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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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半炷香的功夫齊老夫人就清醒過來了，這時候齊杭讓人幫忙找的大夫也才到家。
附近沒什麽有名的大夫，還是請來給薛三娘治療傷口的那一位。
大夫見齊老夫人身上有針，施針的地方絕不是外行人所知道的穴位。他只看了一眼，扭頭就走，口中還道：“你們這裏有高明的大夫了，還請我來做什麽？是來看我笑話的？”
大夫走的時候看上去有些不高興。
齊杭想到了陸琬采藥的事，他再次微瞇的雙眸，眼睛跟著陸琬轉，暗道，那時候她為什麽要瞞著他？
齊老夫人醒過來了，見眾人都圍在她的身邊，她神情懶懶的說：“我這是怎麽呢？”
胡夫人忙上前道：“老太太，您又暈倒了。”
齊老夫人道：“之前的事好像記不大清了。”
陸琬見齊老夫人醒了，立馬道：“老夫人，您口渴吧？”
齊老夫人點頭說：“是渴得厲害。”
胡夫人聽說了，忙親去倒了一碗水來讓老夫人喝了。
陸琬安慰了齊老夫人幾句：“老夫人您以後可要多註意身子，切不可再這樣嚇唬大家了。”
齊老夫人見這個小姑娘如此關心自己，會心的笑了：“我沒事的，大家都散了吧。”
陸琬取了針，又安慰了齊老夫人幾句，便就出去了。才走到檐下，蓮若走來和陸琬說：“顧姑娘，我們太太有請。”
陸琬也來不及回自己房了，順腳就去了二太太那邊。
二太太胡氏，齊府裏的人都稱呼“二太太”。是齊杭的生母，浙江總兵齊德徽的嫡配妻子，乃姑蘇胡氏。
胡夫人坐在上首，東面坐著的是齊杭。丫鬟們都在檐下。
陸琬進去的時候，丫鬟們給撩了簾子。
陸琬一進屋先大大方方的行了個禮。
胡夫人見陸琬一副落落大方的樣子，心情還算不錯，點頭讚許道：“剛才的情形有些兇險，多虧了你在跟前。不知老太太得的是什麽病？”
陸琬沈著應道：“依小女來看，應該是消渴。”
胡夫人聽說後，看了一眼兒子，繼續含笑著說：“都有些什麽癥狀啊？”
陸琬不徐不疾的說道：“老夫人脈洪數，苔薄又黃，是陰虧燥熱，五臟虛損。喜愛喝水，尿多，這是上消的癥狀。”
胡夫人又問：“那平時該怎麽護理？”
陸琬言語清晰的答道：“這種病護理起來不算麻煩，但要規律飲食，註意勞逸結合，心情愉快平和。”
胡夫人聽後笑著和齊杭說：“杭兒，這個小姑娘說的和王太醫說的都一樣。”
齊杭點頭道：“是啊。”他又看了陸琬兩眼。
陸琬不敢去接觸他們的目光，斂眉的站在那裏。
隨即胡夫人又笑道：“小姑娘是哪裏人士？”
陸琬便把之前和齊杭說的那一篇話又告訴了胡夫人，胡夫人點頭說：“正好這一路我們少個大夫。不如勞煩顧姑娘跟著我們走一路，先幫我們料理一下老夫人的身體。日後必有重謝。”
陸琬應了個是。
她的計劃完成了一部分！
胡夫人沒什麽吩咐的，陸琬就主動下去了。
等到陸琬走後，胡夫人才和齊杭道：“真沒想到這個院子裏就住了個大夫，那我們何必舍近求遠的。我見這小姑娘說話很利落，言之有物，應該不是虛有其表。說不定還真是個人才，這下好了，就安排她照顧老太太的身體吧。”
齊杭沈吟了下方道：“讓她幫忙照料一下倒沒什麽，就怕她是沖著別的來的。”他總覺得這事有些蹊蹺，可又沒什麽證據的情況下自然不敢隨便開口。
“別的？她圖什麽？”胡夫人瞪大了眼睛。
齊杭道：“我說不上來。”
胡夫人又問：“早上你可收到你父親的信呢？”
齊杭點點頭。
“他在保定那邊還好吧？”
齊杭說：“信上倒沒說他不好，不過倒是提了若有空的話，會來和我們會面，一道進京。”
胡夫人道：“算了，也不指望他，打仗要緊。”
這時候齊杭身邊的小廝要求見，齊杭坐著並未動身，直接讓小廝進了屋。
這位小廝名叫喜安，是齊杭身邊得力的隨從，和齊杭同歲，又因是家生子，兩人一處長大的。但齊杭生得老成，反而看上去要比喜安年長幾歲。
喜安進了屋，先給胡夫人請了安。胡夫人點點頭。
齊杭便問：“什麽事？”
喜安道：“前面來了消息，說賀將軍果然死了。還是二爺您高明，一步步都在您的設計中。聽說賀家軍已經亂了。”
在意料之中的事，齊杭並沒顯露出多少的歡欣，淡然的問道：“賀家現在誰主事？”
喜安道：“聽說賀毅。”
齊杭聽到這裏才哈哈大笑：“這樣才對，這樣才對。我不過使了個借刀殺人的法子，就能讓敵人自亂陣腳了。這個賀毅比起那個賀堅來太好對付了。”
喜安見他家公子高興，忙附和了幾句。齊杭更是喜歡。
喜安下去後，胡夫人還有些不相信，忙問：“那個聲名赫赫的威烈將軍當真死呢？”
齊杭笑道：“是啊，不過略施小計就成功了，我們並沒付出多大的代價。”
胡夫人看見兒子自信滿滿的樣子也露出了會心的笑容，跟前這個兒子是齊家的驕傲，也是她的寶貝。
“這樣的話，說不定你爹爹真的會來和我們會和了。”胡夫人大喜過望，又有些不安，便說：“賀家軍可不是浪得虛名，只怕將來要找我們齊家尋仇。”
齊杭拍著大腿說：“將來的事將來再說。這個賀毅是個鼠輩不值一提。倒是賀堅養的那些個兒子……”齊杭細細的想了一遍，方又道：“長子早年就死了，娶了妻，連個遺腹子也沒留下，不足為患。次子是庶出，有些什麽本事倒沒聽說過。三子也是庶出，不過聽說只是個讀書人。據說還有一個嫡出的小兒子……不過哥哥們都沒什麽出息的話，幼子又有多大的能耐。說不定到時候還不用他動手，那些哥哥們就把幼子給擠下去了。”
齊杭對於賀家幼子的事知道得不多，心道還是得讓人打聽打聽，疏忽大意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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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沒什麽有名的大夫，還是請來給薛三娘治療傷口的那一位。
大夫見齊老夫人身上有針，施針的地方絕不是外行人所知道的穴位。他只看了一眼，扭頭就走，口中還道：“你們這裏有高明的大夫了，還請我來做什麽？是來看我笑話的？”
大夫走的時候看上去有些不高興。
齊杭想到了陸琬采藥的事，他再次微瞇的雙眸，眼睛跟著陸琬轉，暗道，那時候她為什麽要瞞著他？
齊老夫人醒過來了，見眾人都圍在她的身邊，她神情懶懶的說：“我這是怎麽呢？”
胡夫人忙上前道：“老太太，您又暈倒了。”
齊老夫人道：“之前的事好像記不大清了。”
陸琬見齊老夫人醒了，立馬道：“老夫人，您口渴吧？”
齊老夫人點頭說：“是渴得厲害。”
胡夫人聽說了，忙親去倒了一碗水來讓老夫人喝了。
陸琬安慰了齊老夫人幾句：“老夫人您以後可要多註意身子，切不可再這樣嚇唬大家了。”
齊老夫人見這個小姑娘如此關心自己，會心的笑了：“我沒事的，大家都散了吧。”
陸琬取了針，又安慰了齊老夫人幾句，便就出去了。才走到檐下，蓮若走來和陸琬說：“顧姑娘，我們太太有請。”
陸琬也來不及回自己房了，順腳就去了二太太那邊。
二太太胡氏，齊府裏的人都稱呼“二太太”。是齊杭的生母，浙江總兵齊德徽的嫡配妻子，乃姑蘇胡氏。
胡夫人坐在上首，東面坐著的是齊杭。丫鬟們都在檐下。
陸琬進去的時候，丫鬟們給撩了簾子。
陸琬一進屋先大大方方的行了個禮。
胡夫人見陸琬一副落落大方的樣子，心情還算不錯，點頭讚許道：“剛才的情形有些兇險，多虧了你在跟前。不知老太太得的是什麽病？”
陸琬沈著應道：“依小女來看，應該是消渴。”
胡夫人聽說後，看了一眼兒子，繼續含笑著說：“都有些什麽癥狀啊？”
陸琬不徐不疾的說道：“老夫人脈洪數，苔薄又黃，是陰虧燥熱，五臟虛損。喜愛喝水，尿多，這是上消的癥狀。”
胡夫人又問：“那平時該怎麽護理？”
陸琬言語清晰的答道：“這種病護理起來不算麻煩，但要規律飲食，註意勞逸結合，心情愉快平和。”
胡夫人聽後笑著和齊杭說：“杭兒，這個小姑娘說的和王太醫說的都一樣。”
齊杭點頭道：“是啊。”他又看了陸琬兩眼。
陸琬不敢去接觸他們的目光，斂眉的站在那裏。
隨即胡夫人又笑道：“小姑娘是哪裏人士？”
陸琬便把之前和齊杭說的那一篇話又告訴了胡夫人，胡夫人點頭說：“正好這一路我們少個大夫。不如勞煩顧姑娘跟著我們走一路，先幫我們料理一下老夫人的身體。日後必有重謝。”
陸琬應了個是。
她的計劃完成了一部分！
胡夫人沒什麽吩咐的，陸琬就主動下去了。
等到陸琬走後，胡夫人才和齊杭道：“真沒想到這個院子裏就住了個大夫，那我們何必舍近求遠的。我見這小姑娘說話很利落，言之有物，應該不是虛有其表。說不定還真是個人才，這下好了，就安排她照顧老太太的身體吧。”
齊杭沈吟了下方道：“讓她幫忙照料一下倒沒什麽，就怕她是沖著別的來的。”他總覺得這事有些蹊蹺，可又沒什麽證據的情況下自然不敢隨便開口。
“別的？她圖什麽？”胡夫人瞪大了眼睛。
齊杭道：“我說不上來。”
胡夫人又問：“早上你可收到你父親的信呢？”
齊杭點點頭。
“他在保定那邊還好吧？”
齊杭說：“信上倒沒說他不好，不過倒是提了若有空的話，會來和我們會面，一道進京。”
胡夫人道：“算了，也不指望他，打仗要緊。”
這時候齊杭身邊的小廝要求見，齊杭坐著並未動身，直接讓小廝進了屋。
這位小廝名叫喜安，是齊杭身邊得力的隨從，和齊杭同歲，又因是家生子，兩人一處長大的。但齊杭生得老成，反而看上去要比喜安年長幾歲。
喜安進了屋，先給胡夫人請了安。胡夫人點點頭。
齊杭便問：“什麽事？”
喜安道：“前面來了消息，說賀將軍果然死了。還是二爺您高明，一步步都在您的設計中。聽說賀家軍已經亂了。”
在意料之中的事，齊杭並沒顯露出多少的歡欣，淡然的問道：“賀家現在誰主事？”
喜安道：“聽說賀毅。”
齊杭聽到這裏才哈哈大笑：“這樣才對，這樣才對。我不過使了個借刀殺人的法子，就能讓敵人自亂陣腳了。這個賀毅比起那個賀堅來太好對付了。”
喜安見他家公子高興，忙附和了幾句。齊杭更是喜歡。
喜安下去後，胡夫人還有些不相信，忙問：“那個聲名赫赫的威烈將軍當真死呢？”
齊杭笑道：“是啊，不過略施小計就成功了，我們並沒付出多大的代價。”
胡夫人看見兒子自信滿滿的樣子也露出了會心的笑容，跟前這個兒子是齊家的驕傲，也是她的寶貝。
“這樣的話，說不定你爹爹真的會來和我們會和了。”胡夫人大喜過望，又有些不安，便說：“賀家軍可不是浪得虛名，只怕將來要找我們齊家尋仇。”
齊杭拍著大腿說：“將來的事將來再說。這個賀毅是個鼠輩不值一提。倒是賀堅養的那些個兒子……”齊杭細細的想了一遍，方又道：“長子早年就死了，娶了妻，連個遺腹子也沒留下，不足為患。次子是庶出，有些什麽本事倒沒聽說過。三子也是庶出，不過聽說只是個讀書人。據說還有一個嫡出的小兒子……不過哥哥們都沒什麽出息的話，幼子又有多大的能耐。說不定到時候還不用他動手，那些哥哥們就把幼子給擠下去了。”
齊杭對於賀家幼子的事知道得不多，心道還是得讓人打聽打聽，疏忽大意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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