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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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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村退開的幾步距離足夠赤司行至他與最鶴生的中間,將衣領被扯得有些發皺的女孩擋在身後。

從背後看,最鶴生發現赤司似乎長高了一點,肩膀也變寬了一點。

但他是奇跡世代裏倒數第二矮的事實也依然不變。

赤司君哪都好,只有身高會讓人感到有些殘念呢。

桃井五月湊到最鶴生身邊,問她有沒有事。

最鶴生搖了搖頭,心情還算愉快地蹲下。身,目光上一秒還釘在木村身上的孤爪研磨立刻扭過頭來看向她。

世界名畫《受驚的黑煤球貓》就這麽誕生了。

“喲!”最鶴生同他打招呼。

孤爪研磨的眼睛又睜圓了幾分,仿佛是第一次認識她那樣,呆楞地不可思議地道:“最鶴生,其實你是笨蛋吧?”

“此話怎講啊,my dear friend.”最鶴生只能裝傻。

“前一分鐘剛叮囑過‘我怕他打你’的人,轉眼就在挑釁對方了。”孤爪研磨望著她,“明知故犯的人,除了是笨蛋外還能是什麽?”

最鶴生:“也有可能是勇者啊。”

“什麽都沒有的勇者!”孤爪研磨似乎是被她滿不在乎的態度氣急了,“就算只比拳頭,你也打不過他!”

這的確是讓孤爪研磨重新認識了清瀨最鶴生的一次機會。

他從前對這個朋友的了解基本基於游戲裏的大量交流。她有耐心很堅韌,能在明知道自己的水平很難過關的情況下嘗試對boss發起上百次的挑戰。也很聰明,只要和操作不沾邊的游戲,她基本能不靠攻略便自行摸索出收益最高的玩法;還有就是謹慎,因為她的確是個可怕的游戲黑洞,別人觸發不了的bug她能觸發,別人死不了的地方她總能花式死亡。

《黑騎3》玩到最後通關,她不光背了小怪出沒的板,還記下了boss招式的釋放規律。就連中間boss血槽下到一半,進入狂暴階段後無規律出招也被她找出了夾縫生存的方法。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但凡看過最鶴生玩《黑騎3》的人,都肯定會發出“熟練到心疼”的感慨。

總之,這樣的最鶴生絕不該是個無所畏懼,敢於當面挑釁前輩的人。

然而仔細想來,孤爪研磨似乎又覺得自己大概是對最鶴生的認知出現了不小的偏差,大概是被她打游戲的樣子先入為主得嚴重。

社團裏一二年級不乏對學長的不滿幾乎要溢出大腦的人,最鶴生知道後也只是勸他們不要主動找事。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她的確從來沒說過退一步海闊天空這種話。

還有關於她初中同學桃井五月那件事。

孤爪研磨沒親眼見到,只是聽最鶴生自己的轉述。當時只覺得那些滿懷惡意謀劃著怎麽陷害別人的人的確很惡心,但現在轉念換個角度思考,彼時的最鶴生,又是怎麽頂著對面四個人的壓力沖上去的呢?

這樣想的話,現實生活裏的清瀨最鶴生,好像的確是個比孤爪研磨一直以為自己認識的那個有一點不同。

至少當她決定去面對“惡龍”的時候,她並不會像在可以重覆讀檔的游戲裏那樣,為自己準備超級多的回血料理和退路。

赤司制服外套上明晃晃的帝光校徽說明了很多問題。

起碼木村前輩已經被赤司的氣勢震住了。

他驚疑地看著赤司,又看了眼靠著墻壁蹲下與孤爪研磨說話的最鶴生,牙關緊咬,嘴唇翕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麽,卻被赤司擡手制止了。

“這位前輩,你剛才的行為,一定不是故意的。對吧?”瞳色與發色瑰麗得宛如並非此世之人的少年,眼神語氣皆是沒有一絲蕭殺之意的溫和。

但當他句尾最後一個音節落地時,木村陡然從之前將大腦沖刷得空白的憤怒中清醒過來。

一股寒意爬上他的脊梁,身體沈重得像是有水銀灌進了四肢。

不是故意的?

怎麽可能啊。

他就是趁著其他人都不在,只有一個瘦弱到看起來一陣風就能吹走的孤爪研磨,才會來找清瀨最鶴生麻煩的啊。

其實如果她像孤爪研磨或者山本猛虎那種只敢怒不敢言、更不敢動手的一年級一樣的話,他也不會這麽沒品地來找一個女生的麻煩。

可她實在太不把他們當回事了。就連看向他們的時候,語氣都會明顯變得生硬許多。

難道父母沒教過她在外要尊重長輩前輩嗎?這可是整個日本社會約定俗成的規矩。

就連他自己也是被以前二三年級的前輩欺負過,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天的。

清瀨最鶴生憑什麽可以不遵守?又憑什麽總是在用那雙眼睛做著無言的反抗?

她就應該像黑尾鐵朗他們那樣,沈默、忍耐,在心底不斷地祈禱他們能夠盡早畢業。

然後這種沈默與忍耐,又會被他們告知給下一年級。

黑尾鐵朗和孤爪研磨是朋友。

如果想繼續在音駒打排球,那他就必須告訴同樣擁有反抗傾向的孤爪研磨“你要忍耐”,“等到三年級引退那天就可以了”這種聽起來就很好笑的話。

就算一二年級的家夥都知道孤爪研磨作為二傳很強又能怎麽辦?

他們連正選都沒資格當上啊。

而且這個社團裏,難道有誰是不喜歡排球卻依然加入的嗎?

哪個傻子會樂意把上場比賽的位置讓出來?

可他記得帝光裏有很多有錢人家的小孩,他們都很不好惹。

然而即使他不能確定面前的外校生是不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他卻能確定另一件事。

木村笑了起來:“這是我們內部的事情,和你這個外人沒有任何關系,識相點就趕緊滾開!”

赤司聞言也不生氣,語氣仍舊溫和:“可我剛才的確聽到前輩提及了我們籃球部,如果有什麽話想說,現在正是機會不是嗎?”

“誒——”木村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譏誚地望向赤司,“就你一個矮子,能進帝光的籃球部?還是部長?可別開玩笑了,牙都要給我笑掉了。”

赤司的神色依然未變,但最鶴生知道木村前輩一定慘了。

帝光籃球部的小隊長最討厭的事情之一,就是別人拿他的身高說事……

“前輩——啊,請不要誤會,現在我之所以還會繼續稱呼你為‘前輩’,僅是因為我接受的教育和教養不太允許我在禮儀上過於放松。”

赤司微微揚起下巴,視線的方向的確是落在面前木村身上的,可他的神態,卻又像是將對方當成了空氣,直直地穿透了過去。

“給你一個忠告吧。”他平靜地說道,“在嘲弄之前,提前衡量好自己與對手的差距才是正確的選擇。”

“否則,即使是匹夫之勇一詞都不足以形容你此時的愚蠢。”

當最鶴生回過神來時,赤司已經不知道在什麽時候走到木村前輩面前,他將手摁在對方的肩上。

明明連一絲力氣都沒用,然而下一刻,木村前輩便跌坐到了地上。

一分鐘前還被嘲笑成矮子的赤司,居高臨下地仿佛俯瞰著一只微不足道的螞蟻:

“跳梁小醜就該有跳梁小醜的樣子。從踩球上摔下去才是前輩應該做的事,您認為呢?”

空氣沈寂,之前一直沒有說話的雨宮已經不知道跑到了哪裏去。

大概又過了半分鐘,歸還器材的黑尾鐵朗一行人共同歸來的還有直井學,他拿著記錄訓練數據的本子隔空點了點他們這群人:

“你們幾個,在做什麽?還有這兩位同學,你們是哪個學校的?什麽時候進來的?”

最鶴生發現赤司變臉的速度比紫原敦還要快。

見到直井學,赤司立刻露出了一絲禮貌的笑容,向這位監督老師說明自己的來歷與來意。

孤爪研磨拉了拉最鶴生的袖子,用一只手掩著嘴跟最鶴生說起悄悄話:“這人也是你朋友?”

見最鶴生點頭承認了兩人的關系,孤爪研磨的神色不禁覆雜了一瞬。

雖然不得不承認這個人剛才的行為,即使是在他看來都很帥,但孤爪研磨還是忍不住地感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中二氣息……

這個紅發少年從外貌到言行,都像是從少年jump裏走出來的主角團一員啊!

不過讓孤爪研磨更不爽的是,這明明是在音駒的地盤,最鶴生也是他們的經理,結果不僅被其他學校的人維護了,還被對方帥了一臉。

怎麽說也是十幾歲的少年,沒點好勝心孤爪研磨也不可能在排球部呆這麽久,更不可能在游戲裏瘋狂刷新提高自己的全球排名。

他忽然不明白自己剛才會停在原地。

但隨即他便想起了原因。

因為最鶴生的手一直放在他背後,摁著他。

那只纖細的,像是能被排球輕易折斷的手,毫無顫抖與恐懼地摁在他背後,像是掐住了貓的後頸皮一樣,瞬間讓他感到了安定。

直井學當然沒有只聽赤司的解釋,他是個認真負責的老師,這次的問話他自然也沒有遺漏坐在地上,明顯神色不對勁的木村。

然而木村搖了搖頭,表示什麽事也沒有。

最鶴生與研磨也沒有將事情鬧大,隨意用了個理由將直井學敷衍了過去。

直井學撓撓頭,雖然但是,還是信了。而站在他身後的黑尾鐵朗顯然就沒那麽好忽悠了。

他瞇起眼睛,目光在最鶴生和研磨身上來來回回地掃視。

結果直井老師一宣布解散,不需要負責清掃整理的最鶴生立刻就跟著那兩個自稱是順路來看望她的帝光學生先跑了。

雖然知道研磨肯定跑不掉,不過黑尾鐵朗還是揪住了他衣服的後領:“說說吧,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啊?”

孤爪研磨嘆了口氣。

生活,真是不易。

“啊啊,氣死我了!果然還是應該打那兩個家夥一拳才能解氣啊!”走出音駒校門的桃井五月氣呼呼地抱著最鶴生,她深感那位木村前輩狼狽得不夠徹底。

但桃井也知道,打架鬥毆的性質可太惡劣了,饒是赤司征十郎也不能如此沖動,更何況這是在外校。

“但是小最你為什麽不告訴老師啊!”桃井鼓了下臉,“讓老師教訓他不好嗎?或者幹脆踢出社團。還是說你覺得他們罪不至此?”

“不啊。我也覺得在一群努力的人中間,用這種方式拖累整個社團的家夥就應該自覺滾出去。”最鶴生說,“但是我還要考慮部裏其他人嘛。”

“咦?有其他很尊敬這位前輩的人嗎?”

“其實還是因為,那位木村前輩需要的是警告而不是拳頭的教訓。”赤司說,“如果真的打了他一頓或者直接把他扔出社團,這家夥說不定到時候會觸底反彈,對整個排球部展開報覆。”

“啊……是哦……”桃井恍然道,“灰崎君當初也……哎……”

“灰崎是誰?”最鶴生問。

“是個不安分子。雖然很有才華,但是太不服管教了。”赤司垂下眼,深吸一口氣,轉移了話題,“說起來清瀨你剛才一點也不怕呢。明明要是我來晚一點的話,那個家夥說不定就要動手打你了。”

“啊!對!小最你竟然敢去挑釁比自己強壯那麽多的男生!!你是笨蛋嗎!!”

一天之內被兩次質疑是不是笨蛋的最鶴生心情有點覆雜,她挪開視線,用不太小的聲音說:“他要是能真的打我才是順了我的意。”

桃井五月:“???”

赤司無奈地嘆道:“果然你在打這個主意啊……你是不是還隨身準備了別的東西?”

“被你看出來了嗎?”

最鶴生從制服外套的口袋裏掏出一支桃井五月並不陌生的小東西,是上次水谷雫用來錄下藤本麗奈事件的那支錄音筆。

最鶴生一邊轉著這只一指半寬的“筆”:“如果他真的動手打了我,傷和錄音都是證據。那樣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把那家夥趕出排球部了。”

說完,她了口氣。

顯然是十分遺憾事情沒有按照她預料的那樣發展。

“小最!!”

桃井難以置信地瞪著她。

“從以前我就發現你有這種傾向了!你這次更過火了!”

“什麽傾向?”最鶴生眨了眨眼睛。

“就是小紫原把自己鎖在醫務室,你用窗簾速降到樓下的那次!”

啊——

經她提醒,本來都快忘記自己做過這件事情的最鶴生醍醐灌頂,右手握拳在左手掌心中敲了一下:“是誒,還有這回事來著。”

“你和小紫原吵架之後!還有你跟著我去街頭籃球場!——啊!!說起那次我就很後怕啊!如果沒有遇到黑尾和木兔學長他們的話你要怎麽辦嘛!還有藤本麗奈那件事也是!!你不能總這麽走一步算一步啊!”

“可我覺得我的人生已經很有規劃了”最鶴生聳了聳肩,無所謂地道,“我都考慮好大學要去京都大學了,還為了這個目標提前努力了十五年。這還能算走一步算一步嗎?”

“算!很算!”桃井急得抓著她的肩膀使勁搖晃,“你真的不要再這樣了!一旦做好決定就不撞南墻不回頭什麽的!”

這種情況下,無論說什麽大概都會被當做敷衍。最鶴生幹脆閉嘴不發言,然而她的沈默卻還是在桃井憂愁的火上澆了一瓢油。

“好了桃井。”最後還是赤司制止了隱約快被最鶴生不在意的態度逼瘋的桃井五月,“時間已經不早了,青峰不是還在學校等你一起回去嗎?”

“啊,對哦。阿大還在等我……”

她想起了被自己遺忘的幼馴染,又不放心地看著身邊的最鶴生,秀氣的眉頭緊緊擰著。

“我來送清瀨回去吧。”赤司說。

“可是赤司君不是……”

“嗯,我偶爾晚一點回去也沒關系。”

“那好吧……”桃井五月妥協了,她的手依然牽著最鶴生的,“小最,你一定、一定……嗚……”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

見不得她哭,最鶴生認命地做了不太走心的承諾。

畢竟誰能保證她以後不會遇到這麽令人胃疼的事情呢?

“她只是太擔心你了。”桃井離開後,赤司征十郎與其說是寬慰,不如說是趁機又提醒了最鶴生一遍。

“哎,我知道的。”

最鶴生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她從不介意別人對自己的好,只是桃井的關切讓她有點不太容易消受而已。

因為兩位問題前輩,今天不僅是赤司回家的時間被耽擱,最鶴生回竹青莊的時間同樣被延遲了。

竹青莊還有十分鐘開飯。

對這周圍路線已經熟爛於心的最鶴生決定抄從前不敢走的小路。

這種地方容易滋生打架鬥毆非法抽煙喝酒的小混混,不過今天有赤司在,最鶴生便放心大膽了起來。

知道她的打算後,赤司點頭同意了,卻還是不放心地囑咐:“不過要是你沒有其他人陪同,就不要走這種小巷子了。”

最鶴生:“……我知道的……”

總感覺她在赤司印象中的心理年齡降了不止十歲……

不過比較幸運的是,他們這次的抄小道沒有遇到長在陰影裏留著飛機頭的小混混,反而是在經過一個放置建材材料的拐角,聽見了一聲細細的嗚咽聲。

最鶴生和赤司循著聲音翻找了一陣,果然在建材覆蓋著的藍色防水布旁邊發現了一個紙箱。

打開箱子,裏面鋪滿了棉花,竟然趴著一只一兩個月大的柴犬!

最鶴生的第一反應是驚嘆它絕世可愛的模樣,第二反應又想起了自己對狗毛貓毛過敏。

雖然這是她很小時候的事情了,但即使現在雖然免疫力提高了不少,家裏也沒人敢冒險真的讓她接觸曾經的過敏源。

不過這個情景格外熟悉,不可避免地讓最鶴生想起了自己以前和牛島若利在白鳥澤附近發現的那只小狗。

啊……也不知道它有沒有好好長大……

惆悵了兩秒,最鶴生旋即做出決定。

她要養這只柴犬!

反正赤司又不知道她對這種東西過敏,而且隔著箱子,應該沒什麽事。

果然對最鶴生過敏毫不知情的赤司沒多說什麽。

不過竹青莊的晚飯又經過這麽一折騰,肯定是趕不上了,兩個人合計了一下,決定幹脆帶著小柴去附近的寵物醫院檢查,再幫這只小家夥買點狗糧和用品。

本來說好費用兩個人AA。

然而等他們走出寵物商店,赤司卻反悔了。

“怎麽說也是我和你一起撿回來的,就當我也出點力養它好了。”

“誒——”總感覺自己占了便宜的最鶴生發出了不滿的長音。

“不然,作為交換,你偶爾讓我來看看它好了。”

“這個當然沒問題啊。”最鶴生嘆了口氣,“不過赤司君竟然有黑卡,真是嚇到我了……”

少年搖了搖頭:“沾父輩的光而已。”

“赤司君本身也很優秀啊,不要這麽妄自菲薄嘛。”

“但是如果可以的話,我比較希望能夠自己創造屬於自己的財富。”

“啊,少說這種富豪發言哦,雖然我現在不仇富,但不代表我以後不仇。”

赤司無奈地笑了起來,伸手逗了一下正趴在箱子邊上往外擡頭探腦的小柴:“清瀨想好給他起什麽名字了嗎?”

“我不太擅長起名誒,不然赤司君來吧?好歹你也出了錢,算是他的養父了。”

“那,君士坦丁大帝怎麽樣?”

最鶴生:“……”

把影響世界的100帝王排行榜榜首皇帝的稱號給一只狗是想怎樣啦!!

“還是我來吧!”

最鶴生看著小柴黑溜溜的眼睛,沈吟一陣說:“叫你‘尼拉’好了!”

“韭菜?”(註:日語中尼拉與韭菜同音)

“在沖繩那邊也有‘極樂’的意思哦,我媽媽告訴我的。”提起母親,最鶴生又忍不住得意道。

“原來如此,長見識了。”

兩人說笑著進入了寬政大的範圍,距離竹青莊只剩下幾百米。

最鶴生讓赤司將所有東西放進了裝尼拉的紙箱裏,讓他不用再往前送了,早點回去。

確定最鶴生一個人也沒關系後赤司還是禁不住她的勸說,提前離開了。

“尼拉,尼拉,以後你就叫尼拉啦。”她高興地與被狗糧和玩具擠到箱子一角的小柴說話。

尼拉也若有所感地朝她“汪”地叫了一聲。

“小聲點,不要吵到別人哦!”最鶴生對著尼拉噓聲道。

她低著頭,沒走幾步便看到面前多了一個影子,一動也不動。

最鶴生擡起頭正打算繞開面前的人,卻見到了一張熟人的臉。

宮侑。

“侑?你什麽時候來東京的?”

“關你什麽事?”他語氣不善。

最鶴生只當他心情不好,沒多在意:“那你是過來找我的嗎?”

“是有多自戀?我找你做什麽?”

這下饒是最鶴生脾氣再好也有點不太想理他了。

她撇了下嘴,抱著尼拉打算繞開這人。

結果剛走出沒幾步,又聽到身後宮侑的聲音。

“昨天餵男友A吃章魚燒,今天又和男友B一起養狗逛寵物商店。”宮侑的話語中不掩惡意與譏諷之意。

像是恨不得用自己的話當作刀,狠狠地在她心頭上剜下一塊肉來才好。

“我真的太好奇了——

“你到底有幾個男朋友啊?

“清瀨最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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