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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在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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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硫,又一次歸來的齊爾,齊戚,齊午和齊玖此時正站在一起,臉上帶著認真和堅毅聽面前他們的將軍分配任務。

同樣的深黑色緊身長袍,同樣地目光堅定。

邵越淡漠的劃過齊侍衛的眼睛,“開始吧”

齊硫將寫著旨令的羊皮紙卷分給在場的每一個人。

“齊意與齊硫毀了天神會的分教,他們可能不會放過這次皇上大婚,所以我要你們恪守自己的職責,做好這次的準備。宮中黎侍衛會與我們配合,爾等收到旨令現在可分別去接收任務。”

齊侍衛負責暗中的調配和近身保護,所以宮中重要的人便也落在他們身上。況且,這一次,他們的重點不是保護,而是捕捉天神會。

任務分發過後,眾人松了一口氣,向邵越告別便離去了。

齊硫最後一個離開,與邵越不知交談了什麽。

邵越剛走出門,就看見顏修文抱著一堆莫名的雜物跑了過來,一頭撞在他身上。

“顏兒,小心些”邵越摟住差點摔倒的愛人,“怎麽了,拿這些做什麽?”說著將顏修文身上的披風整理好摸了摸面容白皙留上卻透露出一絲紅暈的人。

顏修文睜著閃亮的眼睛,“快,齊大人在府上,齊意,是齊意。”

“哦,病好了?”邵越問。

顏修文一張清秀的臉因為激動而泛著紅暈,“我和景哥在路上遇到他,你快起看看,越我好高興”

邵越低笑著一手拿著他抱得雜物,一手摟著顏修文的腰,“走吧。”

將軍府溫暖的內室中,齊意局促的坐在躺椅上看著不說話卻一直笑意滿目的閑王妃黎景。

黎景抱胸靠在門邊,清冷的臉上透出一絲笑意。

洛千雲看著兩個在路上偶然遇到並且把他與北軒帶進屋子的人。

“餵,你們到底要做什麽?”洛千雲眨著眼睛看黎景,有些不高興。

“千雲,不可無禮。王妃請不要見怪,他不懂這些。”齊意低聲道。

黎景笑著搖搖頭,眼裏透出一絲趣味,縱然沒有說什麽,齊意卻仍舊感到了一絲不自在。

“齊大人”顏修文快步跑進內室,邵越在他身後將門關好,屋中的仆人在已經褪了下去。

邵越跟著顏修文進來,齊意欲站起身行禮,被顏修文按住,“齊大人坐著別動就好。”

邵越默然的打量了一下腹部微凸的齊意,以及他臉上蒼白的紅暈,唇邊劃過一絲笑意。

“咦”洛千雲叫了一聲,圍著顏修文轉了轉,又打量他身邊這個冷漠高大的男子。

顏修文笑著道,“洛小公子,你好。”

洛千雲撇撇嘴,“我才不小。你把手借我看看可好?”

顏修文點頭,伸出的手被邵越握住,皺眉冷漠的看著洛千雲,“你想做什麽”

洛千雲手放在下巴下,眨了眨眼睛,“我覺得你們身上好像用了什麽藥。不過現在還不確定,需要讓我把一下脈。”

邵越看向齊意,齊意道,“將軍,洛公子是大夫。”

洛千雲按在顏修文手腕,頃而臉上露出驚異歡喜的表情,“竟然有人真的用了子母蟲,真的有啊”

顏修文朝他露出個友好的笑意,“恩。”他說完立刻抓著邵越的手,“越,這麽多年終於有人要成家立業了,你看,六個月多了。怪不得齊大人瞞著我們。景哥”黎景朝他露出個同感的表情。

從跟著沈楚熙的人到邵越的手下的人,他們之間這些年一直都沒有人成家立業,這些人跟著他們出生入死忙碌了十幾年,其實邵越與沈楚熙也很想看見他們有了自己的歸屬。

即便,也許他們都面臨著生死,不過,有人掛念,也許會讓他們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

邵越敏銳的看到齊意淡笑之下的落寞,顏修文剛開口就被他拉住了,“顏兒,你不是要準備給齊意的東西嗎,去拿過來吧。”

顏修文呀的一聲,“恩恩,我準備了好多,不過都是安安的,小孩子用舊的比較好,我這就去拿過來。”

洛千雲叫住他,“你、額,我跟你一起去。”他轉頭看齊意。

齊意知道他對顏修文和邵越身上的子母蟲感興趣,就點頭讓他一同跟去。

黎景看出邵越有話要對齊意說,也主動告辭了。

等屋中的人都退了下去,齊意有些不適應的要站起身。

“坐下吧。”邵越淡漠的開口。

齊意斂下所有情緒微微低頭。

齊意這些年一直跟在邵越身邊,從珮陽到楚境戰場,一直到了五年前邵越辭退宮中職責,他才因邵越的命令留在了朝堂之上。

齊意參與了顏修文從開始到一直在他身邊,與他們經歷過相識,錯過,孕子,保護,傷痛和現在的相守。

所以顏修文在齊侍衛中與齊意更為親近,而邵越因為顏修文的緣故對齊意也心存感謝,感謝他好好保護了他的愛人與孩子。

“齊硫帶回來的人我見過了,很像。”他淡淡的開口,不帶一絲情緒。

齊意心裏一陣說不上來的苦澀。

邵越看他一眼,“唐瀚才熟識多年前的齊硫與齊意,所以石清河這個人,不可輕信。”

齊意知道他說的是哪個齊意,默然點頭。

“齊意”邵越叫了他一聲,“孩子。。。是齊硫的,是嗎”

齊意身體一震,艱難的開口,“是”

邵越站起身到他身邊,“當年,我答應齊硫,這個身份不會給任何人,倘若不是你堅持,不會再有齊意。我欠齊硫一個交代。他留在我身邊最長時間,他與齊意的事,我知曉,卻無可奈何,十幾年了,他過得沒有想象中的好,自從有了顏兒,我或許終於開始了解齊硫的哀慟很怨恨。你如果見過幾欲崩潰的齊硫,便不會再勉強他,或許能知道為何他見石清河會失了分寸。”

這麽多年,齊意沒見過邵越,他的將軍,他的主子對他說過這麽多話,也從未談及過那個已經不在的人,甚至,是過去的齊硫。

幾欲崩潰的齊硫。。。。。他閉上眼睛,就能看到那個人傷痛欲絕的表情,看見他墜入深淵的絕望。

“對不起。。。”齊意啞聲道。

——對不起,齊硫,我以為我只是想留下你的回憶,卻發現我只是貪婪的試圖將你用孩子留下來,我終於瞞不過心中的自私與奢望。

——對不起,我以為我可以讓你將那個人遺忘,我以為,我可以。

——對不起,我自私的模仿他做過的事,自私的接近你,我告訴自己如果不能讓你忘記,幾即便讓你恨,也許你就會記得我。

——對不起。。。這個孩子。

他閉上眼睛,手抓緊榻椅邊的錦被,身體顫抖。

邵越黝黑的眼眸望著悲慟的人,他原本清冷漠然的侍衛,突然想起來那一晚,在荒廟中,齊硫對顏修文說過的話,‘如果,將軍不能和你在一起,請顏公子祝福他’

那時候,顏修文大概與現在的齊意一樣,絕望悲傷,還有不可遏制的心痛。

邵越突然很想笑,笑蒼天無情。他們這些殺伐的人,沾滿血腥的人,相守,總是來得讓人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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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硫將一支筆放在石清河面前。

“把那個人畫出來。”

石清河抿唇,看了一眼有些冷漠的救命恩人,擡手勉強用墨筆勾勒出個大致的形狀。

“齊公子,我不太會這些。”他局促的說。

齊硫皺眉看了看宣紙上的人,“你是說,是有人找到你,試圖將你帶向珮陽來找我,而途中出現了意外,導致你失憶被當做祭物受人拍賣?”

石清河連忙討好的點點頭。

齊硫緊皺眉頭,“不要笑。”

“額,好好”

齊硫看了看他的容貌,突然在心裏產生一中厭煩感,讓他想要將這個人給剝了皮,只留下這張容貌就夠了。

這個人,實在不配這張臉。

“我告訴你,你所說的這個人,我不知道,也從未見過,我只是齊家茶樓的老板,沒有理由會有人用這種方式接近我。石清河,你記住,如果你說謊,我絕不會放過你!”齊硫冷漠的道。

石清河連忙討好的點頭。

齊硫坐回自己的位置,一身疏離,“告訴我你曾經的身份,一絲一毫都不要放過。”

“好好”

石清河清了清嗓子,“咳,那個,俺家,額不,我家住在西蜀,家中有。。。。”

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石清河說完後喝了一大口水,哭喪著臉“齊老板啊,我家祖宗十八代我都已經說了,您、您還想讓我說什麽。我剛剛想起來來,能記住的都告訴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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