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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18】照規矩般也會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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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18】照規矩般也會有錯

大管事馬河來說完看也沒看花大太太一眼就命車夫往回趕。

有人說花大太太回府當天就得了失心瘋,大家雖不曉得是何原因,但花宅的管事權是實打實沒了,因為花宅原先跑腿的大奶奶如今得了真實惠,在府裏成了說一不二的當家奶奶,而原先被罰跪祠堂的二奶奶在跪了還沒一個時辰,就被大奶奶親自攙扶起來,命人用軟擡擡回院子,要知道在這個家能用軟擡的只有老太爺一個人,現在軟擡用在了二奶奶的身上,再加上二奶奶又有那麽個得力的妹妹,一向被眾人當冤大頭訛,當軟柿子捏的二奶奶如今水漲船高,一時間,以前曾訛詐過二奶奶和欺負過二奶奶的人心裏全都是忐忑難眠,想了法地走門子拉關系以消滅掉以前留在二奶奶心裏的不良印象。

因而,雖然花宅的四個老爺仍在蹲大牢,可花宅的婆子們心思都活泛起來,想著法地要與大奶奶和二奶奶拉上關系。

至於二太太,娘家的事和二老爺的事她都自顧不瑕,那兒還有空理會花宅的內院,雖然她也很想過把當家太太的隱,可自身的斤兩她還能掂得清楚,何況還先有那檔子得罪城主府的事在那擺著,雖然這次封商鋪表面看是朝廷統一排查,可數自家娘家和夫家查出的偷稅漏稅最重,雖不曉得是真是假,但人朝廷想治的罪,說真就真,說假那也真不了,這次爹爹暈迷不醒,還和佷子一起都被抓進去了。難保不是有人借機報覆,可曉得人是借機報覆那又如何,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城主府,她只不過是一介商人女,商人婦,知道又能如何,怪只怪,自己當時鬼迷了心竅。想設計的人沒上鉤,不想設計的人反而勾連了一大把,當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自作自受。

三太太這些日子也是四處托人找關系,在曉得她的夫君在牢裏只是吃不好穿不好,人到是沒怎麽挨打時,趕忙上佛前點了一註香。心下感慨幸虧那日她被派的是管好廚房,娘家的生意雖然也受波及,但好歹銀子塞得及時,終是沒落個身陷牢獄的下場,反觀花宅,周宅,還有大太太娘家孫宅。孫宅的鋪子雖然封地晚些但還是封了,若說這事和當日那事,一點關系都沒,她自是不信,但幸好自己沒參與,而自己娘家也沒損傷根基,這就是大幸,現在唯一所求,就是求夫君早早出獄,若是花宅當真沒落下去。她寧願帶著夫君和兒女另辟宅院單過,自己當家做主,也不想多摻和這花宅內院之事。

第二日天還沒亮,花魏氏聽自己郎君的話,備了一車的厚禮,抱了花錦寒,在三太太和田花的陪同下去了溪水鎮的田宅。

他們到田宅的時候,田朵和田春正吃著早飯。之所以昨天將田春叫回來,是想著今兒兩人去花府看看田花,問問田花是不是真如紅芍說得,嫁妝都帖了個七七八八。

雖然花宅老爺們坐牢不管她的事。但背後少不了她和劉飛揚的暗中推波助瀾,當然,這也是上邊那位想給那些為富一方的世家大族一個警告,這個天下早已改朝換代,識相地就乖一點,不識相地第二個幕府杯具很快就會上演。

她也就順勢為自家姐妹撈點福利,給花宅提下醒,田花雖然爹娘已老,弟尚幼,可中間還夾著兩個姐妹也不是凈吃素長大的。

因而,在一聽花魏氏備了重禮已到家門的時候,田春的嘴被灌湯包內的一包熱湯汁給燙了個大泡,忙命暖冬將冰用紗布包了敷在泡上,口齒不清道,“他們來咱家作甚,還備了一車的厚禮。”

轉瞬拍了下腦門,指著田朵笑道,“我怎麽忘了,咱家還有位小護國夫人坐鎮呢,這是來求咱的小護國夫人去牢裏撈人呢?不過,說真的,五妹,你有把握將人給撈出來不?”

田朵搖頭,“我可沒那麽大的本事,他們拜錯廟了。”

田春想想也是,“呲”地一聲咧了下嘴,“那咋辦,這還是花宅頭一回給咱家送禮呢,以往雖也有節禮,但誰都明白那節禮的銀子遲早都得從小四的嫁妝裏給扣了,娘雖然扣門,但真說起來,給小四的嫁妝真不薄呢,等論到你我的時候,嘿嘿,再想從娘手裏扣那麽多嫁妝出來,唯有咱那人精似得二姐回來方有可能,我就甭想啦,你呢沒準還得從你手裏倒出銀子,果然這人嫁的晚不如嫁得早,嫁得早不如嫁的時候好呢!”

田朵輕拍她一記,“行了,別在這泛酸了,你連嫁的人選都沒有,就惦記上嫁妝了,快點,出門迎去,畢竟還有位三太太呢,上次你我都未見過,別讓人瞧了笑話。”

說著幫她整理了下衣衫,自己的則由暖冬幫忙撫了下。

兩人匆匆來到門口,田朵一手抱過四姐手中的花錦寒,田春則含笑將三太太,花魏氏和田花讓進待客大廳,田花給雙方又做了番引薦,並著重介紹了花三太太,田春含笑讓三太太坐主位,畢竟在場諸人,數花三太太的輩分最高。

花三太太忙笑說,雖然客隨主便,但不能亂了尊卑綱常,這位置她坐不得,坐下首邊的側座就好。

田春曉得花三太太是想讓田朵坐主位,畢竟田朵是護國夫人還是禦賜地,可也明白田朵一坐主位,嘮不了一會兒,就會提花宅老爺的事,這事自家妹子都交底說了,沒那麽大本事,與其到時得罪人,還不如能不讓她們開口,最好讓她們連口都張不了,這也是自家妹子剛才交待好的。

於是,又笑如春風般地說既然公叔婆不坐主位,那就嫂子您來坐吧,橫豎除了公叔婆你的輩分最大,大家又都不是外人,說著柳眉一挑,“四妹,還不請嫂子上座。”

田花隨即向花魏氏微微一福身,“嫂子,您請上座。”

田春看著自家妹子那惡心人的動作,這心裏就一陣火大,在自家家裏還如此謹小慎微,可見在花宅又是多麽地如履薄冰,面上笑鬧道,“四妹,從小到大,你連嫡親姐姐都未福過一身,姐姐當真妒忌嫂子呢。”

花魏氏一看田春那臉上雖笑得如六月荷花般風光霽月,可那笑意的身後卻如池底的淤泥一般冷嘲無比,心下一突,又要壞事,忙擡手將田花拉進懷裏,眉眼彎彎道,“三妹,你莫調笑嫂子,沖著二弟妹這一禮,我才曉得誰才真是她的親姐妹,才真正能看得出誰與她是真的親疏遠近,莫說你妒忌嫂子這混話,要說真該是嫂子妒忌你呢,有這麽個可人疼惹人憐的好妹子。”

田花曉得自己又做錯事了,可是嫂子現在是當家主母,婆婆教的她,請當家主母上座就該福身相請的,難道照規矩辦也會有錯。

“娘,我餓了。”

花錦寒突地從田朵的膝蓋上滑了下去,邁著小胖短腿向田花跑去。

田花聽到兒子嬌嬌軟軟的聲音,心一下子就碎了,什麽規矩不規矩地都靠邊閃,忙掙開花魏氏的懷抱,將兒子抱在懷裏,“月月餓了?”說完轉頭看向旁邊的花魏氏,用眼神詢問她可不可以帶兒子先下去吃飯。

花魏氏讓這個二弟妹氣得差點倒仰,再好的家庭素養,在這麽個石頭疙瘩面前也會被磨得光光地,這就怪不得婆婆要日日想法從她手裏摳唆嫁妝銀子,有這樣不但任摳還笑臉相迎的傻子,不摳那才叫白不摳,摳了那才真叫白摳,更怪不得自己的郎君羨慕老二娶了個好媳婦,在外用媳婦的銀子眠花宿柳在內用媳婦的銀子孝敬老母,當真過得逍遙似神仙還贏得個孝順的賢名。

可心裏再氣,也不能在人娘家姐妹面前表現,更何況現在是他們有求於人,別說佷子餓了要吃飯,就是佷子想啃掉她一塊肉,她也是舍得地,畢竟一旦花宅沒落下去,他們嫡房長子該繼承的家財全部會一掃而空,於是,她笑意盈盈地摸了下月月的頭發,“月月餓了,吃塊點心先墊墊成嗎,一會大娘帶你去吃好吃的?”

說著擡手從桌子上拿了一塊夾著綠瑩瑩果肉的點心遞向花錦寒。

花錦寒輕輕搖了搖頭,“我……吃娘,茸……割……肉胡餅。”

花魏氏含笑揉搓了下花錦寒梳地一絲不茍的兩個總角,笑道,“既如此,就讓你娘去給你做吧,總不能餓著我們家未來的秀才郎。”

田朵彎腰適時點了下花錦寒的小鼻子,笑罵他一聲小饞貓,然後向眾人輕輕一福,笑說一聲她為四姐添火燒柴,轉身抱起花錦寒隨田花出了大廳。

花魏氏看田朵要走,張著大嘴,在心裏餵了一聲,護國夫人別走啊,她走了,她們三人在這兒就是侃出大天來也是瞎耽誤工夫,可又不能當面叫住護國夫人,說,“護國夫人你別走,你走了,我們來這還談什麽,這備了一車子的禮又該如何說,總不能連個意思都沒表達清楚,就將這一車子的厚禮白白送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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