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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青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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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青逃了

在這些黑衣人潛進來時,明風便已察覺,他原本並不打算出手,畢竟這種事情賀斕他們能夠解決。因此他看著這些黑衣人進來,看著這些黑衣人往賀斕幾人的房間裏吹迷煙,一直都沒準備出手阻止。可是,出人意料的,賀斕幾人卻沒動靜,因此,明風才沒忍住出手。

可此時看到站在門邊無聲看著他的賀斕,明風瞬間便想明白了其中蹊蹺。

“嘿!明風,”賀斕笑瞇瞇地和明風打招呼,“你怎麽在這兒呢?”

明風握緊手中的劍,唇瓣緊抿。

隔壁的房門也都打開,寧宇和陳飛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

原本來偷襲的黑衣人也都揭開蒙面,為首的黑衣人對寧宇哈哈笑道:“想必這裏沒劉某什麽事了,我就先走一步,改日再請寧兄一聚。”

“多謝劉兄。”寧宇對他拱手致謝。

明風記得此人。

今日路上他們遇到一對父子,也是江湖人,似乎與寧風山莊有些交情,因此認識寧宇。今天寧宇幾人遇到他們時,同行了一小段路之後又分開。

明風奉命暗中保護賀斕,王爺說不能讓賀斕發現他,至少在到達江南之前不能暴|露。

明風知道賀斕敏銳,因此一路上都離得遠遠的。所以當時賀斕幾人與那對父子相遇時說了什麽,他一無所知。只是當時幾人相談甚歡,看起來頗為投機。

現在還有什麽想不明白的,這些人分明是與賀斕幾人合起夥來騙自己現身的。

送走了劉雄幾人,賀斕笑著讓明風進屋。

“你什麽時候跟上來的?”賀斕開門見山問道。

“城門外。”明風回答的簡單。

看著一臉冷肅的明風,賀斕無聲嘆了一口氣,淡淡道:“你明日便返回京城吧。”

“屬下奉王爺之命保護賀姑娘。”明風的這話便代表他不會聽從賀斕的命令。

“二師兄是讓你暗中保護我們吧?”賀斕似笑非笑地看著明風,“你現在可算是任務失敗了。”

明風一噎,想為自己辯解,卻又緊緊抿住唇瓣。

“既然任務失敗了,你還不準備回去請罪?”賀斕繼續道。

“屬下奉王爺之命保護賀姑娘。”明風還是這一句話,語氣堅決。

“你怎麽這麽死腦筋?”賀斕氣笑了,“我都給你找了這麽好的借口回去了,你竟然還這般頑固。”

明風抿緊唇不回答。

賀斕一巴掌拍向自己額頭,無奈地長嘆一聲,若是明雨,一定就坡下驢,麻溜地準備返回京城了。

“你明明知道二師兄現在比我更需要你。”賀斕繼續勸道,“我保證你回去不會被二師兄責罰。”

明風看了她一眼,收劍回鞘,嚴肅道:“時候不早,賀姑娘早些休息。”

一句話說完便想轉身離開,卻又被賀斕叫住。

“既然你不願意回去,那便隨我一起回京城好了。”賀斕面無表情地看著明風,語氣中卻滿是威脅。

明風聽懂了她的言外之意,心中糾結了片刻,垂首道:“是,屬下這便回京向王爺請罪。”

賀斕微笑地點點頭:“這才對嘛,回去好好保護二師兄。”

明風被賀斕打發走,陳飛和寧宇也回去休息。

第二日幾人例行早起練劍,練完劍回來,陳飛問賀斕:“明風沒再跟著了吧?”

“嗯。”賀斕點頭。

陳飛吐出一口濁氣,化成一團白霧散去。

聽到明雨稟報明風回來請罪,秦桑竟然沒有絲毫意外。也沒問具體經過,自然也沒有任何責罰。

明雨和明風一起出去,剛出了院子就問明風怎麽被發現的,明風老老實實地覆述了經過,明雨笑的直不起腰。

明風淡淡瞥了他一眼,一聲不吭地走遠了。他要去巡視王府守衛,不能有絲毫疏漏。

又過了兩日,秦桑得到消息,柏青逃了。

“王爺,怎麽辦?”明雨眉頭深鎖,神情擔憂。

這柏青曾在背地裏搞了不少小動作,才害的王爺自困於王府。沒想到這柏青竟能從太子手裏逃走,看來還真有些手段。他只怕這柏青再做出些什麽對王爺不利之事。

秦桑垂眸看著手中的消息,神色平淡。

“疾風教這次從太子手中救人,也損失了不少人手,”秦桑慢慢折起紙條,“那些人身上可都那個鴉羽的標記?”

“是。”明雨點頭,“位置大致相同,只是標記略微有些差別。”

“嗯。”秦桑沒多說什麽,只是讓明雨磨墨,他執筆開始寫信。

寫完之後,秦桑等墨跡慢慢晾幹,這才折起裝進信封,又遞給明雨,叮囑道:“小心些,你親手送到太子手裏。”

“是。”明雨有些驚訝,也知道王爺這句話表明了這封信有多重要,甚至不能經過秦一之手。

……

賀斕幾人雖然走得慢,此時也已經到了宋州。

他們也收到了秦桑的來信,得知柏青被疾風教的人救走了,幾人也都有些擔憂。

秦桑在心上叮囑他們小心,若是再遇到柏青不需要手下留情。

“王爺在信上還說了什麽?”林榮緊張地盯著賀斕手裏的信,等著賀斕繼續往下念。

“二師兄說他們已經查清柏青的真實身份。”賀斕已經把信大致瀏覽了一遍,微微皺著眉頭。

“真實身份?”林榮不掩驚訝,“除了疾風教少主,他還有什麽身份?”

“南平皇室遺孤。”賀斕看著眾人,緩緩道。

林榮眨眨眼,看看陳飛再看看寧宇,見他們二人都沈著臉。

“又是皇室遺孤?”林榮想起先前死在大相國寺的那個人,說是後蜀皇室。

這件事秦桑沒有隱瞞賀斕,因此賀斕知道後也告訴了小夥伴們。只有知道自己的敵人是誰,才更有勝算。

賀斕皮笑肉不笑地輕嗤一聲:“我就知道這柏青身份不簡單,疾風教少主也就算了,竟然也是一位皇室遺孤!”

前朝末年亂世紛爭,藩鎮割據,政權更替極其頻繁,戰亂四起,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有多少人借著各種名義建立了皇權,卻都不長久。

“你不是早就識破他居心不良?”林榮知道賀斕這是在生氣,那柏青竟然想通過她接近秦桑,“不是也未讓他得逞?”

“可他還是到二師兄面前說了那番話,”想起那天晚上柏青說的話,賀斕就忍不住生氣。

那些話太傷人,她也知道柏青的目的,就是想說服二師兄謀反。或許他也清楚南平亡國已久,現如今百姓生活漸漸富足起來,大秦也是人心所向,想要靠光覆南平的名義推翻大秦必定會遭到唾棄。

而秦桑身份特殊,是太|祖皇帝的親孫子,若是再放出風聲,太|祖皇帝原本想傳位於魏王,卻被當今謀權篡位。若是打著秦桑的旗號,也算是師出有名,想必各地蠢蠢欲動的勢力也會紛紛響應。

她已經不是那個在無為山無憂無慮的小徒弟,也不是初下山不谙世事的少年。

“這柏青雖然身份暴露,卻絕不會輕易罷休,肯定還有什麽陰謀。”賀斕捏著手中的信紙,信誓旦旦道,“我們就把他揪出來,破壞他的計劃!”

看著賀斕自信滿滿的模樣,林榮無語撫額,不忍心打擊她。

陳飛打擊地毫不心軟,“就咱們幾個?那柏青可是從守衛森嚴的太子宮裏逃出來的,身邊肯定少不了高手,就憑你?呵呵——”

“你就不能說幾句好話?”賀斕沒好氣地瞪他。

陳飛斜睨她一眼,語氣懶懶道:“我這是怕你不自量力,去送人頭。”

“哼!”賀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他面前的吃食端走,“你別吃了!”

“嘖——”陳飛拿優哉游哉地站起來,又去拉林榮,“走,我們出去吃。”

林榮仰頭看著他,眼神中滿是譴責,陳飛對她眨眨眼,林榮納悶,再看看氣呼呼的賀斕,不由失笑。

當然,最終兩人也沒出去吃,因為林榮還沒來得及站起,賀斕就按著窗臺從窗戶上跳了出去。

“怎麽了?”林榮只覺得眼前一花,賀斕就不見了。

寧宇二話不說也追了上去。

“你留在客店,不要出去!”陳飛神色凝重地叮囑一句,拿起桌上的劍,跳上桌子,躍過窗臺,追著前面兩人而去。

“哎……”林榮的話還沒來得及出口,正在吃飯的一群人就跑了個幹凈,一時好氣又好笑。

若是以前,她肯定只會氣得跺腳,命令謝青峰帶自己去找表哥。可如今她只會看著謝青峰無奈地笑笑,讓他去喊客店夥計把桌子收拾幹凈。

林榮不安地等人幾人回來。

而追著賀斕的寧宇和陳飛根本追不上賀斕的身影,每次剛看到賀斕的身影想追過去,那人影一閃而過又消失了。

兩人在岔路口分開去追。

直到追至一處偏僻的小院,寧宇才看到賀斕的身影。

賀斕正貓在院子外的一棵樹上一動不動地盯著小院的方向。

她聽到響動,轉頭看到寧宇,連忙食指豎在唇間,示意他禁聲。

寧宇在原地站定,靜靜看著樹上的賀斕,準備她一旦有所行動,自己便出手相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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