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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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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光亮刺激到了陸琬的眼睛,她睜開了眼皮。

躺在炕上?

她緩緩的坐了起來,顯得有些懵了,她記得昨晚在車內就睡著了,怎麽躺回炕上的?明明說小憩一會兒,怎麽睡了這麽久?

陸琬高聲喚道:“寶芝!”

很快的,簾櫳響動。寶芝便走了進來,恭敬的站在下面,垂首問道:“顧姑娘有什麽吩咐?”

“現在什麽時候呢?”

寶芝清脆的回答:“已經未初了。”

“未初?!老天!”她這一覺睡得可真夠久了。陸琬將身上的被子一推,就要下地穿鞋。寶芝忙把鞋子提了來,替陸琬穿上。

又喚了小丫鬟進來伺候陸琬梳洗。

“怎麽這麽晚了,你們都不進來叫我?”以前每到卯正的時候寶芝都會來叫她起床,今天是起得最晚的一次。

寶芝忙道:“二爺說姑娘您累了,需要休息,不讓我們打擾您。”

“那邊還一堆的事了,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我哪能躲在這裏偷懶。”陸琬說著,慌忙扣紐子。

她衣服還沒穿好,頭發也散亂著,便問寶芝:“昨晚是誰把我抱到炕上的?”

寶芝答道:“是劉婆子。”

“哦。”幸好,幸好。

寶芝心道,昨晚明明是她家二爺把顧姑娘給抱到炕上的,可二爺說過,不許讓顧姑娘知道。她只好隨便找了個借口。

陸琬聽見了腳步聲,擡了頭,簾子已經被掀了起來,齊杭大刺刺的走了進來,卻見陸琬正忙著穿衣裳,很是尷尬的又放下了簾子,站在簾外和陸琬說:“我以為你已經醒了。”

“對不起,是我太貪睡了,誤了正事。”

齊杭在簾外高聲道:“不要緊,今天你不用過去了。明天再去也是一樣。”

“那邊事多還是得去看看。”

“我說不用就不用。以前你沒來的時候,他們不也過來了。”齊杭的話有些生硬,幾乎是命令的語氣。

陸琬也樂得休息一天。

梳洗完畢,填飽了肚子,也就沒什麽事了。陸琬想起了齊杭身上的傷,這時候她就坐不住了,提了衣裙便往外院去。

她記得寶芝和她說過齊杭的書房在什麽地方,也告訴過她齊杭在這邊的時候大多數在書房裏。她順著回廊來到了書房外的窗下,正要敲門的時候,卻突然聽見裏面傳來了說話的聲音。

“賀霖這是在向二爺你下戰書,肯定是打聽到你受傷了,才這樣大的膽子。二爺你不用理會,裝作不知道就行。”

這個聲音不是很熟悉,陸琬也猜不出來是誰。

又聽得齊杭說:“豎子不足為俱!”

聽這話似乎並沒有把賀家人放在眼裏。陸琬暗道,你看不起人家,可也中了人家的箭。

“二爺,就聽老夫一句勸,暫時不用管這個賀家小子,安心的把傷養好,重整士氣才是最要緊的。眼看著就要過年了,老太太那邊還等著二爺回去團聚了。”

“我現在負了傷,如何敢讓老太太知道。這個年我就在保定過了,你回去也別多嘴。”

陸琬無心偷聽裏面的對話,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見吳管家過來,吳管家招呼了一聲:“顧姑娘!”

齊杭突然站了起來,心道她什麽時候在外面的,怎麽一點也不知曉,忙上來開了門。

陸琬正準備走,卻見身後的門開了,裏面似乎還坐了一位老者,蓄著長髯。

“你找我有事?”

陸琬道:“我是來問問二公子的傷如何呢。”他看自己的眼神充滿了防備,陸琬暗道,她又不是特意來偷聽他們的對話,她也不知道裏面在談機密要事。

齊杭冷若冰霜的說:“這裏沒你事了,下去吧。”並沒有回答陸琬傷口如何。

不是她久留的地方,陸琬福了福身扭頭就朝回廊的那一頭走去。

齊杭看著陸琬離去的身影,微微的蹙了眉。

“該說的我都說了,如何處理此事,二爺一定要三思而行。”

齊杭頷首道:“多謝範老先生賜教。”又命管家送範老先生回去。

範老先生走後,齊杭徑直去了後院。陸琬正在炕桌前看書,跟前一個人也沒有。齊杭就這樣突然進來了。陸琬忙收了書,欲要下炕。

齊杭卻大刺刺的在桌子的另一邊坐了,無比冷靜的說:“你給我看看傷吧。”

陸琬答應一聲,下了炕,走到齊杭跟前。他受傷的地方是在胸前,要察看傷口,就得解開衣服。陸琬顫抖著手,解了一顆紐子。剩下的怎麽解也解不開。齊杭還是自己動了手,解開了衣服,將傷口袒露了出來。

陸琬解開了纏著的紗布,仔細的端詳了一會兒,見血已經很好的止住了,沒有在以前的位置再裂開。她又把紗布纏上,說道:“後天再來換藥。這些天你小心一些,別拉扯著它。冬天好得總是要慢一些。”

齊杭有些漫不經心的答應著,他慢騰騰的穿好了衣裳。陸琬就要離開了,齊杭卻突然伸出手來拉住了陸琬,一個用力就把陸琬拉到了懷裏,緊緊的禁錮著她。下一刻,他就把陸琬給按到在了炕上。

陸琬驚慌失措的看著齊杭,用力的想要將齊杭給推開,呵斥了一聲:“你要做什麽?!”

原來她慌張的時候是這番模樣,齊杭突然心中湧出一股邪惡的快慰來。他以為這個女人是根沒有感情的木頭,沒想到也會懼怕,也會驚慌。

齊杭緊緊的把陸琬禁錮在炕上,使她動憚不得,目光像銳利的刀子一般,像是要把陸琬給吞噬掉,他壓著她,氣息都重重的噴到了陸琬的臉上,邪獰的笑道:“你別仗著我喜歡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這是什麽話?!陸琬驚慌的瞳孔漸漸的放大,她胸口砰砰的跳著,下一刻,她對著齊杭的傷口使了力,果然齊杭吃疼的放開了她。

“你竟然敢傷害我!”

陸琬退到了墻角,如臨大敵的防備著齊杭,咬牙切齒的說道:“是你傷害我在先。”

這時候齊杭已經有了主意,同時他也想弄明白一件事,他並未逼向陸琬,站在原地,目光犀利的望著陸琬,緩緩說道:“三日後,你與我一道去赴春風樓的宴。”

“我不去!”陸琬直截了當的拒絕了,她預感到不會有什麽好事。齊杭這個人心思多,她猜不透,怕自己暴露,所以也不想摻合進去。

齊杭攥緊了拳頭說:“這事由不得你,我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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