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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沁官(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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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飯又教做熱湯面,配菜正是好幾個火鍋子,一鍋河鮮,一鍋豆腐,一鍋菜蔬。熱湯下肚,只覺無比暢快。飯後,瓔珞打開帶來的剔紅蕉葉紋六重葵口盒,將每盒平鋪,排了滿滿一桌,都是自己在家做好的各色點心。

飯後,瓔珞在燈下寫了一首小詩,詩雲:

是從前的你

相知難相忘

若續此生慰思量

是從前的我

踏遍煙霞為兩相望

一朝一夕有你在身旁

傅恒看了,心生感慨,問她哪裏看來的,她便說自己曾在一本《詩話偶集》的書裏看到的,很喜歡,所以記著了。

接著,瓔珞在燈下繡花,傅恒繼續看折子,具“議片”,撰擬“廷寄上諭”,籌劃東巡。每到皇帝準備巡游,軍機處便繁忙無比,提早計劃安排,精準計算攜帶的人員和資料,保證皇帝在巡幸中繼續處理政務,還不增加載運負擔,成為軍機的首要任務。

夜裏上床後,二人對臥,傅恒看著瓔珞道:你真的已經是三個孩子的額娘了?瓔珞也看著他,懶懶地道:那都是少爺給瓔珞的……接著把皇帝說的公私不分的話說了,咯咯直笑。傅恒搖搖頭,道:他如今也覺得了,對我們,公和私,他確實難以分清。不過,這話,他只在你面前會說,他自己也煩惱,他經常申飭臣下,說他們公私不分。

瓔珞又笑起來,道:皇上是人,又不是神,他這樣再正常不過了,我沒覺得有什麽。我上次入宮,瞧他和沈璧可好的很。傅恒笑起來,道:他們倆是夫妻,和我們一樣。書裏道,‘至私者雖妻夫,而你知我知;則至公者,又夫妻也。’

瓔珞感慨道:‘一朝一夕有你在身旁’,少爺,我夜裏醒來的時候,看見身旁的你,真好。以前在長春宮,我看皇後娘娘總盼著皇上來,那時候我不懂,為誰風露立中宵?尤其是為皇上,何苦來呢。原來,和所愛的人,就是想朝朝暮暮,一生一世。傅恒看著她的眼睛,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道:生生世世。

瓔珞歡喜地一笑,握緊了他的手。過了一會兒又道:其實你想錯了,我覺得沈壁和皇上也是一對普通的恩愛夫妻,皇上在她面前,就是一個普通的男人和丈夫,可以隨心所欲,這在宮裏太難得了,所以皇上才那麽喜歡她。但姐姐要是真知道皇上和沈璧這麽好,會作如何想?傅恒道:姐姐不知道的好。瓔珞又笑起來,問道:你為了姐姐介意沈璧?傅恒搖搖頭道:皇上還可以對一個人說姐姐,多好,你不是說過,她就是皇上的那扇門,那個人。

他覺得,法蒂瑪跟了皇帝很好,因為這兩個人合適,也許她真的像瓔珞說的那樣,又像姐姐又像自己,所以她和皇帝在在都合適。皇帝雖然不是以貌取人,他自然是愛美貌,誰不愛呢?法蒂瑪真是戳中他所有的心,法蒂瑪也值得最好的一切。但瓔珞說他們倆是普通夫妻,他實在不能讚同,那是女人的想法,不過有自己在,法蒂瑪就能永遠拿著聖寵。而姐姐,她適合和心愛的人來這自在農莊生活,這在皇帝更絕無可能。

夫婦倆不知道的是,皇帝不僅可以對著容妃說容音,還可以說瓔珞,而且常常說。

瓔珞又一次在天沒亮時入宮。早膳過後,皇帝教容妃一起進裏間並關上門,問她太後是怎麽說的。瓔珞知皇帝心怯,不敢一個人聽,才要容妃作陪。待她說完,皇帝淚流滿面,她和容妃都早已知悉,但於動情曲折處亦不免潸然淚下,皇帝也不疑有他。她和容妃使了一個眼色,自走出去帶上了門。李玉守在殿外面,德勝便引著她去儲秀宮見令貴妃。魏湄見她眼圈紅紅,似有悲傷之色,忙問,她只說是外面風沙迷了眼。

待她隨小太監出了儲秀宮,在宮中甬道上見到那拉氏的肩輿過來,想是來看魏湄,於是她低頭行禮,只待她過去,便即前行。那拉氏見她神色有異,便叫肩輿停下,問道:納蘭夫人,是令貴妃有什麽事嗎?瓔珞搖搖頭,只福了一下,轉身就走。那拉氏十分奇怪,後來問了魏湄,魏湄什麽都不知道,只按瓔珞的話說了,但那拉氏自是不信。

自去年魏湄協理宮務以來,那拉氏表面上和她也親近起來,魏湄恭敬謹慎,絕不擅專,除了她受寵於皇帝接連生子這一條,那拉氏其實挺中意於她的聽說聽教。自她小月後,宮務撂下了,太後也早已遠離禁宮,那拉氏對她的芥蒂更淡了些。和袁春望說,如今的後宮,自己,容妃和令貴妃三足鼎立,是一個穩妥的平衡,再難有新人能插進來了。所以她二人的關系比那拉氏和容妃還融洽,珍兒現在交好的不僅是彩雲,還有細君。

而魏湄面上和氣,心裏和她自然並不親近,同她對魏湄一樣。李氏自是吩咐儲秀宮上下把緊口,更密切註意魏湄飲食起居的安全。和魏湄親近後,那拉氏見魏湄家常總戴著一個鮮紅的瑪瑙鐲子,開始以為是皇帝賜的,後聽說是太後的舊物,於是在心裏冷笑。而魏湄常彈的“月露知音”自然也讓她心裏不痛快。所以她自己其實不怎麽去儲秀宮。

魏湄突然要納蘭氏入宮作伴,皇帝又允了,雖然那拉氏知道魏湄並不知道納蘭氏到底是誰,不免有所警覺,所以才常來她處走動,但問了魏湄幾次,根本看不出有何不尋常之處,只知道在一起鬥雀牌說閑話,瓔珞又難得才進宮一次,珍兒也探問不出什麽,她便漸漸丟淡了。那拉氏恢覆全權理事後,袁春望並未覆職敬事房總管,好在孫方基本不拂逆皇後的意思,太後又已被皇帝冷落,那拉氏便無所謂,珍兒常常為袁春望不平,但袁春望自己好像不怎麽在意。

瓔珞走後,皇帝抱著容妃痛哭,容妃一早便教李玉去軍機宣布皇帝病了,要輟朝數日,自己一直摟著皇帝,柔聲撫慰,不教任何人進來打擾。那拉氏派人來問,李玉只教德勝回說皇帝受風頭疼,並無大礙,歇息歇息。那拉氏看這光景,便疑心皇帝這日是見了魏瓔珞,心情不好,稱病不出,在心裏冷笑。這兩人因自己那時的好計,永成陌路,看魏瓔珞今日神色不屬的模樣,皇帝和傅恒的心病永遠好不了,而容妃和魏湄兩個都被蒙在鼓裏。午後慎嬪來陪她時,她覺得心裏爽快,話都多說了好些。晚上還去佛堂裏看著三盞蠟燭,嘲笑一番。

皇帝痛哭了幾場後,心裏好受了些,容妃教人送了漱盂香巾進來,親自伺候皇帝凈面更衣,李玉悄悄問她究竟是何事,她只擺擺手,說晚些時候再告訴他。皇帝一直沒說什麽話,消沈了數日,便教開朝。又過了三日後的傍晚,帶著李玉和容妃去了暢春園。

在凝春堂,太後扶著劉嬤嬤出來時,見皇帝一個人跪在自己座位面前,便舉手叫劉嬤嬤退下,也不過去坐下,只在側面的椅子裏坐了,道:皇帝起來吧。皇帝於是轉過來,還是跪在她面前。她一笑,問道:皇帝,許久不見,你這是做什麽?皇帝叩頭道:兒子跪謝皇額娘大恩。太後搖搖頭道:養育之恩,皇帝已報了,我並無怨言,皇帝回去吧。皇帝並不起身,激動地說道:不,兒子今日來跪謝的是皇額娘成就兒子九五之尊君臨天下的大恩。

太後這才吃了一驚,想了想,明白了,搖搖頭道:是劉燕兒告訴你的?皇帝也大吃一驚,怎麽,瓔珞並沒有問太後?!忙擡起頭來。母子兩個對視的瞬間,皇帝道:兒子明白了,劉嬤嬤告訴了瓔珞,她和朕說要來問您,但她問的是劉嬤嬤,定是怕您傷心。太後於是點點頭,長嘆了口氣,道:皇帝,往事我本不想再提,若你來問我,我才會說,她就是來問我,我也是不會說的。如今我就只剩一把老骨頭了,皇帝要怎麽處置我,請便吧。說著閉上了眼睛,緩緩拈手上的佛珠。

皇帝立刻膝行到她跟前,抱著她的雙腿,哽咽道:皇額娘,都是兒子不好,兒子對不起您,兒子給您陪罪!說著痛哭流涕。太後被他搖晃,心裏酸楚,也流下淚來。過了好一會兒,太後睜開眼睛,顫抖地伸出一只手去,放在皇帝頭上,低聲道:紅卉終是死於我之手,你……皇帝哽咽道:兒子明白,當時出了那事,額娘遲早都會……太後嘆了口氣,道:先帝子嗣不充,我若不去他面前進言,算立了一功,我一個不得寵的格格,是得不到你的。

皇帝淚流不止。太後繼續在說:那時,雍親王嫡福晉之子早殤,年氏才生一女,李氏剩了一個兒子,宋格格二女均已殤,我只有一個多病的和安……唉,孩子,我對不起你額娘對不起你……我已沒幾年陽壽了,所以也不自戕謝罪了。今兒話既然說開了,你便好好地去吧,總算這件事過了這麽多年重見天日,教皇帝你全明白了,我死也瞑目了。說著站起身來,打算轉入內室去。

皇帝激動地抱著她,道:不不!瓔珞說,額娘最後對來賜……的人口述遺言,說將弘歷托付給您,請皇考務必同意,她才能安心地去,對嗎?溫嬤很多事都不知道。太後不答亦不看他,只道:紅卉才能生出你這樣的兒子,我自嘆不如。皇帝眼淚簌簌而落,哽咽道:您原諒兒子,若沒有您,怎麽會有弘歷的今日,您原諒兒子吧!太後也淌下淚來,想掙脫他但掙脫不開,加之心裏激動,腦血上湧,暈倒在椅子上。

皇帝大吃一驚,叫道:皇額娘!皇額娘!劉嬤嬤立刻從內堂轉了出來,她本是用藥高手,忙道:皇上,讓奴才來。說著給太後把脈,然後挑了醒藥,放在太後鼻端。又叫兩個宮女上來和自己一起扶太後,並叫另一個宮女去叫容妃和李玉來。

待眾人將太後放倒在內室的床上,容妃給她蓋上被子。皇帝和李玉劉嬤嬤都跪在床前。少傾,暢春園的值守太醫到了,看過太後後,說老人急火攻心,內息不調,切不可驚動她刺激她,就讓她靜養,待她自己醒來。然後開了藥方去煎藥。

皇帝又開始流淚,容妃便給劉嬤嬤和李玉使眼色,二人於是退了出去。容妃走下來,將皇帝扶到榻上坐了,自己站著,將他抱在懷裏,輕輕拍他的脊背。皇帝哽咽道:都是朕不好,讓皇額娘傷心激動,若她有個好歹,朕可怎麽辦?容妃輕聲道:皇上先不要著急,皇額娘不會有事,這一天她老人家定是早料到了。說著看看那邊床上躺著的太後。

晚膳後,太後還是未醒,皇帝一直坐在床前,勸不走。於是這夜,皇帝和容妃便歇在了外間的坐榻上。第二日天還沒亮,劉嬤嬤叫醒了二人,說太後醒了,已召太醫瞧過,說無礙,太後有話要對皇帝說。皇帝立刻披上外衣,匆匆下地,趿(ta1)了鞋,便進內去看。只見太後半靠在床上,氣色比昨日好了一些,心裏安慰,跪在床邊,道:皇額娘,請責罰兒子,但千萬保重身子。

太後十分欣喜,道:皇帝,我都聽劉燕兒說了,昨兒夜裏辛苦你了,定是沒睡好覺吧。皇帝忙道:皇額娘說哪裏話,都是兒子的錯,您沒事就好。您身體不適,兒子本就應該侍奉在側。太後微笑道:皇帝,你回宮吧,皇額娘啊,滿意了,別為我耽誤朝廷的正事兒,有空再來。

皇帝剛要說話,劉嬤嬤在一旁道:皇上,您就聽太後的話,讓老人家靜養幾日。奴才今早也給太後把過脈,沒什麽大礙,皇上放心。容妃梳洗穿戴好,也從外面走了進來,對皇帝道:皇上,您就聽皇額娘的吧,臣妾在這裏替您侍奉皇額娘,您可以放心。皇帝於是點點頭,又對太後道:皇額娘放寬心,保重,兒子過幾日再來。說著又叩頭,才和容妃一起出去了。太後看著他的背影,劉嬤嬤笑道:皇上是您養的,您就放心吧。

太後似笑非笑,看著她道:你什麽時候告訴魏瓔珞的?劉嬤嬤便把容妃去年來問自己的話說了,容妃說還是要魏瓔珞來告訴皇帝,所以這事拖了這麽久。太後一笑,道:怎麽沈璧也知道了。劉嬤嬤道:容妃娘娘那麽聰明的人,又是您的女兒,見您和皇上這樣,自然是著急的,奴才也是著急。不過她倒是沈得住氣,奴才瞧著,皇上一直不知道,到現在也不知道,只以為是魏瓔珞問了奴才告訴他的。容妃娘娘真是像您年輕的時候。

太後嘆了口氣,道:唉,我這人,沒什麽好處,倒是沈得住氣。劉嬤嬤笑道:瞧您說的,沒有您,怎會有皇上的今天,我們大清國的今天!太後道:六阿哥出生後,先帝那樣喜歡他,我的心都涼了,聖祖說接弘歷入宮撫養,我才稍微安了點兒心,想著弘歷將來就是做不上太子,先帝也不能小瞧小用了他。年氏走後,先帝還將六阿哥的名字弘晟改成富慧,我真是擔憂的。劉嬤嬤笑道:這人都是命,六阿哥天不假年,可不是偏了我們。太後沒言語,閉上了眼睛。

劉嬤嬤心裏忽然一驚,脫口問道:難道六阿哥……太後睜開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劉嬤嬤恍然大悟,背脊一股森森涼意竄將上來,不是因為六阿哥之死,而是因為太後竟然將此事隱瞞了這麽多年,滴水不漏,連自己這個她最親近的身邊人都不知道……怪不得她說她沈得住氣……忽然想到,那時候耿氏一心想保全弘晝,不和太後母子爭,還親近著太後,是個聰明人,否則……

作者有話要說:

【廷寄上諭,議片和軍機處操作之二】

軍機處,顧名思義,是軍機部門,處理國家的最高機密。所以軍機處(包括軍機大臣房和軍機章京房)不能隨便進入,“有兩人正襟危坐守護”。軍機章京也接觸到所有的國家機密,“軍機章京僅因與部院官員交談,便會被訓斥”。“軍機大臣們更自我隔疏,傾向於離群獨處,避開任何令人起疑的官員和社會聯系,“需要上報拒收禮物,款待的客人,不回訪客人等”,所以軍機大臣家都拒絕收禮,門庭冷峻。和紳是一個異數,他的崛起除了和乾隆老年昏聵有關,還和當時的客觀形勢有關,軍機無人。在乾隆那裏,他最中意的軍機領班就是傅恒,只有傅恒做了二十餘年,後來者皆無法出其右。

但是軍機處到底是如何操作的,軍機大臣與皇帝,軍機大臣與軍機章京,日常是按什麽流程辦公協調,在很小的幾間平房,兩百餘人的兩層梯隊之間如何保證高效準確的運作,支撐皇權和龐大的帝國大廈,這沒有任何記錄,是刻意不留記錄。因為保持這種“暗箱”操作,在當時無疑很有必要,只是後世也就無法知道。某些軍機大臣包括軍機章京的自傳和實錄,都諱莫如深,絕不會洩露這些敏感內容,比如張廷玉的《懷澄園語》。

可以確定的是,軍機處與後宮一樣,用綠頭簽安排引見部院大臣給皇帝,就是所謂的翻牌子。軍機處下轄方略館,這是軍機處的官方出版機構,作用是一為軍機處存檔,二撰寫“實錄”和戰爭史,比如張廷玉編纂了一本合雍正意的《康熙實錄》,這相當於“一場支持雍正皇帝的軍事勝利”,傅恒汪由敦所編《平準噶爾方略》等,即軍機大臣在乾隆朝繼續這樣的“勝利”。

乾隆朝的大量戰事和乾隆喜歡出巡,都成為軍機成長和擴張的有利因素。乾隆朝的戰事,除了前線的英勇作戰,其勝利都依賴軍機坐鎮京師的穩妥處置。當需要在旅途運作時,提早計劃安排,精準計算攜帶的人員和資料,保證皇帝在巡幸中繼續處理政務,還不增加載運負擔,成為軍機的首要任務。軍機大臣的作用無可替代,但人數很少,而富有經驗的軍機章京是軍機的中堅力量,軍機通過選拔章京再將任期結束的章京派往地方成為大員,以此實現對國家政局的全面掌控,章京任期有時短至一年。

軍機大臣的任命是皇帝一人說了算,軍機處是因為君主專|制的需要產生,但軍機大臣的野心是軍機處成長成熟的重要因素,只是軍機大臣的野心一般都被秘密掩藏。雍正死後的乾隆初年,因張廷玉鄂爾泰的努力,軍機處迅速成為一個正式的合並統一部門,實現了內廷的決定性擴張。這兩個人自侍資歷,各執滿漢,各自結黨,勢力根深蒂固,互相傾軋,讓新帝感到極大的威脅,為乾隆所忌,收場都很別扭,所以皇帝對軍機大臣的野心是明白的。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乾隆破格提拔任用了年輕的傅恒,成就了這一對千古君臣。乾隆自己說經常敲打傅恒,防止他驕縱擅專等。

怡親王允祥是軍機處(那時候沒有這個名字)的絕對元老,但逝世太早,此後張廷玉多年獨攬朝綱,是非常厲害的聰明人物,他的異軍突起,除了自身的性格能力因素,很可能與雍正奪位有關(即知道雍正矯詔的秘密,但雍正是否真的矯詔有待商榷)。鄂爾泰於雍正十年才進入軍機處,因是滿人,為領班軍機大臣,事實上的領班一直是張廷玉,這也是導致他二人明爭暗鬥的原因。乾隆後期,漢人才開始擔任領班軍機大臣,第一任是劉統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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