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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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承錦一瘸一拐的走進了他的院子，院墻上已經開滿了黃色的迎春花。
有個小丫鬟踩著凳子去摘花枝。聽見了身後的動靜，匆忙往回看，卻見承錦回來了，一不留神差點從凳子上栽了下來。
承錦眉頭微蹙，說道：“你怕什麽，我又不是老虎。不會吃了你的。”
小丫鬟慌慌忙忙的從凳子上下來，將花枝藏在了身後，低了頭，承錦問道：“它長得好好的，你摘下來做什麽？”
小丫鬟回說：“編花籃。”
到底是個小孩子，承錦自然沒有為難她。他轉身欲走，卻聽得那小丫鬟又繼續道：“陸姑娘給了奴婢藥吃，奴婢的嗓子就不疼了。奴婢沒錢謝她，所以想編個花籃送給她。”
承錦微怔，突然轉身來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發，什麽也沒說就進屋去了。
馬上就要到二月了，晚來的春風讓院子裏的玉蘭樹一夜之間就起了花苞。院子裏一共五棵玉蘭樹，兩棵紫，三棵白。再過兩日，這些花苞就會熱烈綻放。
廂房的窗戶開了一扇，陸琬就那樣安靜的坐在窗下，一手翻著冊子，目光並未被外面的春色吸引。更沒有看見立於花樹下，向這邊投來關切目光的王子。
她實在是個安靜的人，要是沒有正事，承錦真想帶她去逛逛後面的院子。告訴她柳樹已經抽了嫩葉，告訴她南歸的燕子已經築了新巢，西府海棠已經次第開放。
承錦沒有去找她說過一句話，他默默的回了書房。窗下看書的少女這一幕始終在腦海中不肯散去。直到他讓書童替他研墨，他鋪了宣紙，取了紫毫筆，一筆一畫在雪白的紙上勾勒那位少女的容貌。
閑鶴立在一旁往紙上瞥了一眼，他家主子還是第一次畫仕女，一筆一畫那麽的小心翼翼，他卻不知道承錦對畫上的少女凝聚了多少的情意。
飯菜是丫鬟送進來的，陸琬吃飯的功夫才略歇了歇。很快又一頭紮進了累累的脈案裏。她甚至不知道天色已晚，不知道已經下起了小雨。
直到敲門聲起，陸琬這才從書冊裏擡起了頭，一雙眼睛已經又紅有又澀。
“陸姑娘你今天看了一整天了，歇息吧。”
“啊，都這麽晚了，現在是什麽時候呢？”她揉了揉眼睛。
承錦站在門口說：“已經是二更天了。外面下著雨，今晚你就留下來吧。省得明天一早就往這邊跑。”
“可是九襄他不見我的話會著急的，我答應過他要回去。”陸琬堅持要走。承錦卻突然伸手出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剛才雨還算小的時候，我就讓你的人回去了，讓他們告訴賀霖你今天要忙著看脈案，先不回去了。”
陸琬有些詫異的望著承錦，他已經替自己做了主，好像沒什麽地方不妥。很快的，陸琬又坐回了椅子裏，繼續去翻冊子。
承錦見陸琬順從的留下來，忙去找丫鬟吩咐收拾房間，準備被褥。
“王爺，聽說柳指揮使要見您。”
“這麽晚了，他有什麽急事。”
冒雨來，肯定不是小事。承錦片刻也沒耽擱，便就去了外面的院子。
柳指揮使果然正坐在花廳上焦急的等待著他。見他過來了，忙站了起來。
“打擾王爺休息了。”
“沒事的，你有什麽急事要稟告的？”
柳指揮使一臉端肅的稟報道：“王爺，方院使可能與宋貴妃之前有什麽秘密來往。”
承錦眉毛一挑，不解道：“什麽秘密來往？”
“據下面的人稟報，說方院使好幾次從太醫院出來後，直接去安國公家。在嘉佑年間，方院使曾給宋貴妃請過一段時間的平安脈。”安國公便是之前的三皇子，永泰帝沒有太為難僖宗的子女，給三皇子封了個國公。
承錦忙問：“方院使給宋貴妃請平安脈那一陣是什麽時候？”
柳指揮使答道：“不偏不倚，正好是嘉佑六年冬月到七年的三月。”
正好是陸家出事的那段期間！是巧合嗎？
承錦腦中閃現出一連串的疑問。
“除了這事還有別的嗎？”
柳指揮使又道：“方院使和陸太醫之前的一個徒弟來往很親密，嘉佑七年年底，方院使提拔過那位大夫。還給了他鋪子，幫他開了醫館。”
“哦，有這等事。那陸太醫的其他徒弟呢？他們怎樣呢？方便的話我想見見他們。”
柳指揮使道：“都死了，不，確切的說死了三個，還有一個下落不明。”
“有意思，也就是說只有這一個徒弟活下來了，還活得很好。”承錦仿佛看見了一絲曙光，心道這位方大宏果然有問題，雖然暫時不知道問題出在哪，但方向不會錯。
“果然你們錦衣衛一出馬就不同凡響，你提供的這些消息很有用，繼續再偵查下去，就圍繞方大宏、陸太醫那個徒弟，還有宋貴妃這三個人。”
柳指揮使道：“是，一有消息在下會立即來向王爺稟報。”
“很好！”
不過三天時間，就帶給了他這些消息。他還以為沒有進展，沒想到處處都是破綻。
承錦急於想把這些消息告訴陸琬，他拄著拐迅速的往回走。哪知天黑路滑，一不小心竟然跌了一跤。
身旁的人拉也沒有拉住他，只聽得一聲響，那是膝蓋磕到青石板的聲音。
承錦坐在泥地裏，疼痛不已。
承錦跌這一跤，驚動了宅子裏的所有人。陸琬聽說承錦出了事，她終於從脈案上移開了目光，慌慌忙忙的跑了出來。
“陸姑娘，正好你在這裏，快來替王爺看看腿吧。”
“王爺怎樣呢？”
“王爺摔到了膝蓋。”
陸琬心裏一驚，暗道才好一些，怎麽又添了新傷。偏偏還是在眼下最關鍵的時候。她沒有再遲疑，跟著丫鬟到了內室。
她走進了屋子，就看見承錦坐在哪裏，疼得咬牙切齒。
“王爺怎麽不當心。下了雨路必定是濕滑的，您千萬摔不得了。”
“陸姑娘，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陸琬蹲下身子來，將褲腿卷了上去，原本紅腫的膝蓋，此刻皮開肉綻，正往外冒著血珠。
“王爺，當下您的事更重要。”陸琬焦慮的擡眼看著承錦。
她這是在替自己擔憂嗎？承錦此刻竟然忘記了疼痛，心中莫名的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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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小丫鬟踩著凳子去摘花枝。聽見了身後的動靜，匆忙往回看，卻見承錦回來了，一不留神差點從凳子上栽了下來。
承錦眉頭微蹙，說道：“你怕什麽，我又不是老虎。不會吃了你的。”
小丫鬟慌慌忙忙的從凳子上下來，將花枝藏在了身後，低了頭，承錦問道：“它長得好好的，你摘下來做什麽？”
小丫鬟回說：“編花籃。”
到底是個小孩子，承錦自然沒有為難她。他轉身欲走，卻聽得那小丫鬟又繼續道：“陸姑娘給了奴婢藥吃，奴婢的嗓子就不疼了。奴婢沒錢謝她，所以想編個花籃送給她。”
承錦微怔，突然轉身來溫柔的摸了摸她的頭發，什麽也沒說就進屋去了。
馬上就要到二月了，晚來的春風讓院子裏的玉蘭樹一夜之間就起了花苞。院子裏一共五棵玉蘭樹，兩棵紫，三棵白。再過兩日，這些花苞就會熱烈綻放。
廂房的窗戶開了一扇，陸琬就那樣安靜的坐在窗下，一手翻著冊子，目光並未被外面的春色吸引。更沒有看見立於花樹下，向這邊投來關切目光的王子。
她實在是個安靜的人，要是沒有正事，承錦真想帶她去逛逛後面的院子。告訴她柳樹已經抽了嫩葉，告訴她南歸的燕子已經築了新巢，西府海棠已經次第開放。
承錦沒有去找她說過一句話，他默默的回了書房。窗下看書的少女這一幕始終在腦海中不肯散去。直到他讓書童替他研墨，他鋪了宣紙，取了紫毫筆，一筆一畫在雪白的紙上勾勒那位少女的容貌。
閑鶴立在一旁往紙上瞥了一眼，他家主子還是第一次畫仕女，一筆一畫那麽的小心翼翼，他卻不知道承錦對畫上的少女凝聚了多少的情意。
飯菜是丫鬟送進來的，陸琬吃飯的功夫才略歇了歇。很快又一頭紮進了累累的脈案裏。她甚至不知道天色已晚，不知道已經下起了小雨。
直到敲門聲起，陸琬這才從書冊裏擡起了頭，一雙眼睛已經又紅有又澀。
“陸姑娘你今天看了一整天了，歇息吧。”
“啊，都這麽晚了，現在是什麽時候呢？”她揉了揉眼睛。
承錦站在門口說：“已經是二更天了。外面下著雨，今晚你就留下來吧。省得明天一早就往這邊跑。”
“可是九襄他不見我的話會著急的，我答應過他要回去。”陸琬堅持要走。承錦卻突然伸手出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剛才雨還算小的時候，我就讓你的人回去了，讓他們告訴賀霖你今天要忙著看脈案，先不回去了。”
陸琬有些詫異的望著承錦，他已經替自己做了主，好像沒什麽地方不妥。很快的，陸琬又坐回了椅子裏，繼續去翻冊子。
承錦見陸琬順從的留下來，忙去找丫鬟吩咐收拾房間，準備被褥。
“王爺，聽說柳指揮使要見您。”
“這麽晚了，他有什麽急事。”
冒雨來，肯定不是小事。承錦片刻也沒耽擱，便就去了外面的院子。
柳指揮使果然正坐在花廳上焦急的等待著他。見他過來了，忙站了起來。
“打擾王爺休息了。”
“沒事的，你有什麽急事要稟告的？”
柳指揮使一臉端肅的稟報道：“王爺，方院使可能與宋貴妃之前有什麽秘密來往。”
承錦眉毛一挑，不解道：“什麽秘密來往？”
“據下面的人稟報，說方院使好幾次從太醫院出來後，直接去安國公家。在嘉佑年間，方院使曾給宋貴妃請過一段時間的平安脈。”安國公便是之前的三皇子，永泰帝沒有太為難僖宗的子女，給三皇子封了個國公。
承錦忙問：“方院使給宋貴妃請平安脈那一陣是什麽時候？”
柳指揮使答道：“不偏不倚，正好是嘉佑六年冬月到七年的三月。”
正好是陸家出事的那段期間！是巧合嗎？
承錦腦中閃現出一連串的疑問。
“除了這事還有別的嗎？”
柳指揮使又道：“方院使和陸太醫之前的一個徒弟來往很親密，嘉佑七年年底，方院使提拔過那位大夫。還給了他鋪子，幫他開了醫館。”
“哦，有這等事。那陸太醫的其他徒弟呢？他們怎樣呢？方便的話我想見見他們。”
柳指揮使道：“都死了，不，確切的說死了三個，還有一個下落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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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你們錦衣衛一出馬就不同凡響，你提供的這些消息很有用，繼續再偵查下去，就圍繞方大宏、陸太醫那個徒弟，還有宋貴妃這三個人。”
柳指揮使道：“是，一有消息在下會立即來向王爺稟報。”
“很好！”
不過三天時間，就帶給了他這些消息。他還以為沒有進展，沒想到處處都是破綻。
承錦急於想把這些消息告訴陸琬，他拄著拐迅速的往回走。哪知天黑路滑，一不小心竟然跌了一跤。
身旁的人拉也沒有拉住他，只聽得一聲響，那是膝蓋磕到青石板的聲音。
承錦坐在泥地裏，疼痛不已。
承錦跌這一跤，驚動了宅子裏的所有人。陸琬聽說承錦出了事，她終於從脈案上移開了目光，慌慌忙忙的跑了出來。
“陸姑娘，正好你在這裏，快來替王爺看看腿吧。”
“王爺怎樣呢？”
“王爺摔到了膝蓋。”
陸琬心裏一驚，暗道才好一些，怎麽又添了新傷。偏偏還是在眼下最關鍵的時候。她沒有再遲疑，跟著丫鬟到了內室。
她走進了屋子，就看見承錦坐在哪裏，疼得咬牙切齒。
“王爺怎麽不當心。下了雨路必定是濕滑的，您千萬摔不得了。”
“陸姑娘，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陸琬蹲下身子來，將褲腿卷了上去，原本紅腫的膝蓋，此刻皮開肉綻，正往外冒著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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