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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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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裏也懷疑過,找了產婆確認,他的確是。出生時腿部有胎記,產婆記得一清二楚,錯不了。

我問十裏是否逆產。以前有位君主逆產而出,一出世便被母親討厭。

十裏說不是,是因為大娘林荷。林荷是丞相發妻,很受丞相喜愛,因婚後無子,丞相不得已娶了平妻鄭施,對鄭施沒有愛意。

林荷為人親切和藹,待十裏應紅如己出。無論鄭施說多少林荷壞話,他都不理會,依舊與大娘親近。他那時候小,不知正是爹和他這種對林荷的親近,叫鄭施嫉妒得發狂。竟虐待起自己兒子。

世上怎會有如此狠毒的母親。與鄭施對比,我的親娘簡直仙女下凡,蕙質蘭心。

我問十裏為何不同丞相講。我不信丞相會允許兒子受虐。

十裏說:“我娘,她其實很可憐。愛而不得,她也很痛苦,如果發洩在我身能叫她好受,那就……”

“愚孝!”我忍不住兇他,“她是生了你,是挺不容易,可你不是她所有物,更不是她發洩物。”

“小虎……”十裏無奈說,“你不明白。如果是你,你會怎麽做?”

我信誓旦旦說:“我肯定不會任其欺負!”說完我有點後悔,話是容易說,可我終究沒體會過,忙柔了聲音說,“惹不起躲得起,要不你以後少待家裏。”

十裏說他小時出了事故,神智不清一段時間,那期間鄭施對他很好,他便繼續裝瘋賣傻,博得母親關心。

肯定是鄭施怕東窗事發,給兒子下了毒,虎毒還不食子,這女人,心腸真壞。

我不想打擊十裏,只是說:“你挺有能耐啊,裝那麽久。後來怎麽不裝了?”

“因為你。”

我讚嘆道:“厲害啊,為了報覆我,犧牲挺大。”

十裏應紅盯著我說:“不是報覆,我之前說的都是真的。”

我問什麽真的假的。

十裏不說話,轉身看向窗戶。

沈思中的側顏美極了。他外表好看,還是智障時就挺討人喜歡,更別提正常之後。這麽近距離觀察桂國第一美公子,多少女子夢寐以求的事。可能名字帶紅,他很喜歡穿紅色,今天也是。白皮膚在紅衣襯托下顯露氣色,沒有人比他更適合紅色。就是瘦了點,紙片人一樣,小胳膊小腰,手指細得像皮包骨。指甲顏色不錯,微微透出粉色。這頭發也不錯,夠柔順,色澤也可以。美是美,就是太瘦,應該多吃點……

“小虎。”十裏應紅打斷,看似隨意一問,“當初帶你走的道士,你跟他怎麽樣了?”

他說的付商吧。我忙說:“什麽怎麽樣,這是我私事,不想告訴你。”

十裏應紅繼續盯著窗戶,單手托腮說:“我好像在南國看過他……騎著高頭大馬,穿著大紅衣裳,迎娶帛國公主,迎親隊陣勢浩大,邊撒錢幣,百姓沸騰又歡樂,真是熱鬧……”

我正沈浸在十裏應紅的描述裏,微微傷感。

十裏應紅來了句:“他是南國國君。沒有娶你也沒有納你,是拋棄你啦?”

這不是傷口上撒鹽麽?我不想理他。

十裏應紅雙手托腮望著我,問:“小虎,你還喜歡他嗎?”

我不想回答也沒否認。

十裏應紅接著問:“你是怎麽喜歡他的呢?”

十裏問得認真,眼神真摯,我被他情緒感染,正經回答起來:“剛開始相處,只覺他流裏流氣不務正業,待他離開後卻很不習慣。每每回想,與他相處每一刻鐘,都珍貴得無與倫比,總在腦海一遍遍上演。分開越久,思念越深。”

十裏問:“你對他說過這番話嗎?”

沒用了,我們已再無可能。

見過無數夫妻從恩愛甜蜜到互相厭倦。如果和他在一起,也許我們最終也會走向厭惡。那麽錯過也不錯,至少在彼此眼中仍舊美好,永不變質。

十裏說也許不會呢,七八十還恩愛的老夫妻也有。

我無奈:“誰說得準呢,自我安慰罷了。”

也許我們真的可以呢?付商性子外向愛說話,脾氣火爆卻很照顧我,與被動文靜又粗枝大葉的我很搭。也許我們真的可以恩愛一生。可真的不可能了。想著有點傷感,埋頭發呆。

十裏問:“你是不是要哭了?”

我擡頭說:“對呀。你要怎麽賠償我?要不今晚把床讓給我睡?”

“想得美。”

第二天,有小廝過來,說有十七院的人接我。臨走我把空間袋給十裏應紅,囑咐他只是借,下次見面再還。

是虞攸。常子謀雖沒狗機敏,嗅覺卻好於常狗。虞攸正是通過常子謀找到我。

回去路上,虞攸問:“你看到我時眼神失望,是不想回去?”

我忙說:“沒有,沒有。”其實我以為會是仿若,沒想到是虞攸。仿若他、很忙吧,忙到不知道我失蹤。

虞攸似乎猜得我想,安慰說:“我這麽做,也是他的意思。”

我點頭。

仿若還是不見人。我很想問他點事,卻怎麽等他都沒回來。

今天的任務是桃園拔草,拔著拔著上了癮,天色晚了,還不舍得回去。有時候沈迷做某事,很難停下來直至筋疲力盡,這種感覺,相信很多人深有體會。

虞攸突然出現,問:“還不去吃飯?剩下可以明天再來。”

我說沒事,再拔幾棵就回去。

虞攸問:“幾棵?”

“啊?十棵吧。”

虞攸說:“我幫你吧。”

“那怎麽行!天晚了,我看還是明天再拔吧。”

虞攸輕笑,提著燈籠在前帶路。

我問虞攸:“如果你已答應別人一件事,但這件事會傷害到你朋友,還要信守承諾嗎?”虞攸很有見解,怕等不及仿若回來,不如問問他。

如果國師真是南國奸細,對南國有利,付商不會有危險。如果南國攻破桂國,百姓肯定無恙,我相信付商,但十裏彧是丞相,又與桂小丙太過親密,十裏一家下場又會如何?

所以,國師是內奸之事,我到底應不應該信守承諾,告訴十裏丞相呢?

但這樣做,對南國不利,會陷付商於危境。我肯定不想傷害他。

虞攸想了會兒說:“那當初就不應該答應。”

“當時情況緊急,不答應她會走得不安生。”

虞攸問:“這位先人是否知道會傷害你朋友?”

我搖頭:“不知道。”

“可能她讓你做的事本意是好的,不想傷害別人。”

我傷感說:“可是不做的話,會傷害到她的家人。”

“既是這樣,可有兩全其美的法子?”

我低頭沈思。

請了兩天假回家。

我想去找付商,問他是否知曉國師之事。我知道處於他那個位置,很多事情迫不得已,如果當初花梨的遭遇是他和國師聯手設計,目的是借她之手射桂小丙一箭,我也無力質問。逝者已矣,我只想知道如果南國贏了,他能否放過十裏丞相一家。

突然我心咯噔,如果他不答應,我又知道國師是南國奸細,他會不會滅了我?有這個可能。

有了,寫個信先,兩天後回不來,讓小鴿帶信給十裏應紅。翻紙筆時發現妍暖的信,她說過有問題可以找她。

不如再問問妍暖?

找到夜風,夜風很積極幫我把妍暖請過來。我和妍暖聊天時,夜風殷勤在旁端茶倒水,全程盯著妍暖癡漢笑。當然,茶水也只幫妍暖一人倒。妍暖說想吃張家鋪子的芝麻餅,夜風立馬出們。

支開夜風後,妍暖說,兩國大戰在即,仿若打算阻止。他為蒼生而生,無法袖手旁觀。如果是平常戰爭,他不會理,可這次有妖魔參與其中。

妖魔是指國師麽。

妍暖說是,並且國師能力本來是我的。

我、我的?我不太明白。

妍暖慢慢說出事情原委。

林虎躍是我第三世。第一世我是蓮花精,有三蓮能力,第二世我是虎妖,因緣巧合得了妖王力。

妖王力,顧名思義,可駕馭眾妖。國師苦尋許久。

太子幫國師拜托仿若尋找。

仿若不想我落入國師之手,將我妖王力移到芣苡身上,將她獻給太子。國師再轉移到自身。

人也可以得到妖力嗎。

妍暖說可以,但對壽命有影響。

那芣苡怎會答應?

也許芣苡前世與仿若有過交易。妍暖也不清楚。

我再問,仿若要怎麽阻止國師。

妍暖說,仿若要利用自身靈魂,帶著國師靈魂連著妖王力灰飛煙滅。

我震驚:“仿若會消失?”

妍暖點頭。

我著急問:“可以阻止他嗎?”

妍暖笑著說可以。妖王力是我的,我可以輕易拿回。就像從小養熟的狗,即使被人牽走養幾天,見到原主人還是會撲過來。只要我將妖王力收回,仿若不可能驅散我魂魄,他自身也保住。國師失了妖王力,在戰場不能興風作浪。

“可是,兩國戰爭還繼續,能止戰嗎?”

妍暖說可以,告訴我一個法子。

兩國交戰這天,天氣好得過分,萬裏無雲,仿佛老天爺樂於遇見這樣壯烈場面。

兩國兵士充足,排列密密麻麻,個個臉帶肅穆,令人望而生畏。

國師帶領桂國兵士,四面大鼓敲得震天響。

鼓敲三回,國師便會施法反叛,掉頭控制住桂國兵士。我要等他在眾人面前原形畢露,再出手收回妖王力。仿若卻沒我考慮這麽多,鼓只敲兩回,他便現身,立馬與國師打起來,卻處於下風,被國師打了一掌。

我趁機使出瘋馬撲到國師面前,吸取妖王力。

於是眾人先是看到一白衣仙人飄落國師面前,臉帶嚴肅,沖著國師出招,卻不敵國師,倒在一旁。緊接著桂國前列兵士中沖出一粗漢,大手拍上國師的頭,嘴裏念著奇怪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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