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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四章應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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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依舊是天不亮就起床了。

休息了一晚陸琬還是覺得酸胳膊酸腿,但是沒法子,還是得咬牙上。沒有人來替她,她一人肩負著陸家的基業。

陸琬匆匆的喝了兩碗綠豆粥,吃了一個卷子。擦擦嘴,換了身利落的衣裳,依舊坐車去鋪子上。

還沒開門,外面已經候了不少等著看病買藥的人。一家醫館能火成這樣已經是少見了,可見當初陸家在京城的影響有多深。

但又應了那句話,爬得越高,跌得越痛。陸家卻遭受了一敗塗地的命運。

陸琬胡亂想著,已經到地了。雙慶住了車,放了凳子,陸琬踩著凳子下來了。剛剛落了地,就有人圍了上來。

“陸大夫,給我看看孩子吧。哭鬧了好幾天了,飲食也不吃。可把人給愁死了。”

陸琬在婦人懷裏看了一眼,抱著的那個小孩子看上去還不到兩歲,這會兒睡得倒沈。嘴唇有些發紫。她又伸手摸了下額頭,有些滾燙,便說:“快抱進來吧。”

阿南忙著擦拭窗戶櫃臺,陸琬叫道:“把我的藥箱取來。”

藥箱是放在櫃臺後面的。

陸琬讓婦人將小孩子放到床上,才一沾床,小孩就哭鬧不止,不過哭聲有些細微。

陸琬先給把脈,確定了病情,就要給小孩推拿。可是那麽一點大的小孩根本就不會配合,陸琬沒法子了,只好讓婦人將小孩的手腳按住。解開了小孩子的衣裳,從頸椎一直往下,直到會陽。來來回回一共推了三遍。

後來又給刺了針。

婦人焦急問道:“這孩子還有救嗎?”

陸琬平靜道:“看天意吧。”

此話一出,婦人當時就哭倒在地,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更有人道:“小姑娘,你治不了的話,就讓這婦人抱走專門找個看小兒病的吧,別耽誤人家。”

陸琬鎮定的說:“你們問問這位大姐去別處看過沒?”

婦人哽咽道:“看過了,找好些大夫看過都說沒用了。”說著又哭了起來,念念叨叨的:“可憐我們家三代單傳啊,只留下這麽唯一一點火種。難道就要滅在我的手中。孩兒他爹還不得給我拼命。”

陸琬將藥箱裏的那些大大小小的瓶子取了出來,找了三個不一的瓶子,倒出了幾粒藥。讓阿南倒了溫水來,將藥交給了婦人,讓婦人給孩子服下。

等到針灸結束,孩子的驚慌不安似乎要平靜些了。陸琬交待道:“先回去吧,若是今晚無事,明天再抱來我給看看開湯藥。”

婦人聽說便摟著孩子走了。

一上午陸琬給看了七個病人,病況不一,有自己擅長的婦人病,也有自己不擅長的病。忙到太陽影子變長時,她已經饑腸轆轆。

阿成幫她去隔壁家的飯館煮了一碗面端了來,陸琬匆匆的吃過。沒事的時候便要給阿成和阿南傳授各種藥物知識。

董掌櫃心道,看樣子只有一位坐診大夫確實有些忙不過來,因此便與陸琬商量是否再去請一位大夫來。

陸琬聽後,沈默了一會兒,心道要是有人接手的話,她也才有更多的功夫去炮制藥材,她微笑著說:“把告示貼出去吧。看能不能招到合適的人。”

董掌櫃聽說便讓人去找了紅紙來,親自去寫告示。

到了第三天上午,婦人依舊抱著孩子來了,見著了陸琬便面露喜色:“陸大夫,多虧了你。我兒子昨晚夜裏不吵了,一覺睡到了天亮。早上還喝了一碗米湯。你說好些了就讓抱來給看看,兒子我帶來了。請你再給好好的瞧瞧。”

店裏的人臉上都露出了欣慰之情。陸琬也暗自松了一口氣,心道是陸家的藥好,她的運氣也不錯。

午後,陸琬正教授兩個夥計識藥,承錦派來的轎子就迎門了。一共兩頂轎子,行在前面的一頂是紅色的頂子,紅色的圍子,很是顯眼。擡轎子的俱穿著滿身葵花紋樣的青衣內侍。後面一頂倒是擡素轎。

轎子落下後,從那素轎走出來一人,此人來承乾宮的管事之一,人稱秦太監。

秦太監進了門,見著了陸琬便招呼道:“陸姑娘,轎子已經備齊。請陸姑娘上轎吧。”

真來接她啊?她看了一眼外面的排場,心道這個端王怕不知道什麽是低調了。沒辦法,答應了人家的事總得上吧。

她取了藥箱,對董掌櫃道:“我先走了,若還有病人的話就請他們明天請早。”

董掌櫃見這陣勢非同小可,連聲應道:“姑娘放心去吧。店裏的事有我。”

陸琬提著藥箱上了前面的那頂紅轎,此番情形倒引來街頭巷尾不少人的圍觀。浩浩蕩蕩的從一直往北而去。

藥箱裏備齊了陸琬制的藥,還有親手搓的艾條,藥紗布,用慣的銀針等物。雖然不知哪樣能派得上用場,但這些都是她用慣的東西,有備無患,同時也希望太子的情況比她想象的好些,她有辦法醫治,她不想辜負端王的信任。

轎子進了宮門,一路往承乾宮而去。

後來落了轎,內侍替她打了轎簾,陸琬提著藥箱彎身走了出來。承乾宮她還是第二次來。

在內侍的引領下,陸琬來到了承乾宮的偏殿,殿中卻齊聚了不少的人。坐在上首的是個身穿紫色燕居服,頭戴花冠花樹的貴婦人。此人正是譚皇後。下首第一張椅子上坐著的是太子妃,穿著水紅色的鳳袍,強打著精神,雖然臉上堆了不少的脂粉,卻依舊掩飾不住臉上的憔悴。後面立著個奶娘,奶娘懷裏抱著個小嬰兒,便是出生沒多久的郡主。寶貞公主坐在太子妃旁邊的椅子上,另一面墻下的一張圈椅裏正是身穿紅色蟒袍的承錦。

他見陸琬進來了,目光匆匆一瞥,倒是一臉的平靜,所有的情緒都已深深的掩藏起來。

陸琬見了這一屋子的人,不卑不亢的上前行了大禮。

譚皇後見到了她,倒是一臉的平常,仿佛自己都忘了曾派人追殺過陸琬。她坐在上面,慢聲道來:“太醫院能想的辦法都想得差不多了,二郎和我說叫你進來試試。看看你們用陸家的醫術還有沒有什麽湊效的辦法。”

陸琬愈發恭敬的應道:“是,民女一定會盡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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