“不好說，看他那樣子，不像那樣的人。”楚銘軒想了想，果斷搖頭，縣太爺的為人，他多少了解一些，不像是個無情無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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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她還不放心地道：“大娘，聽到我說話嗎，聽到就點個頭。”
老嫗果然點了點頭。
倒是那位跟著進來的大嬸，見此好心地提醒道：“大夫，這是張奶奶，聽說昨兒就病了，一直不能吃不能喝，今兒又說是瘟疫，您還是幫看看吧。”
“恩，我知道，大嬸，你別靠那麽近，瘟疫能傳染。”
梁依依好心提醒了這位大嬸一句。
“誒，我曉得，那您忙，我先走了啊。”大嬸見此，也沒多說，彼此不親不鄰的，場面話說過就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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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依依等那位好心的大嬸走後，才鄭重地來到張奶奶身邊，輕聲道：“張奶奶，我這就給你看病，你先別動啊。”
“恩。”
張奶奶嗯了一聲，嗓子沙啞的很，顯然高燒加咳嗽，讓她說話都很艱難。
梁依依見此，也沒怠慢，直接拉著張奶奶的手開始號脈。
許久，當她放下張奶奶的手時，整個臉色徹底陰沈下來了。
張奶奶看到她臉色，啞著嗓子道：“大夫，我這病你別擔心了，我求你幫我救救我那孫子，他現在也病著，年紀那麽小，恐怕扛不住……咳咳……”
“什麽。”
梁依依大驚，隨後又安慰道：“張奶奶您放心，我明早就去看，您先歇著，我去看看藥。”
說著不等張奶奶開口，就自顧地離開了。
等到了外面，楚銘軒沈重地道：“怎麽，很嚴重？”若是不嚴重，自家媳婦斷然沒有直接離開，連針都不紮。
“事情大了，明天會鬧出很多人命，我這就去見縣太爺。”
梁依依神情異常凝重，說著擡腳就走。
“到底怎麽回事？”楚銘軒大驚，他極少見到自家媳婦這樣，能讓她這麽急的，說明事情比想象的還要嚴重。
“一句話解釋不清，這是急性傳染病，必須盡快找到源頭。”
梁依依嘆息，張奶奶的病情比她想象的還要糟糕，這不是因為張奶奶身體太差，相反張奶奶身體很好，只是瘟疫的感染太厲害了，已經由肺入肝，五臟六腑都亂七八糟的，讓她整個身體的機能徹底紊亂。
這樣一來，就是勉強治療，也很難喝得下藥。
壯熱煩躁，頭痛如劈，腹痛洩瀉，或見衄血、發斑、神志皆亂、舌絳苔焦，這是張奶奶眼下的反應，完全是一種毒癥，跟天花差不多，但比天花發作的更快，更猛烈。
再拖兩天，就會內出血嚴重，以眼下的醫療條件，神仙都救不了。
“那趕緊去。”
聽自家媳婦解釋完，楚銘軒也急了，當即拉著梁依依就走。
等到了縣太爺下榻的宅子，梁依依直接闖了進去，通過稟報，沒一會縣太爺就親自接見了。
縣太爺看梁依依這麽快返回，臉上更是陰雲密布，不由緊張地道：“梁大夫，可是病情有何不妥？”
“大人，這瘟疫比我預料的還要嚴重，還請你趕緊命人，去附近四裏八鄉吩咐一聲，但凡有身體不適者，全都單獨安排住處，不可讓其他人靠近。”
梁依依說著，又道：“這不是普通的瘟疫，這是毒瘟，比傷寒嚴重的多，而且但凡得病的，三五日內治不好，就會沒命。”
“什麽，你說什麽！”
縣太爺大驚失色，沈聲道：“真那麽嚴重。”
“是，比想象的還要嚴重，但凡得病的，腹痛腹瀉，高燒頭痛，而且還內出血，病氣入肺，呼吸不暢，隨後入肝，面色青紫，比瘧疾還要可怕。”
梁依依快速解釋，說著整個臉色徹底陰沈下來了。
縣太爺聽了勃然變色，沈聲道：“可有解救之策？”
“暫時還不清楚，得等我試試再說，但眼下還是先把人控制起來，否則任何接觸的人都會傳染，只會越鬧越大。”
梁依依搖頭，不過饒是這樣，她覺得現在還是晚了，眼下雖然只是新河鎮傳開了，可其他地方多半也有不少。
“好，我這就吩咐下去。”
縣太爺點頭，說完就找來人，將梁依依方才說的，一五一十的吩咐下去，並讓夏明回縣衙，在調集一些人手來。
說完這些，他又趕緊吩咐人，去將餘下那些大夫都招來，連夜琢磨藥方。
等吩咐完，他喝了口茶，沈聲道：“梁大夫，此事非同小可，你是否真有把握？”
“沒有絕對的把握，但我會盡力，大人不妨多安排幾個病人在前院，我得一一看過，才能定論。”
說著，她當即又要來紙筆，寫了一堆藥材，道：“大人，這些藥材，還請你幫忙收集一下，我得試藥。”
縣太爺看了看，發現藥材都很常見，不過藥效看不懂，索性也懶得細問，直接點頭應下，吩咐人去張羅了。
等吩咐完，縣太爺便歉然道：“我去寫一封急奏，你們自便。”出了這麽大的事，不稟報朝廷是不行的。
“大人且去便是。”
楚銘軒點頭。
等人走後，楚銘軒拉著梁依依在門口邊望著外面燈火閃耀，小聲嘆道：“這個縣太爺不簡單，你不該這麽莽撞的。”
“怎麽說？”梁依依驚訝。
“你覺得他今日為何對你這般客氣？”楚銘軒反問。
“估計是之前欠我人情吧？難道還有別的想法？”梁依依挑眉，心頭不覺也有了猜測。
“還人情是真，同時他也看準了你是個直性子。”
說著，他見梁依依不解，小聲解釋道：“出了這麽大的事，他必須有所動作，小心無大錯，否則一旦鬧大，他還不知從何下手，這官也做到頭了。”
不怕白忙活，反正聽大夫的，就怕什麽都不忙，那才是為官者的大忌。
何況就是最後發現忙錯了，也是聽信了庸醫，本心是好的。
“這麽說，如果事情一發不可收拾，她會拿我當替死鬼？”梁依依臉色一沈，有些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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