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毒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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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琬現在全須全尾的站在賀霖身邊，賀霖知道好幾次都多虧了端王的相助。端王對陸琬是什麽情思他心中是明白的，可端王對陸琬的幫助，他卻是承這份情的。
“聽說王爺又被皇帝申斥了？”
“是，說他與錦衣衛的人來往過密。”
“這樣也是一條罪名？難道皇帝還怕端王造反？”賀霖覺得承錦應該不是那樣的臣子。
陸琬說：“天子心思最難琢磨，誰又猜得透呢？”
賀霖若有所思道：“你還在給他醫腿嗎？”
“他的腿已經不需要拐杖了，已經能憑自己的力量行走。恢覆得很好。我不知道是否已經償還清楚。”
“你治好了他的腿？”賀霖很是吃驚。
“不算完全好，脛骨和正常人相比還是要細一些，走路的姿勢也還不能完全達到正常人那樣，但基本沒什麽大礙了。至少膝蓋不再紅腫，疼痛感也消失了，只會偶爾使不上力。他能恢覆到現在這樣，自己很努力了。”
賀霖心道，據說當初陸太醫都沒有完全根治的病，沒想到陸琬能取得這麽大的進步，他很是佩服，笑著誇讚道：“你的醫術又精進了，很了不起。”
陸琬卻是謙虛：“我做了自己該做的，到底能恢覆成什麽樣子，也得靠他自己的努力才行，所以九襄，你也別放棄啊。王爺都能辦到，你也能辦到。”
“你拿我中的毒和他的腿相比啊？”
陸琬說：“雖然癥狀不一樣，可道理是一樣的啊。”
賀霖沈默了，他看著陸琬心中五味陳雜，之前他覺得能給這個女人幸福，能守護她一生，可現在生死未蔔，心中難免有些怯懦。初遇的時候，也多虧了她，自己才撿回一條命，現在也該相信她吧。她總是能給人帶來驚喜。
賀霖想著便握了陸琬的手，道：“那我把自己交給你了。”
陸琬笑著點頭說了句你放心。
晚飯的時候賀霖拉了陸琬到前面去，當著自己的大伯父、伯娘、長兄，鄭重的說道：“等我好了後，就和陸姑娘成親。”
賀庸等笑著點頭，誰也沒說反對的話。
林夫人本來就喜歡賀霖，如今說要成親了，她也一掃往日的陰郁，笑道：“霖哥兒年紀不小，早就該成家了。這樣很好。你爹娘在地下知道了必定也喜歡。”
崔氏也說：“我們賀家許久沒有辦過喜事了吧，趁此機會好好的熱鬧熱鬧，親事可得風光隆重，最好是讓整個寧德都知道我們賀家娶親了。”
林夫人一拍手說：“我這個人喜歡熱鬧，又愛張羅，只是年紀上來了，有些事顧不上。雱兒媳婦可得盡力幫我。”
這對婆媳倆倒越聊越高興。陸琬聽著他們的議論早就羞紅了臉，低了頭。
賀霖低聲在她耳邊說：“我伯父伯娘都很喜歡你，你別有負擔。”
崔氏見這兩人正說悄悄話，笑拉著婆婆道：“太太您看，可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說過了親事，賀霖又向他伯父說起了賀毅與賀霆。賀庸聽後心道東賀的事他不好多加過問，只是微蹙眉頭道：“他們是自作孽不可活。”
林夫人也皺眉說：“這個叔叔也可惡，連侄兒也算計。到底不是我們賀家的人。當初也不知東賀的老爺怎麽就受了他的蠱惑，硬認做養子，到底養出了個禍患。他自己作孽還不完，還要帶壞了霆哥兒。”
賀庸忙道：“好了，霆哥兒也不是小孩子了，難道還不會明辨是非。他要自毀前程，怪得旁人？”
晚宴散去，賀霖與陸琬回到了這邊的院子，陸琬瞧著他面露疲倦，不免又關切道：“傷口疼嗎？”
“還好，我都習慣了。”
“這可不是什麽好習慣。早些睡，今晚我守著你。”
“你才到，得好生休息。不能熬夜，還是讓丫鬟守著吧。”
“昨晚我已經休息好了，不要緊。”
櫛沐完畢，賀霖躺下了，陸琬在跟前支了個榻，打算在榻上將就一晚，時時刻刻留意賀霖的情況。
賀霖身邊的丫鬟說到後半夜的時候輪換，陸琬吩咐她們不用擔心。
“榻太小了，翻身都不夠。要不你躺到我身邊來？”賀霖說著便去拉她。
陸琬紅著臉說：“誰要與你同床共枕的，安心睡吧，我守著你。”她放下了帳子，移了燭臺。
陸琬還沒多少的睡意，拿了本書在燈下看，每隔一刻鐘去看看賀霖的情況。
直到已經看不清書上的字，陸琬便起來在屋子裏繞圈子，希望能驅走睡意。走著走著，聽著床帳搖晃得厲害，陸琬心道，莫非是地震呢？不對，是賀霖出事了。
她趕緊到跟前見賀霖喘不過氣來，滿臉憋得發紫，嘴唇的顏色也變深了。這是發病的征兆，她試著喚了一聲：“九襄，你醒醒。”
然而賀霖此時已經失去了意識，根本聽不到陸琬的呼喚。她心裏很是害怕，可必須得強按住心中的恐懼，趕緊施針采取急救。
“九襄，你振作一點。要挺過去啊。”陸琬緊緊的拉住他的手，發現他的肢體已經產生了麻痹，不能活動。她片刻不敢疏忽，捏著針刺激穴位。
忙活了好一番，賀霖的喘息總算是平靜了下來，臉色也漸漸的恢覆了正常，陸琬又累又怕。丫鬟提出要替換他的時候，陸琬拒絕了：“沒事的，我守著他，一有什麽情況也能立馬反應過來。”
陸琬坐在床沿邊守著他，片刻也不敢睡，生怕自己一眨眼這個人就會離她而去。看著賀霖的睡容，她不由得想起回京的路上的那些經歷，那時候她對未來其實一點信心也沒有。整個人活得毫無生氣，是這個男人教會了她怎麽笑，教會了她將來的路該怎麽走，教會了她活下去的意義。
是這個男人的出現完全改變了她，讓她重拾信心，重新有了面對困難的勇氣。
當賀霖三番兩次的救她於危難中的時候，當他一直呆在她身邊寬慰她的時候，在春陽時受困，他趕來解救她的時候，她這顆脆弱不堪的心就跟著淪陷。那時候起她就幻想著能與他走過餘生，那時候總覺得是奢望。奢望後來變成了彼此的承諾，如今難道又要成為奢望？
明明晚飯的時候他還拉著她在他伯父面前說要娶她……
陸琬忍不住眼淚簌簌而下，淚水落在了賀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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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王爺又被皇帝申斥了？”
“是，說他與錦衣衛的人來往過密。”
“這樣也是一條罪名？難道皇帝還怕端王造反？”賀霖覺得承錦應該不是那樣的臣子。
陸琬說：“天子心思最難琢磨，誰又猜得透呢？”
賀霖若有所思道：“你還在給他醫腿嗎？”
“他的腿已經不需要拐杖了，已經能憑自己的力量行走。恢覆得很好。我不知道是否已經償還清楚。”
“你治好了他的腿？”賀霖很是吃驚。
“不算完全好，脛骨和正常人相比還是要細一些，走路的姿勢也還不能完全達到正常人那樣，但基本沒什麽大礙了。至少膝蓋不再紅腫，疼痛感也消失了，只會偶爾使不上力。他能恢覆到現在這樣，自己很努力了。”
賀霖心道，據說當初陸太醫都沒有完全根治的病，沒想到陸琬能取得這麽大的進步，他很是佩服，笑著誇讚道：“你的醫術又精進了，很了不起。”
陸琬卻是謙虛：“我做了自己該做的，到底能恢覆成什麽樣子，也得靠他自己的努力才行，所以九襄，你也別放棄啊。王爺都能辦到，你也能辦到。”
“你拿我中的毒和他的腿相比啊？”
陸琬說：“雖然癥狀不一樣，可道理是一樣的啊。”
賀霖沈默了，他看著陸琬心中五味陳雜，之前他覺得能給這個女人幸福，能守護她一生，可現在生死未蔔，心中難免有些怯懦。初遇的時候，也多虧了她，自己才撿回一條命，現在也該相信她吧。她總是能給人帶來驚喜。
賀霖想著便握了陸琬的手，道：“那我把自己交給你了。”
陸琬笑著點頭說了句你放心。
晚飯的時候賀霖拉了陸琬到前面去，當著自己的大伯父、伯娘、長兄，鄭重的說道：“等我好了後，就和陸姑娘成親。”
賀庸等笑著點頭，誰也沒說反對的話。
林夫人本來就喜歡賀霖，如今說要成親了，她也一掃往日的陰郁，笑道：“霖哥兒年紀不小，早就該成家了。這樣很好。你爹娘在地下知道了必定也喜歡。”
崔氏也說：“我們賀家許久沒有辦過喜事了吧，趁此機會好好的熱鬧熱鬧，親事可得風光隆重，最好是讓整個寧德都知道我們賀家娶親了。”
林夫人一拍手說：“我這個人喜歡熱鬧，又愛張羅，只是年紀上來了，有些事顧不上。雱兒媳婦可得盡力幫我。”
這對婆媳倆倒越聊越高興。陸琬聽著他們的議論早就羞紅了臉，低了頭。
賀霖低聲在她耳邊說：“我伯父伯娘都很喜歡你，你別有負擔。”
崔氏見這兩人正說悄悄話，笑拉著婆婆道：“太太您看，可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說過了親事，賀霖又向他伯父說起了賀毅與賀霆。賀庸聽後心道東賀的事他不好多加過問，只是微蹙眉頭道：“他們是自作孽不可活。”
林夫人也皺眉說：“這個叔叔也可惡，連侄兒也算計。到底不是我們賀家的人。當初也不知東賀的老爺怎麽就受了他的蠱惑，硬認做養子，到底養出了個禍患。他自己作孽還不完，還要帶壞了霆哥兒。”
賀庸忙道：“好了，霆哥兒也不是小孩子了，難道還不會明辨是非。他要自毀前程，怪得旁人？”
晚宴散去，賀霖與陸琬回到了這邊的院子，陸琬瞧著他面露疲倦，不免又關切道：“傷口疼嗎？”
“還好，我都習慣了。”
“這可不是什麽好習慣。早些睡，今晚我守著你。”
“你才到，得好生休息。不能熬夜，還是讓丫鬟守著吧。”
“昨晚我已經休息好了，不要緊。”
櫛沐完畢，賀霖躺下了，陸琬在跟前支了個榻，打算在榻上將就一晚，時時刻刻留意賀霖的情況。
賀霖身邊的丫鬟說到後半夜的時候輪換，陸琬吩咐她們不用擔心。
“榻太小了，翻身都不夠。要不你躺到我身邊來？”賀霖說著便去拉她。
陸琬紅著臉說：“誰要與你同床共枕的，安心睡吧，我守著你。”她放下了帳子，移了燭臺。
陸琬還沒多少的睡意，拿了本書在燈下看，每隔一刻鐘去看看賀霖的情況。
直到已經看不清書上的字，陸琬便起來在屋子裏繞圈子，希望能驅走睡意。走著走著，聽著床帳搖晃得厲害，陸琬心道，莫非是地震呢？不對，是賀霖出事了。
她趕緊到跟前見賀霖喘不過氣來，滿臉憋得發紫，嘴唇的顏色也變深了。這是發病的征兆，她試著喚了一聲：“九襄，你醒醒。”
然而賀霖此時已經失去了意識，根本聽不到陸琬的呼喚。她心裏很是害怕，可必須得強按住心中的恐懼，趕緊施針采取急救。
“九襄，你振作一點。要挺過去啊。”陸琬緊緊的拉住他的手，發現他的肢體已經產生了麻痹，不能活動。她片刻不敢疏忽，捏著針刺激穴位。
忙活了好一番，賀霖的喘息總算是平靜了下來，臉色也漸漸的恢覆了正常，陸琬又累又怕。丫鬟提出要替換他的時候，陸琬拒絕了：“沒事的，我守著他，一有什麽情況也能立馬反應過來。”
陸琬坐在床沿邊守著他，片刻也不敢睡，生怕自己一眨眼這個人就會離她而去。看著賀霖的睡容，她不由得想起回京的路上的那些經歷，那時候她對未來其實一點信心也沒有。整個人活得毫無生氣，是這個男人教會了她怎麽笑，教會了她將來的路該怎麽走，教會了她活下去的意義。
是這個男人的出現完全改變了她，讓她重拾信心，重新有了面對困難的勇氣。
當賀霖三番兩次的救她於危難中的時候，當他一直呆在她身邊寬慰她的時候，在春陽時受困，他趕來解救她的時候，她這顆脆弱不堪的心就跟著淪陷。那時候起她就幻想著能與他走過餘生，那時候總覺得是奢望。奢望後來變成了彼此的承諾，如今難道又要成為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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