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坐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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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霖回了一趟賀宅，帶回來的一句話就只是分家而已。
如今這個家，除了賀霖，誰也不想分。撇去大房不算，二房和三房都是庶出，分家產的話是有祖例可循，分不了多少的。溫夫人的嫁妝是一分也得不到，還不如混在一起有油水。
聞人氏在這邊略坐了坐，便就回自己院子去了。
陪房見聞人氏臉色有些沈郁，少不了要關心幾句。
“大奶奶，聽說四爺回來了，怎麽沒有過來坐坐？”
聞人氏淡漠的回應道：“他又走了。”
“看來四爺真成了忙人。以前總會單獨來看看大奶奶您的。”
聞人氏沒有再答話，她起身去了靜室，素香捧了茶進來。聞人氏安靜的數著腕上的一串沈香珠，心道家裏的這些紛爭已經不關她多少事了。她一個寡婦，無兒無女的，如今又不管事夠自己房裏人吃喝，有屋子住，有衣服穿就足夠。聞人家當初給的陪嫁也不少，只要經營好了也夠她用一輩子，賀家這點東西對她說可有可無。
相對於聞人氏的無所謂，對於別房來說早就炸開了鍋。就是李姨娘也有些坐不住了，惶恐不安的問著程姨娘：“程姐姐，真要分家啊？”
程姨娘一臉無奈道：“四郎開了這個口，應該就是分定了。春娥，你放心，該是你的就不會少你的。”
李姨娘暗道，真的分了，他們這一房又該怎樣過下去。賀霽服未滿，暫且還不能入場考試。賀霽又是個書呆子，雖然打理著家裏的生意，可誰都知道她的三郎不過是掛個名而已，賀霽哪裏是做生意的料子。
如今一大家子，賀霖總會對這個庶兄看顧一些，賀家也不會少她娘倆的吃穿。李姨娘惶恐不安，甚至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到了晚些時候賀毅回來了，王姨娘見了賀毅有些害怕，忙給李姨娘使了個眼色，起身道：“李姐姐，你不是找花樣麽，正好我那裏尋著了。去我那裏坐坐吧。”
李姨娘會意也忙起身告辭。
程姨娘心亂如麻，也來不及去想別的，微微點頭。
“叔父！”李曼雲見了賀毅忙起了身。
賀毅點點頭，他臉上的神情看上去也不大好。
賀霆從後面走了進來，給程姨娘行了禮，便對李曼雲道：“回房去，我有話要和你說。”
李曼雲心道還要背著婆婆啊，也不知道是什麽大事，於是也起身告辭。
回到這邊的屋子，李曼雲殷勤的上前幫賀霆解披風，聞著賀霆衣服上的酒氣，蹙眉道：“今天賀叔父去端王府那邊喝高興了吧。我說你也該節制一點，別喝那麽多的酒。”
賀霆嘟囔道：“你以為我和叔父是端王府上的座上賓？那也太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那個瘸子，根本就不把我們叔侄放在眼裏，叔父費了半天的力氣也沒在跟前說上幾句話。”
李曼雲撇撇嘴道：“也太看不起人了，不是我們賀家，會輪到周王這一支坐上皇位？他能成為親王？一輩子也別想。”
“我的祖宗，這些話是能說的？”賀霆一慌，連忙去捂李曼雲口無遮攔的嘴。
李曼雲這才意識到有些話是不能說的。
賀霆又告誡道：“叔父他這幾天心裏煩躁，有事沒事你別氣惹他。我也會離他遠一點。”
李曼雲嘴巴一撇說道：“我惹他做什麽。”
賀霆接過了李曼雲捧的茶，茶盅有些燙，但他緊緊的握著茶盅正暖手。
“對了，說來都永泰年間了，也該對有功之臣論功行賞了吧，我們賀家要說功勞可是頭一份。”李曼雲也坐上了炕沿，捧著茶碗與賀霆閑話。
這事說到了賀霆的心坎上，瞥了一眼媳婦，緩緩說道：“你以為這些天我和叔父倆跑的是什麽，不就是想著正分封上能多爭取一點。總不能好處全讓老四一個人占了去！”
其實說到分封，賀霆心裏一點底氣也沒有。主要的功勞都讓賀霖給搶去了，他和叔叔都沒能撈到什麽好處，為了將來，他總得和叔叔努力一把，不能眼睜睜的讓功名都讓賀霖給搶了去。
“只是你們走端王這條路子走得對嗎？”
賀霆無奈道：“不管對不對都是條路，我們倒是想走太子的路，可是太子總是瞧不起我們叔侄，他又和老四穿一條褲子的，不是自討無趣麽。”
李曼雲這時候想起了陸琬，陸琬治好了伏玉的耳朵，聽說當初還在晉陽的時候這個瘸子就對陸琬很推崇，還給陸琬送節禮。偏偏她不喜陸琬，陸琬那個人的脾性實在讓人討厭，又是老四的人，她實在不好抹下面子去求陸琬。
“那怎麽辦？你們總不能就算了吧。”
“哪裏會就算了。對了，才到家的時候，聽說老四來了，他來做什麽，不是過年都不回來嗎？人在哪裏？”
李曼雲冷笑一聲，說道：“別提你那好弟弟了。他出現能有什麽好事，這不把婆婆給氣個半死，說是要分家了。還說讓清點家產、田產……”
李曼雲還沒有說完，賀霆將茶碗重重的砸到了炕桌上，碗裏的茶水濺了他一衣袖。
“分家！？他還敢給我提分家！父親的服還沒滿，他又還沒成親，分什麽家？”賀霆勃然大怒。
“你沖著我發火也不能解決事情，不如去找老四說吧。”
賀霆立馬又慫了，賀霖雖然是他的弟弟，可畢竟是異母弟弟，他又是庶出，哪裏敢去惹賀霖。再有賀霖這個人脾氣實在不好伺候，翻臉起來可是不認人的。
李曼雲清楚她的丈夫，這個人只會在窩裏橫，其實是個軟蛋。心道程姨娘那樣強硬的一個女人，怎麽生了這樣一個軟蛋兒子？
要是賀霆托生在溫夫人的肚子裏，她哪裏會有這些煩惱。
李曼雲越想越氣，後來嗆了一句：“好了，知道你什麽都做不了，就安心的吃九襄的剩菜吧。我是沒什麽，不過讓英哥兒、筠姐兒也要吃他的剩菜？”
李曼雲句句戳中賀霆的心窩，他待要惱卻又發現自己無法反駁，後來猛的一聲拍了下炕桌，說道：“我不是個輕易認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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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這個家，除了賀霖，誰也不想分。撇去大房不算，二房和三房都是庶出，分家產的話是有祖例可循，分不了多少的。溫夫人的嫁妝是一分也得不到，還不如混在一起有油水。
聞人氏在這邊略坐了坐，便就回自己院子去了。
陪房見聞人氏臉色有些沈郁，少不了要關心幾句。
“大奶奶，聽說四爺回來了，怎麽沒有過來坐坐？”
聞人氏淡漠的回應道：“他又走了。”
“看來四爺真成了忙人。以前總會單獨來看看大奶奶您的。”
聞人氏沒有再答話，她起身去了靜室，素香捧了茶進來。聞人氏安靜的數著腕上的一串沈香珠，心道家裏的這些紛爭已經不關她多少事了。她一個寡婦，無兒無女的，如今又不管事夠自己房裏人吃喝，有屋子住，有衣服穿就足夠。聞人家當初給的陪嫁也不少，只要經營好了也夠她用一輩子，賀家這點東西對她說可有可無。
相對於聞人氏的無所謂，對於別房來說早就炸開了鍋。就是李姨娘也有些坐不住了，惶恐不安的問著程姨娘：“程姐姐，真要分家啊？”
程姨娘一臉無奈道：“四郎開了這個口，應該就是分定了。春娥，你放心，該是你的就不會少你的。”
李姨娘暗道，真的分了，他們這一房又該怎樣過下去。賀霽服未滿，暫且還不能入場考試。賀霽又是個書呆子，雖然打理著家裏的生意，可誰都知道她的三郎不過是掛個名而已，賀霽哪裏是做生意的料子。
如今一大家子，賀霖總會對這個庶兄看顧一些，賀家也不會少她娘倆的吃穿。李姨娘惶恐不安，甚至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到了晚些時候賀毅回來了，王姨娘見了賀毅有些害怕，忙給李姨娘使了個眼色，起身道：“李姐姐，你不是找花樣麽，正好我那裏尋著了。去我那裏坐坐吧。”
李姨娘會意也忙起身告辭。
程姨娘心亂如麻，也來不及去想別的，微微點頭。
“叔父！”李曼雲見了賀毅忙起了身。
賀毅點點頭，他臉上的神情看上去也不大好。
賀霆從後面走了進來，給程姨娘行了禮，便對李曼雲道：“回房去，我有話要和你說。”
李曼雲心道還要背著婆婆啊，也不知道是什麽大事，於是也起身告辭。
回到這邊的屋子，李曼雲殷勤的上前幫賀霆解披風，聞著賀霆衣服上的酒氣，蹙眉道：“今天賀叔父去端王府那邊喝高興了吧。我說你也該節制一點，別喝那麽多的酒。”
賀霆嘟囔道：“你以為我和叔父是端王府上的座上賓？那也太往自己臉上貼金了。那個瘸子，根本就不把我們叔侄放在眼裏，叔父費了半天的力氣也沒在跟前說上幾句話。”
李曼雲撇撇嘴道：“也太看不起人了，不是我們賀家，會輪到周王這一支坐上皇位？他能成為親王？一輩子也別想。”
“我的祖宗，這些話是能說的？”賀霆一慌，連忙去捂李曼雲口無遮攔的嘴。
李曼雲這才意識到有些話是不能說的。
賀霆又告誡道：“叔父他這幾天心裏煩躁，有事沒事你別氣惹他。我也會離他遠一點。”
李曼雲嘴巴一撇說道：“我惹他做什麽。”
賀霆接過了李曼雲捧的茶，茶盅有些燙，但他緊緊的握著茶盅正暖手。
“對了，說來都永泰年間了，也該對有功之臣論功行賞了吧，我們賀家要說功勞可是頭一份。”李曼雲也坐上了炕沿，捧著茶碗與賀霆閑話。
這事說到了賀霆的心坎上，瞥了一眼媳婦，緩緩說道：“你以為這些天我和叔父倆跑的是什麽，不就是想著正分封上能多爭取一點。總不能好處全讓老四一個人占了去！”
其實說到分封，賀霆心裏一點底氣也沒有。主要的功勞都讓賀霖給搶去了，他和叔叔都沒能撈到什麽好處，為了將來，他總得和叔叔努力一把，不能眼睜睜的讓功名都讓賀霖給搶了去。
“只是你們走端王這條路子走得對嗎？”
賀霆無奈道：“不管對不對都是條路，我們倒是想走太子的路，可是太子總是瞧不起我們叔侄，他又和老四穿一條褲子的，不是自討無趣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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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麽辦？你們總不能就算了吧。”
“哪裏會就算了。對了，才到家的時候，聽說老四來了，他來做什麽，不是過年都不回來嗎？人在哪裏？”
李曼雲冷笑一聲，說道：“別提你那好弟弟了。他出現能有什麽好事，這不把婆婆給氣個半死，說是要分家了。還說讓清點家產、田產……”
李曼雲還沒有說完，賀霆將茶碗重重的砸到了炕桌上，碗裏的茶水濺了他一衣袖。
“分家！？他還敢給我提分家！父親的服還沒滿，他又還沒成親，分什麽家？”賀霆勃然大怒。
“你沖著我發火也不能解決事情，不如去找老四說吧。”
賀霆立馬又慫了，賀霖雖然是他的弟弟，可畢竟是異母弟弟，他又是庶出，哪裏敢去惹賀霖。再有賀霖這個人脾氣實在不好伺候，翻臉起來可是不認人的。
李曼雲清楚她的丈夫，這個人只會在窩裏橫，其實是個軟蛋。心道程姨娘那樣強硬的一個女人，怎麽生了這樣一個軟蛋兒子？
要是賀霆托生在溫夫人的肚子裏，她哪裏會有這些煩惱。
李曼雲越想越氣，後來嗆了一句：“好了，知道你什麽都做不了，就安心的吃九襄的剩菜吧。我是沒什麽，不過讓英哥兒、筠姐兒也要吃他的剩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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