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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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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想。

對於才剛交往不到一個月就搬進男友家住這種事,謝欣欣還做不出來,因為如果被媽媽知道,她會被打死。所以,她過去和蔣東陽交往了三年還是各住各的,始終沒有同居。為此她有點感謝媽媽,否則上回分手她一定會很慘。

然而這一回她真的不搬都不行,蔣東陽那個瘋子消失了幾天竟然又出現,而且有次還誇張的跑上樓守在她家門前,差點沒把她嚇死。

然後她跟辜靖玄講這件事,當天就被他押著回家收拾行李了。

“如果你真的不想直接搬去我家,那就先去住幾天,避避風頭再說。”他說。

“避風頭?”她一臉古怪的表情,哭笑不得的問他:“你當我是通緝犯,還是向地下錢莊借錢不還要躲債呀?避風頭……”她真是無言了。

“情況不是很像嗎?”他靠在她臥房門邊看著她說。

“哪裏像?我並沒有想躲,是你硬要我搬去你家躲的好嗎?哪裏像了?”她轉頭瞪他一眼,心不甘情不願的打包著行李。

“你不怕嗎?”他問她。

“怕什麽?”她一臉莫名其妙,對於蔣東陽她才不怕呢,只是覺得煩而已。

“不怕他守在門外面,趁你開門的時候突然將你反推進屋內鎖上門,讓你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嗎?”

謝欣欣不由自主的想像那畫面,突然覺得好可怕。

“你不要嚇我。”

“我並不是在嚇你,只是在告訴你不怕一萬,只怕萬一。如果你一直這樣不理他,哪天他被逼急、惹火了,會做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又有誰知道?最好還是要以防萬一。”他認真的說。

“我被你說服了。”她無奈的投降道。

“所以你決定要搬去我家了嗎?”

“先去住幾天再說。”一頓後,她皺眉道:“我媽若知道我跑去和男朋友同居,她一定會把我的腿打斷。”

“你媽這麽兇?”

“不兇,只是生起氣來很恐怖。我高三的時候還被她用竹子打到小腿瘀青了好幾天,你知道嗎?真的很恐怖。”她說著忍不住露出心有餘悸的表情。

“為了什麽事被打?”他好奇的問。

她沈默了下才不甘願的說:“偷交男朋友。”

“打得好。”他笑著評語道。

“你來被打打看,很痛耶!”她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有人管、有人打,總比沒人管、沒人打要好,你要惜福。”他笑道,眼底閃過一絲羨慕與落寞。

“這種被打的福我寧願不要。”她撇唇道。“要不,我媽下次要打我、罵我,你替我被她打、被她罵,我讓你也享享這種福如何?”

“好呀。”他點頭道,“以後你就叫她來打我這個女婿好了,別打女兒。”

“咳……”謝欣欣整個被嗆到,咳到不行。“什麽女婿呀?”終於咳停後,她瞪著他叫道,臉微微地發燙中。

“等我們結婚後,我不就是你媽的女婿了嗎?”他理所當然的說道,一點都不覺得害臊。

“那是多遠以後的事,八字都沒一撇,你別說得這麽順好嗎?”她沒好氣的翻白眼。

“怎麽會八字都沒一撇?我們已經在交往了,至少有一撇吧?”他皺眉道,不喜歡這“沒一撇”的說法,那感覺好像他們倆毫無關系,隨時都會散了的感覺。

“我上一段感情談了三年,最後還是分手。你認為那算有一撇嗎?”她反問他。

辜靖玄頓時無言,眉頭皺得死緊,他一點也不想和那個家夥比。

“那要怎麽樣才算有一撇?”他問她。

“訂婚呀,至少要到訂婚才算有一撇吧?”這是她的想法。

“那我們訂婚吧。”

“什麽?!”她整個傻眼,目瞪口呆的看著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麻煩你再說一遍。”她目不轉睛的盯著他要求道。

“我們訂婚吧。”他說。

她張口結舌的看著他,驚愕到差點說不出話。

“這樣太突然了。”她表情恍惚的搖頭。

“上回要你搬去我家住你也說突然。”他無奈的看著她。

“本來就很突然!”她激動的說:“我們交往還不到一個月,你就突然要我搬去你家住,現在竟然又說要訂婚?!重點是,你連求婚都沒跟我求過,這還不叫突然嗎?”

“我知道了,重點是我沒向你求婚,這點是我的疏忽。”他若有所思的點頭,然後離開門邊,走向她,突然就屈膝單腿跪在她面前說:“謝欣欣小姐,請問你願意嫁給我嗎?”

“這太突然了……”她不知所措的看著跪在面前的他,一顆心跳得亂七八糟,整個小鹿亂撞。這是第一次有人跪在她面前向她求婚,這件事連蔣東陽都不曾做過。

“別又說這句話,只要回答我願意或不願意?”他看著她,一頓後又道:“戒指和鮮花我改天補給你。”

“這樣說很不浪漫你知道嗎?”她有些哭笑不得。

“我知道,不過這次事發突然,你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他點頭說。

“這次?請問還有下一次嗎?”她啼笑皆非的看著他。

“有。下輩子。”他一本正經的點頭。

她噗的一聲,忍不住笑了起來。

“什麽下輩子?你要跟我相約下輩子嗎?”她笑問他。

“如果你現在點頭說‘我願意’的話,下下輩子也可以和你約。”

“哈哈……”她頓時笑得前俯後仰,被他逗得樂到不行。她從沒想過他竟然還有這種幽默感,真的太好笑了。下輩子,下下輩子,哈哈……

“你的答案是什麽?”見她笑得差不多後,他再度開口。

“我們才交往一個多月而已,你為什麽這麽急著想訂婚?”她沈默的看了他一會兒,好奇的問道,總覺得有些奇怪。

“你剛才不是說只有訂婚才算八字有一撇嗎?”

“就為了這個?”她有些傻眼,還有一些失望。

“連八字都沒一撇不覺得很像陌生人嗎?我不喜歡那種感覺。”他一臉認真的說。

“除此之外沒別的原因了?”她緊盯著他,希望他能說出一些令她感動或欣喜的話,這樣她說不定就會立刻點頭。

“你想聽什麽原因?”他一臉茫然的反問她,一副“除了這個原因,哪裏還會有什麽原因”的表情。

她看了他半晌,終於死心哼聲道:“算了!”然後轉頭繼續收拾行李。

“你還沒給我答案。”他提醒她。

“我要想一想。”她說,心裏真的是有點悶、有點火。

哪有人像他這樣求婚沒花、沒戒指、沒甜言蜜語,甚至連一句好聽一點的話都不會說的?說一句“因為我很喜歡你,想早點訂下來才安心”之類的難道不會呀?真是個不解風情的大木頭!

雖然只是要到辜靖玄家住幾天而已,但謝欣欣要帶的行李還真多,光是衣服就有一大箱,因為還得分在家穿和上班穿的,然後還有一堆保養品、化妝品和配衣服穿的鞋子等。

所以當她看到堆在地上那一大堆要帶的東西時,整張臉都不好意思的紅起來,不過他卻什麽話都沒說,只問了一句:“就這些?還有嗎?”

她點頭確定沒有了之後,他便一一將它們提進電梯裏,再提到他車裏,然後出發去他家。

他家距離她家其實並不遠,開車十五分鐘便可抵達,不過地價和房價都差很多,重點是他的房子是買的,不像她是用租的,而且還比她家大了三倍。

將近四十坪的空間規劃成三房兩廳,他用了兩房,一房做臥室,一房當書房,剩下的那一間自然就是給她用。

客房裏有床有衣櫥還有化妝臺,整個房間都讓她很滿意。那天晚上她甚至沒有失眠,沾枕五分鐘就睡著,而且還是一覺到天亮。

★★★

與辜靖玄的同居生活無風也無雨,平靜得讓謝欣欣不知道該怎麽形容她對此事的看法和感覺。

每天早上,她都會比他早起,等待他的時間她無聊就做做早餐、看看電視,然後再與他一起出門去上班。

每天下班,他們有時會到外頭吃完飯才回家,有時是回家由她下廚,然後吃飽整理完之後,他們便開始加班繼續工作直到十一點左右才結束,接著各自回房休息。

每天幾乎都是這樣,然後一個星期就過了。

這段期間他一直很君子,連碰都沒碰她一下,為此她的心情相當覆雜,分不清是悲是喜。

今天是星期日,下午三點,他敵不過她的堅持,終於開車送她回家。

原本她是昨天就要回家,他卻用工作當借口多留了她一天,今天本想故技重施,她卻不理他堅持要回家,他無奈只好送她回來。

車子轉個彎便來到她住處門前的馬路,遠遠便看見那棟大樓的入口,入口旁站了一個穿著大紅色外套的人,非常顯眼,讓她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然後慢慢地渾身僵硬了起來。

隨著車子愈靠愈進,那個人的長相也清楚地展露在她面前,蔣東陽,她沒看錯。

“那個家夥……是不是他?”辜靖玄也註意到了,開口問她。

“對。”她無奈道。

“他又跟著其他住戶進去裏面了。”辜靖玄說。在他說這句話時,穿著大紅外套的蔣東陽正尾隨著剛歸來的住戶走進一樓大門裏。

“我看到了。”她無力的說。

“他在這裏還有其他朋友?”他問她。

“……沒有。”

“所以他又是要到你家門前去守株待兔?”他又問。

她無言以對。

“現在你還要回家嗎?”他將車子停到路邊轉頭問她,“那家夥會來一次兩次,就一定會再來三次四次,直到達到他的目的為止。”

謝欣欣本想回答說“要”,說那家夥等不到人自然會走,結果他後半段的話卻將她的希望與僥幸全數擊毀。會再來三次四次,直到達到目的為止?不會吧?

“你身為我的男朋友,難道就不能出面幫幫我,要他離我遠一點嗎?”她無奈的對他說。

“如果我出面有用,他今天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什麽意思?”

“你忘了那天在這裏,我有警告他離我女朋友遠一點嗎?”

被他這麽一說,她才想起好像是有這麽一回事。“那現在怎麽辦?”她心煩氣躁的問。

“一勞永逸的方法就是搬家——”

“搬去你家對不對?”她接口道,一臉沒好氣的表情,但心裏其實有些蠢蠢欲動。

和他同居這一周,排除她個人那些扭扭捏捏、分不出是悲是喜的心情,她過得可謂享受,出門有人載有車坐,吃東西買東西有人付錢,最重要的是還有高檔紅酒可以喝,雖然一天只限一小杯,但一個星期下來也快要給她喝掉一瓶要價近三千塊的紅酒。

想到還冰在他家冰箱裏未喝完的小半瓶紅酒,她的喉嚨不由自主的就幹了起來。

“對,所以我車子可以往回開了嗎?”他問她,話剛說完,放在口袋裏的手機突然就響起來。

“我要考慮一下,你先接電話。”她對他說。

他看了她一眼,逕自接起電話,然後只說了個“餵”字,臉色就變得蒼白,接著他立刻將手機丟到一旁,發動車子,狂飆上路。

“發生了什麽事?”謝欣欣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轉頭看到他蒼白的臉色後,關心的問道。

他沒有回答,握著方向盤的雙手因用力而指節泛白。

“靖玄?”她擔心的喚道,“告訴我發生了什麽事好嗎?你這樣我會擔心。”

他又沈默了一下才沙啞的開口,“我爸剛過世了。”

“什麽?!”她愕然叫道,也被嚇到了。“怎麽會這樣?你、你還好嗎?”她伸手輕搭在他手臂上,擔憂的看著面無血色的他。

他沒有應聲,但很明顯他一點也不好。

車子開得極快,不一會兒就到達了醫院。

她一直陪著他,陪他見他父親最後一面,陪他去殯儀館,陪他面對哭得有些誇張的繼母,聽她在眾人面前指責他的不孝,說他父親在世時他也沒陪、沒照顧之類的。

他始終面無表情,不予理會,而她則是很想狠狠地一拳給那女人揍下去——這麽愛演,不會上電視去演呀?真是夠了!

當天她陪他忙到半夜兩點才回家,因為知道他晚上什麽也沒吃,便煮了一碗面給他,結果他竟告訴她,他沒胃口。

“沒胃口你也得吃,除非你想餓死。”她對他說。

“我真的沒胃口。”他再次搖頭道。“我累了,想休息了,你也早點睡。晚安。”他說完逕自轉身回房。

謝欣欣看著桌上的湯面,再擡頭看向他臥房緊閉的那扇門,眉頭不知不覺的皺得死緊。

她可以明白他的沒胃口,但是他從中午十二點過後整整十四個小時幾乎滴水未進,不吃點東西怎麽行呢?

沒胃口不代表肚子不餓,沒胃口不代表胃承受得住空磨,沒胃口不代表不能強迫自己吃點東西。

他不強迫自己吃,那就由她來強迫好了。

帶著堅定的表情,她端起桌上那碗面走向他的臥房,沒有敲門便直接開門走了進去。反正就算她敲了,他也不會回應她。

房裏一片漆黑,她將燈打開,只見他背對著她橫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的在裝睡。

她走上前,先將那碗面放在床頭櫃上,然後才開口對他說:“我知道你並沒有睡著,起來把這碗面吃掉,吃掉我就不會再煩你。”

他依然一動也不動,毫無反應。

“靖玄,辜靖玄。”她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叫喚道。

“出去。”他終於有了反應。

“你把面吃掉我就出去。”

“出去。”他又說一次。

“你把面吃掉我就出去。”她一字不漏的給他同樣的回答。

“我說出去!”

他有些發火了,但她卻發現自己一點也不害怕,有的只是更擔心。

“我也說了,只要你把面吃掉我就出——啊!”她話未說完,就被他迅雷不及掩耳的扣住腰身扔上床,嚇得她驚叫出聲。

一陣頭昏腦脹後再睜開眼睛,她已平躺在床上,身體的上方懸著他。

看著他沒有一絲柔軟只有緊繃與冷峻的臉,她依然和之前一樣一點也不覺得害怕,只有擔心。

“吃點東西好不好?別把自己的胃給餓壞了。”她伸手輕輕地碰觸他的臉,柔聲勸說道。“別讓我擔心,好不好?”

他沒有應聲,只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然後他突然將她的手從他臉頰上拿開,直接俯下身來親吻她。

她的身體因驚愕而微僵了一下,隨即立刻放松下來,決定今晚任他由他。她緩緩地閉上眼睛,擡起手臂環住他的頸項,明確的給了他通行證。

一感覺到她的順從與回應,他原本只是試探的親吻立刻變得饑渴而狂烈,有如狂風暴雨般瞬間將她席卷。

今晚,註定是個不眠夜。

★★★

董事長過世的事在公司迅速傳開,大家私底下都在討論著公司最後會落到誰手中,是總裁呢?還是協理?畢竟只有他們兩個擁有繼承權。

答案將在今天揭曉,因為隨著喪事告一段落,董事長的委任律師終於在剛剛來到公司,約見兩位繼承人,公布遺產分配的事。

為此,辜靖玄在半個小時之前去了總裁室,至今未歸。

謝欣欣一個人待在辦公室裏等待著結果,有點擔心如果他父親當真老糊塗,把大多數遺產都留給他繼母的話,那他該怎麽辦?承受得了這種傷害嗎?她真的好擔心他。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打開,她迅速轉頭看去,只見他神情恍惚的走進辦公室,反手將門給關上,然後就這樣站在門前發呆。

她起身走到他身邊,擔憂的輕輕碰觸他,柔聲問道:“你還好嗎?”

他擡眼看向她,倏地伸手將她拉進懷裏,將臉埋進她頸間,緊緊地擁著她。

“怎麽了?”她伸手抱住他。

“他全知道。”他啞聲道。

“什麽事全知道?他是誰?”她輕聲問,沒聽懂他在說什麽。

“我爸他全知道,知道那個女人在外面有男人,也知道她對公司有野心想圖謀不軌,他全部都知道。”他沙啞的對她說。

“怎麽會?你怎麽知道他都知道?”

“他留了一封信給我,要我小心繼母。我爸把公司所有的股份都給我了,只將繼母現在住的房子和部分現金留給她而已。他竟然全部都知道,卻什麽也沒有告訴我,我這個兒子有這麽不值得信任與托付嗎?”

“我想伯父不告訴你應該是為了你好,畢竟總裁在名義上仍是你的母親,若是讓你去對付她,別人將會如何看待你?”

“我不在乎!”

“但伯父他在乎,伯父他很愛你。”她柔聲道。

他渾身一僵,再也說不出任何逞強的話,只是將她抱得好緊好緊。

“總裁對這個結果有什麽反應?”她抱著他,忍不住好奇的開口問他。

“難以接受,但她不得不接受。”他沈默了一會兒才回答。

“不得不是什麽意思?”她不解的問。

他的情緒獲得控制,緩緩地松開她,擡起頭來看著她,回答她的問題。

“我爸不只留了一封信給我,還給了我一把保險箱的鑰匙,裏頭有繼母搞外遇的證據,那些證據足以讓她失去一切。如果她不想失去一切,就得接受這個結果,不許再對公司動任何歪腦筋。她不得不接受。”他說。

她瞠目結舌的看著他,半晌後才嘆為觀止的開口說:“你爸好厲害。”

他點頭同意。“我也沒想到他會留這種東西給我。”

“太好了,這下終於可以松一口氣,不必再與你繼母鬥法了。”她微笑著說。

“這個周末可以去拜訪你父母嗎?”他點頭,而後忽然問道。

“怎麽會突然想去拜訪我父母?”她一臉疑惑的表情。

“提親。”他言簡意賅,把她嚇得目瞪口呆。

“這太突然了。”她瞪著他,發現他對於雙方感情上的事總是用跳躍的方式進行:交往沒多久就想同居,同居才幾天就求婚,現在連提親都這麽突如其來的,讓她一整個傻眼。

“你怎麽又是這句話?”他哭笑不得的問。

“不然要說哪句話?真的很突然,你不覺得嗎?才第一次見我爸媽就提親,你想嚇暈誰呀?”她瞪著他叫道。

“我沒有想嚇暈誰,這件事我也是逼不得已,沒有辦法。”他苦笑道,將她拉到一旁的沙發上坐下。

“這話什麽意思?逼不得已?”她皺眉問他。

“按照習俗,家裏有親人過世必須要在百日內完婚,不然就要等上三年,我不想等那麽久。”他目不轉睛的凝視著她,緩慢地說。

她楞了一下,訕訕的說:“我真的忘了還有這個習俗,那……”她停頓了一下,皺眉道:“意思就是我們要在三個月內結婚?”

“你不願意嗎?”

“你明知道我願意還這樣問?”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你皺著眉頭。”他伸手將她皺起來的眉頭撫平。

“我是在擔心要怎麽跟我爸媽說這件事,他們會不會不同意我突然說要結婚的事?”她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你認為他們會反對嗎?”

“有可能。”

“為什麽?你爸媽見都還沒見過我,你對我就這麽沒信心?”

“不是信心的問題,而是……”她停下來思考了一下,然後看著他說:“我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有一個女兒,突然有一天女兒跑回家跟你說她要結婚了,而結婚的對象和你女兒交往還未滿三個月,請問你會答應嗎?”

他頓時無語,半晌後才說:“如果他的條件和人品跟我差不多,我會答應。”

“那你要怎麽知道他的條件和人品跟你差不多?”她再問:“他說的你就會相信嗎?人品這種東西也需要時間觀察吧?你認為情侶在短短的三個月內步入禮堂有可能嗎?”

他再次無言口以對。

“那我到底該怎麽做?”他問。

“我也不知道。”她無奈的聳肩。

他皺眉想了想,終於豁出去的決定道:“還是照計劃這周末去你家提親,如果你爸媽真的反對的話,我們再來想辦法解決。”

“也只能這樣了。”她點頭。“那我要不要先跟他們說一聲?”

“好,但提親的事暫時別說。”他點頭道。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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