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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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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因為辜靖玄服喪中,婚事必須一切從簡,但除了不放鞭炮、不掛紅、不拜祖先、不吃甜等,其餘都跟正常的儀式一樣,所以要忙的事還是很多。

只是男方這邊沒長輩,年輕人許多習俗又都不懂,只好勞煩女方長輩能者多勞了。

不過即使如此,他們倆要忙的事依然不少。

例如婚紗照,雖然只是照幾張相意思一下而已,但還是得抽時間去定裝,再抽時間去照,再抽時間去選相片、拿相片。又例如買十二禮和訂喜餅,這些也得自己跑,不能麻煩長輩。

還好由於婚禮打算在臺中舉行的關系,訂餐廳的事便麻煩住臺中的長輩,否則他們又得多件事忙。

決定在臺中舉行婚宴,是因為男方親人只有阿姨一家,其他都是女方親友的關系,這樣比較方便。至於繼母,辜靖玄壓根就沒打算要邀請她,而她那方的親朋好友自然也可以省去。

然後,讓他們最累的一件事就是搬家。

原本辜靖玄是打算請搬家公司搬的,欣欣卻說有很多東西都要丟,要搬的不多,自己搬就行了,結果差點沒把他們給累死。累沒關系,那種早上起床全身發酸爬不起來的感覺才恐怖,好像自己一夕之間老了五十歲一樣。

不過如果這是事實的話,身邊有一個陪他一起老、一樣爬不起來的人,感覺還真不錯。

“欣欣,該起床準備上班了。”他低頭吻了她一下,出聲喚道。

“嗯~”她輕吟的應了一下,翻身繼續睡。

他輕扯了下唇瓣,笑了,決定再給她睡一會,等他梳洗完之後再來叫她。

過了一會兒,他梳洗結束,也換好衣服之後,這才走到床邊準備喚她起床。

今天是沒時間在家吃完早餐再出門了,他打算待會兒叫醒她,趁她梳洗著裝時,到樓下早餐店買兩份早餐帶到公司吃。

“欣欣,起床了。”他坐在床緣邊,伸手搭在她肩上,輕輕地搖著她叫道。

“嗯~”她呻吟著翻身,在他多喚兩聲後終於慢慢地睜開眼睛,沙啞的問:“幾點了?”

“快八點了。”他替她將跑到臉上的頭發撥開,柔聲道:“如果真的很累,今天就請假一天,別去公司了。”

“我要去,你等我一下。”她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

“好,我到樓下去買早餐,你慢慢來,不用急。”他說完,傾身吻了她一下。

她突然“唔”了一聲,急急伸手搗住嘴巴。

“怎麽了?”他問。

“想吐。”她搗著嘴巴悶聲答道,然後突然伸手將他推開,迅速下床往廁所的方向沖了過去。

辜靖玄一臉茫然的急忙跟上前去,就見她彎腰趴在馬桶上方幹嘔著。他不知所措的看著她,直到她直起腰好像吐完了,這才連忙走到她身邊,扶著她問:“怎麽回事?”

她拿起漱口杯漱了漱口,又抽了兩張衛生紙擦了一下嘴巴,這才虛弱的開口回答他,“我也不知道。”

“換件衣服,我們去醫院。”他當機立斷的說。

“只是突然有點反胃而已,我沒事,不用去醫院啦。”

“不行!”他直接否決道,“一定得去。”

“只是反胃……”

“為什麽會反胃?”

為什麽?沒錯,會反胃總有個原因呀,那原因……

兩個人突然四目相交的對看了一眼,然後視線再不約而同的一起往下移到她的小腹上。

謝欣欣迅速的回想日子,但腦袋卻是一片紊亂,什麽也想不起來。

“是嗎?”他問她,聲音中有絲緊張,還有一絲期待與興奮。

“我不知道,我要看一下。”她將他推開,跑回房間從皮包裏翻出行事歷小冊,打開來翻找上回大姨媽來的紀錄。

這個月沒有,上個月、上上個月呢?也沒有?!

她頓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這幾個月她真的很忙,先是他父親的喪事,喪事一辦完又緊接著忙婚事,整天忙得暈頭轉向的,根本就沒有去註意大姨媽沒來這件事。

所以,她之所以會反胃,是因為懷孕的關系?是真的嗎?

“怎麽樣,是嗎?”辜靖玄站在她身邊,緊張的看著她問道。

她擡頭看他,深吸了一口氣,稍微穩定了一下心情才開口對他說:“還要到醫院檢查才知道,不過我那個上個月也沒來。”

“天啊!”辜靖玄遏制不住心裏的激動,壓抑的低叫了一聲。

他小心翼翼地伸手將她擁進懷裏,不敢太用力,深情的吻了吻她,眼角泛著淚光,感動的凝望著她說:“欣欣,我愛你。你知道我有多麽感謝老天那天讓你打錯電話嗎?謝謝你來到我的生命中,謝謝你愛我。”

“我也一樣。謝謝你來到我的生命中,也謝謝你愛我。”她微笑的仰頭回吻他一下。

“待會兒我陪你去醫院檢查。”他的手輕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說。

“好。”她點頭,伸手覆上他的。

兩人就這樣依偎的擁抱了好久,細細的品嘗著這個意外之喜。

不知過了多久,他輕輕地松開她,開口問:“早餐想吃什麽?有沒有什麽特別想吃的東西,我去買給你吃。”

“沒什麽特別想吃的,你隨便買,我隨便吃。”她認真的想了一下,然後搖頭說。

“有油的也能吃嗎?”他問她,有聽人說過孕婦一聞到油煙味就會想吐。

“我現在還不知道,要等試過才知道。”

“好,那我各買一份回來,你試試看。”他點頭,再度傾身吻了她一下說:“我去買早餐,待會兒見。”

她微笑,“待會兒見。”

★★★

去了一趟醫院,證實謝欣欣懷孕已有七周的時間之後,辜靖玄整個人開心到有些語無倫次,眼角再度泛淚。

他在看診室裏問了醫生好多問題,問到醫生都被問煩了,直接說出“你可以上網查,網路上有很多人分享經驗”這樣的回答,讓她差點忍不住大笑出聲。

最後醫生只得用請下一位進來的方式將他們送走,而他則一臉不滿的在走出看診室後說“這個醫生不好,我們換個醫生”,令她一整個笑不可抑。

後來她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打消他換醫生的念頭,但即使如此,他對於醫生沒有滿足他的求知欲還是耿耿於懷。

然後,他突然靈機一動的想到她在臺中的媽媽,說媽媽有經驗,而且絕對不會害女兒,有問題打電話問媽媽最好了,嚇得她急忙喝阻他,要他別害她。

若讓媽媽知道她先有後婚,她肯定會被秋後算帳的。雖然說這種事情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但她承認自己是孬種,能拖一時是一時。

在她堅決的阻攔下,他終於放棄向岳母求教,只好上網查資料。

然後,就見他一整天不務正業的坐在電腦前看懷孕需知、懷孕初期征兆、懷孕飲食禁忌、懷孕癥狀、媽媽與寶寶等網頁,超級好笑,但也好感動。

他說他不懂浪漫,但比起浪漫,她更愛他的溫柔體貼與寵愛。

例如有天下午她突然心血來潮說想吃豆花,他二話不說立刻帶她蹺班去買。

那家豆花店距離公司不遠,她說想散步過去,他就陪她壓馬路,兩人手牽手的散步去吃豆花,幸福愜意。

美中不足的是,回程中他們竟然又看到蔣東陽出現在公司樓下,讓她霎時一陣火大。

辜靖玄迅速安撫她的情緒,說句“交給我”之後,便帶著她走上前,只是沒想到他們還沒走近他,就看見他心急火燎的小跑向一個剛從大樓裏走出來的人,又是哈腰又是鞠躬的對那人不知道在拜托些什麽。

他們倆相視苦笑,原來不是來找她的。

蔣東陽始終沒註意到他們兩人,但被他拜托的那個人卻註意到了,怔了一下連忙走到他們面前,朝辜靖玄恭敬喚了一聲。

“總裁。”

沒錯,辜靖玄現在已不是協理職,而是公司的總裁。他的繼母在明白大勢已去之後,為確保自己那份遺產的繼承不會橫生枝節,果斷地辭去總裁的職位離開公司。而辜靖玄身為已逝董事長的獨子,能力又是有目共睹的卓越,坐上總裁這個位置完全是水到渠成,沒有一絲阻礙。

“你是采購部的?”辜靖玄問,對眼前的人雖叫不出名字但有點印象。

“是,屬下張永漢,是采購一課的組長。”

“怎麽一回事?”他將目光移到蔣東陽身上,後者頓時顯得有些局促不安,臉色也有些難看。

“他是一家廠商的業務,之前因為產品不良率太高而被淘汰,他跑來求我再給他們公司一次機會。”

“你怎麽回答他?”

“我跟他說不可能。”張組長斬釘截鐵的說。

“再給他一次機會。”

“啊?”張組長張口結舌,一臉愕然。

“機會只有一次,不管結果如何,叫他不要再到這裏來晃了,否則我將親自致電他們公司老板。”他說完,沒再多看那家夥一眼,小心翼翼的護著準老婆離開。

“張組長,他真的是你們公司的總裁?怎麽這麽年輕?”他們離開後,蔣東陽走到張組長身邊,試探地問道。

“沒錯,他就是我們公司的總裁。別看他年紀輕輕,能力可是一流。”

“他身邊的女人是?”

“總裁的未婚妻,聽說再過十天就要結婚。那個女生可是標準的麻雀變鳳凰,進公司才幾個月而已,就讓她釣到這麽一個金龜婿,把公司其他女生都羨慕死了。”張組長八卦道。“好了,言歸正傳,剛才我們總裁說的話你都有聽見吧?機會只有一次,好好把握。”說完,張組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轉身離開。

蔣東陽被剛聽到的消息打擊到渾身僵直,動彈不得。

未婚妻?再過十天就要結婚了?謝欣欣和輝皇集團的總裁嗎?這事到底是怎麽發生的?謝欣欣那個女人不是被他嫌棄拋棄的女人嗎?她有哪裏好,值得輝皇集團的總裁、大老板鐘情,進而求婚結成連理?

她身上哪有什麽優點?

勉強來說不過就是長得還不錯,笑起來特別漂亮;手藝不錯,煮的每道菜都很好吃;勤勞又愛幹凈,經常幫他把家裏打掃得很幹凈,衣服也燙得很平整,讓他的同事都好羨慕,尤其最羨慕的是她的百依百順……

想著想著,他不由得怔忡了起來。

謝欣欣原來有這麽多優點、這麽好嗎?那他當初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為什麽都沒發現、沒珍惜,還喜新厭舊的搞劈腿,惡意將她拋棄?他當時腦子裏到底在想什麽?

後悔嗎?

是的,他後悔了,但是後悔有何用,她已找到比他好一百倍——不,好一千倍、一萬倍的對象,而且再過十天他們就要結婚了,他後悔有何用?

深深地看了一眼眼前壯觀的輝皇集團大樓,他長嘆一口氣,落寞的轉身離開。

★★★

十天後,辜靖玄和謝欣欣的婚禮如期在臺中舉行,過程簡單而隆重。

他們在餐廳舉辦儀式,在場的全是兩人的親朋好友,當然,女方的親朋好友占多數,男方則由阿姨、姨丈代表出席。

婚宴席開十五桌,男方五桌,女方十桌。

原本辜靖玄除了阿姨一家人之外,並未準備宴請任何人,結果阿姨得知後狠狠地教訓了他一頓,然後當場開出一堆名單,那些人全都是當初和爸爸一起創業的老夥伴,也全都是他在小時候叫過叔叔、阿姨的人。

聽他們口口聲聲的說著他小時候的趣事,他不覺得尷尬,反而覺得親切,再加上老婆娘家那邊的親戚又一個比一個熱情,讓他在整場婚禮之中一直感覺到心暖。

婚宴一直持續到下午三點半才散場,回到臺北都已經晚上八點多了,兩人吃飽後早早漱洗上床躺下,因為他們都是從早上四點半就起床至今的,都快累慘了。

可是說也奇怪,明明累到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再動一下,他腦袋卻很清醒,一點睡意都沒有。

“老婆,你睡著了嗎?”他開口出聲問道。第一次叫她老婆,感覺有一種想微笑的滿足感。

“還沒。”她在他懷裏翻個身,從背對他改成面向他。“生理時鐘不肯配合對不對?”她問他。

他無奈的點頭。

“可憐的老公。”她傾身吻他一下。

“可憐的老婆。”換他傾身回吻她一下。

“我還好,沒你可憐。”她說。

他挑眉,無聲的詢問為什麽。

“我在你開車的時候都在睡覺你忘啦?”她微笑道,伸手摸了摸他的臉,柔聲問:“怎麽辦,要我唱催眠曲幫你入睡嗎?”

他抓住她的手,將它拿到唇邊親吻。

“不用,陪我說說話就好。”他說,有點可惜不能做愛做的事來幫助睡眠。沒辦法,懷孕初期一切小心為妙。

“要說什麽?”她問他。

“什麽都行。”

她眼珠子轉了轉,安靜地想了一下,突然開口說:“對了,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麽事?”他挑眉問。

“我想請幾個以前一起上班的同事吃飯——”她開口道,話未說完,便被他打斷。

“好。”他毫不猶豫的點頭。

“你聽我把話說完嘛。”她哭笑不得的嬌嗔他一眼,然後繼續說:“當初轉調總公司的人事命令下來時,大家看到我進協理室,全都大叫著說我升官要請客。那時候我根本就搞不清楚你找我當你助理居心何在,會不會是想公報私仇——”

“我為什麽會想公報私仇?”他不禁插口問道。

“我亂打電話打擾你呀,而且還不只一次。一般人睡覺睡到一半被吵醒都會很火大吧?一天也就罷了,還連兩天都是同一個人,我想應該很少人會不生氣吧?”

“我那時還沒睡。”他說。

“我那時候又不知道。”她白了他一眼。“總之,那時候不確定自己的工作會不會朝不保夕,就答應大家若能平安無事就請吃大餐,所以……”她以聳肩做結尾。

“要訂茹絲葵嗎?”他問。

“別鬧!你錢太多可以給我。”她瞪他一眼,輕撾他一下。

他忍不住笑了起來,問她:“那要訂什麽餐廳?”

“我來找,找到再跟你說。一個人七、八百的套餐就很足夠了吧?十幾個人也要將近兩萬塊,這應該算有誠意了。”她若有所思的問他。

“如果只是你個人算很有誠意,但是如果把我算進去,大概會被人笑小氣吧。”他笑道。

“真的嗎?”她皺眉問他。

“不然我們到凱悅或國賓辦兩桌酒席請他們好了,就當結婚補請,你覺得如何?”他幫忙出主意。

“這樣也不錯。”她點頭,想了想又道:“不然我先去做過調查好了,問他們要吃中餐還是西餐,或者自助餐也不錯。”

“OK,有結果再告訴我。”

“好。”她應道,然後問他:“你有睡意了嗎?”

“沒有。”他苦笑。

“那我們要聊什麽好呢?”她傷腦筋的想。

“說說你弟弟吧,他是你家人中我唯一至今還沒見過的人,他是怎樣的一個人?你們姐弟的感情好嗎?”他問道,對這個小舅子有點好奇。

“我弟嗎?他叫謝向榮。沒錯,我們兩個的名字合在一起就是欣欣向榮,我爸媽很偷懶吧?”她翻著白眼說。

他輕笑了起來。

“我弟和我完全不一樣。”她告訴他,“他很高,有一百八十公分。很聰明,在學校的功課很好,高中和大學時候都是學生會會長,是學校裏的風雲人物。”

“聽起來真的和你完全不一樣。”他笑道。

她白他一眼,才繼續往下說:“我和他的感情就是普通兄弟姐妹的感情,就是經常會互看不順眼,但對方遇到事情又絕對會兩肋插刀的類型,總之就是這樣。”

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這種世間最常見的感情——經常會覺得對方討厭,但有事想找人幫忙時,第一個想到的又是對方——在家總是會打打鬧鬧的,外出一定會將對方納入自己的保護範圍之內,一致對外。他們就是這樣。

“好羨慕。”他說。

“你之前不是有個弟弟嗎?你們是怎麽相處的?”她問他。

“他還沒讀書我就被送出國了,根本沒有機會相處。”他搖頭道。

“過年過節你都沒回來嗎?”

“回來過兩次,但格格不入像個外人的感覺讓我很難過,之後就都沒回來了,反正也沒有人希望我回來。”他輕扯唇瓣,有些嘲諷道。

她心酸的伸手抱抱他,輕吻著他的額頭和鼻尖,無聲的安慰著他。

“我沒事,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輕輕地拍拍她,反過來安慰她。

“繼續來說我弟。”她為他轉移話題,不想他再觸及傷心事。“我弟從小就很臭屁,但他就是有那個臭屁的本事,別人拿他沒奈何。不過俗話說得好,一物克一物,小虹天生就是生來收服他的。”她興致勃勃的說。

“小虹?”他疑惑的問。

“我弟的青梅竹馬。”她告訴他。“他們倆從國小的時候就開始同班,只有高中因男女分校而沒在一起,連大學也讀同一所學校。我弟肯定喜歡人家,才一直黏在人家的屁股後面走,否則以他當年的成績,讀臺大都綽綽有餘,最後又怎麽會跑去讀清大?想當初家裏收到清大的錄取通知單時,他差點被我媽吊起來打,就覺得好笑。”

她邊笑邊說,側躺累了就翻身平躺,然後繼續口若懸河的說著弟弟和他青梅竹馬的故事。

她沒意識到男人對於別人的戀愛史從來就是興致缺缺,只有女人才愛聽這個,不過也因此誤打誤撞的將辜靖玄給催眠了。

當她感覺到他都沒應聲,轉頭看去時,他已閉上眼睛,呼吸深沈的睡著了。

她嘴角微揚,傾身在他臉上輕輕印了一個吻,低聲說:“晚安,老公。祝你有個好夢,夢裏有我。”然後也閉上眼睛,甜甜入睡。

★★★

新娘出嫁三日後回門,又稱“歸寧”,其意有“成家不忘娘”之意,而新婿去拜見岳父母則有“感恩戴德”之意,借此以增厚姻親之誼。所以三天後,辜靖玄和謝欣欣夫妻倆照著習俗,帶著一堆禮物回娘家。

中午眾人用完餐坐在客廳聊天時,謝母突然神秘兮兮地拿出幾張相片放在桌上。

“你們看。”她說。

“媽,你幹麽把我小時候的相片拿出來呀?”謝欣欣疑惑的看了媽媽一眼問道。

“你們看。”謝母只是再次說道。

謝欣欣將那幾張相片拿起來看了看,很確定的轉頭對她說:“沒錯呀,這是我呀,有什麽好看的?”

“相片上除了你之外還有一個人,你看仔細點。”謝母對著她說,目光卻看向了坐在她旁邊,正拿著相片低頭在看的辜靖玄。

“有個小男生。”謝欣欣終於發現在相片的角落裏還有個小男生被照了進去。

“怎麽樣?”謝母問。

“什麽怎麽樣?”謝欣欣莫名其妙的問。

“是我。”身旁的老公突然開口道。

“什麽是你?”她不解的轉頭看他。

“相片裏那個小男生是我。”辜靖玄苦笑。

“什麽?!這個小男生是你?!怎麽會?你怎麽會在我的相片裏?”她驚愕的瞠大雙眼,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

“我果然沒看錯。”謝母得意的微笑道。雖然都過了這麽多年,但他的輪廓仍有當年的影子,這也是她在家整理相片時意外發現的。

“媽,這是怎麽一回事?”謝欣欣快要好奇死了。相片裏的她大概只有四、五歲而已,手上還抱了一個洋娃娃,那麽小那麽久以前的事她根本就記不起來。

謝母沒有回答她,反而看向辜靖玄問道:“你有印象嗎?”

“有一點。”

“喔,說來聽聽。”謝母一臉感興趣的表情。

“那天我在公園的溜滑梯下面想事情,一個小女孩跑來打擾我,叫她走她不走,我就推了她一下,她跌倒大哭,她媽媽後來出現就把她帶走了。”他說,隱瞞了一點小事情。

“沒錯,跟我記得的一樣。”謝母笑著點頭,然後對她說:“欣欣,他就是你那陣子口中念來念去的壞哥哥。緣分真的很奇妙,沒想到你們倆最後竟然會兜在一起。”說完一臉感嘆的樣子。

謝欣欣又認真的看了一會相片裏的兩個小孩,再轉頭看看老公,然後嘆為觀止的說:“真的好神奇,沒想到我們倆這麽小就相遇了。”

“這就叫緣分,我看到相片時也覺得好神奇。”謝母笑著說。

“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謝父突然在一旁輕聲吟道,然後看向他們兩人認真地說:“你們一定要珍惜這難得修來的緣分,好好的相互扶持、互敬互愛,白頭偕老、共度一生,知道嗎?”

“知道。”夫妻倆異口同聲的點頭道,然後十指緊握,相視一笑。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未來他們會更幸福。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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