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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力受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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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斕幾人是在黃昏時分趕到陜州城內的,進城後先找到城內最大的客店,包下一個小院,謝青峰去聯絡寧風山莊在陜州的暗樁。

用過晚飯後,謝青峰回到客店。

“情況如何?”寧宇問。

“一切如常。”謝青峰回答。

寧宇松了一口氣,先不問打聽到什麽消息,得先確定陜州的暗樁是否安全。

謝青峰胸口起伏,微喘著氣。

賀斕給他倒了一杯水,“先喝杯水再說。”

謝青峰謝過,幾口喝了水,說起得到的消息:“暗樁給的消息,不知哪裏起的謠言,周姑娘手裏只有半張藏寶圖,還有半張藏寶圖在長安。”

“嗯。”賀斕點頭,“這些我們都已經知道了。”

方才在樓下大堂吃飯,又遇到了幾波人,聽他們言語之間提起的。

林榮十分不解:“周姑娘手裏也沒有什麽藏寶圖啊,不是一把鑰匙嗎?這些傳言都是哪兒來的啊?”

“不錯!”賀斕道,“我怎麽覺著,這個傳言和夏州陳家的都是一個招數呢?”

“我們一直都不知道陳家做這件事的動機,那把鑰匙究竟有什麽用處也一頭霧水。現在長安也有這樣的傳言,大批的人都沖著所謂的‘藏寶圖’去了長安,這背後之人到底有何目的呢?”陳飛同樣迷惑。

“我們只坐在這裏想是想不明白的。”賀斕笑道,“不如去長安看看?”

林榮也想去,一臉期待地看著寧宇。

寧宇飛快地看了賀斕一眼,見他笑瞇瞇地看著自己,又忙移開視線,對林榮點了點頭。

陳飛先前就和賀斕商量好了,自是不會反對。

意見達成一致,賀斕笑著站起來,正準備說兩句話各回各屋,不想身形晃了一下,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

陳飛眼疾手快扶住她,擔憂地問:“怎麽了?”

“沒事,”也就一瞬的暈眩感,見大家都一臉擔憂地看著她,忙擺了擺手,“就是暈了一下。”

“是今天趕路太急了嗎?”林榮見她的臉色不太好,不如初見那時,“還是曬得了?”

這幾天太陽確實有些毒。

賀斕好笑:“我身強體健的,怎麽就那麽弱不禁風了?就只是暈了那麽一下,”她揮舞了幾下胳膊,“你們看,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寧宇神色緊繃,說道:“請郎中看一下吧。”

“別別別!”賀斕覺得他們大驚小怪,連連擺手。自己從小習武,還真沒生過什麽大病,對生病僅剩的記憶就是要喝又苦又難喝的藥。

生怕他們真請了郎中,賀斕忙打開門跑回了自己房間。

陳飛無奈又好笑:“她從小就怕喝藥,小時候喝藥都得二師兄看著才會乖乖喝,還得撒嬌向二師兄討要獎勵,萬幸她極少生病。”

“藥確實難喝。”林榮深有同感。

“還是請個郎中看一下吧。”寧宇一貫沒多少表情的臉上帶著擔憂,他吩咐謝青峰,“明天一早請個郎中來客店。”

賀平去賀家商鋪打探消息了,順便查賬,今晚上回不來。

“是。”謝青峰二話沒說就應下了。

陳飛深深看了寧宇一眼,和幾人告辭回了自己房間。

林榮也看了自家表哥一眼,說不出什麽意味。

寧宇還在想賀斕可能有何不適,並未註意他們的神色。

回到房間後,賀斕臉上輕松的神色消失不見,換上了幾分凝重。她感覺自己體內的力量在流失,心底生出莫名的慌亂。

見人都出去了,寧宇呆了片刻,拿起劍在院子裏找了地方練劍。

每日早晚各練一次劍,勤練不墜。

練了半個時辰的劍,寧宇收了劍,又去前面請客店夥計備熱水進來,這才回了屋。

開門見林榮在房間,寧宇有些驚訝,“阿榮怎麽沒休息?”

林榮看著他額上的汗,倒了一杯水遞給他。

寧宇接過,喝了水坐下,問:“有事?”

“表哥是不是很擔心阿斕?”林榮開門見山。他平時的練劍時間是一個時辰,而今晚只半個時辰就回來了。

顯然沒想到她問出這句話,寧宇有一瞬間的呆楞。

“其實這不是阿斕第一次頭暈了。”林榮垂下眼睫,看到寧宇的手用力握緊了手中的茶杯,不禁笑了笑,繼續道,“阿斕也沒在意,我原本也以為只是個意外,這才沒和表哥說。”他們幾個男人,平日裏粗心大意的,根本沒註意。

自從上次在船上,兩人把話說開了之後,她和賀斕的關系親近了不少,賀斕也對她多番照顧,兩人走的也比較近,她平時就細心,這才發現了賀斕的異樣。

想到今日賀斕的臉色不太好,林榮微微蹙起眉。

“明日一早就讓青峰去請個大夫來看看。”寧宇似是安慰她,“我們一直同吃同住,應該不會有事。”

“嗯。”林榮低低應了聲,擡眼細細地看寧宇。

感覺到她的註視,寧宇奇怪,問道:“怎麽了?”

過了幾息,林榮才開口問:“表哥是不是猜出阿斕的身份了?”

寧宇又沈默了。

這就是默認了,林榮微微笑起來:“阿斕她挺好的,若是她是我未來表嫂,似乎也不錯。”

寧宇說不出心中什麽想法,一時擔憂一時緊張,有些輕松,卻又有幾分莫名的不知所措。

看他的眉頭越蹙越緊,林榮也沒再出聲,默默離開了房間。

翌日,晨光熹微,謝青峰就在寧宇的示意下去請了大夫來客店。

賀斕洗漱完準備出門用早飯,剛開門,就見院子裏或站或坐幾個人,不禁一楞。

她甫一出現,眾人的目光就盯緊了她。賀斕心裏毛毛的,抱著胳膊佯裝害怕:“你們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這是錢大夫,請他給你診個脈。”陳飛指著一個中年人介紹道。

“不是吧?”賀斕眉毛揚起,一臉的嫌棄,“你們要不要這麽小題大做?”

她嘴上這麽說著,其實心裏也知自己的情況或許不容樂觀,話音剛落,已經到了幾人跟前。

看她乖乖地在石桌邊坐下,對錢大夫笑了笑,寧宇松了一口氣。

陳飛倒是沒什麽意外,他明白賀斕一向知輕重。

天還沒亮,就被人叫起來提溜到客店,錢大夫原本就心中有氣。關鍵是來了之後,這病人還在睡懶覺,心中更氣了。

可看著那少年臉上燦爛的笑容,錢大夫心中的氣不知不覺就消散了大半。

錢大夫捋了捋自己的山羊須,輕咳了兩聲,伸手按上賀斕的脈搏。

錢大夫的神情越來越凝重,眉心都凝成了一個疙瘩,從沈思中回過神來時,見一圈人圍著二人目光炯炯,錢大夫也嚇了一跳。

“怎麽樣?”陳飛神情緊張,問的小心翼翼,“我小師弟她沒什麽事吧?”

錢大夫沒回答,又讓賀斕伸出舌頭看看。

賀斕乖乖做了。

錢大夫又仔細觀察了她的臉色,沈著一張臉搖了搖頭。

“大夫,我小師弟她怎麽了?”陳飛急了。

見寧宇和林榮也都擔心地看著她,賀斕連忙揮手,“我沒事,別擔心!”

錢大夫目露憐憫,有些無力地搖了搖頭,這女娃娃,可惜了。

“錢大夫!”陳飛神色具厲,雙手抓住錢大夫的肩膀,緊緊盯著他。

錢大夫被他抓的站不穩,山羊胡一抖一抖的。

“八師兄!”賀斕猛地站起,按住陳飛的手。

她現在心裏也慌,可看著八師兄因此失了分寸,又有種說不上來的心酸。

陳飛轉頭看著賀斕的眼睛,良久,緩緩松開了手。

“是我失態了,抱歉。”陳飛對錢大夫道。

錢大夫現在也沒什麽生氣的心思了,他嘆了一口氣,道:“這位小娘子應是中|毒了,至於是什麽毒,我看不出來。”

“中|毒?!”幾人震驚。

就連賀斕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她回過神來,連忙對錢大夫道:“請錢大夫也為他們看看。”

錢大夫點了點頭,一一給陳飛幾人診了脈,沒什麽問題。

賀斕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覺得奇怪,怎麽就自己一個人中|毒了呢?

錢大夫在一片沈默中再次開口道:“東城回春堂的老大夫醫術高明,遠在我之上,只是他的規矩是不出診,只坐堂,諸位可以去回春堂試試,說不定會有轉機。”

話是這麽說,其實他心裏清楚,希望不大。

陳飛聽了,忙抓起賀斕的手腕,風一般地往外走。

“多謝錢大夫。”寧宇對錢大夫道了謝,吩咐謝青峰送錢大夫回去,自己也忙追著陳飛而去。

手腕被陳飛握的發疼,賀斕也不敢出聲阻止,只能隨著他健步如飛地往東城去。

可賀斕的擔憂還是發生了。

陳飛猛地停下腳步,沈沈盯著賀斕。

“八師兄?”賀斕迷茫著一張臉回視他。

此時此刻,陳飛不吃她這一套,咬著牙開口:“為什麽你不顯擺你的輕功?”若是以前,和快沾邊的,她必定不甘於後。

“我……那個……”賀斕撓撓頭,訕笑道,“這不是忘了嗎?”

陳飛陰沈著一張臉,“是不是也用不了內力了?”

“也不是,”賀斕知道瞞不住,只好道,“只是有些受阻。”

陳飛深吸了幾口氣,二話不說,繼續拉著她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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