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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養鴿場老板可算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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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生前不認識謝崇森嗎?白靈一時拿不定主意, 是他唐突了。

說到底, 他無法確定哪邊是夢,兩邊記憶均是真實存在,他掐了一下手心,很疼, 很真實, 他張張口, 又閉上了。

謝崇森神色不定, 這讓白靈有些害怕,謝崇森對外性格如何, 白靈很清楚。那雙熟悉的日夜陪伴的眼竟也會有一天用如此淡漠的神情看他,白靈心裏惆悵無邊。

白靈終究垂下頭:“抱歉,是我唐突了。”

病房裏少年追了出來:“哥,你怎麽了?這位是……熟人?”

白靈強顏歡笑:“沒事。”他拉住不明就裏, 想要問個究竟的少年,強行進了病房。

背後視線灼灼,白靈忍不住又一回頭,對上了謝崇森還未收回去的緊盯的視線。

白靈鼻子有點酸。

唉, 謝大佬,你為什麽非要出現在我的夢裏呢?我很需要你, 我很擔心你, 難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這幻境也太真實了, 你看我的冷漠眼神也這麽真實……

他突然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因為他想:萬一這才是真實, 該如何?

一個並不認識謝崇森的真實,一個做了荒謬怪夢的真實。

夢裏的歡聲笑語,惺惺相惜;夢裏的秉燭夜談,同生共死,全是鏡花水月,一廂情願。

那個為了他嘴饞,買下全家桶投餵;為了他打游戲,訓斥親弟弟;為了他一句抱怨,將自己衣服燒給他的“謝崇森”,也許才應該是假的。

白靈突然想起看過的一本書裏,講過這樣一段話:孤獨這兩個字拆開來看,有孩童,有瓜果,有小犬,有蚊蠅,足以撐起一個盛夏傍晚間的巷子口,人情味十足。稚兒擎瓜柳棚下,細犬逐蝶窄巷中,人間繁華多笑語,惟我空餘兩鬢風。孩童水果貓狗飛蠅當然熱鬧,可都和你無關,這就叫孤獨。

他當時只覺得,文藝,有深度,文筆好,僅此而已。

可現在想起——

這兩句話中,每一個輕描淡寫的形容詞,都是經歷過的淚與怨融合在裏面。自己說起時雲淡風輕,旁人聽起只當笑話,卻不知是重揭傷疤,抑或膿血仍汩汩殷流。

白靈怔楞的那一瞬,萬千思緒湧過,或許在謝崇森看來、旁人看來,只是與自己無關的幾秒而已。

這不是夢裏的謝崇森,也不是說“我需要你”,“你對我們很重要”,“多謝你的幫助”的謝崇森。

而是未經歷過墓園驚魂,未經歷過生死一劫,那場戲劇相遇的陌生人。

白靈喉嚨酸澀的想,那他什麽時候,會遭人暗算,然後誤打誤撞踩爛他的墳包包呢?

他想,我好卑鄙,我好惡毒,我竟然在期望謝崇森去經歷這些。

他又想,可經歷了也沒用啊,我是活著的,我沒有墳包包,會去救謝崇森的鬼,也必定不是我了。

我活著了,然後呢?

我沒有獲得活著的開心,我卻失去了一切。

謝崇森眼見著喊住他的少年突然怔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然後淚流滿面。

那張明明濃墨重彩,稱得上艷麗的小臉,竟滿是不該出現的痛苦、悲傷,以及不敢置信。

他想,難道是我的態度太過冷硬了?

他有生第一次緩和了語氣。

“你找我有事?”

白靈不受控制的重重點頭,他眼前滿是淚水,他狼狽的試圖忍住,可徒勞。

謝崇森掏出一只手帕遞來。

淡青色的棉麻手帕,帶著謝崇森一貫的松香。

“謝謝,”白靈語無倫次,“我,我只是把你看成了一個熟人……”

謝崇森點點頭,這裏是醫院,病人家屬、探望者,突然情緒失去控制很正常。這一層多是久在病榻,治愈無望的患者,無論是過路者、還是醫護人員,都已見怪不怪了。

別人的憂傷、別人的生離死別,說到底不過是萬千世事中的一顆而已。

見白靈遲遲不出聲,謝崇森又說:“我還有事,告辭。”

白靈沒有出聲挽留。

在謝崇森看來,他也許很可笑吧……

說到底,做了那一場經歷了美妙友誼、陰陽兩界的怪夢的,也只有他自己而已。

一直沒敢出聲的少年忍不住發問:“哥,你沒事吧?怎麽了突然?”

白靈勉強搖頭:“抱歉,我情緒有點不對勁。”

他慢慢的走到走廊長椅上坐下,一個麻木的玩手機的中年男子默默朝旁邊靠了靠,算是陌生人給予的最大的善意了。

少年擡腳要給他買熱飲,白靈沒有阻攔。

他哭的頭疼,他不住想,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這裏是現實,我和謝崇森不認識的現實,可我仍什麽都不記得。

少年十分鐘後回來了,帶來一杯熱可可,白靈喝著暖心的甜飲,忍不住開口:“你認識他嗎?”

“那個男人?”少年搖頭,“沒見過。我還以為你認識他。”

白靈輕輕點頭,沒回答。

少年不認識他,看來他和少年不是道上天師一流。

二人默默地喝了一會兒熱飲,熱可可溫度散去,只是甜膩的飲品罷了,白靈仍喝光了最後一口。

悲傷過去又能如何呢?

不過是庸人自擾,徒生煩惱。並且意識到自己的無能為力。

白靈苦笑,也便如此吧,夢做過一遍就夠了,醒了之後,該滿足了。

他醒了。

他正在邁步向前走。

這甬道實在狹窄,越來越窄,窄到無法兩人並排走。空氣因為這擁堵似乎都凝固了,白靈一個激靈。

他長嘆幾口氣,又深吸幾口氣。

天啊,天啊。

他這是要魔障了。

還好是假的,白靈捂住小心臟,他真一時無法接受,若關系那麽好的好友不認識他……他該如何。

“還沒到頭?”李雪陵抱怨,“怎麽這麽長?”

“忍著,”佘晴時瞪他一眼,“你累我們也累。”

她脊柱側彎,本就不適合長時間的行走,每走一步都比別人多出幾分力氣,她難道不想離開這邪門地方嗎?

起初,私心一點說,佘家雙胞胎在想幫助林明晚的同時,確實想進來摸點便宜,換誰不是這樣呢?她們第一次來時年幼,如今自詡實力高超,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了。

而在三個生門中循環反覆之後,佘晴時意識到,情況失控了。

不是實力高不高的問題,是在這個墓中,外來者只有被玩的問題。

所幸李雪陵抱怨之後,甬道終於見底。

幾人深吸一口氣,抱著開門不要再回去的希望,將門拉開——

然後怔楞在原地。

又是那裏!

這次的降三世明王方向變了,是右側的方向,一張全新未見過的怒相,第三只頭,咆哮面直入眼簾!

“出不去了嗎……”李雪陵喃喃,“可這裏分明只是主墓群之外的側室……”

察覺到李雪陵話中信息,佘晴時瞬間追問:“側室?你怎麽知道?難道你有地圖?”

李雪陵搖頭:“我猜的。這麽大規模的墳墓應該有陪葬區,而我們陪葬區都沒摸到,只在側室打轉了。”

沒人對原戊青方墓有更多了解,一聽李雪聞只是猜測,佘晴時的激動如被澆水。

她疲倦的不顧形象,直直坐在地上,佘夏洌擔憂的問她難道不舒服,她只是擺了擺手。

“休整一下吧,”佘夏洌擔心姐姐,“咱們已經走了將近兩個小時了。”

白靈後知後覺的看看兒童手表,已經要十一點了。

墓中沒有日月,沒有參照物,只有無盡的黑暗和寂靜,實在覺不到時間流逝。他倒不覺得累,這幾個人卻是肉做的,尤其雙胞胎姐妹花體型瘦削,她倆面色均蒼白,看著病懨懨的,白靈猜測是以身養仙的後遺癥。

幾人原地休整一會,吃了些東西補充體力,倒都是有先見之明的,背包差不多都是吃的,兩個男生還帶了壓縮睡袋。

可精神上的疲倦比肉體更累,想想看,走了兩個小時,卻都是原地打轉,都是無用功,其產生的退縮遠比消耗的體力更大。

但放棄不是辦法。既然有下墓決心,便不是跑馬拉松想走就走的比賽,甚至原路返回都做不到。

白靈給大家打氣:“咱們才走了四個門,還有五個呢,按照一半的概率,怎麽也快到正確門啦。”

這裏陰氣充盈,白靈前所未有的有活力,也算有些優勢。

他一咬牙,提議道:“不然這樣,反正這裏陰氣充足,我不累,我等會幫你們探路吧,如果十分鐘後我沒從洞口出來,你們就進去;如果我出來了,再試下一個。”

“不行!”謝一海的拒絕脫口而出,他眉頭緊皺,顯然對他的說法很是生氣,“萬一走錯了出不來怎麽辦!斷然沒有讓你這小孩冒險的說法,說過了不要再提了。”

李雪陵也搖頭,認為不妥:“落單太危險。”

可佘姐妹不是這麽想的。

她們二人不擅長體術,出馬仙本是問事蔔卦的,體力不濟,又不想以身試險,佘晴時委婉的開口:“謝謝你,弟弟,我這有些符咒你拿著,萬一有事就捏碎,我們進去幫你。”

謝一海不敢置信的站起身:“你什麽意思?”

佘夏洌冷冷的出聲:“他是鬼,是探路的最好的選擇。再者,這是他自己提出來的,你這麽激動做什麽?”

言下之意便是——他不怕再死一次了。

佘夏洌的理論和白靈是重合的,只是在謝一海看來,白靈是個小孩,是他們要照顧的弟弟,為了一己之私讓家人冒險,抱歉,做不到。

白靈是鬼,雖然不會死,卻也會感到痛苦,謝一海不忍讓白靈為了他們一己之私遭遇這些。

謝一海拔高了聲音,態度更加強硬:“我說了,不要再提了,不可能!你要是想探路呢,你就自己去,別打我弟弟的註意,不然,我不介意和你在這動手!”

謝家確實和佘家老交情,卻是和佘姐佘蓮華的,而不是她這同父異母的雙胞胎妹妹的。叫她們一聲妹妹,也是看在佘蓮華的臉面上,要不誰管她們的死活!

佘夏洌自詡美貌與實力並存,在道上人緣極好,哪家男弟子不是捧著她,她萬萬沒想到謝一海會因區區一只鬼撕破臉,氣的美艷的臉都扭曲了:“不探路?不探路我們一起進去送死嗎?在你看來鬼比人命還值錢?”

“不好意思,”謝一海不屑的冷哼一聲,慢條斯理的說,“起碼他的命,在我看來,比你的要值錢。”

“謝一海——!”

說時遲那時快,佘夏洌背後蓄力已久的客仙驟然發功,周身環繞的黑霧似不再壓抑自我,一瞬爆發出來,那是夾雜了死氣與血味的妖力,竟讓白靈這個鬼都覺得毛骨悚然!

客仙身形驟然伸展出五米有餘,埋藏在黑霧中的可怖身形完全顯露出來,黑紅鱗片閃著妖異磷光,四肢畸形蒼白,好似拼接上去的手臂張牙舞爪,直直向謝一海撲來!

謝一海沒料到這女人如此不講道理,狼狽的一甩碧璽小令,小令穩穩懸浮半空,“鏗——”的一聲,一面透明金綠防護罩檔下這一擊,那防護罩上隱約浮現出上古瑞獸的面容,給人以祥和信賴感。

小令隨即飛回後撤三步的謝一海手裏,可這高臺並不大,站四人一鬼都顯得擁擠,更不要提大開大合的打架了,謝一海擅長近戰,那蟒狀客仙顯然近身討不到好處,他只能先繞高臺迂回者。

李雪陵雖說和謝一海泛泛之交,卻也是極其護短、幫親不幫理的典型李家人,他一咬牙,從背後抽出一把泛著濃郁煞氣的柴刀,柴刀上緊緊纏繞著泛黃白布條,布條滿是朱砂謄寫的符文,看來是在封印什麽。

李雪陵口中默念咒文,從口中啐出一口舌尖血,說來也奇怪,那血噴到白布條上,竟未染紅一絲,布條隨即緩緩飄落,磅礴煞氣在布條全數脫落的一瞬爆發出來!

而那柴刀,白靈吃驚地發現,可不就是李雪聞隨身攜帶的破魔刀嗎!

“我!艹!你!血——媽!”

說時遲那時快,李雪陵雙手高握柴刀,全身運力,千鈞之勢狠狠砍向阻攔他出手的餘晴時的客仙,那老嫗面客仙沒料到他突然暴起,竟被十成力道劈在了臉上,滿當當接下了這一擊!

老嫗面吃痛的哀嚎長嘯,死氣在她崩裂的白臉上如刺破氣球抽出、洩氣,龐大的蟒身也痛苦抽搐著。

佘晴時驚了,她失態的大喊:“李雪聞——!你做了什麽!我的客仙,我的客仙!”

尖叫的嗓音還未結束,她喉頭一甜,一口黑血噴了出來,她不敢置信的捂住胸口,那裏時客仙蟒尾盤住的地方。

她清楚地意識到,自己的生命力,伴隨客仙的妖力,如洩洪之水般流逝。

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會這樣!

她雖天生殘疾,卻天賦異於常人,誰都知道佘晴時極有可能是與大姐佘蓮華競爭佘家繼承人的黑馬!東北出馬仙派系內誰不敬畏她三分!

可僅僅一把柴刀,竟把她的客仙給……砍柴一樣,不,剁菜一樣給剁了!

在旁人看來,那只老嫗人面蟒,好似一瞬被抽了筋,抽了渾身力氣,一頓嘶鳴後,軟軟的掉落在地。

連帶著借住客仙力量的佘晴時,也不堪重負,捂著胸口跪倒在地。

她好似在罹患巨大痛苦,不詳黑血從口鼻用處,不一會兒,竟是眼中也冒血了,這是要七竅流血而亡啊!

白靈看著心驚膽戰:“雪……雪聞哥?她這是……”

李雪陵竟也沒料到自己這一擊如此雷鈞之力,他看著痛苦的女子楞了一會兒,隨即明白了什麽。他突然朗聲大笑:“活該,真是活該啊!佘晴時,你在做那些事的時候,想沒想過今天!”

他嘲弄的大聲解釋,像是在說給白靈聽,也好似在嘲諷佘晴時:“我的刀只砍沾染人命之邪祟,手上人命越多,效果越大,上一次能砍出這力度,還是個手上三十多條人命的食嬰魔!”

可佘晴時已經說不出話了,她只覺得渾身力量被抽取,渾身冰冷,酸軟,眼前一黑,頭腦嗡鳴……

其實她可以不死的。

斬斷與客仙的“同生契”,背叛她的客仙,但代價是,再也無法接觸出馬仙一道——沒有妖仙會和背契之人合作了。

佘夏洌痛哭出聲,她撕心裂肺的喊著:“快,姐姐,不要猶豫了,毀約,快毀約啊!”

她從沒想過自己一時脾氣,竟害了姐姐,她後悔萬分,也仇恨萬分,她一雙美眸在暴怒之下竟漸漸變化成蛇瞳,剛剛收勢不再攻擊的客仙,也再次蠢蠢欲動起來!

佘晴時不知聽沒聽到佘夏洌的呼喊,一米四之餘的殘疾女子,已經軟倒在地不動了,連帶著老嫗面的客仙,也好似不曾存在過般,逸散在空氣裏。

“姐姐!你們殺了我姐姐……”佘夏洌痛苦的仰天咆哮,只見她面龐浮現蛇鱗,口中吐出蛇信,下身並攏成蛇尾,背後徒然生出四只手臂,竟然與客仙合體了!

此時謝一海從高臺角落繞回了中間,背對石門,以防掉下去;李雪陵手持柴刀,蓄勢待發,但是他位置不好,很容易被蛇尾掃下去,不敢貿然出手。

白靈則完全被遺忘在角落。

一時他身形小,二是他一看就不是惡鬼怨魂,沒戰鬥力還拖後腿那種,殺估計也殺不死,白費力氣,所以直接沒被雙胞胎姐妹納入敵方名單,和空氣存在感差不多。

但白靈想,我肯定能做什麽。

試試看又不花錢,我又不會再死一次了吧,能搗點亂就是賺到。

他突然覺得餓了,確實,運動一整天,只吃了零食,又是高度緊繃狀態,他難耐的咽咽口水,視線忍不住盯在佘夏洌的蛇尾上。

紅燒蛇羹……紅燒黃鱔……黃鱔湯……嘿嘿……

白靈趕緊搖搖頭,想什麽呢,上次是個花,吃了就吃了,這蛇妖沒吃我就不錯了。他又緊盯著佘夏洌的破綻,手裏拎著礦泉水瓶,時刻準備添亂。

等等,是錯覺嗎?佘夏洌背後黑霧本是無規則運動的,裝逼而精準的說,是在做布朗運動,他卻能從之無序運動中,跟上運動的軌跡。

這感覺很奇妙,就好像你在圍觀別人打游戲,卻發現屏幕上人物動作和你想象中一模一樣——

白靈這種手欠的小朋友,必定想都不想,擡手就去撕了。

撕黑霧的感覺呢,就像撕謝大佬買的棉花糖的手感一樣,比撕棉花糖手感還好多了,撕棉花糖感覺很無聊,又沒有作用,撕黑霧還能聽到佘夏洌驚異的咆哮,一海哥和李雪陵還給鼓掌,超喜歡撕黑霧der。

在旁人眼中看來,白靈的舉動實在是驚天地泣鬼神。

這個柔柔弱弱,戰鬥力一看就直奔負無窮的小朋友,一點走位都不講的,直直走到佘夏洌背後,然後——手撕了那四條胳膊。

手起胳膊落,黑霧都給打散了,看白靈表情和玩似的,自己撕完了自己都不知道幹了啥,在那站著傻楞呢,跑都不跑的。

看著李雪陵急的不行,抄刀沖上來幫他收場:“走!我來!”

白靈反應過來自己把人家四只胳膊撕了,也是一怔,然後——反手又把人家蛇尾給撕了。

與其說撕,倒不如說把佘夏洌附身的客仙給結結實實扯了下來,連帶著妖氣打散了,死氣吸沒了——佘夏洌被謝一海一個擒拿按倒在地時,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麽輸的。

……我客仙呢?剛才還在我身上的這麽大一個呢?

白靈低頭一看,黑霧中殘留著半截蛇尾,四只胳膊零落一地,我艹這破爛玩意變成屍體還是好惡心啊,一jio踢到高臺下面去了,眼不見心不煩。

他踢出去後後知後覺,趕緊環顧四周,完惹,一不小心亂扔垃圾惹!

幸虧謝大佬不在這!要被發現又要被訓啦!

然後就聽到一個熟悉到讓人想哭的聲音——

“下次不要亂丟,”那人無奈的說,“用陰火銷毀。”

白靈腦子都亂了,他心想,唉不能做錯事一做錯事果然就被抓,他又想,謝大佬我好怕好怕好怕你怎麽現在才找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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