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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二合一(抓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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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二合一(抓蟲)

走到站牌的時候, 覃蒔要坐的那趟公交正好停靠,覃蒔拔腿飛奔總算趕上了車,一回頭, 發現陸哲也跟著上來了。

覃蒔神色漸斂, 目光裏帶著些審視的味道:“又準備盯我?”

陸哲沈頭從覃蒔身邊走過,在一個空位上坐了下來:“比你家要多兩站。”

系統咂咂嘴:【所以, 宿主不能總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覃蒔:【他不是書裏鐵板釘釘的反派嗎?他什麽時候成君子的?】

系統:【呃……】

覃蒔特地看了看這趟車的路線。她家是常興站,兩站之後是振興路口。

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覃蒔又看了看手機。

快九點了, 但沒有新信息。

這個晚上獨自出行沒有收到覃爸覃媽的不斷詢問確認, 覃蒔覺得有點奇怪。

她看著覃爸覃媽的頭像出神了好一會兒, 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車行到站,覃蒔若有所思的下了車。

大概是因為腦子裏想著另外的事情,所以直到走出站臺覃蒔才發現後頭果然跟著個人。

覃蒔問他:“不是振興路口嗎?”

陸哲黑眸幽幽道:“餓了, 吃點東西。”

覃蒔沒去過振興路口,不知道那裏是不是真的荒蕪到買不到任何填飽肚子的東西。她特意放慢了腳步,很快墜在了陸哲的後面。

變成被覃蒔盯著, 陸哲的心態還很好,行走從容, 目不斜視,很快在一家夜宵攤前坐了下來。

這家店覃蒔也是吃過的, 那天夜裏陸哲設計她做不在場證明的時候,吃的就是這家店。

看到陸哲點了幾份東西後安然坐下,面色和緩下來的覃蒔轉了個彎,隨即揚長而去。

陸哲望著她的背影漸行漸遠,眼裏有細微的情緒湧動,卻又很快如潮水一般退去。

攤主端了盤烤串上來, 打趣陸哲:“跟女朋友吵架啦?”

陸哲蹙眉向他,不明所以。

攤主笑瞇瞇道:“別看我這每天人來人往的,我的記性可特別好。你們兩個那天晚上在我這邊吃邊學,我這印象可是特別深刻。”

攤主就著圍裙擦擦手後,指了指覃蒔遠去的方向:“你這小夥子就沒想過人家為什麽特意在這裏站了會兒,又拐了個大彎才走的?”

陸哲的眉頭更皺,他沒明白攤主的意思。

攤主無奈道:“嗨!小姑娘家家的面子薄,你得主動低頭問問她是不是要吃。你這等著小姑娘低頭,看,可不把人給氣走了!”

說話間有人來點菜,這老板便趕緊去顧攤了。

陸哲若有所思的望著覃蒔離去的方向,很認真的思考起了一個問題——她剛剛想吃夜宵?

還沒走進小區,覃蒔便碰見了趙阿姨。扯住正要飛跑向外頭小孫子,趙阿姨對覃蒔道:“小蒔啊,你哥來啦。阿姨先前聽著吵架吵得可大聲了,剛剛這會兒又沒聲了,怕是喉嚨不好又說不出話了。我說他這喉嚨吧……”

趙阿姨這一肚子閑話還沒扯完,覃蒔立即跟她說了聲拜拜,一溜煙的跑走了。

趙阿姨很震驚:“這丫頭什麽時候能跑這麽快的?”

覃蒔家在一樓,廚房正對著小區外的大坪地,很容易看到外頭的人來人往,外頭的人也很容易看見廚房那一塊的情況。

覃爸覃媽一般六點左右吃飯,晚上沒有吃夜宵的習慣,但這個點了覃媽還在廚房裏忙碌,那就應該是在給覃英做飯。

油煙裏,覃媽臉上帶著笑,連掂鍋都掂得興致勃勃。

屋裏有人道:“媽,還給我在那炒飯裏擱點火腿腸唄,老幹媽有沒有?我還要放點老幹媽。”

覃爸的聲音說:“就你事情最多,你媽都炒上了,你怎麽不早點說?”

覃媽把爐火關了,轉頭去拿水盆旁洗好正晾著的砧板:“行了行了,都少說一句,我這切起來很快的。火腿腸有,老幹媽就沒有了。你妹妹吃不了辣椒,我們家很久沒備辣椒了……”

將自己藏在暗夜中的覃蒔凝神聽清了很多對話。

覃英說話的時候還是那副不太好的語氣,跟覃爸一搭話就能杠起來,但這會兒雖說杠起來了,語氣卻都沒那麽沖。被指示著做這做那的覃媽臉上帶著笑容,瞧著還有些甘之如飴的味道。

覃蒔抿著唇在那猶豫了片刻,轉身走出了小區。

陸哲很意外的看見去而又返的覃蒔抱著書包坐到了他的對面。

正無所事事的攤主叼著根牙簽笑瞇瞇地沖他挑挑眼,陸哲的眉心微不可察地跳了跳,他垂眸壓著眼裏湧動的情緒,聲音清冷的問覃蒔:“要吃嗎?”

“好啊。”覃蒔扯了雙筷子,問老板拿了個小碗。

這個時候正是吃夜宵的黃金時刻,也還有很多人來往於街頭巷尾,跟他們上次淩晨在這裏吃的氣氛很不一樣。

但覃蒔和陸哲一人扔了一個書包放在四方桌的另兩個空椅上,所有也沒人過來搭桌。

他們兩個始終沒有說話,覃蒔不太餓,吃的意興闌珊,陸哲則在勻速的緩慢的逐一消滅著桌上的食品。

氣氛有點奇怪,看起來相識,卻又不像是很熟。

旁邊那桌就有個女孩抱著手機跑了過來,問陸哲能不能加個微信。

陸哲冷著臉覷了那女孩一眼,沒說話,抱著手機的女孩很尷尬的看了看覃蒔,一副像她求助的樣子。

支著臉頰正興致缺缺的啃著串雞軟骨的覃蒔決定大發慈悲,拯救一下這位被顏值蒙蔽了雙眼巴巴想往大反派火坑裏跳的姑娘。

“因為他長得好看嗎?”覃蒔問。

垂目舉筷的陸哲眼角微微的舒展。

而那抱著手機被陸哲冷漠以對後無措站著的女孩,則艱難的點點頭。

覃蒔轉著手上的烤串:“那你給他拍張照就好了啊,想看多久看多久。”

陸哲的眉頭不由地一抽。

旁邊那姑娘囁嚅道:“也不是只是為了看……”

覃蒔打斷了她的話:“那就不好意思了,人家有主了。”嵐姐是位大美人,足夠全方位秒殺你哦。

陸哲便在這個時候擡頭掠了覃蒔一眼,覃蒔含笑,打趣地朝他挑挑眉。

挑得陸哲眉心直跳,他便又不發一言的埋頭吃了起來。

覃蒔:【噢喲,這麽說來那位嵐姐還真的是有戲哦。】

系統:【咦,想不到我們這書裏還有這種戲份?】

覃蒔:【要是能發展一下這種戲份,說不定這套書我早看完了!】

系統:【沒有甜甜的愛情就不好看嗎?】

覃蒔:【我為什麽要看一群大老爺們嘰嘰歪歪?】

系統:【那是商戰,正經商戰!鬥得驚心動魄,怎麽就嘰嘰歪歪了?】

覃蒔:【我覺得嘰歪就是嘰歪!】

想要陸哲聯系方式的女孩聽覃蒔這麽說,很失望地垂下了眼眸,咬著嘴唇半晌後問:“那,我能給他拍張照片嗎?”

覃蒔奇怪:“你拍他,問我幹什麽?你問他啊。”

女孩轉頭瞧了瞧陸哲,還沒開口陸哲就說了:“不可以。”

拒絕得幹凈利落,粗暴直接。

覃蒔抓抓劉海:【唉,好可憐。】

系統點評:【我覺得她有點白蓮哦。】

覃蒔:【白蓮鎩羽而歸,難道瞧著這模樣不可憐嗎?】

女孩委委屈屈的看了覃蒔一眼,覃蒔摸摸鼻子,無辜道:“不能拍照片的話,你抓緊時間多看他幾眼唄。”看我幹什麽?

陸哲沒來由凜了覃蒔一眼,覃蒔瞪眼向他,兩個人大眼瞪小眼間,旁邊那女孩就在這個時候跑走了。

眼見著人走了,陸哲淡淡道:“不要給人出一些奇奇怪怪的主意。”

覃蒔強詞奪理:“我是肯定你的顏值這才建議她給你拍張照。”畢竟這似乎是你唯一的優點。

陸哲的語氣更淡:“經過我同意了嗎?”

覃蒔問他:“你同意嗎?”

陸哲冷眼向她:“不同意。”

覃蒔點頭:“哦,你看,你這麽小氣肯定不同意唄。那還問你幹什麽?”

陸哲深吸了一口氣,沒再說話。

覃蒔看他吃癟就很開心,開開心心的四下張望,卻突然沈下臉來。

像是能感覺到了覃蒔猛然收斂起的喜悅,陸哲擡頭看去,看到了支著下巴闔目凝神靜氣中的覃蒔。

便在這個時候,一個瘦麻桿樣的男子走了過來,賤兮兮地翻了翻覃蒔面前的那盤烤串,“哦……在這吃夜宵啊。嘿喲,不是不能吃辣嗎?我看你吃得挺歡啊!”

覃蒔的腦海裏,系統開始循環播放起了“心經”。

健康狀態下的覃蒔,是真的有可能揍到覃英媽媽都不認識。

但覃英的媽媽也是覃蒔的媽媽,揍到媽媽都不認識,他們的媽媽會傷心。

覃蒔閉著眼睛沈下一口氣,將頭偏向了另一邊沒有覃英的方向。

很少看到覃蒔會回避人,她一向天不怕地不怕,迎難而上才是她的風格。陸哲斜眼看著那突然出現的男子,眼神微不可察的冷厲起來。

覃英見覃蒔不理他,旁邊這男孩看他的眼神又很不友善,氣焰頓時更加高漲:“喲,這你男人啊?”

話說得太糙太難聽,覃蒔忍不住白了覃英一眼。

覃英見這話說得有反應,不覺更加了把勁:“你們王八配綠豆,還真是般配。”

覃蒔撇嘴:“說夠了沒有?說夠了快走。”

陸哲忍不住再一次打量這位讓覃蒔一再忍氣吞聲的瘦麻桿,但目光很不友善,幽幽的,眸光裏透著些冷戾。

將陸哲的目色變幻瞧在眼裏,覃蒔扶額,一邊壓著心頭火一邊咬牙建議覃英:“你走行不行?”

“呵!”不知天高地厚的覃英反而不走了,將凳上擱著的書包拿起往桌面上一放,他翹腳道:“就不走了!”

覃蒔焦躁的五指敲桌,就快繃不住了。

這人也太欠了點。覃蒔都盡量回避了,他還上桿子跑來。

一屁股坐下,覃英囂張兮兮地抖著腳上下打量陸哲道:“呵!沒看出來,還愛小白臉這一口。”

轉頭又沖著覃蒔說:“也對,跟你差不多,馬桶面上光!”

覃蒔半口氣沒能沈下去斜著眼瞧覃英半晌,突然笑了起來:【把‘心經’給我關了!】

系統:【我勸宿主三思而後行。】

覃蒔:【光我三思沒有用了,得要做點讓他能三思的事情。】

系統:【想想你們的媽媽。】

覃蒔笑得眼眉彎彎:【想過了,所以我決定不自己動手。】

系統:【那你難道……】每一看到覃蒔這種笑容,0318就覺得事情可能要糟。

果然,覃蒔一改方才對覃英的一臉嫌棄和一言難盡,笑瞇瞇指著陸哲對覃英說:“說我就好了,可別這麽說他。”

覃英最討厭覃蒔,自然知道自己要是說點什麽,他偏會反著來:“哎喲,這還心疼上了?可我今天偏不愛說你,我就說這個小白臉了。”

陸哲微微擡起眼角,看了覃蒔一眼。

恰在這個時候覃蒔也瞥眼向他,那雙大大的杏仁眼笑得像兩個彎彎的小月亮,是難得的甜美模樣。

見慣了她昂頭擡眉沒有好氣的樣子,陸哲似乎不太習慣她這副乖順的樣子,定定看了她半晌,好一會兒沒挪眼。

覃蒔迎著他的目光問覃英:“他怎麽說也不是小白臉嘛,這氣質這顏值……你怎麽能這麽說他呢?”

陸哲壓了壓眸子,明明已經聽出來她在給那男人挖坑,坑的這一頭還是自己,卻不知道為什麽心裏頭全然沒有被人利用的反感。

或許是因為字裏行間暗含著的那幾分真情實意的讚賞之意?

“呵呵。”覃英聽著覃蒔說的一大堆,自然半個字也不讚同。這是覃蒔的野男人,他怎麽可能讚同她的審美?

覃英挑眉道:“就這樣的?那就一個字——醜!”

陸哲將覃蒔那逐漸狡黠的笑容看進眼裏,不由得眉心暗跳又起。

果然,下一秒覃蒔便很遺憾地對陸哲道:“你脾氣什麽時候這麽好的?他都這麽說你了,你怎麽還坐得好好的?”

陸哲放了手裏的簽子,問覃蒔:“那要不然我應該幹什麽?”

覃蒔有瞬間的無語:【他不是一脾氣挺爆的神經病嗎?怎麽今天克制得這麽好?】

系統:【我們書裏描述的陸反派脾氣倒不怎麽爆哦!】但很陰沈很腹黑,記憶超群睚眥必報。

覃蒔:【他爆不爆我還不知道嗎?那天晚上那一下差點要把我下巴給掐碎了!】

陸哲如此克制,覃蒔只能擼起袖子撩撥他。按下陸哲準備拿起的筷子,覃蒔對他道:“陸哲,你不生氣的嗎?”你不生氣,本姑娘要生氣了!

難道你的神經病只針對我嗎?!

陸哲垂眸,看著按住筷子的那只蒼白纖細的手,與他的指尖只咫尺之遙,

覃蒔的身體不好,即使兌了健康精神氣很足,但指甲蓋卻仍白到發青,不像普通人那樣會有真正健康的粉嫩紅色。

陸哲想問她,既然覺得這男人欠揍為什麽不自己動手?

但這問題在心中幾轉,最終被咽了下去。

他松了剛捏進手裏的筷子,突然側身一腳踹翻了覃英坐著的那張椅子,覃英就這麽猝不及防的四仰八叉地摔在了地上。

氣到扭曲的覃英剛從地上爬起來擼袖子準備找陸哲算賬,卻被二話不說的陸哲又一腳踢上膝蓋,雙腳發軟間撲通一聲向著陸哲和覃蒔的方向跪了下來。

在陸哲從氣勢到武力的全方位壓制下,覃英的表情逐漸驚恐。他終於意識到,這個看著年紀不大的男孩是個狠角色。

旁觀者覃蒔忍不住雙手捂臉笑到篩糠:【哎喲媽呀,看覃英被吊打真的好爽啊!】

系統嚴肅認真道:【宿主,難道哥哥不是被你親自揍的,媽媽就不會傷心嗎?】

覃蒔:【那當然。自家人跟自家人打和自家人跟外人打,區別還是很大的好不好!】

覃蒔稍微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捂著臉的兩只手放了下來,露出了那雙閃亮靈動的大眼睛。

雖然努力克制著已經蔓延到了眉梢的喜悅,但陸哲還是能看出來她超開心。

心頭那些因打鬥而起的暴戾,不知道為什麽被這不懷好意的竊笑瞬間撫平,陸哲對喪著臉跪在地上的覃英冷淡道:“道歉。”

通常囂張刻薄的小人都能屈能伸,覃英自然也不例外。他聽陸哲讓他道歉似乎不準備再繼續揍自己,趕忙道:“道歉,我道歉,真誠的道歉。你很帥,特別帥!”

噗。

覃蒔沒忍住笑出了聲,那原本還像是天邊彎月的眸子笑成了一泓彎彎的溪澗,透亮清澈,美好得挪不開眼。

對於覃英的道歉,陸哲沒有搭言。

他坐下後拿起筷子沈頭繼續吃了起來,仿佛一把寒光泠泠的劍瞬間歸鞘鋒芒盡掩。

周圍那些被突然暴起的陸哲嚇到的人,也在看見他重又沈默下去的樣子後,紛紛轉回了臉指指戳戳窸窸窣窣討論了一會兒後,就恢覆了先前的平靜。

覃英眼見著陸哲沒再搭理他,趕緊的拖著那條被踹過之後疼的不得了的腿,一瘸一拐的溜走了。

恰好他要搭的那趟車到了站臺,他三步並作兩步搡開了正排著隊往上走的人,自己率先擠了上去。後頭有人說他不排隊沒公德,他扭頭瞪了說話那大姐一眼,氣勢洶洶非常囂張的擼了擼袖子,那說話的大姐趕緊把嘴給閉上了。

覃蒔忍不住嘖了一聲。她覺得覃英這人吧,真的很欠教訓。

轉頭回來,覃蒔看到陸哲正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著那沒怎麽動的火腿腸瘦肉雞排雞蛋炒米粉。這是覃蒔點的隔壁攤的,花裏胡哨加了一大堆東西,但因為油的質感不太好,結果並不怎麽好吃。

味覺奇異的陸哲吃起來都好像也有點勉強。

覃蒔便去了對面攤拿了把冷鍋串串。

她還有二十分鐘的健康,這會兒正高興,可得使勁兒造。

她挑了挑,挑了兩串色澤瑩潤的無骨雞爪遞給陸哲。這是冷鍋串串裏最貴的品種,算是答謝了陸哲對她的幫忙。

當時她慫恿陸哲去揍覃英的時候,都已經做好了陸哲會問“你為什麽不自己動手”的準備,畢竟陸哲這種人不好騙,他八成也看出來覃蒔對他的利用之意。可陸哲沒有問,二話不說就開幹了,覃蒔覺得這人有時候還是有點仗義。

可能也有點看覃英特不順眼的因素。

畢竟覃英那種人,很難看順眼。

覃蒔把雞爪遞到陸哲面前,他恰好壓著頭在吃東西。一盤不好吃的炒粉,吃得專註認真,頭都不擡。覃蒔只好騰出另外那只手戳戳他的頭:“來,給你。”

陸哲頓了頓,坦然接了過去。

吃了一口,雞爪脆嫩,脫了骨很方便吃,也很方便浸入香油鹵汁。味道不錯,陸哲的眉梢眼角都有些柔和。覃蒔在心裏點頭,果然美食能讓人心曠神怡,覃蒔這邊便也啃起其他品種來。

覃蒔吃的開心,突然聽陸哲問了句:“那人是誰?”

覃蒔隨意道:“我哥。”

話音未落,陸哲那邊突然傳來了止也止不住的咳嗽聲。

覃蒔擡頭一看,陸哲的臉瞬間咳得通紅,上氣不接下氣,大概率是被嗆著了。

陸哲撫著胸可勁的咳,聲音很大很響,嚇壞了剛剛已經被爆發的陸哲嚇壞過一次的鄰桌,一對小情侶匆匆忙忙的結賬走了。

覃蒔看他越咳越厲害,手足無措的抓抓頭。東西是她遞給陸哲的,雖然說吃著吃著嗆到了,陸哲本人該負主要責任,但提供東西的覃蒔多少有點連帶責任。

眼見陸哲咳得眼珠子都紅了,覃蒔慌忙跳起來給他捶背,邊捶邊問老板:“有水嗎?”

老板說:“水沒有,有啤酒。”

覃蒔趕緊招招手:“那就一瓶啤酒。”

老板利索的開蓋給陸哲滿上一杯,陸哲便咕咚咕咚將那杯冰啤酒喝了下去。等再過一會兒,終於沒怎麽咳了。

覃蒔心有餘悸走回自己位置坐下,眼看著健康時間倒計時,趕緊用有限的胃口開始消滅起桌上的東西。

炒米粉就算了,覃蒔只扒了扒裏頭加的那些料。

陸哲沒再吃,只咕咚咕咚喝著酒,等那一瓶啤酒都下了肚,他的臉色終於恢覆成了慣常的冷白色,但神色看起來很覆雜。

陸哲問:“你哥跟你關系不好?”

這不明知故問?覃蒔說:“我們兩個關系可差了。我16歲那天差點沒了,就是因為他給扇了一巴掌。”

陸哲沈默下去。

覆雜的神色逐漸冷卻,陸哲轉頭朝那公交車站的方向看了看,雙目微斂,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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