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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力改變未來,老夫亦是如此。不讓虎姬誕生,你亦會在你的母親被受侮辱後,踏上咒殺一路……現在,已是最好的果。」

瀧宗盛渾身一顫,痛苦的閉上眼。

以往於師傅私塾所學的一言一語,一字一句在腦海中打轉,如今回想起來,都是在提醒著他現在的一切……人若無經歷過,就不會認為其重要。

最後,他緩緩睜開眼,想起離開師傅時,師傅的最後一句勸戒。

有果必有因,果會誕生新的因,將惡的果導向新的因,是解決世間難題的方法。

無論再艱苦,都要去面對,如此才能獲得新生。

是的,現在的他該做的事,不是在這裏萬分懊悔。「……能制止虎姬吸食人命嗎?」

「這就是我今日來此的目的。」百裏軒昂一雙睿智的眼眸,凝視著他。「現在,你必須抉擇。」

作家的話:

來到44章了,寫著寫著,總有點感慨

☆、四十五、抉擇

那天,師傅留下兩個選項讓他抉擇。

他待在書房裏,很久、很久,直到月牙升至黑幕,泛出冷光,照耀出他眼底的冰寒冷意。

之後,他讓虎姬繼續聽從那名大人的命令……

「虎姬……」

「是的,宗盛大人?」

「昨晚金森大人是怎麼死的?」

「宗盛大人,虎姬只知道……金森大人疼愛完虎姬後,就遭人重擊而血流滿面,但那人蒙著面罩,奴家不知道他是誰。」

「是嗎?雖然大人們的死法各個不同,但都是因為來我這裏才出事,我真的很難交代過去……虎姬,有件事我想先徵求你的同意。」

「宗盛大人,只要虎姬幫得上忙,虎姬赴湯蹈火都願意。」

「那……讓你到大人們的家裏行嗎?」

「宗盛大人……好,虎姬會聽您的話,到大人們的家內。」

他知道,那些人死於非命,已非他的咒殺之術所害。

他知道,宮廷的人已開始有聲音出來。

只是畏於他與春山勝的勢力,那股聲音還不是那麼明顯。

這樣很好。

他,需要更多時間。

「宗盛大人……虎姬很乖的。」女人在身上的男人離開她嬌艷的唇瓣後,如是說著。

「我知道。」男人以疼愛的眼光望著女人,伸手將其攔入懷中。

「虎姬……虎姬真的不知道為何那些大人會慘死……」女人流露出委屈的神情,撒嬌地軟軟靠在男人身上。

「沒關系,這就是你的天性。」男人探手滑入她半敞開的衣襟,揉捏她豐嫩的乳峰。

「嗯……天性?」女人輕輕喘息了幾聲,眼眸逐漸染上情欲的迷蒙。「宗盛大人……虎姬……啊……不懂……」

男人將女人放倒,讓她趴在床墊上,撩起她的和服,命令她臀部擡地高高的,自己則是半跪在她身後,將硬挺的那一處正對著她的花心,緩緩進入她濕潤溫暖的花穴。

「嗯嗯!啊……」女人雙手抓緊被褥,嬌顏泛著紅潮,難耐地扭動著嬌柔的身軀。「宗……宗盛大人……」

「虎姬……你真是個可愛的小東西。」男人輕輕笑著,緩緩加重腰際的力量,讓身下的女人嬌啼不已,渾身輕顫。「你只要記得……記得你是我最愛的寵物就好,其他人……其他事都不重要。」

那天晚上,他不斷的從身後疼愛她,不讓她瞧見他臉上滑落的淚。

天性,非妖非人的天性。吞噬他人的性命,已成了她的本能。

有時候他會想,接納妖鬼渡命的他,又真是人了?

燕遮曾向他提起,虎姬的氣息不像妖鬼,卻聽得懂侍神語。

主子,吾覺得虎姬的氣息像您。燕遮說。

他淡笑不語。

他們倆人的氣息因那滴血而連結、羈絆。

也或許,早在他施展禁術的那天開始,他就成了非人非妖的存在。

「宗盛大人……」

「嗯?怎了?」

「那……嗯……奴家能向大人問件事嗎?」

「……不準。」

「宗盛大人……」

「虎姬,別忘了,你只是我的奴仆之一。」

「……奴家明白……但……」

「我已經做了決定的事,不會因你而改變。」

這天,他總算將一切都安排妥當。

聽到虎姬卑下的自稱奴家時,他很難過,但他仍要擺出冷漠的姿態,告訴她,他不會改變決定。

她什麼都不知道。

在師傅告訴他那兩個抉擇時,他的腦海立刻浮現了答案。

那時,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冷酷。

殺了她,或者她殺了你,如此,才能結束這個果。

或許人活久了,對於生命的輕重也會看待成幾句只字片語,仿佛生與死是多麼簡單的事,舉無輕重。

所以對於師傅能輕易說出殺與被殺的話,他並不感到意外。

接下來,他只要執行計畫……

作家的話:

神速帶過卷一的夢XDD,都是為了這該死的夢呀!!(抓頭)

☆、四十六、安排

被五花大綁的落魄男子,滿面胡渣仍掩不住滿臉的震驚,一開口就是朝那名神態清冷的男子大吼:「瀧宗盛!你瘋了嗎?」

壓制住落魄男子的恭一郎,皺起眉頭,大手更為使力地按下他。「你這罪臣!少爺的名字豈是你能直接呼喚的?」

瀧宗盛閑適地盤腿坐著,手指無意識地輕輕敲扣桌面,仿佛在沈思,又像是在勉強打起精神,臉色顯得蒼白病弱。

一會,他揮手要恭一郎松開對落魄男子的箝制,慢慢啟口:「羽田秀之,我是認真的在跟你提這件事。如果我要算計你,在找到你的時候,早已處置你。」

羽田秀之滿目赤紅,一身的落魄讓他十分難堪,而瀧宗盛的話則令他抓狂。「所以我問,你瘋了嗎?虎姬待在你身邊好好的,為何要突然讓給我?我現在是什麼身分你豈會不知,你想害死她嗎?」

被瀧宗盛活著逮回來已經讓他很不知所措了,沒想到瀧宗盛不是將他送到刑部,而是提出這種瘋了般的請求,簡直莫名其妙到了極點!

「你不想要她嗎?」瀧宗盛忽而輕笑起來,因著羽田秀之話中「害死她」那三個字。

羽田秀之瞇起眼眸,瞧著瀧宗盛怪異的言行舉止,開始靜下心細想他的用意。

「你被陷害了?」除了這個原因,他想不出這男人會突然放棄自己寵愛的女人的理由。

「也不完全是。」瀧宗盛輕咳幾聲,恭一郎立刻熟練地將茶壺內的溫茶註入瓷杯內,恭敬地端遞與瀧宗盛。

瀧宗盛輕抿幾口溫茶潤潤喉嚨後,說道:「如果你答應我的條件,你能得到金錢、自由與虎姬。我會給你一個新的身分,一名能再次自由活動於世間的商人,想當上禦用商人可能要很冒險……不過你自行判斷行事,天皇一位能坐多久無人知曉。」

「什麼條件?」羽田秀之皺起眉頭。

說實話,瀧宗盛開出的報酬確實十分誘人,也令這段期間落魄至極的他相當心動,只是他從沒忘記這家夥的心機之深,此時的利誘,難保不會成為彼時的陷阱。

「除了虎姬外,我的母親和我的孩子,你也要一並照顧……」

「少爺!這和你告訴我的不一樣!」羽田秀之還未來得及問話,恭一郎已錯愕地大聲質問。「你只說要送走虎姬!她最近惹出的大小風波,已經讓她成了燙手山竽……但為什麼還要送走老夫人和小少爺?」

虎姬成了燙手山竽?羽田秀之暗暗思忖,這些日子他遠避都城,所以有關宮廷發生的事,他完全不知……還好沒中了瀧宗盛的陷阱。

「恭一郎。」瀧宗盛擡手制止恭一郎的發話,而後用深如黑潭的雙眸凝視著他。「你以為送走虎姬一個人就沒事了嗎?」

「少爺……」恭一郎背脊一冷,突然有股不好的預感。

「你也先跟著羽田,如果往後真有什麼事,至少你們不會成為其他人威脅我的把柄。」瀧宗盛淡淡一哂,像在說笑,亦像在自嘲。

「我要待在少爺身邊。」恭一郎眼眶一紅,未想到少爺竟是如此重視他。「我絕不會礙了少爺。」

瀧宗盛搖頭。「與其待在我身邊,你……還是留在虎姬身邊,幫忙照顧老夫人和小少爺吧,至少我比較放心。」

「把他們交給我,你就放心?」羽田秀之聽著他們的對話,內心大概了解了目前的情勢。

看來有人利用虎姬做了某些事,而這些事大大的影響了瀧宗盛的官途,甚至有可能會遭到與他同樣的被判以死刑下場……只是瀧宗盛為何會找上他?

「因為你已經走頭無路。」瀧宗盛淡眸掃過他。「而我,也沒別的人選……至少……至少你是真心喜歡虎姬。」

羽田秀之沈默地凝視他,看出他偽裝淡然的面具底下,其實是無奈痛苦累積到某種程度後,才成了這種淡漠般的麻木。

瀧宗盛再次舉杯,喝盡溫茶後,說:「恭一郎,你也別太擔心,我把這兒的事處理完後就會去找你們。」

「嗯……」恭一郎雖面有不願,但跟隨許久的少爺將照顧眷屬此等如此重要的事交與他,他也不得不從。

羽田秀之在心中盤算了一會,問:「如果我拒絕你的安排呢?」

瀧宗盛像是早已知他會有此一問,僅是淡淡地回覆:「嗯,那我也省了麻煩,直接差人將你送至刑部即可。」

羽田秀之聽了,不怒反笑。「你這狐貍,你早料準我只能答應。」罷了,反正自己兩袖清風,暫時也無其他去路,接受瀧宗盛的安排也不無不可。

「祝合作愉快。」瀧宗盛總算不再淡漠,勾起唇角,展開一抹微笑。

然而羽田秀之卻覺得他的這抹笑,更像哭。

作家的話:

結果能簡單帶過的只有上一回=w=”

☆、四十七、結束

他把虎姬轉送給羽田秀之後,已過了幾日。

這幾日,似乎很長,也或許很短,他不想去計算那些日數。

因為再怎麼算,她也不會回來了。

臨別前的那一眼,是她在他記憶中的最後與永遠。

她的眼底有淚,鼻頭紅通通的,萬般可憐,總是紅嫩的唇瓣被她咬得蒼白,小嘴微張,囁嚅地想說些什麼,最後仍是什麼也未說的闔上。

他能猜想得到她想說的話,但無論她再怎麼哀求,他依舊會回:我已經做了決定的事,不會因你而改變。

他是一名固執己見,不輕易動搖的人。

對官途是如此,對事業是如此,對家人是如此,對……愛的女人也是如此。

兩個抉擇,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

有人說,死去的人不會感到痛苦,痛苦的是被遺留在世間的人。

他並不想看到虎姬在他面前死去,所以他選擇了讓自己感到輕松的道路。

瞧,他多冷酷?他把痛苦留給了他所愛的人們。

他的母親失去了兒子,他的兒子失去了父親,他的妻子……對了,他還未正式娶她為妻呢,可惜他已經沒了那個資格……就讓羽田那家夥得償一次吧,其實仔細想想,過去羽田待他也並非不好,不,應該說在那片瞧不起他的高官裏,羽田是待他最為平易近人的一個──毋論羽田那時是抱持什麼想法,羽田的親近,確實帶給了他不少益處。

走到現在,他也累了。現在的他,無法再給任何人保證,也沒有能力再守護任何人。

他花了數個月,假意屈服於春山勝,再於身後挖掘春山勝的秘密,所有的證據他終於收齊,隨著密告函上呈了上去,這份函文,將揭漏春山勝過去到現在的所有惡行,並還給羽田秀之一個清白。

相信曾經縱橫官場的羽田秀之,不會笨到放過這個可以恢覆官職的機會……不,就算羽田秀之想當商人也無所謂,或許日子還能過得比較平靜……

只要羽田秀之能保護好她們,這樣,他就放心了……

他手指輕彈,叫喚出他身邊最為信任的侍神。

念了一串咒語後,他下令:「燕遮、燕現,侍主已轉移,新任的侍主為羽田秀之。」

兩只鳥兒焦急地像是想說什麼,但他已放棄它們的侍主身分,他再也無法聽到它們的言語。

它們在他身旁焦躁地跳躍一陣子後,才帶著憤憤的怒氣振翅飛離了他。

遙遠的青空蒼穹映照著它倆墨黑的身影,不禁令他微微瞇起了眼,一種被天所遺棄的失落感頓時襲上了心。

甩甩頭,他覺得有點好笑,從來就是他遺棄別人,不是?

拿起桌上的一張人型紅紙,紙張中心處有一抹勝過紅紙的艷紅,是已經乾涸的血。

他輕喃:「招喚,虎姬,半魂入紙,現形於世。」

紅紙掙脫他的手指,於空中激烈飄蕩,仿佛蠟燭融化般,逐漸塑成一名女子。

烏黑的發絲,卷翹的眼睫,紅嫩的小嘴,白皙的肌膚,她緩緩睜開眼,那雙深暗無光的眼眸直直地對上了他──這是一具僅有半個靈魂的身體,真正的虎姬,則會因他的施術而陷入昏迷中。

但,只要一會就好,再一會,就結束了。

他微笑,拿起準備好的匕首,劃破掌心,讓雪白的銀刃染上鮮血,然後遞給女子。

「侍神虎姬,完成你最後的任務。」

他拉衣襟,染血的手掌在胸口處劃上星符。

他一直微笑著,就算女子將利刃刺入了他的肌膚,他依然笑著……最後,緩緩闔上了眼,任由無盡的黑暗吞沒自己。

鮮血滴答的墜落。

女子手持著匕首,水液由眼眶中滑出,一滴、一滴的落入血泊中。

她張開嘴,艱難的吐出破碎的字句。

「為……為什……什……麼……」

作家的話:

腦袋真的不太靈光了,還好最後有想起之前想的安排……

磨人的二部結束,某人死後的事,就第三部交代。

寫了這部後,發現自己一點也後媽不起來呀……

第三卷

☆、楔子

為什麼她乖乖聽話了,宗盛大人還是要把她趕走?

為什麼當她回過神時,宗盛大人會倒在血泊裏?

為什麼宗盛大人死了,她還活著?

為什麼……為什麼……

那個人說宗盛大人的死,是為了贖罪。

今後的輪回他將遭受無盡的磨難,每次輪回皆活不過三十歲。

他與她的靈魂將不再相遇,如血紅色的彼岸花,花開不見葉,葉生不見花。

她生,他死;她死,他生。

「……我不要。」她說,神情茫然無助。

「他不想連累你,所以獨攬了所有的罪刑。」那個人說著,神情風輕雲淡。

「……我不要,我也要一起受刑,我要和宗盛大人在一起。」她不知道宗盛大人犯了什麼罪,也不知道要受什麼罪罰,她只知道她不要一個人,不要一個人待在沒有宗盛大人的地方。

「這是救你們兩人的唯一方式。」那人朝她踏前一步,指尖點向她的額眉間。

「記得,吾名為百裏軒昂。」

聽著他的話,她感到腦中一陣暈眩,像是靈魂被迫脫離,漂浮蕩漾著。

「在脫離生死不相見的輪回後,你將會再度想起這一切。屆時,你將擁有兩個選擇……一個將能讓你往後的每一世大富大貴,另一個則是……」

作家的話:

楔子莫名難寫,感冒為何要在1/1找上我呢。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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