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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血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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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發生的事, 實在是聞著傷心見者落淚。陷入懷疑人生的執天嶼,就呆滯的被比他矮一個頭的少年,提著手銬拎走了。

當然,說是“拎”, 也不過是拉著手銬鏈子, 快速離開了體育館。

執天嶼忍不住回頭望去,夜幕下, 建築物的龐大剪影割裂開半片天空,明明是一票難求的見面會時間, 卻一盞燈也沒亮。

他渾身被汽油淋濕, 在冷風刺激下完全清醒了, 回想起變故突發時的種種異常, 不由得背後發冷。

如果高大男人和這小少年沒出現, 他是不是就要被一把火……獻祭給什麽該死的撒旦了!

想到這, 他忍不住出聲:“謝謝你救我。你們是道士還是……?”

“是天師啦, 我也不知道具體叫什麽,道士只是我們一個派系, ”被當成大師的感覺真是棒極了,白靈忍不住挺起小胸膛, 開始裝逼, “我叫白靈, 你也不用硬叫我白大師, 叫我小白就好啦。”

執天嶼心想我本來也沒想叫你白大師。

高大男人和小少年一比, 顯然是高大男人做主導, 執天嶼推測他們二人是師徒關系。

他當然沒表現出來,應了一聲:“小白你好,我是執天嶼。”又急不可耐的問:“我的粉絲們到底怎麽了?她們……太不正常了。”

“你也覺得不正常?”白靈回頭瞥他一眼,“我以為她們一直這樣呢。”

“怎麽可能,”執天嶼苦笑,“我有幾條命夠她們燒的……算了,也怪我疏忽。”

漂亮男人神情黯淡下去,許是想到了什麽。

白靈忍不住追問:“你聯想到什麽了?”

“也沒什麽。說實話,從我出道前,我就感覺我的粉絲和其他明星的粉不太一樣。我一直自大的以為,是我的魅力高的緣故,從我選秀節目開始時,我的打榜也好禮物也好一直穩穩碾壓別人,”執天嶼嘲諷的勾起嘴角,“現在想來,我真是被突如其來的追捧沖昏了腦子。”

“你說的不太一樣,具體體現在?”

提起這個,執天嶼臉一紅。他不自在的咳一聲,眼角悄悄瞥了一眼白靈,見他沒在看,稍微放松了一些。

“就是,嗯,就是像把我當皇帝一樣對待。你懂這個意思吧,就是我說啥她們做什麽那種……”執天嶼又連忙揮手,“當然不是指做壞事啊。”

白靈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儼然是想起了剛才在二樓工作臺看到的場景,點頭應和:“你這麽說是有點。不過我也不懂你們娛樂圈,難道不是演出效果?”

此刻,他們已經沿著體育館外圈的路走出了這個街區,這兒比較偏,街上十分冷清,街角停著一輛黑漆長面包車,打著雙閃。

執天嶼一楞,頓住了腳步:“等下,那是我的保姆車!怎麽會在那?”

他用力拉住前面的白靈,差點把小少年拉個踉蹌,又急忙火燎的把人扶穩了,詫異於小少年輕的一點慣性都沒有的體重——但這個詫異很快被他拋到腦後,他迅速拉著小少年在巨大的行道樹後蹲下。

“幹嘛呀!”白靈嚇了一跳,“是你的保姆車你害怕什麽?”

執天嶼腦子有點亂,他皺眉想了一會兒,慢慢說:“我的保姆車應該停在地下停車場,等我演出結束接我走的。你懂這個意思嗎:這個車應該在停車場待命;而有車鑰匙的助理、經紀人現在應該全在舞臺後臺,沒工夫開車才對。”

白靈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心生不妙:“你是說,他們也許和害你的粉絲團有關?”

執天嶼經歷了剛才一場怪誕荒謬的驚險,尤其是被深深信任的支持他的粉絲背叛,除了拉著他手的白靈和高大男人,真的是誰都不敢信了。

他咬住下唇:“你想帶我去哪?”

白靈搖頭:“謝大佬,啊不對,謝大哥,就是剛才的男人,讓我先把你帶出去。我們約定在KCF那見面。”

他用眼示意一下隔壁街區,那兒臨近主幹道,霓虹燈四起,明顯繁華得多。

不過現在看來,不是好去處了。

執天嶼只覺得渾身發冷,他不知是氣、恐懼、抑或憤怒,聲音發抖:“我不想見到他們。你們抓我是想調查什麽,對嗎?”

白靈點點頭,又聽執天嶼一字一句地說:“拜托你保護我,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雙半小時前還恣意驕傲的眼,如今蘊含了萬千覆雜情緒,竟是另一般的驚艷與決絕之美。

白靈能感受到執天嶼的語氣中痛苦,他用力點頭:“你放心,我先替我家大佬,啊不對,我家大哥答應啦。”

他又掩飾性的咳一聲:“反正你是重要嫌疑犯,我們還沒來得及找你事呢,不能讓別人提前了。”

就見漂亮少年嚴肅的撫上手腕,執天嶼以為他要施法,下意識屏息,就見手腕上……露出老豬配騎的兒童手表。

???

白靈對上執天嶼呆滯的視線,示意他噓聲,他按了幾下,撥通電話,神情非常嚴肅、動作十分謹慎,然後舉起手表在耳邊。

不是,這手表怎麽看都是淘寶二百包郵的款吧!

為什麽你的神情好像在用某小學生名偵探的高科技同款啊!

那邊兒,白靈言簡意賅和謝崇森說情況有變,接頭地點改成某棵不起眼大樹。

然後結尾非常酷炫的接了聲:“Over。”

執天嶼開始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他真的剛才是被這個小少年救的嗎?

白靈對上執天嶼從剛才開始便呆滯如死魚的視線,以為他嚇壞了,安慰道:“不怕,大佬把那邊處理好啦。至於你呢,咳,只要配合我們執法調查,我們不會濫殺好人的。”

說著,街上昏暗路燈一陣閃爍,風聲鶴唳的執天嶼嚇得差點蹲地上,卻見白靈高興的跳起來,小兔子一樣沖向人行道——撲到了黑風衣的高大男人身上。

他邀功般指向執天嶼:“看!嫌犯啊不對人質完好無損!”

高大男人聞言,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大樹後狼狽的人,便垂下頭去,用和形象完全不符的柔聲細語,和懷中小少年說話了,好似執天嶼不是什麽國民小鮮肉,而是某要飯乞丐似的。

他有力的長臂把毛躁撲來的小少年摟緊,低聲道:“別這樣跑,這兒路不平,別摔倒了。”

白靈乖乖站穩了,“嗯”了一聲,又像等親人回家的小孩子般,“你沒受傷吧?那邊處理好啦?那些粉絲怎麽回事呀?”

面對連珠炮似的關心,高大男人耐心的一一回覆:“我沒事。體育館內秩序正由警方維護。粉絲內有三人確定是血童教殘餘,有一人算是教內高層成員,用‘血引’操控了場內群眾的精神。”

“那就好,”白靈後怕的拍拍胸口,“邪教真是太可怕了,怪不得人人喊打。”

一直聽著二人對話的執天嶼,聽到那個詞匯時,忍不住下去了。

他神色焦慮的從樹後走出,不敢置信的問高大男人:“血童教成員在我粉絲裏?怎麽回事!”

白靈對他竟然知道血童教一事感到詫異,但謝崇森仿佛對此早有了解,未露情緒,他只是擡眼看一眼男子:“你難道真的沒有察覺嗎?”

輕飄飄一句話好似驚雷般,白靈不敢置信的雙眼大睜:“等等!你知道血童教的存在……你剛才還和我說你不知道粉絲為什麽會這樣的!”

執天嶼面色變了三邊,此刻,他精心吹剪的碎發沾了汽油貼在昳麗的臉上,凍得上下牙不斷打架,好不狼狽。

他自然是想把這秘密能隱瞞多久隱瞞多久,好不容易一日成名一炮走紅,他怎麽舍得放棄現有的神一樣的追捧,回到暗無天日的練習生生活。

但他聽到,他的粉絲全被操控了,或許有危險,他也差點喪命……內心天人交戰時,有對上了白衣少年不敢置信的失望目光。

這目光好似壓垮心理堤壩的最後一根稻草,執天嶼肩膀一瞬垮了下去,跌坐在人行道臺階上,失魂落魄的開口:“對,我知道。

“多年未聯系過的遠方親戚找上我那一刻,我就隱約覺得不對勁了。他在家族地位斐然,在道上赫赫有名,向來看不上我們旁支,卻熱情的對我說,他認識經紀公司的高層,要捧我,說我一定能紅。我……就被迷了眼。本來一切都很正常的,粉絲們盡管太過狂熱,我也以為是因人而異,直到……十一女生墜亡案開始。

“我只想讓自己出名,讓大家有朝能認識我,我得知她們的死竟是因為要參加我的見面會時,非常內疚,這不是我想見到的。我問經紀人是否取消接下來行程,她卻安慰我,說粉絲的行動與你無關,她們只是太極端了,哪個明星紅了粉絲團體基數大了,沒有極端粉絲呢?我便自欺欺人的信了,繼續開南雲臺市的見面會……”

執天嶼的聲音越來越低,一雙眼漸漸蒙上後悔,帶了哽咽,他像是要尋求定心丸,慌亂的對上白靈覆雜的眼神,急切的說:“這不算我的錯吧,我也一直被蒙在鼓裏,我也是最後知道的!”

白靈不知如何回答他,但他對執天嶼開始的隱瞞耿耿於懷。

他避過執天嶼希翼的眼神,輕聲問謝崇森:“所以這一次的出事,是心懷鬼胎的粉絲們,察覺事情鬧大後,迫不及待了?”

謝崇森點頭:“走吧,場面應該控制的差不多了,我們去看看。”

他話鋒一轉,冰冷的看向寒風中單薄無助的執天嶼:“至於你,不想再出事,就老老實實的!”

高大男人話音剛落,不知是否是錯覺,執天嶼只覺得一瞬喉嚨發緊,好似空氣中一只看不見的手,狠厲無情的扼住了他的脖頸。

那力道越來越緊,執天嶼幾近不能呼吸了,他痛苦的聽到聲帶“呲呲”的抽搐聲,他四肢冰涼,寒意蔓延至心臟……

“好,好!”執天嶼絕望的呻吟,“我知無不言,放開我……咳!”

空氣中的桎梏消失了。

執天嶼短短半小時內兩次死裏逃生,生理性淚水糊了一臉,跪趴在地,狼狽的大口呼吸。

白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面前瘦削卻高個□□的男子就倒了,他嚇了一跳:“你沒事吧?”

“沒事,咳……”執天嶼勉強扯出一個笑,扶著樹幹站起來,喉嚨處還隱隱作痛,但他不知為何,不想讓小少年看到自己無助的模樣,“吹寒風,嗆了一下。”

白靈滿臉“這麽大的人還能被寒風嗆到”的疑惑,“嗯”了一聲,又忍不住小聲道:“等會你趕緊穿件外套吧。……我不是在關心你哦,嫌犯突然病了不能配合調查的話,我們會很為難的。”

體育館拉警戒線戒嚴了。

周圍警車車燈四扇,對比分明的紅藍燈莫名讓人心安。從門口能看到一水方才群魔亂舞的人全數蹲地抱頭,還有十幾名情況嚴重的,每人被一名身高馬大的警察按倒在地。

佘姐在門口與一個警官交談,看著謝崇森帶兩人回來,急忙大步過來:“你可回來了,我不擅長套話,問啥都不說,你趕緊的。”

謝崇森點頭,擡腿進門,白靈也緊張的跟著進去。謝崇森反身大手一撈,把滑出去的小涼手重新握緊手心,才大步帶風的進門。

白靈不自在的試圖掙脫:“哎呀工作場合嚴肅一點……”

“別動,”謝崇森低聲道,“工作場合要服從上級。”

白靈瞪他:“什,什麽上級,沒聽過,不存在的。”

謝崇森很認真的說:“工作場合我是上級,你要聽話。回到家再反過來。”

小皮鬼聽到後半句,喜笑顏開了,也不再追問為什麽謝崇森突然變成工作上級。

他想,哎呀天師行業講究經驗、能力,我這麽弱確實要喊他上級。

……反正大佬說了回家反過來嘛!那下次打游戲太晚謝崇森兇他他就可以反抗啦!

絲毫沒深究為什麽回家可以反過來!可以說是給個坑就跳了!

一旁佘姐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咳”了一聲:“你倆註意影響。”

白靈小臉爆紅的加速走,“Chua”一下沖的比謝崇森還靠前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前方有可愛多買一送一呢。

但他們還是來晚了一步。

三個確定為血童教教眾的人,被佘姐的客仙監視著,三頭人面蟒盤桓在銬在一起的三人身邊,濃郁的黑色妖氣警告著不要輕舉妄動。

佘姐走來後,三頭人面蟒的喜相吐了吐信子,佘姐點頭,人面蟒便松了松巨型蟒身,在妖氣中陷入暫時昏迷的打頭的一人醒了過來。

這是個面容極度平凡的女人,約莫不到三十,蓬頭垢面,像是從乞丐窩抓來的。衣服都是山寨品牌,地攤50一件100三件那種。白靈看不下去了,低聲問:“不是說見面會的票炒到兩千多一張?”

佘姐也一言難盡:“可能……極端的追星粉絲和正常人思路不一樣?不不,她或許是故意偽裝成這樣的,崇弟,你先問吧,我去看看其他人情況。”

蓬頭垢面的平凡女子,悠悠醒來後,對上圍觀他的三人,毫無緊張之感,在視線鎮定自若的掃視一圈,明白了自身處境後,竟死死地回定在正中的白靈身上。

白靈被看得不自在極了,用力瞪她,輸人不能輸氣勢:“看什麽看,沒見過這麽可愛的男孩子啊!”

卻見下一秒,驚人一幕發生了,白靈話音還沒落,就見那女子陰毒一笑,進而嘲諷又肆意的哈哈大笑起來,然後……自爆了。

是真的“自爆”,脖頸處鮮血爆發,整個頭顱在高壓血流下噴射出半米遠,鮮血迸裂濺射了身後兩人滿頭滿臉,在殷紅血流湧流下,整個身子染成了紅色,隨即轟然倒地。

整個自爆過程發生在0.1秒內,甚至反射弧快如謝崇森,也只來得及把白靈一把拉到身後,無能阻止女子的死。

他反應極快,從懷中甩出兩張符,定在未清醒的另外兩人身上,確定不會醒來,才湊上前檢查情況。

白靈嗅著突然濃郁的血腥味心驚膽戰,所幸這血味與方才不同,沒有害處,他深吸一口氣,走上前去,就聽謝崇森搖頭:“這不是人。是傀儡。”

謝崇森後退一步,白靈看清了倒在血泊中的“人”,那竟是一只肉豬的身子!只是不知為何,飛在半米外的豬頭上,頂著一堆漆黑亂發,遠遠看倒真是人模樣了。

“這是……替身?”白靈驚呼大千世界無奇不有,“等下,我怎麽覺得這套路和紙人、木人如出一轍,只是這次升級了,變成操縱活物了?”

他這觀點邏輯沒問題,只是真要操作,很難想是什麽流派能做到。

謝崇森點點頭,又說:“這背後人障眼法能瞞過我,至少是血童教核心成員。血童教吸取各派叛徒與邪門外道,此人應是擅長幻術與精神操控的流派。”

他的視線投向聽到事變匆匆趕來的佘姐身上:“東北出馬仙這塊,近兩年有沒有誰家著名弟子叛道的?”

佘姐聞言一楞:“你別說,還真有!”

佘姐說,胡家這一代式微,血脈不純,有天賦的主家弟子越來越少,家主愁的下一代無人能挑大梁,卻突然出了一個血脈遠去八千裏的旁支。

無人引道的情況下,七歲召客仙,十歲可溝通,十二能上身。這樣出奇的天賦,即使胡家全盛時期也不過三四人,老家主激動寶貝的不得了,把那孩子從旁支要來親自撫養。

那孩子也真是巧了,是一個沒天賦卻經商成千萬富翁的私生子,那富翁早就與胡家長久不來往,內心鄙夷這些神鬼怪,覺得這私生子晦氣,直接扔給了老家主,逢年過節都不見面了。

可最嘲諷的,道上最近一直說來當笑話。這孩子成年後,竟叛出門派,典型白眼狼,不接手家主安排的護法之位,去找他親生父親做生意了。

好好的苗子成了才,反身去找拋棄他的親生父母。有人說活該,老家主明顯偏心,讓這孩子輔佐沒天賦的家主孫子當下一代家主,自己才做護法,要我我也寒心走,這是還把我當外姓人,當牲畜苦力看呢。

佘姐又說,說來也奇怪,這孩子叛出胡家後,也再沒傳出之後如何了,光知道他生父不冷不熱的把他接了回去。

胡家的客仙多是狐仙,白狐善操控精神,黃狐善幻境秘法,紅狐善蠱惑鬼魅,那孩子正是一只近千年的五尾白狐作客仙。

“是叫什麽來著?他生父名字好記,覆姓,叫什麽歸海……對,歸海靖。”

謝崇森沒聽過這名字,出馬仙派系龐大,人多覆雜,向來家長裏短數不清,家醜互相嘲諷,對外卻護短得緊,口風尤為緊密。

在一名警察監督下,從後臺換了外套出來的執天嶼,卻雙眼瞪大:“歸海靖!等等,我之前說的莫名其妙要捧紅我的親戚,就是歸海靖!”

佘姐與謝崇森迅速對視一眼,大步上前:“你確定?你還記得他什麽樣嗎?”

執天嶼知道自己能幫上忙了,大力點頭:“怎麽不記得!那人特裝逼,大夏天的穿一身唐裝,看著熱死人。要不是說他要花錢找人捧我,我絕對不會理那種裝逼犯!”

這美少年或許是東北土特產,美則美矣,昳麗的臉一開口大碴子味,措辭能多接地氣就多接地氣,還自來熟,聽得白靈嘴角抽搐。

倒是佘姐對其感官好了許多,她點點頭:“小老弟,你還能聯系上他嗎?”

執天嶼立刻掏手機:“我找找。他是突然打電話,和我聯系後第二天就摸到了我那時候住的租房,後來他給我介紹經紀公司簽約後,還聊過一次,就沒見過……找到了!”

佘姐記下電話號碼。

執天嶼似乎想把所有有用信息都一股腦吐出來,絞盡腦汁的想:“我一開始以為他想那個啥我,你懂得,娛樂圈嘛,結果他說他是我遠房親戚,提攜一把,我尋思他也不他媽姓胡啊。我紅了後,他也再沒聯系過我,按理說這聖人也沒這麽當的,一點不求回報?這龜孫子,好家夥算計我呢!”

佘姐點頭,剛要說什麽,手機鈴聲響了。

她的號碼只有親近人和工作夥伴知道,便打個手勢側身去接。不料,剛接聽一會兒,她便難以抑制的高聲反問:“你再說一遍?”

白靈和執天嶼對視一眼,這是出情況了,便見佘姐神色肅穆:“我徒弟和我說,她本是小老弟你粉絲,閑的沒事托人查了一遍當時投票的ID……而實名註冊的投票賬戶中,發現了青禾女子中學的全員姓名。”

全員?

白靈不敢置信的望向執天嶼,後者也是一副雷劈過的模樣,就聽佘姐繼續說:“而且不是一天。從你那個勞什子選秀節目開始投票的第一天,直到結束,全校,每人,每天,都在投。”

不知為何,白靈腦中突兀浮現了在走廊上看到的景象。

當時他站在樓梯角,驟然回頭,對上了窗戶內頭扭到生物可到達的最大幅度,面無表情的投來的全班的視線。

“這裏一個活人都沒有,”胡天樂清冷的聲音說,“她們只剩皮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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