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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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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二合一

考完之後的兩天節假日, 覃蒔選擇在家裏蒙頭大睡。

她身體不好,一動不動坐在那裏考試不算什麽,但精神高度緊張了幾天, 考完之後就想一動不動的躺著睡大覺。

上午十點半起床叼了點東西吃, 她看看手機,小姐妹們已經在群裏水了一堆信息。

覃蒔一點, 未讀信息嘩啦啦自動翻到了開頭,張楚楚九點半說她已經出發去A市了。

張瑩瀅問:你晚上的演唱會去那麽早幹什麽?

他們這跟A市也才兩個小時的車程。

張楚楚說:在那等跟從這往那使勁趕的心態是不一樣的!讓你一道來體會體會吧,你又不幹。

覃蒔身體不好, 她倒沒拉覃蒔。

張瑩瀅立即說:你拉倒吧你, 你不知道人間疾苦。

張楚楚那張內場票的票價驚到了張瑩瀅, 這麽貴吃點什麽不好,反正微博上、視頻網站上都有人直播。

不是追星女孩,所以完全體會不到追星女孩的興奮感。一路上張楚楚大約非常無聊, 所以拍了幾張路況照片。

張瑩瀅敏銳發問:你媽媽開車載你去的?

原本這兩母女是說好了坐高鐵去的,但張楚楚這拍的是高速路況。

張瑩瀅這一提,張楚楚的苦水嘩啦啦的倒起來:我媽媽昨天崴了腳今天也沒好。爸爸說律所忙走不開又不放心我一個人去, 大早上給孫烏鴉打了電話。

張瑩瀅呵呵呵:所以是要跟他一起看演唱會啊?

張瑩瀅想說這倒挺浪漫的。不過人孫知年並沒有把話說開,她這旁觀者只能看破不說破。

傻姑娘張楚楚發了個嚎啕大哭的jpg道:是啊, 我太不容易了。

覃蒔翻著聊天記錄翻到這裏時,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頭咯噔一聲響。

大約是看了孫知年的劇情線, 這會兒看到張楚楚說他載著她上高速,心裏就有點慌。

覃蒔跟張楚楚說:你把安全帶綁好。

張楚楚回她:我們小蒔蒔就是不一樣,上來就是安全你我他,和諧靠大家。

覃蒔想了想,問張楚楚:你瞧著孫知年開車怎麽樣?穩不穩?國外駕駛艙的位置還有交通規則都跟我們這裏不大一樣,他要小心。

張楚楚好半天才回, 她說:孫烏鴉說你很謹慎,但說的很對。

覃蒔想跟張楚楚說,一路上千萬小心。但張楚楚人已經在高速路上了,這句話說了之後好像也沒有什麽用。

她於是問張楚楚準備怎麽回來。

張楚楚理所當然道:當然是坐孫烏鴉的車回來啦!我一個人回去我爸爸媽媽也不放心呀!

對於張爸爸張媽媽來說,孫知年是家人,是值得信任的人。

張楚楚跟覃蒔和張瑩瀅提起過一些有關孫知年的事情。早年孫知年家裏的光景還很好的時候,孫媽媽和張媽媽是很好的朋友。後來孫爸爸生意失敗一下子欠了好多錢,孫爸爸想不開尋了短見,就只剩了孫媽媽和孫知年兩個人。

後來孫媽媽又得了急病沒了,家裏就只剩了孫知年一個人。

原本就一直有幫襯孫家的張爸爸張媽媽做主想要收養孫知年,但孫知年自己不同意,這事情也就作罷了。

在張楚楚的描述中,孫知年從小就是個陰險狡詐詭計多端心機頗深的人,總有陷阱坑她,每天都不重樣!

但在張爸爸張媽媽心裏,孫知年的形象卻完全不一樣,那是一個值得信賴的很有擔當的對張楚楚頗為照顧的大哥哥。雖然不是法律上的家人,但張爸爸張媽媽看他就跟看張楚楚的親哥哥似的。

所以張媽媽沒法陪張楚楚去演唱會的話,她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孫知年。

張楚楚也想一個人到處逛逛再一個人開溜回來,A市有很多她想去閑逛的地方,但她的小詭計八成在孫知年那行不通。

想都不用想。

這是她與孫知年過往多次戰鬥後得到的血的經驗和教訓。

覃蒔想到白盛年的這場演唱會將會持續到今天淩晨,不由對張楚楚道:那你要在A市住一夜的吧,可別開夜車回來。

開夜車的疲勞程度以及危險程度要比白天精神奕奕的時候大很多。

張楚楚的信息立即回了過來:想什麽呢!我當然要在A市住一夜的,明天我還得去鳳凰山的小昭寺給你們求平安符呢。

好幾個月前的許諾,張楚楚還記得清清楚楚。

她自己也是要去求桃花求學業求平安的,畢竟小昭寺真的很靈。

晚上在手機上刷完張楚楚的演唱會實況轉播覃蒔背了會兒書做了會兒題就睡了。第二天一早起來,張楚楚就出發去了小昭寺,可到中午都還沒進山門。

張楚楚道:失策,出門沒有看黃歷,不應該開車來的。

因為今天是舊歷的十五,是燒香拜佛的日子。

但也不是沒有好處。人聲鼎沸的小昭寺裏,求符求簽的人很多。如果你願意等,還可以排隊去主持那開個光。

也就初一、十五兩天有這待遇。

張楚楚表示:只有去開個光才不枉我在外頭堵了一早上。

大家都覺得開過光的符肯定比不開光的好。

一個小時之後,張楚楚在群裏吐槽,這隊真長啊……感覺沒有盡頭,後頭還附了張人山人海排隊照。

單看照片覃蒔都能感受到現場人流的窒息。

喝著孫知年買來的冰橙汁,張楚楚覺得頭頂冒出來的煙都少了點。她翻了翻小姐妹的回覆呵呵傻笑,然後發語音道:“我都已經排了一個小時了,感覺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了好不好。”

“你們都別吵,我排隊排得正有勁呢,怎麽能中途放棄虎頭蛇尾?!”說話間張楚楚突然發現頭頂清涼,回頭一開,好家夥,孫知年從哪裏弄來的一把遮陽大花傘?也沒看到他挪地兒呀。

或許是看出了她的驚奇,孫知年主動道:“找後頭人買的,一把720。”他眼裏漾著笑,但張楚楚覺得他眼裏都是壞壞的光。

張楚楚狐疑:“你告訴我價錢,不會是想讓我給你報銷720吧?”

孫知年笑容更甚:“也不用那麽多,我遮一半你遮一半,你就360吧。”

張楚楚忍不住翻了他一個好大的白眼:“關我什麽事情?!又不是我讓你買的。而且!一把傘720?是你傻還是你覺得我傻啊?不用不用,我不用遮,全給你遮。”說話間,張楚楚就來推孫知年握著傘的那只手。

推了幾次,孫知年又都很固執地把傘遮了過來。

張楚楚氣到肚子疼:“我告訴你!我已經表明了我不需要的態度!你再強行遮我,我也不會跟你平攤這錢!”攤錢事小,便宜孫知年事大。

從小到大只會誆她!

“好。”面對著氣哄哄的張楚楚,孫知年面上的笑意更深,他道:“那就算便宜你了。”

隊伍緩緩的往前挪,終於能看見了隊伍盡頭的主持大人。張楚楚很激動,拍了個照片發語音道:“看到沒有,有志者事竟成!”

“說讓你的平安符開光,就一定幫你開到光。張瑩瀅,你不是主角,你說你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想什麽呢。一個人只能開光一個符,我幫覃蒔開光了,還有你名額嗎?你想得美你,孫烏……孫知年當然是幫我弄我的姻緣符。”

“沒開光的也很好啦,你不要哭。”

“唉,等畢業了我們一起再來一趟唄。”

“什麽晚了?你比我還小半歲呢!”

……

日暮西斜,孫知年直直舉著手裏的那把大花傘,眸光柔柔望向身前嘰嘰喳喳的聒噪身影,擡手輕輕的理了理她那馬尾上被風吹亂了的幾絲發。

高一學年走進尾聲,還有不到一個星期就是暑假。但這個暑假註定要被補習班填滿,因為等待著他們的每一天都將是奮勇渡過獨木橋的倒計時。

相比較張瑩瀅家已經把她暑假的每一天安排得明明白白,還沒有報任何補習班的覃蒔和張楚楚簡直像是活在天堂。

覃蒔這邊覃爸覃媽還在糾結,原先大兒子讀書的時候不上道他們還給報了好些輔導班,輪到女兒怎麽說也覺得應該報兩個。

然而奔波於輔導班比去學校上課更折騰。在學校上課一個蘿蔔一個坑,老師都是按著課程表來教室上課的。但外頭的輔導班不一樣,這個機構英語老師最好,那個機構的物理、化學老師最好,他們家這方圓千米還沒有那種門門都有優勢的超強補習班。

孩子身體不好,趕來趕去反倒增加了路途上的風險。

老兩口合計來合計去,就想著是不是要給孩子請個私教。

結果在網上這麽一刷,嗬,好家夥,名師那收費他們這種普通人家又著實吃不消。

老兩口愁眉苦臉,覃蒔反倒安慰他們,說她自己能給自己補。

雖然說得自信滿滿,但老兩口心裏還是覺得不踏實。大兒子就是因為沒考好沒念上好學校,這才能力平平工作平平才老惦記著自家這老房子。

他們總覺得,那時候要是自己對覃英嚴厲點嚴格點,找到更好的老師給他指點指點,他說不定就能考個好大學。考上了好大學就一定能有好的簡歷,有了好的簡歷就一定能找到好的工作,有了好的工作就能有好的生活。

他都自己有了好的生活了,還能老惦記著家裏這老得不像話的房子嗎?

像後頭那棟的王葉梅家那兒子就很有出息,不止在一線大城市夏海買了大房子,還找了個知根知底的同學結婚生了娃。這不,去年就把他們老兩口接去夏海幫忙帶孫子去了。說是帶孫子,其實也是去享福的,因為家裏還請了個幫忙搞衛生做飯的阿姨。

覃爸覃媽每回跟這王阿姨通完電話就長籲短嘆的,總後悔自己當年沒有給覃英多報幾個班。

但覃英這樣子,難道是多報幾個培訓班就能解決的問題?

禮貌跟視頻電話裏的王阿姨打了聲招呼,覃蒔慢騰騰去給自己倒了杯水。

覃爸覃媽跟王阿姨聊著聊著,從王阿姨的小孫子歪到了覃蒔漫長而毫無目的的暑假。

覃蒔的系統很郁悶:【好想讓他們看看我啊,我被嚴重低估了。我比那些需要花錢的補習班不知道要好多少!】

不說看不見,就算是看見了,其實也只有很少一部分家長會真的相信孩子的主觀能動性。

像張楚楚家就是太相信張楚楚的主觀能動性了,完完全全的空出了她的假期,正等著她在祭出期末考試的進步後給她安排獎勵呢。

張楚楚都跟張媽媽說好了,只要不在全班的倒數前十名之內,就得讓她好好的享受暑假。

她都已經規劃好了這兩個月的行程了,她要去澳國,如果可以,她還要去看企鵝!

氣得張瑩瀅一口老血。

她全校正數的排名,她爸媽還說得繼續加油努力呢!

所以說,永遠是在人比人的時候才會氣死人。

覃蒔準備關門進房間繼續刷題的時候,覃爸覃媽喊住了覃蒔問了她一句很奇怪的話:“你覺得讀B大的能教得了你不?”

如果說A大是華國的理科TOP1,那B大就是華國的文科TOP1。

當然,這只是一個非常籠統的說法。世事無絕對,有些專業雖然是文科方向,但A大更好,有些專業雖然是理科方向,但B大更好。更有一些數一數二的專業不在A大也不在B大,而是在其他名氣並沒有這兩所高的學校裏。

但怎麽說能考上B大的總比覃蒔的水平要好,但會不會教卻是另說。

自己能學好是一回事,能教得好又是另一回事情。這個道理最近她和張瑩瀅理解得特別透徹,很多時候給張楚楚解釋起題目的時候,總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所以覃蒔現在對老師們的敬佩更深了,但政治老師除外。他們班的政治老師根本不需要得到群眾的理解,只需要群眾不發出鼾聲,一切都好說。

覃蒔沒直接回答覃爸覃媽的問題,而是問:“找B大的學生來教我嗎?”

系統淚流滿面:【就不能讓我的宿主安安靜靜的使用我這全面的學習功能嗎?】

覃爸覃媽道:“你王阿姨說有個親戚,學習成績很好的。他每年暑假都會過來外婆外公這邊住一段時間,也都會幹一些幫人補習的事情,算得上是有經驗的。要不咱試一試?”那模樣,似乎不試一試覃蒔將永遠的落在了起跑線上。

人就是這麽的矛盾。

覃蒔身體很不好的時候,老兩口整天就想著其他什麽也不求只求孩子的身體好,就算是讀不上什麽好大學,只要孩子能健健康康開開心心的過下去就好了。

如今孩子雖然身體看起來還是不太行,但總歸能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不用被事事包辦,努力學習著學習成績好像還很不錯之後,老兩口又想著孩子要是成績能更好一點,考上更好的學校,能有更好的未來就好了。

覃蒔不好拂了老兩口的意思,反正在人輔導之下刷題和自己刷題一樣都是計分的,耽誤不了多少事情。

但覃蒔也跟他們說好了,不補太多的課程,頂多只在理綜裏挑一門課。主要也是不想太費錢。

又刷了好一陣題,覃蒔揉了揉發花的眼睛,拿起手機刷了刷閨蜜群。

明天是星期一,得回學校面對期末考試的成績。

張楚楚很明顯的表現出了近鄉情怯的情緒,昨天還自信滿滿的說自己自己必然不會吊尾燈,今天就開始怯得厲害。剛好在小昭寺開光排隊耽誤了很長一段時間,所以張楚楚幹脆慫恿張媽媽跟老師請了一天假。

她準備在A市再住一個晚上,然後星期二再回來。

張楚楚囑咐了她同桌幫忙看看她的各科成績,要是考得好,就第一時間把各科的成績報給她看。要是考得不好,就不要告訴她。

典型的鴕鳥心態。

不過不趁夜回來也好。

想到張楚楚要坐孫知年的車,覃蒔總覺得心裏有點不舒服。可能是那天研究孫知年故事線裏隱藏的張楚楚劇情研究得過火了,她現在大約有點敏感。

所以覃蒔就直接把手機給靜音了。反正張楚楚不回來,也不會上高速發生什麽事情。

但覃蒔沒想到,群內消息的最後,張楚楚發道:就是這麽善變,我在回來的路上了。

張楚楚:手機快沒電。明天見。

吃晚飯的時候,不還興致勃勃的說正好有空要去A市辦的那文化街去看看嗎?

覃蒔沒來由心裏發慌,趕緊給張楚楚打了通電話。

電話提示關機,

覃蒔希望,關機真的只是因為沒電了。

這天晚上,她在床上翻來覆去,覆去翻來,很久很久都沒有睡著。她和張瑩瀅都沒有張爸爸張媽媽的電話,秦鵬也沒有。

她只能等到第二天一大早去到學校,等著開開心心的張楚楚傻樂傻樂的來上學。

但直到第一節 課上課,張楚楚的位置都是空的。

秦鵬給她發來了剛才從班主任那問來的張爸爸的電話。他說:我們陳班說,讓我晚點打電話過去。張楚楚發生了點事情。但她這次真的考得不錯,她居然考了個中等。

覃蒔仿佛被從頭澆了盆冰水,那寒徹骨的水流傾盆而下,不僅瞬間凝結了她的熱血,也讓她的呼吸艱難起來。

系統不合時宜道:【我提醒過的,除非從關鍵人物下手,否則劇情將被不斷修正。】

因為張楚楚成績變好了,她出國的可能將被逐漸抹殺,所以劇情才被修正成了現在這樣嗎?

她指尖冰涼,微顫地握緊手機,急不可耐地走出教室與上課鈴走回來的同學逆向而行。

她頭腦空空,無視了秦鵬的叮囑,開始給張爸爸一遍一遍的打電話。

她蹲在樓梯間,一遍又一遍的打,等待鈴一遍又一遍的重覆,像永遠也抵達不到彼岸的信號。

所以說,從最開始的時候她就錯了。

她以為窺探到了劇情的她有了上帝視角的她就能夠得到足以超越一切的權限,所以她才會相信自己能以一己之力幫助到必定會在劇情裏湮滅的生命。

但因為她的幹擾,原本應該要再過三四年才會發生的劇情,卻提前到了此刻發生。

可為什麽陸哲能扭轉他的劇情卻又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一定是哪個環節她沒有考慮到。

覃蒔直覺,一定是某個她沒有察覺的環節出現了問題,而不是系統說的那樣只能從關鍵人物下手。

但,眼下的問題是,張楚楚究竟怎麽了。

地上驀綻出了一滴水花,覃蒔後知後覺撫臉,這才發現是一滴流落眼角的淚。

可這個時候,哭又有什麽用呢?

突然,張爸爸的電話接通了。

“餵?”疲憊嘶啞的男聲,與覃蒔記憶中的那個溫潤清朗的張爸爸的聲音截然不同。

“叔叔你好,”覃蒔艱難道,“我是楚楚的朋友覃蒔,我……”我想問,張楚楚還好嗎?

但不等她問,張爸爸已經說了出來:“楚楚還在ICU,有什麽情況我再電話你吧。”

市二醫院是市裏最好的醫院,這裏有全市最好的專家,還配有全國來說都算得上最頂尖的設備。

張家不差錢,但那也沒有用。

有時候生命就是這樣,脆弱又渺小,任你手握何等名利,在它面前都一如隨風飄零無著的塵埃。

張楚楚是在晚上八點多的時候脫離的危險,而那個時候,覃蒔和張瑩瀅已經在市二醫院的狹小過道裏跟著張爸爸張媽媽一起坐了很多個小時。

用了多少個小時的健康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張楚楚能不能醒來。

劇情的提前,她難辭其咎。

大約看出了她滿滿的內疚自責之色,張媽媽拍拍她和張瑩瀅的手道:“小昭寺是也楚楚一直念著要去的,跟你們沒有關系。”張媽媽以為覃蒔的自責來源於楚楚去小昭寺為她求的那幅平安符。

張媽媽溫柔的安撫完覃蒔,自己卻忍不住又落下淚來。

脫離危險,主治醫生走了出來跟張爸爸張媽媽說了一下張楚楚的情況。

除了身上的大小傷,最嚴重的還是顱內出血。

張楚楚因為沒有系安全帶,因此意外發生後她比孫知年要嚴重得多。在撞擊後,她被巨大的沖力從車內甩出,落到了很遠的地方。

張媽媽在旁邊抹淚,張爸爸紅著眼睛但整個人的情緒看起來還比較穩定。

他們是直系親屬,能進去看看張楚楚。但覃蒔和張瑩瀅不行,他們只能在外頭等著。張爸爸將醫生拉到角落中說了好一會兒,然後問覃蒔和張瑩瀅:“你們也想看看她嗎?”

醫生馬上補充:“傷得比較重,還是建議小朋友不要去。”

覃蒔兩手握拳堅定道:“我想看看她。”

張瑩瀅便也跟著說了聲:“想。”

張楚楚比覃蒔想象的要傷得更厲害,手腳身軀以及臉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但就像醫生說的那樣,她顱骨上的傷勢是最嚴重的。

或許,這便是劇情裏那個永遠都不再醒來又不曾死去的狀態伊始。

覃蒔默默的走近張楚楚,趁著張爸爸抱緊泣不成聲的張媽媽時,飛快的碰了碰張楚楚的手。

覃蒔:【0318,告訴我吧。】

系統:【經檢測,張楚楚身上很多傷,但顱內大出血和一度缺氧的狀態導致的大腦損傷最嚴重。沒有外力幹預的情況下,將會一直保持這種“PVS”狀態。】

覃蒔:【我能結束這種狀態對嗎?】

系統迅速打開療愈頻道下拉至最後一排:【不考慮張楚楚身上的其他傷勢情況,單只治愈PVS,你需要10萬分。】

【分數要求很高,因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是一種起死回生。】

9:32分,陸哲接到了覃蒔的電話。

“餵?”他小心避開了嘈雜,往稍微安靜點的廁所方向走去。

“你在哪裏?我想請你幫忙,我來找你。”覃蒔的聲音低落卻又異常堅定。

陸哲回頭,朝身後霓虹斑斕的酒吧內看了看。“明天。”

“就現在。”覃蒔迫切又堅持,“你在哪裏?”

陸哲微微沈下一口氣,捏捏眉心道:“圖書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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