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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塵世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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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聲音……連綿綿都聽出來是誰了。

孟萱猛地頓了一下, 對方就趁著這工夫追了上來。

此時他們已經在回家必經的橋上,過了橋,不遠處就是小破樓了。

孟萱看了他一眼, 沒想理會,側過身就走,可她實在跑得沒什麽力氣了, 被對方一伸手攔了下來。

“真的是你,我以為我看錯了。小萱,我終於又見到你了……”對面男人說著說著眼淚就下來了, 想上前去拉孟萱,可惜孟萱抱著綿綿, 他不好下手, 只得尷尬地收回手, “你不知道,我每天都在做夢, 夢裏全是你……”

小團子偷偷翻了個白眼,這個叔叔戲還挺多, 不愧是混娛樂圈的。

黃石又道:“我現在還是在夢裏嗎?如果這是夢,我希望永遠也不要再醒過來……”

孟萱緩過了勁兒,有了點力氣, 一推他的胳膊繼續往前走:“做你的夢去吧。”

黃石一個勁兒地跟在她在旁邊說好話,痛哭流涕。

綿綿只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了,太醜了, 相比之下,大家覺得霍子琛和許瀾的臉好看是有道理的,雖然尖是尖了點,討厭也是討厭了點, 但人家不管做什麽表情,都沒有這樣看得人眼睛疼啊。

“小萱,你別走,我錯了……我那天是喝醉了,醉得連自己都不知道幹了些什麽,我不是個東西,你打我吧……”

他在大橋上就跪了下來。

這座橋並非只有行人,恰恰相反,這裏主要是機動車輛經過,連人行道都沒有。行人都是貼著橋邊走,如果有人同行,一般會前後走,並排走會比較危險。

黃石這麽一鬧,後面的行人只能繞過他們,忍不住說:“就這麽點路,讓我們怎麽走啊,真是。”

騎電瓶車經過他們的也說:“有話回家去說吧,就算要跪也回家去跪,家裏怎麽鬧都成!”

連開小轎車的,都有人搖下車窗,專門看熱鬧。

好在這會兒到暫時還沒有人認出孟萱,否則這種事被人傳出去,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綿綿小聲道:“姐姐,我們快走吧。”

“嗯。”

孟萱狠下心,沒管地上的人,徑直往前走。她一走,黃石立刻站起來,孜孜不倦地跟在後面。

“姐姐,他還跟著我們呢。”

“沒辦法,我們跑不過他,回家就好了。”

她們跑回家,黃石果然沒有跟她們進門的意思,就停在離門口還有一段距離的地方,不再往前走了。

綿綿進了家門,拍著小胸脯,大大地松了一口氣:“還好沒有跟我進門!”

陸明澈聽著有點不對:“你們碰到誰了?”

“就是那個請我們吃過火鍋的黃石叔叔啊,他在橋上給姐姐跪下了,還一直跟著我們,我還擔心他會闖進來呢,不過好在沒有。”

陸明澈皺眉,轉向孟萱:“你們不是早就分了嗎?他還在纏著你?”

“沒有,就是今天碰到了。”

“那可真巧,你之前當群演,他一個群演領隊一次都沒碰上你,今天一出門就碰上了。”陸明澈翻著書,似是不經意地說。

“陸明澈你什麽意思?你是說我故意聯系他嗎?我瘋了這麽做?”孟萱有點炸毛。

“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讓你小心點。”他合上書,“姜綿綿,我們去吹陶笛。”

綿綿看看哥哥,又看看姐姐,覺得家裏沒什麽危險,不會有奇奇怪怪的人纏著姐姐,就跟著哥哥上樓了。

從去年到今年,綿綿最大的一個進步就是爬樓梯,雖然還是有點累,但她已經可以眼睛不看地面,直接往樓上走了!

這個成就對她來說,不亞於有些人可以不扶把手地騎自行車……

陸明澈上樓以後,認認真真教了一個小時陶笛,等休息時問:“你們今天出門都做了什麽?”

綿綿毫無防備,一五一十地把遇到有人認出姐姐和她的事情說了,然後說了碰到黃石叔叔的事。反正大反派本來就認識他,也沒什麽不能說的。

陸明澈點點頭,琢磨著等開學還要囑咐一下幼兒園的老師,保護好孩子的安全。

第二天綿綿和陸明澈、孟萱都沒打算出門,早上要去拍攝廣告的秦瀚墨一打開大門,卻發現他們門口放著一大束白色的百合花。

也不知道是花店特意灑的水,還是放得太早,花瓣沾上了清晨的露珠,總之那花朵上還有滾動的水珠,看起來嬌艷欲滴。

花束裏還有一張卡片,秦瀚墨似有所感,想拿起卡片看看,孟萱已經走過來了:“你在門口磨蹭什麽。”

秦瀚墨做賊被發現似的驟然收回自己要拿卡片的手。

孟萱:“……”這麽明顯。

“誰送的花啊,你要看就看嘛,我又不會說你。”

秦瀚墨拿著花頓了一秒,到底沒看,直接整捧塞給了孟萱:“我快遲到了,你們看吧。”

說完匆匆走了。

孟萱看著懷裏的百合,搖搖頭,抽出裏面的卡片。

花是好花,可惜送花的人傷害過她,孟萱只好把花連卡片一起扔進了垃圾桶。

秦瀚墨一整天的拍攝都有些分心。後悔自己為什麽要把花塞給孟萱,她捧著那束花的樣子烙印在他心頭,然而,那是其他人送的花。

他對拍攝帶有神聖的敬畏感,哪怕是拍廣告、宣傳片,也一樣當成藝術來做,而不是商業。可是今天,他卻不可控制地分心,拍攝結束後,他看了一眼成片,果然,分心拍出來的東西是沒有靈魂的。

但廣告商並看不出來這麽多,只覺得很好,還說今天拍得比前幾次都快,說他們磨合得越來越好了。

只有秦瀚墨知道,這只是因為,今天,他的整個心靈都不屬於藝術,沒有心情去一幀一幀地打磨每一個鏡頭。

有時候他也覺得,自己的追求和堅持是不是有些過於病態,畢竟也不會有人去鑒定一個宣傳片的藝術性,為什麽要這麽累呢?像今天這樣,自己輕松,模特輕松,老板也輕松,同時錢也分文不少,多好。

可他又總覺得,如果有一些東西放棄了堅持,他就會失去另一些東西,比如才華、天賦、靈性,乃至,最後的底線和原則。

他不能因為感情,而變成一個對藝術冰冷的人。

秦瀚墨當即轉身回去。

廣告商正準備走,看到秦瀚墨去而覆返很驚訝:“忘了什麽東西在這兒嗎?”

“不是,我想到今天的片子有點小問題,拍明天的之前,可以先重拍今天這個嗎?我保證不會用太多時間。”

廣告商笑了:“拍吧拍吧,你要是什麽時候能一次性過了,我才覺得奇怪呢。你自己不嫌累就好。”

秦瀚墨微笑著點頭。

他沈甸甸的心終於稍稍地輕了一些,像生銹的鐵窗被人用盡全力地推開一角,透進來一絲新鮮的空氣,讓他得以片刻喘息。

藝術只能是,讓人心頭火熱的救贖。

這片刻的新鮮空氣讓他覺得,現在的自己似乎也可以去花店,買上一束漂亮的花了。

對,他有很多很多事情不得不克制自己,但至少他還可以去買一束花。普通朋友之間送一束花,似乎也並不過分。

他知道那個驕傲的姑娘最喜歡什麽花,不是百合,不是玫瑰,不是小雛菊,她喜歡淡黃的郁金香。

驕傲,端莊,又清麗的,本該在溫室裏嬌養的郁金香。

秦瀚墨匆匆向花店走去,有些遠,跟回家還是反方向,不過沒關系,多遠他都願意走。

然而,沒走多久,幾滴豆大的雨點砸在他的額頭上,伴隨著幾聲驚呼,大雨像被人裝在澡盆子裏倒下一般,頃刻間把他淋了個透濕。

他想,既然已經濕了,幹脆去買了再回家。他的鐵窗,他沈屙痼疾的軀體,很難很難被推開這樣一角,他不知道下一次再有這樣的勇氣和沖動,是什麽時候。

秦瀚墨冒著夏天突如其來的暴雨,趕到花店,卻發現花店的門,已經鎖得嚴嚴實實。

……

孟萱一言難盡地給秦瀚墨把姜湯端上去,明知道自己身體不好還淋雨,不知道夏天的暴雨一會兒就停的嗎?

落湯雞一樣失魂落魄地走回來,把他們都嚇了一跳。

但她看在人家身體不好的份上,一堆吐槽自己消化了。

“謝謝,我休息一會兒,你回去吧。”秦瀚墨捧著姜湯。

“……”孟萱,“嗯,你明天請假吧,別去拍了。”

“明天有個工作收尾,一會兒就回來。”他得把今天沒拍好的,給好好拍出來。

“嗯,你自己註意身體。”

秦瀚墨看著她走出房間。心裏的鐵窗又一次沈沈地合上。

第二天是綿綿發現了家門口的花。

家裏一大早就悶熱難擋,她舞劍舞得滿頭大汗,打開大門來透透風,就發現了這束粉色的花。

“哥哥!姐姐!我們家門口有花花!”

她拿著花啪啪啪跑進門。

昨天的話被孟萱扔了,除了她和秦瀚墨其他人都不知道,陸明澈沒怎麽註意花長什麽樣,只是從小團子手裏奪過去,教訓道:“不要亂碰不知道來源的東西,萬一有毒怎麽辦?”

“……”小綿綿看著自己拿過花的雙手,不知所措,“那我們都中毒了……”

孟萱正在熬今日份姜湯,準備讓秦瀚墨帶去喝,聽到動靜走出來,在花裏翻了翻,果然翻出一張紙片:“快拿去扔了吧,以後看到門口有花別拿了。”

陸明澈幹脆利落地扔進了垃圾桶。

也不知道是出於什麽心理,綿綿次日一早特意開門去看門口有沒有花。

果然又有一束花,還跟昨天的不一樣了。

但是想到大反派說可能有毒,到底沒碰,只是跟哥哥姐姐說了,然後姐姐又讓哥哥去扔了一次垃圾……

一連持續了半個月,家門口天天有花,每天早上去看看今天的花好不好看,幾乎成為小團子的新習慣。

這天,綿綿跟往常一樣打開大門,花束放在臺階下,被粉綠的包裝紙遮住了,她好奇地拿腳尖去勾,想把包裝紙撩開,好看看今天的花長什麽樣。

她膽子也大,兩手攀著門框,一腳踩在地上,一腳擡起來去夠花,仿佛在耍雜技,因為大反派說的有毒,她想看一眼花可真是太難了。

她正把註意力全放在腳上,突然從側邊竄出了一個人,綿綿眼前一花,嚇了一跳,忘記自己現在的姿勢十分高難度,竟然松開了抓著門框的手,條件反射地驚叫了一聲,同時還有些心疼自己的腦殼又要砸一次地面。

想象中的疼疼麻麻卻沒有到來,她整個人被拎著懸在空中,看到了令人安心的黑衣服。

幸好幸好,武藝高強的大反派及時救下了她的小腦袋。

綿綿兩只手摸了摸自己還好好的頭,安心了。

陸明澈把小團子放到地上,看著門口的黃石,好看的眉毛蹙起:“你來幹什麽?”

一大早從旁邊竄出來,怎麽看都很怪異,還專門挑只有小朋友一個人在門口玩的時候:“你想拐賣兒童?”

綿綿一聽,頓時躲到大反派身後。

拐賣兒童!琴姨去京市前可是反反覆覆跟她交代過,要特別警惕拐賣兒童的人!雖然說黃石叔叔不是陌生人,但是琴姨說了,熟人作案也是有可能的!

“什麽呀,誤會誤會,我是來找小萱的。”黃石趕緊擺手,他可不想因為這個被抓進去,“你看,我其實也就二十出頭,沒什麽戀愛經驗,嘴巴又笨,好不容易問朋友討教了一個送花的辦法,但都半個月了,小萱還是不肯原諒我,我覺得吧,還是要當面道歉才行,讓她知道我的真心……”

“……”

他們吵架那天綿綿和陸明澈都不在,事後只知道他們又分手了,並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不過陸明澈覺得應該是非常嚴重的事,否則大家不會那麽生氣。

孟萱也在客廳,走出來直面黃石。

琴姐他們都比她大,幫她出頭沒什麽,可是陸明澈比她還小,除非要動手,否則孟萱覺得不該讓一個弟弟幫忙解決她的事。

孟萱這回手裏沒抱著小團子了,黃石上前一步,就緊緊握住她的手:“小萱,我真的錯了,你打我也好,罵我也好,求求你原諒我吧……”

“你別這樣。”

“我這次是真心悔過了,反省了好幾個月,這才鼓起勇氣來重新求得你的諒解。我知道我不配得到你的原諒,但是,我發現我不能沒有你!”黃石指天發誓,“我上次是真的喝醉了,我可以發誓,以後再也不喝酒,你就再相信我一次吧。”

陸明澈聽不下去了,捂著綿綿的耳朵走開:“別聽。”

孟萱抽回自己的手,往後退了一步:“我不可能相信一個會動手的男人。”

“我們家,祖宗十八代都沒有會打人的基因!我們家男人都是挨揍的份兒,我那天喝醉了,以為自己還在拍戲,整個人都糊塗了!我要是再敢動手,我就不是個男人!”黃石繼續指天發誓。

孟萱微微一笑:“不用說了,我不信。我挨的打,我記得。”

黃石又說了一堆孟萱對他來說如何重要,如果沒有她,他的生命都失去了光彩,只能去死之類的話,苦苦哀求孟萱原諒他。

最後還暢想了一下他們的未來,如果結婚了,他們就生一個孩子,因為他舍不得孟萱吃太多苦;不管男孩女孩他都喜歡,最好是女孩,因為他想有一個長得跟孟萱一樣的女兒……

他們說話聲音並不輕,連在二樓養病的秦瀚墨都被吵醒了。他強撐著虛弱的身體下樓,本想就算拼了命都要趕走黃石,聽到這話忽然停下,靠在樓梯的墻壁上,想先聽聽孟萱怎麽說。

他,其實也十分想知道,孟萱心裏對未來的全部想法。但他們每一次交談,從來都止步於事業層面,涉及生活只是大方向上的。

但是孟萱沒有說話。

沒有說話的意思是,被黃石的這個提議打動了嗎?

如果孟萱本人能夠原諒黃石上次動手的事,那他們是要重新開始嗎?

秦瀚墨大腦一陣眩暈,修長的手指死死抓住扶手,不讓自己倒下。

……

被捂著耳朵帶進廚房的綿綿,小聲跟大反派嘀咕:“原來上次姐姐和叔叔是打架啊,比上上次還要嚴重?”

“都捂住你耳朵了,怎麽還聽?”

“就,你捂得不是很嚴實,綿綿的耳朵又長得比較靈敏……”

陸明澈:“……不許再聽了。”

“哦,我努力不聽吧。”

她剛說完,又聽門口傳來激動的聲音:“我說的這些,每一個字都是我內心真正的想法!你可以不信,但是,我也一定會說到做到。我要是再動你一根毫毛,我就去自宮!”

這聲音十分洪亮,綿綿想裝聽不到都不行,反正大反派肯定也聽到了,她又問:“‘自攻’是什麽意思啊?”

陸明澈已經很不高興了,黃石這個人,明知道他們家有小孩子,還什麽話都說,說還說得那麽大聲!

他本來留在廚房是擔心發生什麽意外,孟萱打也打不過,留在這裏萬一動手可以幫忙。但是他不能讓孩子繼續聽這些亂七八糟的了,拎起小團子上樓,一會兒自己再下來。

當然,沒忘記讓她自己捂耳朵閉眼睛。

陸明澈現在簡直不敢回想,當時有好幾次孟萱接孩子是跟黃石一起去接的,那時他倆感情正好,有沒有當著孩子的面做什麽不該做的?

這麽一想,他就覺得自己對不起小團子,辜負了她父親的托付,只能寄希望於孟萱應該不至於那麽沒有分寸,同時還想把在門口叭叭叭的男人直接扔得遠遠的。

走到一樓和二樓的樓梯中間,陸明澈就看到歪在樓道上,已經暈厥過去的秦瀚墨。

他當下再顧不上別的,放下小團子,上前查看:“秦哥!醒醒!”

“叔叔!”綿綿也大聲喊道。

門口的一大聲他們就能聽到,他們這樣大聲喊,門口的兩人當然也聽到了。

孟萱也沒心情跟黃石說話了,跑過來:“怎麽回事?”

“我們一上樓就看到叔叔暈倒在這裏!”

“快打急救電話!”

孟萱慌忙打了120,大家也不敢隨便動他,直到救護車趕過來。

秦瀚墨去年夏天也暈倒過,但那是因為在劇組中暑,而且很快就清醒了,沒有這樣失去意識喊都喊不醒的。

大家跟著救護車一起去醫院,也沒人有心思管黃石了,黃石臉皮很厚,一起上了車。

急救室的醫生很快用上了一堆儀器,緊急做了化驗,化驗結果是有點病毒性感冒,微量元素稍稍偏低,但這都是小毛病,輸液即可,照理來說不至於暈倒。

人還沒醒,但其他各項檢查都還算正常,生病體征平穩,便一邊輸液,一邊把他移入輸液室,等他醒來。

孟萱也不知道自己是該松口氣還是該暴躁,有時候她寧可秦瀚墨查出點什麽病來,這樣至少還能對癥下藥,但偏偏檢查結果都說沒問題,可人就是虛弱。

連她一個外人面對這種情況都有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可以想象秦瀚墨平時,自己該有多糟心。

黃石以為她是在擔心秦瀚墨,抓緊機會刷好感:“別擔心,秦哥人那麽好,肯定會沒事的,連醫生都說了問題不大,輸完液就會醒的。”

孟萱敷衍地點點頭。

黃石更進一步,悄摸兒地伸出了一只手,覆在孟萱的手上。

孟萱心裏想著秦瀚墨的病,竟然壓根沒有註意到,直到秦瀚墨醒了,才猛然站起來,快步走到病床邊。

黃石手裏一空,往秦瀚墨那邊瞪了一眼,偏偏這個時候醒,醒那麽早幹嘛。

但他什麽也沒說,一臉關心的樣子,跟孟萱一起到病床邊關心病人。

秦瀚墨身上還插著心電監護儀,因為是昏迷不醒喊了救護車過來的,醫院擔心出現緊急情況,安排了護士在旁邊看護。

孟萱過來的時候,心電圖已經有了微微波動,但還好,護士就沒說什麽;黃石一過來,秦瀚墨的心電圖突然就不對了,跳得特別快,似乎情緒起伏極大。

護士暴躁地一把把倆人同時拉開:“你們不要刺激病人情緒!”小護士現在懷疑病人是不是看到老婆出軌抓個正著,被氣得暈過去送來醫院的,現在一看見奸夫,整個人又不好了。

這種事也有過前例,當時那個丈夫運氣比較不好,氣得吐血送來搶救,結果沒救過來,直接沒了。

小護士這麽想著,跟主治大夫建議,讓秦瀚墨去精神科或者心理科看看。

好好的小帥哥被氣成這樣,好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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