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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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管端王的腿疾，陸琬頓時覺得清閑了不少。
這兩天賀霖給推薦的掌櫃來見過了陸琬，說了開鋪子的事。陸琬還沒膽量同時開兩家鋪子，於是先讓人把鼓樓街的那處收拾出來，粉墻，買家具，買藥，請幫工。這些忙活下來，估計得四月了。
陸琬還想著趁著端午賣雄黃、冰片、麝香之類的賺上一筆。她開的鋪子和田家的醫館差不多，一半賣藥，一半坐診。
所有的心思都用在鋪子上了。陸琬每隔一天都要去鋪子上看一回，掌櫃有什麽事也會來找她商量，閑暇之餘，她就會在家炮制些藥材，或是做些以後用得上的丸藥。
日子過得簡單卻又不無聊，漸漸的，陸琬覺得未來有了奔頭。重整陸家的事業，這是她還在山村裏隱居的時候就想好的事。那時候覺得太遙遠，以為要等上半輩子，還好只花了五年的時間。
冬青在一旁幫陸琬碾藥，一面問：“姑娘是打算自己坐診麽？”
“是，打算自己坐診。”
冬青聽說，由衷的讚嘆道：“姑娘真是厲害，自己就能當大夫。奴婢之前可從未見過會治病的女大夫，看得最多的還是些跳神的神婆。”
神婆陸琬以前也遇見過啊，村裏有人病了，請不起大夫，不就是讓這些神婆給跳一下神，化兩張符水，讓病人吃了。沒有鬧出人命來，都是命大的。她無奈的笑了笑。
“姑娘自己坐診的話，以後會更忙吧。”
“或許吧，以前就這樣過的，忙起來也好。”
冬青心道，未來的侯夫人，富貴安穩的日子不知道過，怎麽就要出去給人看病，這不是折騰麽？看樣子侯爺還挺支持的。
這裏正說著，薛三娘搖搖擺擺的走了來，笑道：“姑娘，陳爺來了，說要給你請個安。”
陸琬微怔，心道陳子任怎麽來了。她在布巾上擦了擦手，便走了出來。
陳子任建陸琬過來了，忙起身含笑著與陸琬作揖問安。
“陸姑娘近來可好？”
“很好，有勞陳爺關心。最近在王爺身邊當差忙不忙？”
陳子任謙和的回道：“還好，王爺又不出門，所以基本沒小的什麽事。”
陸琬雖然沒有再給承錦治腿了，但還是很關心他恢覆得怎樣呢，少不了要問：“重新請了太醫，王爺恢覆得應該很不錯吧？”
陳子任微笑道：“聽太醫說恢覆起來要很長時間。”
“傷到了骨頭肯定沒那麽容易好的，之前我本來治得差不多了。後來聽說跪了半下午，王爺他也太不愛惜自己了。明明那麽大個人了，卻有時候還是個小孩子心性。”
前前後後的事陳子任都是一清二楚的，他見陸琬這樣說，有些替承錦叫屈，也不管妥與不妥，便直截了當的說道：“陸姑娘，請您別埋怨王爺做的一切，或許其他人可以，但是您不行。”
陸琬有些驚詫的望著陳子任，半晌才道：“陳爺，之前到底出什麽事呢？你能告訴我嗎？”
“皇後相中了幾個合適的貴族女子，想要從中挑一個做端王妃，讓我們王爺選。王爺一個也沒看上，惹怒了皇後。王爺想讓皇後收回懿旨，所以才去跪了半下午。”
原來是這麽回事！他成親後就要去洛陽了吧。說來年紀也不小了，早到了成親的時候。不過他一成親就意味著要離開京城，他既然不願意，肯定是放不下伏玉吧。他那麽的寵侄兒，肯定想著等侄兒能獨當一面了才走。
“王爺他別扭起來的時候看來連皇後也沒有法子。”
“王爺一般不這樣的，平時對皇後十分的順從，又極孝順，這是第一次違逆，所以皇後才發怒啊。”
“你們身邊人多勸勸他。再有一個常年病著的人，可能容易鉆牛角尖，只要想開了，才能好。”
是薛三娘送陳子任出來的，聽說皇後給端王選妃，端王不願意，覺得這事情有些古怪，莫非王爺真的是惦記上她家小姐了？可是為什麽不讓小姐接著給他治病？態度突然就冷漠下來了，她有些莫不著頭腦。
“是王爺讓你來看望我們姑娘的嗎？”
陳子任微笑著搖頭說：“不是的，是我正好路過這邊，想起陸姑娘從山莊搬出來了，過來問候一聲。不關我們王爺的事。”
“啊？”和想象的有些不一樣，薛三娘覺得雲遮霧繞的，有些看不清，接著又試探性的問了句：“皇後給挑的人王爺都瞧不上，沒想到他的要求還挺高的，也難怪皇後會生氣。”
陳子任苦笑了一聲：“誰說不是呢。三娘請留步，我是出來幫王爺跑腿的，你不用再送我了。”
薛三娘這才意識到已經到大門口了，便剎住了腳，含笑著與陳子任道別。
黃昏的時候賀霖照例過來了，見陸琬手裏端了個篩子出來了，篩子裏鋪了桑皮紙，上面是一整篩子的黑色藥丸。
“這是什麽藥？”賀霖說著露出了小孩子的俏皮就要伸手去拿。陸琬趕緊拍了一下他的手，輕斥了一聲：“藥也是能胡亂吃的？！這是知柏地黃丸。”
“我不吃。”賀霖將手縮了回去，露齒一笑。
他一直跟在陸琬身後，偶爾也搭一把手，在旁邊和陸琬說些閑話，陸琬興致還算高，也有問有答。
“這些天你都在家做藥丸啊？”
“如你所見。”
等到陸琬把藥都晾上了，半夏過來問飯擺在哪一處。
陸琬道：“就花廳上吧。”
賀霖每天都要過來，已經形成了慣例。陸琬知道賀霖喜歡吃的菜，也會吩咐竈上做幾道賀霖愛吃的備著。
賀霖見桌上有酒，眼睛一亮，笑道：“總算備酒了，這是什麽酒？”
陸琬搖頭，因為不是她讓人買的。
薛三娘笑著說：“陳爺來的時候送的，說是什麽春秋椒漿，名字有些拗口，我還說不流利。”
賀霖自己取了倆酒盅來，先斟了一杯捧給了陸琬。
陸琬卻道：“孝中不宜飲酒。”
“喝一杯有什麽要緊的，又沒有要你喝得酩酊大醉。”
這也不成啊，她不擅長喝酒，一喝就要上臉的。
“定了開張的日子嗎？”
陸琬道：“掌櫃讓人給算了，說是四月十六是個好日子。”
賀霖與陸琬碰了杯，滿飲了一杯。陸琬見推辭不過，只好略嘗了兩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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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賀霖給推薦的掌櫃來見過了陸琬，說了開鋪子的事。陸琬還沒膽量同時開兩家鋪子，於是先讓人把鼓樓街的那處收拾出來，粉墻，買家具，買藥，請幫工。這些忙活下來，估計得四月了。
陸琬還想著趁著端午賣雄黃、冰片、麝香之類的賺上一筆。她開的鋪子和田家的醫館差不多，一半賣藥，一半坐診。
所有的心思都用在鋪子上了。陸琬每隔一天都要去鋪子上看一回，掌櫃有什麽事也會來找她商量，閑暇之餘，她就會在家炮制些藥材，或是做些以後用得上的丸藥。
日子過得簡單卻又不無聊，漸漸的，陸琬覺得未來有了奔頭。重整陸家的事業，這是她還在山村裏隱居的時候就想好的事。那時候覺得太遙遠，以為要等上半輩子，還好只花了五年的時間。
冬青在一旁幫陸琬碾藥，一面問：“姑娘是打算自己坐診麽？”
“是，打算自己坐診。”
冬青聽說，由衷的讚嘆道：“姑娘真是厲害，自己就能當大夫。奴婢之前可從未見過會治病的女大夫，看得最多的還是些跳神的神婆。”
神婆陸琬以前也遇見過啊，村裏有人病了，請不起大夫，不就是讓這些神婆給跳一下神，化兩張符水，讓病人吃了。沒有鬧出人命來，都是命大的。她無奈的笑了笑。
“姑娘自己坐診的話，以後會更忙吧。”
“或許吧，以前就這樣過的，忙起來也好。”
冬青心道，未來的侯夫人，富貴安穩的日子不知道過，怎麽就要出去給人看病，這不是折騰麽？看樣子侯爺還挺支持的。
這裏正說著，薛三娘搖搖擺擺的走了來，笑道：“姑娘，陳爺來了，說要給你請個安。”
陸琬微怔，心道陳子任怎麽來了。她在布巾上擦了擦手，便走了出來。
陳子任建陸琬過來了，忙起身含笑著與陸琬作揖問安。
“陸姑娘近來可好？”
“很好，有勞陳爺關心。最近在王爺身邊當差忙不忙？”
陳子任謙和的回道：“還好，王爺又不出門，所以基本沒小的什麽事。”
陸琬雖然沒有再給承錦治腿了，但還是很關心他恢覆得怎樣呢，少不了要問：“重新請了太醫，王爺恢覆得應該很不錯吧？”
陳子任微笑道：“聽太醫說恢覆起來要很長時間。”
“傷到了骨頭肯定沒那麽容易好的，之前我本來治得差不多了。後來聽說跪了半下午，王爺他也太不愛惜自己了。明明那麽大個人了，卻有時候還是個小孩子心性。”
前前後後的事陳子任都是一清二楚的，他見陸琬這樣說，有些替承錦叫屈，也不管妥與不妥，便直截了當的說道：“陸姑娘，請您別埋怨王爺做的一切，或許其他人可以，但是您不行。”
陸琬有些驚詫的望著陳子任，半晌才道：“陳爺，之前到底出什麽事呢？你能告訴我嗎？”
“皇後相中了幾個合適的貴族女子，想要從中挑一個做端王妃，讓我們王爺選。王爺一個也沒看上，惹怒了皇後。王爺想讓皇後收回懿旨，所以才去跪了半下午。”
原來是這麽回事！他成親後就要去洛陽了吧。說來年紀也不小了，早到了成親的時候。不過他一成親就意味著要離開京城，他既然不願意，肯定是放不下伏玉吧。他那麽的寵侄兒，肯定想著等侄兒能獨當一面了才走。
“王爺他別扭起來的時候看來連皇後也沒有法子。”
“王爺一般不這樣的，平時對皇後十分的順從，又極孝順，這是第一次違逆，所以皇後才發怒啊。”
“你們身邊人多勸勸他。再有一個常年病著的人，可能容易鉆牛角尖，只要想開了，才能好。”
是薛三娘送陳子任出來的，聽說皇後給端王選妃，端王不願意，覺得這事情有些古怪，莫非王爺真的是惦記上她家小姐了？可是為什麽不讓小姐接著給他治病？態度突然就冷漠下來了，她有些莫不著頭腦。
“是王爺讓你來看望我們姑娘的嗎？”
陳子任微笑著搖頭說：“不是的，是我正好路過這邊，想起陸姑娘從山莊搬出來了，過來問候一聲。不關我們王爺的事。”
“啊？”和想象的有些不一樣，薛三娘覺得雲遮霧繞的，有些看不清，接著又試探性的問了句：“皇後給挑的人王爺都瞧不上，沒想到他的要求還挺高的，也難怪皇後會生氣。”
陳子任苦笑了一聲：“誰說不是呢。三娘請留步，我是出來幫王爺跑腿的，你不用再送我了。”
薛三娘這才意識到已經到大門口了，便剎住了腳，含笑著與陳子任道別。
黃昏的時候賀霖照例過來了，見陸琬手裏端了個篩子出來了，篩子裏鋪了桑皮紙，上面是一整篩子的黑色藥丸。
“這是什麽藥？”賀霖說著露出了小孩子的俏皮就要伸手去拿。陸琬趕緊拍了一下他的手，輕斥了一聲：“藥也是能胡亂吃的？！這是知柏地黃丸。”
“我不吃。”賀霖將手縮了回去，露齒一笑。
他一直跟在陸琬身後，偶爾也搭一把手，在旁邊和陸琬說些閑話，陸琬興致還算高，也有問有答。
“這些天你都在家做藥丸啊？”
“如你所見。”
等到陸琬把藥都晾上了，半夏過來問飯擺在哪一處。
陸琬道：“就花廳上吧。”
賀霖每天都要過來，已經形成了慣例。陸琬知道賀霖喜歡吃的菜，也會吩咐竈上做幾道賀霖愛吃的備著。
賀霖見桌上有酒，眼睛一亮，笑道：“總算備酒了，這是什麽酒？”
陸琬搖頭，因為不是她讓人買的。
薛三娘笑著說：“陳爺來的時候送的，說是什麽春秋椒漿，名字有些拗口，我還說不流利。”
賀霖自己取了倆酒盅來，先斟了一杯捧給了陸琬。
陸琬卻道：“孝中不宜飲酒。”
“喝一杯有什麽要緊的，又沒有要你喝得酩酊大醉。”
這也不成啊，她不擅長喝酒，一喝就要上臉的。
“定了開張的日子嗎？”
陸琬道：“掌櫃讓人給算了，說是四月十六是個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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