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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不好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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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都把視線對著李靖,這時候拍板的人是他。李靖稍稍沈吟便做出了選擇:“此言大善,待後軍至,兵分兩路,南北追擊,不滅吐谷渾絕不收兵。”

這就是最終結論後,盡管後軍還有李道彥與契芘何力這兩軍。

眾人起身拱手:“謹遵大總管令。”

正在此時,又有親兵進來,李道宗很不爽的瞪眼:“沒見正在軍議麽?沒有大事,砍你的頭。”親兵嚇的渾身發抖,說話都哆嗦了:“王爺,崔成所部派人回來了,有緊急軍情啊。”

李道宗大喜而起:“快傳!”親兵出去,很快就領進來一個渾身黑灰的士兵。

看見裏頭這麽大的陣仗,士兵有點嚇到了,趕緊行禮:“鄯州斥候營顧小二,奉命前來傳信。”說著雙手奉上一卷文書(據查唐朝時沒有裝訂的書)。

李道宗接過,展開一看,行軍司馬寫在絹布上的信一封。內容很詳實,從抵達山谷開始,到全軍連夜出發,次日午後進抵敵後,大小戰鬥三次,殺敵三千,奪下草料,又如何救火。

看完書信,再看看一身黑灰的士兵,李道宗忍不住仰面哈哈哈的放聲大笑,太爽了!這功勞誰能比?就算是今後別人抓到了伏允,也比不了這一仗李道宗為全面勝利打下的基礎。

李靖也忍不住站起來道:“善,大善!領軍之將,當為首功。”

一群大佬現在安心了,有了草料墊底,管你伏允往哪跑都是個死。圍著報信的士兵,眾大佬表情和藹一番問詢,搞清楚整個戰鬥的細節後,李靖摸著胡須道:“恭喜承範!”

李道宗哈哈哈的笑了起來:“運氣,運氣,某也不曾想到,麾下有此良將。更不曾料到,李誠連野火都能擋的住。”正所謂水火無情,這個時代的人面對大自然的威力,辦法不多。幾萬大軍,面對草原上的野火,束手無策,只能耐心的等著火滅了再說。

奔襲敵後無疑是一次軍事冒險,但是在這樣的冒險過程中,冷靜的分析並發現後續戰爭的關鍵所在,並且完美的實現這一戰略目標,這就是不是良將能形容的,這是帥才!

當然了,李靖是個低調的人,他看見了這點卻不會說出來。

“如此說來,崔李二人,守在糧草囤積處,承範,速派人馬援助他們。”李靖下達了命令,李大亮及時的站起道:“任城王所部連日激戰,這等小事,交給在下去辦即可。”

李靖看看李道宗,這家夥倒是識趣的點點頭,李大亮是不管功勞還是苦勞,先落袋再說。這種事情,別人不積極,他不能不積極。回頭李世民耳朵裏聽到一些不該有的話,他就不是涼州都督了,西域還有西突厥呢,還能給他發配到更遠的地方也未可知。

李誠臭罵之下,一幫粗漢殺才,臉帶怒色的看回來,你特麽誰啊?知道我們是幹啥的麽?這幫人殺紅眼了,現在看誰都是先看脖子,這地方下刀方便。看清楚是李誠之後,一幫殺才臉上的笑容堆起來,點頭哈腰的服從指揮,乖乖的去燒水擦洗。

李誠也很好奇,沒聊到這幫人很乖。溜達一圈,確定沒人下水了,這才轉回頭。崔成這家夥也起來了,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弄了點水在那洗臉。看見李誠便站起道:“幹啥去了?”

李誠笑著一番解釋,崔成笑道:“你想多了,這幫殺才,誰都不服,肯定服你。”

“何出此言?”李誠更好奇了,崔成笑道:“戰場上一起玩命,誰沖在前面,誰殺敵最多,大家就服誰。明白了吧?這叫戰場上見真章!自成身在局中,自然不知。昨日一戰,射中十餘箭,猶自沖殺在前,奮戰不休,像個地獄裏的惡鬼似得。當兵的,就服這種人。”

行軍司馬嚴自立也過來了,笑呵呵的插了一句話:“何止,昨日火場,自成身先士卒,指揮入定。野火都能對付,當兵的私下裏議論,都覺得自成是個神人,還沒什麽架子。”

崔成又來一句:“這就是恩威並重,不然下面的殺才,怎麽會服氣?”

“行了,別誇了,再誇我就上天了。”李誠都臉紅了,頭一回被人這麽誇。

“好了,派人去傳令,都不許下河洗冷水,慢點就慢點,擦洗的時候,傷口千萬別沾水。”李誠又叮囑一番,嚴自立拱手道:“我這就去辦。”

崔成等他走遠了,這才低聲道:“自成,想好沒有,以後幹點啥?”

李誠詫異道:“這一仗才打個開頭,還早著呢,想那麽多幹啥?”

崔成指了指他,苦笑道:“自成啊,別人不說了,你自己數數,身上多少傷口?這一軍千餘騎,一仗下來,哪個不是身上帶傷?別人不好說,你我的戰爭結束了。”

李誠一想也是啊,擦洗的時候,身上的傷口可不少,為此還悄悄的吃了藥,不行,我忘記了牛大貴他們幾個。說著轉身就走,回帳篷裏打開行李,拿出頭孢,做賊似得把牛大貴等人叫進來,一人逼著吃一顆。有一個算一個,從關系比較近開始,全都散出去了,這才安心。

再三交代不得往外說,李誠才放走牛大貴等人。這年月,一個小傷口都可能死人啊。想想李誠心裏都揪得慌。暗自道:我又不是神,管一個算一個。

騎馬巡視,李誠就像一只頭狼,懶洋洋的在馬背上打晃。要說這馬還真是匹好馬,跟著李誠一路過來,居然沒傷著。李誠混了十幾個不大的傷口,它倒好,皮都沒磕破一塊。

崔成也跟著來了,兩人並肩在草原上溜達,遠處是裊裊青煙,更遠的地方,是還在燃燒的草堆騰起的煙柱子,崔成笑道:“自成,作詩吧。”

李誠只是一眼,就想起來一首應景的詩:“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抑揚頓挫的念巴這段詩,李誠及時的閉嘴,後面那四句被他果斷的貪汙了。

崔成目瞪口呆:“曹子建七步成詩,你這沒到七步吧?最多三步的工夫。”

李誠假裝謙虛,拱手道:“過獎,過獎。”心道,二十一世紀抄襲都沒啥嚴重後果,我在唐朝抄襲那些後來人的詩,自然是心安理得,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崔成話鋒一轉:“可惜,意猶未盡,意猶未盡。”

李誠……我去,你這麽能聯想?唐朝人也不好忽悠,後面確實還有四句啊,但我就是不說。“意猶未盡?那你接著來吧。”李誠趕緊甩鍋,崔成點點頭,在那苦思冥想。李誠這才算是輕松了,你想吧,不管你怎麽想,我不信你能想出後面四句。

李誠繼續溜達,崔成愁眉苦臉的,搖頭晃腦的嘆息:“想來想去,挖空心思,也不能想出四句能配的上自成這四句,還是算了吧,自成之才,某大差也。”

“走吧,時間不早,弄吃的去。”李誠招呼一聲,兩人策馬回營。

混唐朝,有錢是肯定不夠的,越有錢死的越快,必須有個前提,那就是自保能力。李誠如此臭不要臉的抄襲,目的就是為了利用崔成這個世族弟子,幫忙傳播他的名聲。當然了,李誠也是誠信拿他當朋友,戰場上的交情,這就是生死兄弟的層次了。

中午吃點啥,這是個問題,繳獲的羊不少,怎麽弄是個問題。思來想去的時候,已經有人先動手了,斥候營一幫吃貨,殺了羊洗幹凈,生火已經烤上了。李誠一看這群牲口如此積極,想到了一個吃法,就是沒有甜面醬,只能遺憾的作罷。

李誠還是不肯同流合汙,沒有孜然和辣椒,吃什麽烤羊肉?弄個大陶盆,燉一鍋羊肉,吃貨的行李裏怎麽可以沒有生姜?大塊生姜丟進去,小火慢燉,最後撒點鹽,端著一碗羊肉湯,饃饃掰碎,丟進去比那種烤羊肉強太多了。在唐朝,最痛苦的問題就是生活水平了,別人惦記著建功立業,李誠一門心思在琢磨,怎麽吃的好一點,用的好一點,穿的好一點。

崔成臭不要臉的過來,自己拿碗,弄了一碗,一看李誠在掰饃饃,也去找。發現這是早晨出發帶的幹糧,李誠帶了倆,搶走一個掰碎了。

吃飽喝足,李誠懷念放在杜海那裏的種子了,有煙草種子啊。摸著下巴,回憶了一下怎麽烤煙葉,流程都還記得,嗯,日子有盼頭了。這個時代,可以玩的東西太少,煙不能不抽。

遠遠的聽到有人大喊,李誠起身看一眼,嚴自立笑呵呵的跑過來:“總管派人來了。”

李誠心裏一陣輕松,得,沒啥事情了,收拾收拾,準備回鄯州吧。

需要收拾的東西很多,首先是戰場上的遺骸,一把火燒了,想用個壇子裝走,這裏也沒條件,只能用布寫上名字,包起來帶走。回到鄯州,再做處理。人不能回鄉,骨灰要回去。

李誠安排之後,拿著記錄下來的名字,弄來一塊一塊布裁好,一邊寫上名字,有地址的寫上地址。這個事情李誠做的很認真,根本沒主意到身後來了人,寫好一個,放一邊繼續。

第二十九 章結義

第二十九 章結義

突然有人在身後開口:“後生,你沒想過不能活著回去?”

李誠頭也不回便隨口回答:“買骨何須桑梓地,人生何處不青山。”習慣性的裝完,發現不對了,回頭一看,身後站了好些個大佬,都是笑瞇瞇的。李道宗是認識的,其他的人就一個都不認識了,怎麽來了這麽多人?

李誠起身,拱手致意:“後生晚輩李誠,見過各位長者。”

李道宗聽了忍不住打趣一句:“自成,你有軍職在身,不行軍禮,不怕軍法麽?”

李誠聽了搖搖頭,微微一笑:“誠何來軍職之說,不過適逢其會,不忍棄營中兄弟而去,故而隨軍而戰。而今戰事告一段落,鄯州斥候營人人帶傷,不得不回。故而行晚輩之禮。”

李靖在一邊歪樓:“後生,你這詩只有兩句,全文何在?”

“隨口而作,就這兩句。”李誠已經習慣了這麽幹,別人怎麽想才不管呢,自己裝個夠本再說。一介草民,在大唐這個皇帝和新舊貴族共治天下的時代,聲望是唯一的選擇。

“既無軍職,軍功算在何人頭上?”李靖又轉了回來,其他人都不說話了,看著李誠的反應。李誠撓撓頭:“是啊,軍功怎麽辦呢?要不給崔成吧,還有鄯州斥候營的兄弟們,大家分一分就是了。”

眾人驚愕,這已經不是謙虛那麽簡單了。

“李誠,可知此番是何等功勞?”李道宗相對比較了解這貨,特意問了一句。

李誠一攤手:“不知道,就算知道也無所謂。在下就想著回到祖籍藍田,做一個農夫。”

“呵呵,有功不賞,小子是在取笑本總管不成?”李靖收起笑容,一臉厲色。

李誠歪歪嘴,一點都沒有害怕的意思。換成侯君集這麽做,李誠還是會擔心一下的。李靖?呵呵呵,現在看著風光,回頭被人誣告,立刻閉門謝客。這人啊,能耐大,但是活的卻很累,為啥啊?一直被猜忌唄。功高震主,又沒有造反的心思。

侯君集這家夥就不一樣了,小心眼,腦後有反骨。這種人千萬別得罪他。

李靖一看威脅沒效果,直接翻臉:“想走?呵呵,傷兵營被你搞的亂七八糟,就想這麽一走了之?欺某年邁記性不好,忘記了軍法麽?”

李誠無語了,這都六十多了,還這麽不講理。不過仔細想想,這幫人生活的時代,都不是講理的時代吧?從隋末開始,一路砍到現在,讓他們改變風格講道理,難度有點大。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李誠還是決定最後頑抗一下,李靖聽了這話微微一笑:“小子,現在你就是傷兵營行軍司馬了,那些受傷的士卒,能多救一個,就是一份功德。”

李誠聽到這裏,忍不住嘆息一聲:“如此也罷,在下就勉為其難。只是庫山之地,缺醫少藥,於傷員恢覆不利。要把傷員送回去呢,千裏行軍難度不小。”

一句話,活我幹,但是你得給點條件吧?我又不是神仙,能變出必要的物資。

“可,軍中有的,你只管調用。”李靖很幹脆的答應下來,李誠擡手一指前方的馬廄:“此戰繳獲的駑馬,如何處置?”李誠這就是睜著眼睛胡說八道了,崔成在一邊臉都綠了,這是李靖啊,衛公啊,大唐的軍神啊。你當著他的面,這麽瞎說合適麽?

李靖好像眼珠子瞎了似得:“嗯,都是一些駑馬,自成看著處置吧。”

李誠笑的很真誠,朝李靖長揖及地,起身笑道:“多謝衛公成全。”

李靖笑瞇瞇的回答:“自成,不錯,很不錯。”

邊上的觀眾有看明白的,也有沒看明白的。李道宗、李大亮、侯君集這三位,屬於看明白的。其他人一時半會,真的理解不了這個啞謎。

“等一下,你這個字不錯啊,寫一副給某。”李道宗一看正經事完了,趕緊轉移話題。他可是很清楚,李世民喜歡書法。李誠這一筆書法很特別,字體他可以肯定沒見過。而且他是有鑒賞能力的,先下手為強,回頭拿去討好李世民或者自己欣賞也不錯。

李靖一聽這話,眼睛也亮了,拍手道:“善,差點忘記了正事,給老夫也寫一副。”邊上的人聽了差點摔倒一片,好幾個沒站穩,身子一陣搖晃。哦,這是正事啊,打仗不是?

侯君集一聽這話,好像有便宜可占啊:“給某也寫一副。”

李誠嘆息,攤手:“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紙!”

李靖聽了一樂:“自成倒是出口成章,這裏交給李涼州,其他人都回庫山吧,一場惡戰,都改好好歇著了,順帶把傷給養好。”

李靖早有安排,李誠順其自然。眾人收拾行禮,趕著繳獲的牛羊和馬匹,一起回了庫山。總之能帶走的都打包帶走了,所有大車都被李誠給用上了。崔成給憋壞了,找一個機會靠近李誠道:“自成,好大的膽子,當著衛公的面行貪腐之事,就不怕衛公請軍法麽?”

李誠給他個白眼珠子:“功達,鄯州這些年,你算是白呆了。為將者,只會打仗是不行的。你以為衛公跟你一樣麽?長個腦子你不用,怎麽不蠢死你。”

別人說崔成蠢,他一定不幹,拿把刀剁過去都是客氣的。但是李誠這麽說,崔成沒脾氣,好像自己除了出身,什麽都不如他。幹脆直接要答案:“那你說說唄。”

李誠看看四周,嘆息一聲道:“功達,千餘騎兵,數百死戰,剩下的個個帶傷。就算都能活下來,有的還落個殘疾吧?我就問你,這些人回到家鄉,靠什麽生活?你別說有地的屁話,一個人就算是二十畝永業田都是上好的水澆地,一年的產出是多少?能過什麽水平的日子?還有那些回不去的兄弟呢?我們繳獲這許多馬,一人一匹,帶回家就是個勞力。回去的路上,就是個腳力。你啊,自幼錦衣玉食,不知民間疾苦。”

李誠一番說,崔成如夢初醒,這些繳獲對他來說,不算什麽。但是對於普通士兵來說呢?繳獲的金銀銅錢,可以上繳,最後統一獎賞。但是這些牲口,皮毛,等等呢。分一分,對每一個士兵來說,將來的生活都能得到不小的改善。

“呵呵,看來崔某經事太少啊,不如自成多亦。真個是愧殺!”崔成一番感慨,李誠一點都不講朋友情義,趁機裝逼:“那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所謂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說的就是真個道理。書讀的再多,沒有實際經驗,給你個官做也是個糊塗官。”

崔成還真是個厚道人,被他這麽損了,一點都不生氣,點點頭:“受教!”

這一下李誠總算是良心發現了,這麽一個厚道人,真不忍心繼續挖苦他。想想當初自己說什麽隋煬帝艷史,這段黑歷史,要不是崔成,傳出去自己就得被人收拾。

“你我兄弟功過生氣,客氣個甚。”李誠總算是說了句人話,這小子草根出身,骨子裏仇視這些二代。崔成聽了很開心,笑道:“那是,還不快點叫一聲大兄?”

李誠一楞,看看他開心的樣子,隨即正了正衣衫。崔成見狀也是不禁面色一肅。但見李誠一本正經的拱手:“誠,見過大兄。”崔成聽罷,身子微微顫抖,這就不是玩笑了,這是很認真的事情。受了這一禮,從今往後,就得拿李誠當親兄弟一般。

李誠能認他這個大哥,對於崔成來說,也是感動的不行。拋開出身不說,崔成心目中的李誠天縱之才,日後前程不可限量。崔成眼角含淚,拱手還禮,鄭而重之:“二郎!”

好好的李大郎變成了二郎,李誠卻一點都沒有不快。反而內心一陣感動,從此也是有兄弟的人了,不在是孤單的旅行者。盡管沒有任何儀式,兩人卻握緊雙手,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行軍路上,啪啪啪的鞭響,滿載的大車緩緩而行。李誠在行軍的隊伍中,馬背上輕輕搖擺身軀,看著很是愜意,實則兩股老繭厚厚一層。為了練習馬術,不知磨破多少層皮。

中軍有傳令兵來:“李司馬,大總管讓賦詩一首,以壯行色。”

李誠一楞,我抄襲這個事情,好像只有崔成和李玄運知道啊。心念一轉,這是崔成的手筆,是要給自己揚名呢。

當即心中微微一暖,放聲吟道:“黑雲壓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鱗開。角聲滿天秋色裏,塞上燕脂凝夜紫。半卷紅旗臨易水,霜重鼓寒聲不起。報君黃金臺上意,提攜玉龍為君死。”這是抄給李靖的馬屁詩,應景不應景就不管了。意思肯定是對的,眼下是草原春天這種細節,就不要在意了。重點是後面兩句,還有詩名。李誠很無恥的取名為:奉衛公之命壯行詩。

嗯,這首詩李世民聽了一定龍顏大悅,李誠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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