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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是會想念的味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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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是會想念的味道嗎?

覃蒔醒來的時候, 外面正淅淅瀝瀝的下著雨。

房裏的窗簾被小心拉好,從簾縫中爬進幾點日光。太陽還沒下山,看起來醒得還不算太晚。

腰酸背痛爬起來, 打開門就聽見了廚房的動靜。

動靜很大。

是那位又在炸廚房沒錯了。

空氣中彌漫了十分覆雜的味道, 這證明了陸哲很用心的準備了好些菜色,同時也證明了這些菜色的口味可能還是不怎麽美好。

與陸哲的高智商呈反比, 他的廚藝很難進益,即使再多努力也總背道而馳脫韁難回。

做足心理建設後,覃蒔從臥室裏走了出去。

客廳茶幾上倒扣著本經濟法, 書已經翻了大半, 翻過的地方貼了顏色長短不一的便簽條, 不用查看其中就能夠看得出來念這本書的人一定看得十分仔細。

想到張楚楚曾經打趣的說起孫知年對陸哲的評價。孫知年說,正則集團明明有那麽多的人可以用,想不通為什麽這位唯一繼承人頂著過勞猝死的風險, 親自下場認真覆習努力參加許多亂七八糟的考試。

覃蒔知道,他還會如此執著於學習和考試的原因無非是因為她。

比起有可能存在倒扣分的學習背誦,以成績兌分無疑是最穩當的。而且, 一門曾經完全沒有成績的科目,所得到的分數是可以直接以5分換1小時健康的。

這才是為什麽當他們升入大學後覃蒔可以很快清償掉倒欠的積分的原因, 大學的科目是全新的沒有基礎分數的。

可覃蒔不希望他因為自己累成這樣。

但這件事情他們已經討論過很多次卻並無結果。

系統中存餘的分數其實還有很多,覃蒔自己也有進益, 維持生命到明年都是沒有問題的。但陸哲希望她時刻都能健康,希望能讓她避免兩種狀態下的切換。這卻是極其奢侈的一件事情。

一天24小時,全天健康需要240分。然而以陸哲半小時學習後10分的收入來說,他每天需要至少學習滿12個小時才能拿到240分,達到收支平衡。

這才是為什麽陸哲還會如此刻苦努力的原因。

這也是為什麽覃蒔每次面對陸哲的同居提議都會沈默不言的原因。

覃蒔總以健康狀態面對陸哲,但當他不在的時候, 覃蒔很少會繼續兌換健康。

維持生命只需要1分1小時,在目前積分餘額有12240的情況下,如果單只是維持生命,可以用一年多快兩年。但如果統統兌換成健康,卻只能用兩個月不到。

雖然她也很希望健康的狀態,但時時刻刻都讓自己保持健康實在是一件極其奢侈的事情。

舍不得使用的心情像是手握世界上產量最低又最美味的糖果,當愛她的人傾盡全力只能供出那樣的一點點時,她沒有辦法說服自己一口吞下,只會趁著他在的時候舔一舔說,我每天都有在吃的,真的很好吃。

放下水杯,覃蒔朝著聲響很大的廚房走去。

爐火大開,不沾鍋裏嗞嗞冒起青煙,陸哲額頭上起了層薄汗,一手卷著本菜譜,蹙著眉頭用另一只手指著菜譜上的一行字凝神絮絮念著。

油嗞聲響太大,覃蒔沒聽清他琢磨的那句話是什麽,但聞著味她都能肯定,這不知道什麽配料的肉餅是徹底玩完了。

走過去想關火的覃蒔成功被陸哲阻攔,陸哲堅持道:“我來。”

關火這件事情沒什麽技術含量,覃蒔也沒堅持。也不知道他怎麽弄的,在關火前火苗突然蹭地一聲灼了高,鍋裏的肉餅直接燃了起來。

覃蒔:……

廚房殺手沒錯了。

還好陸哲果斷,關火後直接一個鍋蓋罩滅了鍋裏的火,狼狽又手忙腳亂。

滅了火,陸哲轉頭向覃蒔,覃蒔也只好默然與他對視。

對視三秒後,覃蒔主動自薦:“我來吧。”雖然她也屬於手殘黨一類,但至少還沒到這種黑暗料理已臻化境的水平。

雖然,不可否認陸哲的誠意滿滿。

陸哲耷耷眼眉,將燒焦的鍋和鍋裏的肉餅一齊扔進了垃圾桶。

將手中的書擱在一旁,陸哲抱抱覃蒔道:“乖,再給我一次機會。”

就,很堅持。

不為所動,堅決想要擁護自己權益的覃蒔被無比固執的他一把抱出了廚房。

覃蒔耐心勸他:“你已經很完美了,不會做飯真的沒什麽的,真的!”

陸哲置若罔聞,將她按在沙發上隨便調了個節目給她:“我保證接下來的幾道菜是可以的!”

覃蒔想問他拿什麽保證,畢竟他這方面是真的沒什麽信譽。

覃蒔想,她上次多買的那幾包方便面大約又要派上用場了。

想不明白這世界明明已經如此方便,點一點就能外賣上門的事情,他家這位為什麽一定要在廚藝上跟自己杠?

覃蒔心不在焉的換了幾個臺,邊豎起耳朵聽陸哲炸廚房的聲音。聲響又大又笨拙,但總算聞著點正常香味。

過了一會兒香味更濃,覃蒔忍不住放輕腳步又走了進去。

陸哲看她進來就很緊張,覃蒔趕緊順毛表揚他:“這個好像成功了?很香啊!”

鍋裏的蘿蔔牛腩還在咕嚕咕嚕的燉,看來還需要一點時間,覃蒔便至後抱住了緊張兮兮守在那的陸哲道:“你守著牛腩,我就守著你吧。”

環著陸哲的腰靠上他的背脊,覃蒔闔目感受了一下,覺得陸哲好像瘦了點。覃蒔悶悶道:“你瘦了。”

情緒一上來,覃蒔的嗓音便帶著些哽咽:“又沒有好好休息。通知你一下,我剛剛把你那本經濟學燒了。”上面有那麽多陸哲的標註和筆記,做得認真又仔細,覃蒔連扔都舍不得,當然更舍不得燒。怕陸哲找不到再買一本重頭再看過來,覃蒔便將那本書放在了書架還算顯眼的地方。

被身後那人蹭得心尖發癢,陸哲轉過頭來。細密的聞至額間而下,將覃蒔眼裏的淚光吻退後,再輕柔落到鼻尖、唇舌,陸哲的眉眼裏帶著笑,垂目貼額親了親覃蒔的鼻尖問:“心疼我?”

“嗯。”覃蒔摸摸陸哲眼下隱隱的青黑,道:“很心疼。”有時候會覺得自己拖累了他。

覃蒔的手環抱著陸哲的脖頸,低低道:“對不起。”

覃蒔還沒來得及沈浸再不斷加深的難過中,下一秒已經被一把抱起,放坐在了中島臺上。

一手扶住她的背,一手撫住她的頭,陸哲迷亂了眼神對覃蒔道:“說過了,我們之間沒有對不起。要罰你。”他的吻仿佛急雨狂風一般肆虐而來,所過之處狂沙蔽天巨浪滔滔,覃蒔便不由自主的跟著那逐漸升溫蒸騰浪頭漸漸蕩上雲端。

只是……

覃蒔環住陸哲脖頸的雙手剛想要推開陸哲,他卻比之前更用力的箍緊了覃蒔。

炙熱的掌心一路向下滑至腰間後又緩慢入衣而上,仿佛熊熊烈火貼上了細膩光潔的背。

再上便是她那蝴蝶骨,在骨下細細碾磨拂掃,便能聽見從她唇齒間無法忍耐而溢出的嚶嚀聲。比起耳下,她的這處更加敏感,碾拂之下輕易便情難自禁,但此時她卻依然在努力掙紮。

最終還是停下了過境肆虐,陸哲低喘抿唇,眼裏滿是幽怨。

覃蒔道:“燒焦了。”

眼中黑霧漫散的陸哲並未有任何反應,覃蒔稍微擡高了些音量,很認真地吸了吸鼻子,對他道:“陸哲,你的菜好像燒焦了。”

比黑暗料理更令人傷心的,當然是明明可以不黑暗卻楞是被搞砸了的菜。

陸哲的臉色十分不好,覃蒔扯過他手裏的筷子夾了塊牛腩嘗了嘗:“雖然有一點點的焦,但還是好吃的。”有點違心,卻不算嚴重偏離事實,至少這次調味是好的。

陸哲唇角緊繃,好半天後問覃蒔:“比孫知年呢?”

覃蒔表情管理險些失敗,她深吸一口氣,斟酌了一下緩慢道:“是不一樣的好吃。”

她可不想再刺激陸哲。至從上次張楚楚離家出走每一到飯點必然要想念一遍孫知年的手藝後,陸哲就仿佛被刺激到了一般開始跟廚藝這件事情杠上了。

覃蒔是吃過孫知年的手藝的,公正來說,孫知年是可以打開門做生意的水平了。陸哲其實完全不用那麽高標準嚴要求,跟覃媽比一比的話,還是很容易能達到的。

仿佛沒有意識到覃蒔的客套,陸哲堅持問:“是很久不吃會想念的味道嗎?”

覃蒔咽了咽嘴裏的菜。

是有點想逃跑的味道。

但問問題這人誠意拳拳,覃蒔硬著頭皮道:“不焦的話,我覺得應該是會的。”

陸哲的神色肉眼可見的松弛下來。他親親覃蒔的額發,道:“那下次再試一下。”

覃蒔笑容僵硬,心裏直喊:救命吶。

她對這人沒什麽信心,有時候覺得,方便面、方便米飯什麽的,其實挺好的。

飯後,在水槽旁邊觀看陸先生洗碗的覃蒔無意中發現了垃圾桶裏露出的一角包裝袋。趁陸先生出去擦桌子的時候,她抓緊時間仔細的研究了一下那個包裝袋。

有君禦酒店的logo,有還剩幾滴湯汁的空袋子,上面手寫的標簽只有三個字——調料1。

覃蒔聞了聞,立馬對陸哲下一次的表現充滿了信心。

原來這家夥終於對自己的手殘有了正確的認識,這樣也好,起碼下次他做菜的時候,她可以不用擔心當慘烈至極的黑暗料理出現時該怎麽逃跑的問題了。

假期結束後,陸哲又陷入了瘋狂的忙碌中。

覃蒔會經常跑去陪他吃頓飯,吃完飯後繼續回來做自己的事情。

日子一天天過去,直到有一天,她再一次看見了時空裂縫。

人行道閃爍的綠燈晃了晃,突然變成了常亮的綠。

覃蒔往後退了一步,撞到了後頭的人。

覃蒔趕忙轉頭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擡起頭對上那有些熟悉的眉眼,覃蒔不由一楞。

“覃蒔?”將白T穿得清雅無比的人疑惑的問。

覃蒔瞧了半晌,突然想起來了:“楊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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