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啾啾啾啾啾啾啾啾 師兄，你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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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潤的靈流舒緩的漫過四經八脈, 就像滋潤幹涸土地的溪流，每一個毛孔都被梳理的服服帖帖，昏沈沈的腦袋漸轉清明, 燥熱的內府重新清涼一片。
白菡迷蒙的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就是一雙沈靜如潭的眸子，劍眉微微擰著, 挺直的鼻梁細膩瓷白, 嘴唇有一點點幹, 仔細看有一兩個細微的裂口。
是小仙君。
白菡傻呵呵的笑笑, 這夢也太美了吧。
“你醒了，”言聽白輕輕說道。
白菡只笑不語，眨巴眨巴水潤的大眼睛。
夢裏應該做什麽都可以吧, 她舔了舔嘴唇，甜甜叫道，“師兄。”
“嗯, ”言聽白應道。
“師兄。”白菡又叫。
“嗯。”
“師兄。”
“嗯。”
......
就這麽叫了十多遍, 言聽白也不生氣，一直淡淡的應著。
“師兄, 你真好。”
“還特別好看。”
言聽白微微擡起眸子，掃了一眼小師弟晶瑩晰白的面頰, 輕輕搖了搖頭。
“不許反駁，”白菡皺起眉頭。
言聽白垂頭不語，指尖一直源源不斷的給小師弟輸送靈力。
“我今天好開心，看到師兄第一個選我, 我真的好開心。”白菡說著就手舞足蹈起來, 錦被一掀，翻了個身子。
寬大的雲袖隨著她的動作攏成一片，露出半截細膩如羊脂的手臂。
言聽白目光微微上凝, 猶豫了一下，伸手輕輕把她的袖子拉好。
白菡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他的手掌，圓潤白皙的指尖輕輕擱在他的掌心，長舒一口氣，甜甜道，“就是這裏，這裏好溫暖的，我好喜歡。”
她當小肥啾的時候總是喜歡攤在小仙君的掌心，如今以人的手指感受，又是一般不同的感覺。
感覺到手掌的主人微微的抗拒，白菡急了，立馬把小臉湊了過去，尖尖的小下巴吧嗒擱在上面，歪起小腦袋斜著眼睛看小仙君，臉上笑出大大的梨渦。
快誇我可愛！
言聽白淡淡擰眉，頓了一下問道，“師弟還未清醒嗎？”
“我清醒著呢，”白菡蹭蹭下巴，得意的搖頭晃腦。
言聽白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又移開目光，像是想起什麽一般，眼神漸漸放空。
白菡巴巴的看著他，眼珠一轉，鬼使神差伸出粉嫩的舌尖輕輕舔了一下。
言聽白閃電般縮回手掌，騰一下站了起來。
白菡迷茫的眨眨眼睛，不知道夢裏的小仙君為什麽會有這麽大反應。
“師弟還未清醒，”言聽白正色道，長指迅速在白菡的肩頭點了兩下。
一陣酸麻襲來，白菡眼前一黑，立刻陷入夢鄉。
夜色如墨，有稀疏的星子掛在天幕，淡淡的月輝透過竹紗窗框薄薄撒入。
青竹一般的少年在榻邊靜立良久，眸光註視著榻上沈睡之人，過了許久，他彎身輕輕幫對方掖了掖被腳，一聲不響的離開了。
翌日一大早。
“小師弟，小師弟......”，有聲音隔著窗子傳來。
白菡艱難的睜開眼睛，腦袋仍舊有點昏沈，心裏卻止不住的興奮，她昨晚夢見小仙君了，還在對方的手心裏撒嬌。
想起來就害羞，白菡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小臉蛋。
“小師弟，小師弟，”窗外的聲音鍥而不舍。
白菡收起了回憶，勉強平覆了一下心情，愉快的推開窗戶。
郁長澤伸著脖子正準備偷偷揭開窗子偷窺，猛的撞上白菡的目光，嚇得蹦了起來。
“二師兄，你怎麽了？”
初夏的清晨，一身白袍的少年人臨窗而立，臉上帶著和煦的輕笑，嘴角勾起，發絲微亂，有薄光照在她瑩白的臉頰上，給上面的小絨毛鍍上一層金邊。
“我...我，”郁長澤結結巴巴，忽然想不起要來幹什麽。
“他來看看你醒了嗎，”翟櫻櫻走了過來，笑瞇瞇的欣賞著小師弟初醒的美貌，又朝郁長澤勾勾下巴，“不是拿東西過來了嗎，怎麽不拿出來？”
“哦，哦，”郁長澤如夢方醒，馬上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頓了一下遞給白菡。
“這是什麽？”白菡打量著手中拇指大小的白瓷瓶。
“這是玉清丸，師兄讓給你的。”
小仙君？白菡摩挲著細膩的瓶身，心底微微蕩漾。
“都是我不好，”翟櫻櫻一臉歉意的解釋道，“沒有搞清楚情況，就給你喝了師父的果露，害你醉了一宿。”
“師父之前也給我們喝過，但這次煉制的濃度比較高，只是拿來做菜用的，我不知道，直接給你到了一大杯，害你......”，翟櫻櫻十分不好意思。
“沒關系，”白菡輕笑著搖搖頭，她可一點不後悔。
“你趕快吃一粒吧，”郁長澤巴巴的望著她，“這是大師兄連夜查醫書煉制的。”
白菡點點頭，立馬服下一粒，心裏甜絲絲的。
“你昨晚也醉的太厲害了吧，怎麽也叫不醒，”翟櫻櫻笑著說道，“大師兄照顧你了半宿，看你實在情況不對，才連夜制出了解藥。”
白菡有點不好意思，不自覺的摸摸臉頰......等等，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大師兄......照顧我......半宿？”她驚訝的睜大眼睛。
“對啊，”翟櫻櫻點點頭。
白菡：......
難道自己不是在做夢，難道真的是小仙君在自己床邊......
白菡後知後覺的回憶起昨晚的畫面，自己一直纏著對方叫師兄，還把臉蛋埋在對方手裏，怎麽都不出來，而且還舔......
啊啊啊，白菡猛地捂住臉，“嘭”一聲關上了窗子。
“他怎麽了？”翟櫻櫻奇怪的看向郁長澤。
“...後遺癥，一定是醉酒後遺癥。”郁長澤肯定道。
“要不叫大師兄來看看？”翟櫻櫻試探著說道。
“不用！”屋裏一聲大喊，緊跟著破窗而出，一腦袋亂毛的白菡出現在兩人面前，瘋狂搖頭，“不用，真的不用，我好的很。”
“哦，那就好。”翟櫻櫻呆呆的看著脫線的小師弟。
她也沒往心裏去，馬上熟絡的開始給白菡介紹她的新住處，郁長澤雖然插不上話，但是一直跟在兩人身後，舍不得離開。
白菡的住處也是一座小竹屋，跟言聽白的樣式大致相似，屋後是青蔥挺立的青竹林，屋前挖著好大一圈池塘，裏面種著粉嫩的荷花，池塘上還架著一座小橋，上面用稻草蓋了屋頂。
白菡四處望了望，遠處密林深深蟬鳴陣陣，再看不到別處院落，這裏只有自己一間屋子？
翟櫻櫻看出了她的心思，馬上說道，“松林峰地方大，因此住處就很寬敞，我們住的也不遠，禦劍的話眨眼就到了。”
這樣啊，白菡垂下腦袋，看來小仙君的住處也很遠了。
翟櫻櫻接著說道，“不過這裏離大師兄住處最近，你有什麽事的話找他很方便。”
“真的嗎？”白菡激動的擡起頭。
翟櫻櫻點點頭，補充道，“就是偷懶的時候容易被他抓到。”
郁長澤也跟著嘿嘿笑起來。
白菡心裏高興了，眼睛彎的像月牙，忍不住勾起嘴角。
對面兩人都沒說話，一起直勾勾的望著白菡。
就在這時，一頁傳訊藍符飄飄悠悠飛到三人眼前。
郁長澤和翟櫻櫻的表情一瞬間就頹喪起來，互相對視一眼，不情不願的抓住藍符，準備轉身離去。
白菡奇怪道，“有什麽事嗎，怎麽不拆符？”
翟櫻櫻勉強笑笑，“這是大師兄的藍符，我們要去練劍了，小師弟好好休息，我們走了。”
白菡目送他們禦劍走遠，輕輕松了一口氣，幸虧她現在剛入門，不用立即接受大師兄的教導，否則她實在不知道以怎樣的表情去面對大師兄。
一想起昨夜的丟臉事，她就恨不得......重新變成小肥啾再也不做人了。
昨日入門儀式結束的時候，侍臺仙尊就宣布了新入門弟子的學習流程，先是到中心峰進行為期三個月的仙門弟子初階聽道會，比較系統的學習一下仙門的日常業務，認識各種靈草靈藥，熟悉一些常見的妖獸邪魅，正確的引導靈氣游走周身，以及學習禦劍。
大家初入仙門，資質有參差，水平有高下，這些屬於打基礎之前理論知識和常用操作，雲陽宗規定每個人不管掌握與否，都必須參加。
白菡自然也不例外。
她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穿戴好翟櫻櫻給自己準備的純白修派服，帶上長劍出發了。
雲陽宗各峰弟子除了專修不同外，修士服也不盡相同，松林峰屬於雜修，衣衫為素白雲袍，上面不飾任何裝飾物，像劍修則身著靛藍色勁裝，丹修的朱丸峰是赤紅織緞，器修的金玉峰是黃色浮光錦，樂修是粉色綾羅，術修玄衣峰是褐色麻布，寵修青鸞峰自然是青色棉袍，長老的穿著則不限制。
白菡走的很快，第一日上課，她不想遲到落人口實，主要是不想給松林峰丟面子。
正走著，一道金色微芒從眼前閃過，沒等白菡看清楚，它就落到了白菡眼前。
然後，金光散去，地上出現了一片樹葉大小的白色小舟。
小舟左右晃動了一下，漸漸的身體開始長大，變成了手掌大小，然後繼續漲，一下子漲大成一人長的模樣。
兩個槳頁掛在兩旁，像手臂一般朝白菡打招呼。
白菡驚訝的朝它揮揮手，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忽然，舟身閃現兩個金光小字，“請坐。”
是讓自己坐嗎，白菡望著一直招手的船槳，半信半疑的踏了上去。
剛坐穩，小舟嗖一聲，直直飛上了天。
兩只小手臂搖動出一片殘影，呼啦啦的帶著白菡朝中心峰的位置飛去。
這是入門弟子的交通工具嗎，白菡新奇的想著，探頭朝下面的山峰望去。
茂密的叢林中花花綠綠，是別峰弟子正在往中心峰趕。
白菡：......原來只有自己有啊。
是師傅看路遠給自己準備的？還是......
白菡果然是第一個到達的，小舟徐徐落在地上，白菡趁它還未完全合攏，眼疾手快從路邊掐了一朵小花別在上面。
小舟完成使命，重新變成葉子般大小，嗖一下飛走了。
第二個到達的是蕭若塵，他竟然是禦劍來的。一般來說，新入門的弟子都剛引氣入體，熟練操控靈氣尚且做不到，更別提禦劍了。
蕭若塵一身靛藍勁裝，烏發高束，星眸神采奕奕，一見到白菡立刻眼前一亮，言笑晏晏道，“白師弟來的可真早。”
白菡禮貌沖他點點頭，心想這人可真熱情。
蕭若塵沒等來答話，卻絲毫不覺得冷場，不停的尋找著新的話題，一個人說的不亦樂乎，白菡偶爾禮貌笑笑，實在不知道如何面對如此開朗之人。
過了不多時，別峰的弟子陸陸續續也都到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交流著各峰的信息，猜測著一會兒會先學習什麽。
依舊是昨日的侍臺尊者走上臺前，先是簡單介紹了一下這三月的課程安排，然後領著眾人來到中心峰一處開闊的後山，朗聲道，“今日第一課，禦劍，授課人，松林長老。”
說罷，就轉身離開了。
眾人頓時炸開了鍋，禦劍？剛來就學習禦劍？
比起擔憂他們更多的是興奮，拜入仙門問道長生都是虛無縹緲之事，大家第一羨慕的實際還是能自由的在空中馳騁，仙袂飄飄，身姿瀟灑，誰看了會不眼饞呢。
白菡倒沒什麽感覺，心裏喃喃想著，學會禦劍，以後應該就不能乘小舟了吧。
蕭若塵瞅著白菡的神色，寬慰她，“白師弟放心，禦劍不難的，一會兒我可以幫你，保證不讓你掉下來。”
白菡不知道說什麽，只好輕輕點點頭。
眾人都從背後抽出寶劍，一邊寶貝一樣的擦拭著，一邊眼巴巴的等松林長老。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約定的上課時間已經到了，依舊看不到松林長老的影子。
“怎麽還不來呢？”
“不會是放我們鴿子了吧？”
“不至於吧，好歹是一峰長老。”
“哎呀，不一樣不一樣，你沒聽說過這個松林長老嗎，出了名的不靠譜，弟子也懶得教，整天不知道在搗鼓什麽東西。”
說完，眾人的目光立馬聚集在白菡身上。
所有人昨日都親眼看到白菡拜入松林峰門下。
想必，她現在一定特別後悔吧，大家心照不宣的想著，互相用目光確認旁人的想法。
“大家不要這樣說，”蕭若塵忽然開口，“松林長老貴為一峰長老，自然是法力高深、德高望重的前輩，我們作為小輩，理當全心的崇拜敬重，萬不可在背後說這些閑言碎語。”
“你說是吧，白師弟，”蕭若塵望向白菡。
白菡：......
你雖然很懂禮貌，但大家說的其實沒錯啊，我師父就是很不靠譜啊，比如連做菜的調料都會隨便亂放，害得我出了好大的糗，嗚嗚嗚...
“來了來了，”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聲，眾人一齊朝空中望去。
夏日的清晨，薄露將散，熹微的日光散落滿天，鳥鳴花荼，輕風應和，一身白衣的仙人，像是淩空飄來的一朵輕雲，如夢似幻，似假還真。
言聽白輕輕落在地上，沖圍觀的眾人微微點了點頭，臉上帶著慣常冷淡的表情。
他走到臺前，解釋了自己的身份，因為松林長老有事耽擱，所以自己替他傳授禦劍之法。
有弟子聽說過這位貌若謫仙的師兄的高光事跡，立馬興奮的跟左右咬耳朵，一傳十，臺下的眾人立刻陷入吃瓜的熱烈氛圍中。
白菡一直垂著頭，她怎麽也沒想到，躲來躲去，入門的第一節 課竟然還是撞上了小仙君。
蕭若塵立馬上前關切道，“想什麽呢，不會是擔心一會兒變現不好被自己大師兄罵吧？”
白菡根本沒聽見。
“你大師兄好厲害啊，怪不得你要去松林峰，聽得我都想去了。”
白菡只聽見了前半句，微微“嗯”了一聲。
言聽白靜靜立在臺前，淡淡掃過臺下，一眼就看見了呆立在最後的白菡，腦袋垂得低低的，無精打采的樣子，旁邊人說話都引不起她的興趣。
難道是還沒好轉？他微微蹙眉。
白菡鼓起勇氣擡頭望了一眼，只一眼就對上了言聽白冷峻的眸子，頓時嚇了一大跳，哆嗦著頭垂得更低了。
“你病了？”蕭若塵奇怪道，他覺得對方的反應很不對勁。
說著，手指就撫上了白菡的額頭。
白菡沒反應過來，茫然的擡起頭看他。
四目相對，蕭若塵的臉肉眼可見的紅了。
就在這時，白影一閃，言聽白已經走到了兩人面前。
“你過來，”他拉住白菡的手臂往外走。
白菡腦中一片空白，任由小仙君帶著自己走到一旁的松樹下。
言聽白擡起白菡的手臂，伸出兩根手指捏在她的手腕處，一邊用靈力查探她的靈流，一邊仔細端詳她的臉色，問道，“還很難受嗎？”
白菡驚慌的搖搖頭。
昨夜的記憶重新湧上心頭，那溫柔的手指此時正搭在自己的手腕上，柔軟的，幹燥的......
“波動有點快，”言聽白皺起眉頭，細細感受著，“燥火盛，心府糾結，除此之外......”
他收回手指，想了想說道，“無須擔心，我不會怪你的。”
白菡：...！
什麽？怪什麽
難道小仙君是在暗示......
“修仙之道本就難若登天，我既選中你為師弟，自不會逼迫你速成，一切慢慢來就好。”
白菡：......
嚇死我了。
她偷偷擡眼，發現小仙君已經將目光移開，臉上始終是波瀾不驚的神色。
看來是沒把昨夜的事放在心上啊。
白菡忽然松了一口氣，立馬輕松的回道，“謝大師兄理解，我會好好努力的。”
言聽白收回視線，淡淡點頭，“好。”
禦劍課正式開始。
眾人圍攏成一圈，言聽白立在圈中，先是叮囑了一些禦劍的註意事項，然後教大家呼吸吐納。
心神保持鎮定，丹田開始引氣，慢慢運轉一個周天，然後抽出一縷引至腳下。待充足的靈氣在腳掌自由流動，便算是引氣成功。
說完，他慢慢浮了起來，腳掌脫離了地面。
眾人一陣驚呼，紛紛開始學著樣子懸浮。
蕭若塵第一個成功。
他驕傲的沖白菡靦腆一笑，誰知對方只專心盯著腳下。
白菡深吸一口氣，慢慢學著小仙君的方法，把靈氣充盈在腳底，待感覺到暖烘烘後，等待著離開地面。
一息、兩息、三息......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她還腳踏實地的穩穩立在地面上。
身邊越來越多人掌握了訣竅，一個個都浮了起來。
白菡一遍遍的重來，整個人始終穩穩當當，紋絲不動。
“我教你，”蕭若塵熱心說著，自己先在旁邊示範一遍，一步步拆解，讓白菡跟著學。
白菡重新振作，一眨不眨的盯著蕭若塵的動作，又一次將靈氣充盈在腳底，小心的保持著靈神的統一，不讓流動的靈流四處亂竄。
身子微微顫動了一下，她徐徐離開了地面。
“你做到了，你做到了，”蕭若塵扶住白菡的兩只手臂，激動的誇獎她。
白菡也好高興，立馬去找人群中的小仙君，想讓他第一時間看到自己成功了。
一片五顏六色中，白色的雲衫正背對著她，認真的教導面前一位弟子。
白菡升的高因此看的很清楚，那是一個穿著粉色衣服的樂修，雖然是男修，但是清秀更勝女子。身形很窈窕，面龐細膩，杏水一般的眼眸含羞帶怯，一眨不眨的望著小仙君。
他好像怎麽也學不會，急的快哭了，大眼睛紅紅的，手指搭在小仙君的手臂上，努力忍著委屈，一遍遍重覆著枯燥的動作。
小仙君很有耐心，扶著他的手臂，一遍遍糾正他。
那粉衣的少年更急了，身子一歪，倒在了言聽白身上。
白菡心裏亂亂的。
“撲通——”
她直接從半空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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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菡迷蒙的睜開眼睛。
映入眼簾的就是一雙沈靜如潭的眸子，劍眉微微擰著, 挺直的鼻梁細膩瓷白, 嘴唇有一點點幹, 仔細看有一兩個細微的裂口。
是小仙君。
白菡傻呵呵的笑笑, 這夢也太美了吧。
“你醒了，”言聽白輕輕說道。
白菡只笑不語，眨巴眨巴水潤的大眼睛。
夢裏應該做什麽都可以吧, 她舔了舔嘴唇，甜甜叫道，“師兄。”
“嗯, ”言聽白應道。
“師兄。”白菡又叫。
“嗯。”
“師兄。”
“嗯。”
......
就這麽叫了十多遍, 言聽白也不生氣，一直淡淡的應著。
“師兄, 你真好。”
“還特別好看。”
言聽白微微擡起眸子，掃了一眼小師弟晶瑩晰白的面頰, 輕輕搖了搖頭。
“不許反駁，”白菡皺起眉頭。
言聽白垂頭不語，指尖一直源源不斷的給小師弟輸送靈力。
“我今天好開心，看到師兄第一個選我, 我真的好開心。”白菡說著就手舞足蹈起來, 錦被一掀，翻了個身子。
寬大的雲袖隨著她的動作攏成一片，露出半截細膩如羊脂的手臂。
言聽白目光微微上凝, 猶豫了一下，伸手輕輕把她的袖子拉好。
白菡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他的手掌，圓潤白皙的指尖輕輕擱在他的掌心，長舒一口氣，甜甜道，“就是這裏，這裏好溫暖的，我好喜歡。”
她當小肥啾的時候總是喜歡攤在小仙君的掌心，如今以人的手指感受，又是一般不同的感覺。
感覺到手掌的主人微微的抗拒，白菡急了，立馬把小臉湊了過去，尖尖的小下巴吧嗒擱在上面，歪起小腦袋斜著眼睛看小仙君，臉上笑出大大的梨渦。
快誇我可愛！
言聽白淡淡擰眉，頓了一下問道，“師弟還未清醒嗎？”
“我清醒著呢，”白菡蹭蹭下巴，得意的搖頭晃腦。
言聽白靜靜的看了她一會兒，又移開目光，像是想起什麽一般，眼神漸漸放空。
白菡巴巴的看著他，眼珠一轉，鬼使神差伸出粉嫩的舌尖輕輕舔了一下。
言聽白閃電般縮回手掌，騰一下站了起來。
白菡迷茫的眨眨眼睛，不知道夢裏的小仙君為什麽會有這麽大反應。
“師弟還未清醒，”言聽白正色道，長指迅速在白菡的肩頭點了兩下。
一陣酸麻襲來，白菡眼前一黑，立刻陷入夢鄉。
夜色如墨，有稀疏的星子掛在天幕，淡淡的月輝透過竹紗窗框薄薄撒入。
青竹一般的少年在榻邊靜立良久，眸光註視著榻上沈睡之人，過了許久，他彎身輕輕幫對方掖了掖被腳，一聲不響的離開了。
翌日一大早。
“小師弟，小師弟......”，有聲音隔著窗子傳來。
白菡艱難的睜開眼睛，腦袋仍舊有點昏沈，心裏卻止不住的興奮，她昨晚夢見小仙君了，還在對方的手心裏撒嬌。
想起來就害羞，白菡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小臉蛋。
“小師弟，小師弟，”窗外的聲音鍥而不舍。
白菡收起了回憶，勉強平覆了一下心情，愉快的推開窗戶。
郁長澤伸著脖子正準備偷偷揭開窗子偷窺，猛的撞上白菡的目光，嚇得蹦了起來。
“二師兄，你怎麽了？”
初夏的清晨，一身白袍的少年人臨窗而立，臉上帶著和煦的輕笑，嘴角勾起，發絲微亂，有薄光照在她瑩白的臉頰上，給上面的小絨毛鍍上一層金邊。
“我...我，”郁長澤結結巴巴，忽然想不起要來幹什麽。
“他來看看你醒了嗎，”翟櫻櫻走了過來，笑瞇瞇的欣賞著小師弟初醒的美貌，又朝郁長澤勾勾下巴，“不是拿東西過來了嗎，怎麽不拿出來？”
“哦，哦，”郁長澤如夢方醒，馬上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頓了一下遞給白菡。
“這是什麽？”白菡打量著手中拇指大小的白瓷瓶。
“這是玉清丸，師兄讓給你的。”
小仙君？白菡摩挲著細膩的瓶身，心底微微蕩漾。
“都是我不好，”翟櫻櫻一臉歉意的解釋道，“沒有搞清楚情況，就給你喝了師父的果露，害你醉了一宿。”
“師父之前也給我們喝過，但這次煉制的濃度比較高，只是拿來做菜用的，我不知道，直接給你到了一大杯，害你......”，翟櫻櫻十分不好意思。
“沒關系，”白菡輕笑著搖搖頭，她可一點不後悔。
“你趕快吃一粒吧，”郁長澤巴巴的望著她，“這是大師兄連夜查醫書煉制的。”
白菡點點頭，立馬服下一粒，心裏甜絲絲的。
“你昨晚也醉的太厲害了吧，怎麽也叫不醒，”翟櫻櫻笑著說道，“大師兄照顧你了半宿，看你實在情況不對，才連夜制出了解藥。”
白菡有點不好意思，不自覺的摸摸臉頰......等等，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大師兄......照顧我......半宿？”她驚訝的睜大眼睛。
“對啊，”翟櫻櫻點點頭。
白菡：......
難道自己不是在做夢，難道真的是小仙君在自己床邊......
白菡後知後覺的回憶起昨晚的畫面，自己一直纏著對方叫師兄，還把臉蛋埋在對方手裏，怎麽都不出來，而且還舔......
啊啊啊，白菡猛地捂住臉，“嘭”一聲關上了窗子。
“他怎麽了？”翟櫻櫻奇怪的看向郁長澤。
“...後遺癥，一定是醉酒後遺癥。”郁長澤肯定道。
“要不叫大師兄來看看？”翟櫻櫻試探著說道。
“不用！”屋裏一聲大喊，緊跟著破窗而出，一腦袋亂毛的白菡出現在兩人面前，瘋狂搖頭，“不用，真的不用，我好的很。”
“哦，那就好。”翟櫻櫻呆呆的看著脫線的小師弟。
她也沒往心裏去，馬上熟絡的開始給白菡介紹她的新住處，郁長澤雖然插不上話，但是一直跟在兩人身後，舍不得離開。
白菡的住處也是一座小竹屋，跟言聽白的樣式大致相似，屋後是青蔥挺立的青竹林，屋前挖著好大一圈池塘，裏面種著粉嫩的荷花，池塘上還架著一座小橋，上面用稻草蓋了屋頂。
白菡四處望了望，遠處密林深深蟬鳴陣陣，再看不到別處院落，這裏只有自己一間屋子？
翟櫻櫻看出了她的心思，馬上說道，“松林峰地方大，因此住處就很寬敞，我們住的也不遠，禦劍的話眨眼就到了。”
這樣啊，白菡垂下腦袋，看來小仙君的住處也很遠了。
翟櫻櫻接著說道，“不過這裏離大師兄住處最近，你有什麽事的話找他很方便。”
“真的嗎？”白菡激動的擡起頭。
翟櫻櫻點點頭，補充道，“就是偷懶的時候容易被他抓到。”
郁長澤也跟著嘿嘿笑起來。
白菡心裏高興了，眼睛彎的像月牙，忍不住勾起嘴角。
對面兩人都沒說話，一起直勾勾的望著白菡。
就在這時，一頁傳訊藍符飄飄悠悠飛到三人眼前。
郁長澤和翟櫻櫻的表情一瞬間就頹喪起來，互相對視一眼，不情不願的抓住藍符，準備轉身離去。
白菡奇怪道，“有什麽事嗎，怎麽不拆符？”
翟櫻櫻勉強笑笑，“這是大師兄的藍符，我們要去練劍了，小師弟好好休息，我們走了。”
白菡目送他們禦劍走遠，輕輕松了一口氣，幸虧她現在剛入門，不用立即接受大師兄的教導，否則她實在不知道以怎樣的表情去面對大師兄。
一想起昨夜的丟臉事，她就恨不得......重新變成小肥啾再也不做人了。
昨日入門儀式結束的時候，侍臺仙尊就宣布了新入門弟子的學習流程，先是到中心峰進行為期三個月的仙門弟子初階聽道會，比較系統的學習一下仙門的日常業務，認識各種靈草靈藥，熟悉一些常見的妖獸邪魅，正確的引導靈氣游走周身，以及學習禦劍。
大家初入仙門，資質有參差，水平有高下，這些屬於打基礎之前理論知識和常用操作，雲陽宗規定每個人不管掌握與否，都必須參加。
白菡自然也不例外。
她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穿戴好翟櫻櫻給自己準備的純白修派服，帶上長劍出發了。
雲陽宗各峰弟子除了專修不同外，修士服也不盡相同，松林峰屬於雜修，衣衫為素白雲袍，上面不飾任何裝飾物，像劍修則身著靛藍色勁裝，丹修的朱丸峰是赤紅織緞，器修的金玉峰是黃色浮光錦，樂修是粉色綾羅，術修玄衣峰是褐色麻布，寵修青鸞峰自然是青色棉袍，長老的穿著則不限制。
白菡走的很快，第一日上課，她不想遲到落人口實，主要是不想給松林峰丟面子。
正走著，一道金色微芒從眼前閃過，沒等白菡看清楚，它就落到了白菡眼前。
然後，金光散去，地上出現了一片樹葉大小的白色小舟。
小舟左右晃動了一下，漸漸的身體開始長大，變成了手掌大小，然後繼續漲，一下子漲大成一人長的模樣。
兩個槳頁掛在兩旁，像手臂一般朝白菡打招呼。
白菡驚訝的朝它揮揮手，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忽然，舟身閃現兩個金光小字，“請坐。”
是讓自己坐嗎，白菡望著一直招手的船槳，半信半疑的踏了上去。
剛坐穩，小舟嗖一聲，直直飛上了天。
兩只小手臂搖動出一片殘影，呼啦啦的帶著白菡朝中心峰的位置飛去。
這是入門弟子的交通工具嗎，白菡新奇的想著，探頭朝下面的山峰望去。
茂密的叢林中花花綠綠，是別峰弟子正在往中心峰趕。
白菡：......原來只有自己有啊。
是師傅看路遠給自己準備的？還是......
白菡果然是第一個到達的，小舟徐徐落在地上，白菡趁它還未完全合攏，眼疾手快從路邊掐了一朵小花別在上面。
小舟完成使命，重新變成葉子般大小，嗖一下飛走了。
第二個到達的是蕭若塵，他竟然是禦劍來的。一般來說，新入門的弟子都剛引氣入體，熟練操控靈氣尚且做不到，更別提禦劍了。
蕭若塵一身靛藍勁裝，烏發高束，星眸神采奕奕，一見到白菡立刻眼前一亮，言笑晏晏道，“白師弟來的可真早。”
白菡禮貌沖他點點頭，心想這人可真熱情。
蕭若塵沒等來答話，卻絲毫不覺得冷場，不停的尋找著新的話題，一個人說的不亦樂乎，白菡偶爾禮貌笑笑，實在不知道如何面對如此開朗之人。
過了不多時，別峰的弟子陸陸續續也都到了。
大家七嘴八舌的交流著各峰的信息，猜測著一會兒會先學習什麽。
依舊是昨日的侍臺尊者走上臺前，先是簡單介紹了一下這三月的課程安排，然後領著眾人來到中心峰一處開闊的後山，朗聲道，“今日第一課，禦劍，授課人，松林長老。”
說罷，就轉身離開了。
眾人頓時炸開了鍋，禦劍？剛來就學習禦劍？
比起擔憂他們更多的是興奮，拜入仙門問道長生都是虛無縹緲之事，大家第一羨慕的實際還是能自由的在空中馳騁，仙袂飄飄，身姿瀟灑，誰看了會不眼饞呢。
白菡倒沒什麽感覺，心裏喃喃想著，學會禦劍，以後應該就不能乘小舟了吧。
蕭若塵瞅著白菡的神色，寬慰她，“白師弟放心，禦劍不難的，一會兒我可以幫你，保證不讓你掉下來。”
白菡不知道說什麽，只好輕輕點點頭。
眾人都從背後抽出寶劍，一邊寶貝一樣的擦拭著，一邊眼巴巴的等松林長老。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約定的上課時間已經到了，依舊看不到松林長老的影子。
“怎麽還不來呢？”
“不會是放我們鴿子了吧？”
“不至於吧，好歹是一峰長老。”
“哎呀，不一樣不一樣，你沒聽說過這個松林長老嗎，出了名的不靠譜，弟子也懶得教，整天不知道在搗鼓什麽東西。”
說完，眾人的目光立馬聚集在白菡身上。
所有人昨日都親眼看到白菡拜入松林峰門下。
想必，她現在一定特別後悔吧，大家心照不宣的想著，互相用目光確認旁人的想法。
“大家不要這樣說，”蕭若塵忽然開口，“松林長老貴為一峰長老，自然是法力高深、德高望重的前輩，我們作為小輩，理當全心的崇拜敬重，萬不可在背後說這些閑言碎語。”
“你說是吧，白師弟，”蕭若塵望向白菡。
白菡：......
你雖然很懂禮貌，但大家說的其實沒錯啊，我師父就是很不靠譜啊，比如連做菜的調料都會隨便亂放，害得我出了好大的糗，嗚嗚嗚...
“來了來了，”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聲，眾人一齊朝空中望去。
夏日的清晨，薄露將散，熹微的日光散落滿天，鳥鳴花荼，輕風應和，一身白衣的仙人，像是淩空飄來的一朵輕雲，如夢似幻，似假還真。
言聽白輕輕落在地上，沖圍觀的眾人微微點了點頭，臉上帶著慣常冷淡的表情。
他走到臺前，解釋了自己的身份，因為松林長老有事耽擱，所以自己替他傳授禦劍之法。
有弟子聽說過這位貌若謫仙的師兄的高光事跡，立馬興奮的跟左右咬耳朵，一傳十，臺下的眾人立刻陷入吃瓜的熱烈氛圍中。
白菡一直垂著頭，她怎麽也沒想到，躲來躲去，入門的第一節 課竟然還是撞上了小仙君。
蕭若塵立馬上前關切道，“想什麽呢，不會是擔心一會兒變現不好被自己大師兄罵吧？”
白菡根本沒聽見。
“你大師兄好厲害啊，怪不得你要去松林峰，聽得我都想去了。”
白菡只聽見了前半句，微微“嗯”了一聲。
言聽白靜靜立在臺前，淡淡掃過臺下，一眼就看見了呆立在最後的白菡，腦袋垂得低低的，無精打采的樣子，旁邊人說話都引不起她的興趣。
難道是還沒好轉？他微微蹙眉。
白菡鼓起勇氣擡頭望了一眼，只一眼就對上了言聽白冷峻的眸子，頓時嚇了一大跳，哆嗦著頭垂得更低了。
“你病了？”蕭若塵奇怪道，他覺得對方的反應很不對勁。
說著，手指就撫上了白菡的額頭。
白菡沒反應過來，茫然的擡起頭看他。
四目相對，蕭若塵的臉肉眼可見的紅了。
就在這時，白影一閃，言聽白已經走到了兩人面前。
“你過來，”他拉住白菡的手臂往外走。
白菡腦中一片空白，任由小仙君帶著自己走到一旁的松樹下。
言聽白擡起白菡的手臂，伸出兩根手指捏在她的手腕處，一邊用靈力查探她的靈流，一邊仔細端詳她的臉色，問道，“還很難受嗎？”
白菡驚慌的搖搖頭。
昨夜的記憶重新湧上心頭，那溫柔的手指此時正搭在自己的手腕上，柔軟的，幹燥的......
“波動有點快，”言聽白皺起眉頭，細細感受著，“燥火盛，心府糾結，除此之外......”
他收回手指，想了想說道，“無須擔心，我不會怪你的。”
白菡：...！
什麽？怪什麽
難道小仙君是在暗示......
“修仙之道本就難若登天，我既選中你為師弟，自不會逼迫你速成，一切慢慢來就好。”
白菡：......
嚇死我了。
她偷偷擡眼，發現小仙君已經將目光移開，臉上始終是波瀾不驚的神色。
看來是沒把昨夜的事放在心上啊。
白菡忽然松了一口氣，立馬輕松的回道，“謝大師兄理解，我會好好努力的。”
言聽白收回視線，淡淡點頭，“好。”
禦劍課正式開始。
眾人圍攏成一圈，言聽白立在圈中，先是叮囑了一些禦劍的註意事項，然後教大家呼吸吐納。
心神保持鎮定，丹田開始引氣，慢慢運轉一個周天，然後抽出一縷引至腳下。待充足的靈氣在腳掌自由流動，便算是引氣成功。
說完，他慢慢浮了起來，腳掌脫離了地面。
眾人一陣驚呼，紛紛開始學著樣子懸浮。
蕭若塵第一個成功。
他驕傲的沖白菡靦腆一笑，誰知對方只專心盯著腳下。
白菡深吸一口氣，慢慢學著小仙君的方法，把靈氣充盈在腳底，待感覺到暖烘烘後，等待著離開地面。
一息、兩息、三息......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她還腳踏實地的穩穩立在地面上。
身邊越來越多人掌握了訣竅，一個個都浮了起來。
白菡一遍遍的重來，整個人始終穩穩當當，紋絲不動。
“我教你，”蕭若塵熱心說著，自己先在旁邊示範一遍，一步步拆解，讓白菡跟著學。
白菡重新振作，一眨不眨的盯著蕭若塵的動作，又一次將靈氣充盈在腳底，小心的保持著靈神的統一，不讓流動的靈流四處亂竄。
身子微微顫動了一下，她徐徐離開了地面。
“你做到了，你做到了，”蕭若塵扶住白菡的兩只手臂，激動的誇獎她。
白菡也好高興，立馬去找人群中的小仙君，想讓他第一時間看到自己成功了。
一片五顏六色中，白色的雲衫正背對著她，認真的教導面前一位弟子。
白菡升的高因此看的很清楚，那是一個穿著粉色衣服的樂修，雖然是男修，但是清秀更勝女子。身形很窈窕，面龐細膩，杏水一般的眼眸含羞帶怯，一眨不眨的望著小仙君。
他好像怎麽也學不會，急的快哭了，大眼睛紅紅的，手指搭在小仙君的手臂上，努力忍著委屈，一遍遍重覆著枯燥的動作。
小仙君很有耐心，扶著他的手臂，一遍遍糾正他。
那粉衣的少年更急了，身子一歪，倒在了言聽白身上。
白菡心裏亂亂的。
“撲通——”
她直接從半空摔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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